房门口传来了恐怖的撞击声,而且对方的力道极大,整个木门在发出巨大响动的同时还会不断震动,那感觉就像是门随时都会被撞碎一般! 坐在夜壶上面的刘承峰也不装了,立刻站了起来,堵在了房门的后面。 “开门……快开门!!” 鲁南尚一边疯狂地撞门,一边大吼着。 他的声音除了愤怒和急躁之外,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和恐惧。 刘承峰死死地抵在了门后,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散架了一样。 他的身体素质虽然不如宁秋水,但他块头大,体重也重,直逼两百斤,一般人还真撞不过他。 然而对方的撞击即便是隔着一扇坚固的门,也险些将他弹飞! 只是承受了第一下之后,刘承峰便断定门外的那个鲁南尚绝对不是『人』。 “快开门!” “我真的有非常要紧的事情!” 刘承峰一边在门后死死地抵住,一边儿骂道: “你有nmlgb!” “真当你道爷是傻子?” “今天道爷要把你放进来,刘承峰三个字倒过来写!” 胖子一听这话,撞得更狠更急了。 然而无论他怎么用力撞击,那扇木门就好像是焊在了门框上,根本撞不开! 就在他们二人僵持的时候,宁秋水拿着那一盏红烛靠近了窗户上的小孔,借着微弱的烛光和月光,他看见了门外撞门的竟然是一个血淋淋的没有皮的人! 根据体型和声音来判断,门外的那个家伙就是鲁南尚无疑了。 不过,让宁秋水感到奇怪的是,被剥掉皮的鲁南尚这个时候似乎还没有死,也没有变成鬼。 他有着十分清醒的理智,能跟人正常交流。 而且,他和第一天夜里死掉的段曾天一样,长着头发的头皮……被留了下来。 “……全身的皮都被剥掉了,偏偏留下了头皮。” 宁秋水喃喃。 “这些人皮有着特殊的作用吗?” 鲁南尚撞了大概有接近十来分钟,他似乎累了,又或者他的身体已经支离破碎,没有办法再支持他继续撞门了,他终于放弃,坐在了门外,带着哭声求救道: “求你们帮帮我吧……” “天亮之前,如果我还没有找到自己的皮,我就会死!” “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门窗背后的二人对视了一眼,宁秋水心有所感,开口问道: “你看见是谁剥了你的皮吗?” 鲁南尚语气惊恐: “……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见有人将我拖进了寺庙里的大殿里,那里的佛像好像全都活了过来,围着我一直在笑,其中有个人披着一件血红的袈裟,拿出剃刀说要给我剃度。” “我当时太害怕了,没敢拒绝他们,结果结果那个披着血红的袈裟的人就拿剃刀把我的皮剥了下来!” “当时我昏昏沉沉的,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已经被扔到了外面!” “迷雾之中,有个披着血红袈裟的人告诉我,如果我想活下来,那就必须在天亮之前找到一张可以披在身上的人皮!” 听到这里,刘承峰直接隔着门大骂了一句: “艹!” “敢情你大晚上的来我们房门外敲门,是想要我们的人皮呀!” “我怎么刚进来的时候没看出你这么坏呢?” 鲁南尚声音带着浓郁的恐惧: “哥,我真的是已经走投无路了!” “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会是我?” 站在窗边的宁秋水平静地回答道: “不,你做了,你在第一天的那顿晚餐里吃了不该吃的肉粥。” 听到了肉粥两个字,鲁南尚明显愣住了。 “肉,肉粥?” “不可能呀,不可能是肉粥!” “柴善也吃了肉粥的,为什么他没有事?” 宁秋水缓缓说出了实情。 “他的确吃了肉粥,但是他并没有吃肉粥里面的肉,回头直接吐在了房间的夜壶里,你跟他住在一个房间,难道都没有发现吗?” 鲁南尚闻言,当场便傻眼了。 “怎……怎么会这样……” “他是故意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诱使其他的人也跟着吃下肉粥,上当的不止有你,还有那个叫做梅雯的女孩。” 宁秋水说完,将蜡烛对准了窗户口的那个小孔,晃了晃外面傻傻出神的鲁南尚。 “那个家伙不久前逃入了迷雾里,不出意外的话,今晚被剥皮的不止你一个人,如果你能赶在梅雯之前先找到他,或许你就能活下来。” “距离清晨的第一声钟响大概还有不到五个半的钟头,你是要继续坐在这个地方等死,还是去碰碰运气?” 鲁南尚闻言,那双充斥着惊恐和血丝的眼睛里,忽然溢出了一道光芒。 疯狂,怨恨,还有……狰狞。 他头也不回,直接站起了身子,拖着那撞得破破烂烂的身体走进了迷雾之中…… 目送他远去之后,躲在门后面的刘承峰才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揉捏着自己的半边身子,抱怨道: “小哥,你是不知道,刚才门外那玩意儿力气是真的大呀……” “就我这小身板儿,差点没给他撞散架咯!” 宁秋水没有搭理他,低头思索着什么。 “小哥,你想什么呢?” 刘承峰好奇询问。 宁秋水抬起了眸子,冷不丁地开口道: “大胡子,你说那些被剥掉的人皮,如果翻过来……是不是就像一件袈裟?” 听到这话,刘承峰登时便打了个哆嗦。 回想起了刚才鲁南尚的发言,他立刻便懂了。 “小哥,你的意思是寺庙里的那些鬼东西剥咱们的皮……是为了做袈裟?” 顿了顿,宁秋水又自顾自地说道: “出家人讲究六根清净,所以寺庙里的那些东西剥皮的时候才留下了有头发的部分。” “这些家伙……脑回路还真是诡异啊……” 刘承峰听得后背发冷,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幅幅可怕的画面…… 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划过了一道闪电,有什么通了。 “佛家仙家都讲究香火功德,那些东西煮粥给我们吃,是在模仿佛祖『割肉喂鹰』啊!” “难怪肉粥里的肉吃不得,那都是寺庙里『鬼怪』的肉!” 宁秋水点头道: “没错。” “『鹰』一旦吃了『肉』,便是成全了它们,它们身上有了『功德』,便认为自己算半个『佛』了,可它们显然并不满足,还要一件全新的『袈裟』……” ps:第一个还有三更,12点尽量发。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本文链接:
http://m.picdg.com/168_168728/7396481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