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外面走动的,竟然是一个没有人皮的血淋淋的人。 从体型上来看,这人竟是柴善! 清晨的晨雾还没有完全褪去,钟声过后尚且留着几分潮湿和阴冷,让人身上多少有些鸡皮疙瘩。 此时此刻,他们看见了那个没有人皮的血尸站在了门外的走廊上,都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除了宁秋水之外,其他人都朝着房间的角落里退去。 “我草……它,它还没死?!” 单宏声音打结。 门外的血尸路过他们房间门口的时候,也发现了他们,那两颗眼珠子没有了人皮的包裹,就那么连接着一大截神经组织,耷拉在了血肉模糊的牙齿旁边。 “是你们,是你们!!” 血尸一步一晃,跌跌撞撞朝着他们的房门口走来! “是你们告诉它我的位置,是你们害的我被它剥了皮!” “把皮还给我,把皮还给我!!” 柴善怨毒的哀嚎声从喉咙里面响起,听得房间里的众人头皮发麻。 “很抱歉,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门口的宁秋水很淡定地回答道。 “昨天晚上我们睡得很香,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柴善没有皮的血尸,歇斯底里地对着宁秋水大叫着: “就是你,就是你……是你害死的我!” “我会变成厉鬼,你们一个也别想逃掉!” 他一边叫着,一边跌跌撞撞朝着宁秋水走来,似乎想要跟宁秋水拼命,然而每走几步,他的步伐就会变得更加虚浮。 当他终于来到了众人门口的这条廊道时,便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直接栽倒。 咚—— 柴善失去了生命的体征。 当众人确认他已经死掉之后,鲁南尚的血尸也出现在了不远处。 只不过,他似乎要比柴善更加虚弱,还失去了一条手臂。 他看了一眼门口的宁秋水,用尽全身力气,只说出了四个字: “小心梅雯。” 而后他和柴善一样倒在了地上,失去生息。 看着地面上的两具尸体,宁秋水皱起了眉毛。 按照他的设想,昨晚死去的应该是梅雯和鲁南尚。 可从鲁南尚死前的叮嘱,梅雯似乎并没有死。 她的情况……有点特殊。 “又多了一项危险么?” 宁秋水自语道。 原本寺庙内的鬼物已经够麻烦了,而现在,除了寺庙的鬼物之外,还发生了一些意外情况。 看着鲁南尚不翼而飞的左手,宁秋水感觉到事情正在朝着一种不好的方向发展。 “他……他为什么左臂不见了?” 单宏不知何时来到了宁秋水的身边,看着地面上两具狰狞的血尸,胃部一阵翻滚。 这场面……实在是太恶心了。 不过好在有了第一夜的经历,他到底有了心理准备,没有真的吐出来。 “可能和梅雯有关。” “昨天的时候,她就已经很不正常了,昨晚还不知道究竟经历了什么,你们多留一个心眼子吧。” 由于早晨比较冷,再加上梅雯的事情搞得他们有些紧张,所以他们哪儿也没去,只是待在了各自的房间里,等待着午饭时间的到来。 第二道钟声响起。 铛—— 铛—— 小和尚结束撞钟之后,便来到了众人的房间门口,叫他们去吃饭。 沈薇薇面色苍白地指着地面上的两具血尸,说道: “小师傅,你说我们吃得下去么?” 看着地面上的两具血尸,法华的神色忽然变了。 宁秋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主动开口道: “法华小师傅,我不饿,中午我跟你一起去埋尸体吧。” “毕竟就让他们躺在这个地方,也是对他们的不尊重。” 法华怔住了片刻,沉默着点了点头。 宁秋水对着三人使了个眼色,刘承峰耸耸肩,直接朝着食宅走去,沈薇薇和单宏有些犹豫,不过最后也只是叮嘱了宁秋水几句,也朝着食宅走去了。 宁秋水力气很大,一手拖着一具血尸,看得法华都是一怔。 “法华小师傅,昨夜你为什么要来我们的房间外偷看?” 二人朝着工具房走去路上,宁秋水突然开口,向法华询问。 昨夜他无法确定那只眼睛的主人,但是今天再一次看见的时候,宁秋水便确定了。 昨夜来偷看他们的人正是法华! 见被宁秋水拆穿了,法华也没有丝毫惊讶,低着头看路。 “小僧……担心施主们的安全,所以过来看看。” 宁秋水抬头看着前面法华的背影。 “只是这样?” 法华道: “只是这样。” 宁秋水又道: “是不是这样的事情寺庙以前发生过很多次?” 走在前方的法华听到这话,居然停下脚步,再回头时,神情已经变得极其严肃。 “宁施主,如果可能的话请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帮小僧找到梅雯施主……” “否则,今夜会发生非常糟糕的事情!” PS:今天先3更吧,累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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