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本就不是住持的本意!” 想通透了这一点,沈薇薇变得格外激动起来! 住持是什么,是一个癫人,一个为了成佛可以不择手段的人! 这样的人巴不得原地成佛,面对袈裟,哪里还会挑挑拣拣? 说到底,是血门对于它的影响,才导致住持做出了这样的行为。 “这么说的话……咱们根本不用担心成佛的问题?” 刘承峰有些疑惑。 宁秋水: “理论上来说,是五天之内不用担心。” “如果我们能在第五天找到离开的办法,成佛的事情就不用我们管了。” 刘承峰感叹道: “所以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要怎么离开这座寺庙。” “老实讲,我还是比较能够理解单宏的……” “到目前为止,我们是真的没有发现任何有关于离开寺庙的线索。” “马上就要到第五天了。” “小哥,你有什么想法吗?” 宁秋水道: “找不到很正常,我们灯影寺一点儿也不熟悉,人家在这里蛰居了这么多年,能给你两三下找到离开的方法就有鬼了……” “这种活,显然得寺庙里的自己人去干。” 刘承峰眉头一挑: “法华小和尚?” 宁秋水点头。 “嗯。” “之前试探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思索了很长时间,总觉得离开寺庙的方法我们自己是找不到的,得靠这个小和尚。” “而他的死,显然也和这有关。” 沈薇薇搓了搓自己的脸,愁眉苦脸道: “但问题是,现在小和尚已经死了呀……” “而且死的不明不白。” “咱们根本指望不上他了。” “他也没有给咱们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 宁秋水: “法华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你不会真的以为他是和我们一样的正常人吧?” 沈薇薇闻言浑身一震。 “小和尚难道不是正常人吗?” 宁秋水拿出了红色的蜡烛,在她面前晃了晃: “正常人能做出这种东西?” “但凡你之前仔细观察过,就会发现整个寺庙里的蜡烛全都是白色的,只有他给我们的那些蜡烛是红色的。” “这些红蜡烛显然不是寺庙里的,是他做给我们的。” “所以小和尚只是正常,但不是『正常人』。” “这一点并不难想,他在寺庙里活了这么多年,如果是人的话,早就被做成袈裟了。” 听到这里,沈薇薇后背攀上了一阵子凉意。 她一想到就连那个小和尚也不是人,便觉得后怕。 但凡那个小和尚要是生出了害他们的心思…… “不过他既然不是人,为什么会被剥了皮?” 宁秋水回道: “他的皮,还真的未必是其他人剥的……” 沈薇薇瞪眼: “自己下的手?” 宁秋水: “大概率。” 一旁的两人面面相觑,愣是没明白。 “他把自己皮剥了做什么?” 宁秋水沉默了许久。 “我也不太清楚,但小和尚一定有他的想法。” “或许,今夜就会有答案。” … 时间飞逝。 天色很快便又阴暗了下来。 今夜,没有了小和尚送饭,几人一天没有吃东西,都觉得饥肠辘辘。 尤其是拿着个铁铲走进食宅里的单宏。 他身上到处都有尘土的痕迹,眼中充斥着血丝。 原本就已经破旧的铁铲,上面更是出现了几处崩裂的地方,足以看出下午单宏到底铲得有多用力! “挖的咋样?” 刘承峰饿着肚子,也没有奚落他的精力了。 单宏眼神麻木,神情疲惫,许久之后才像是听到了刘承峰的话,摇了摇头。 “出不去……” “我挖了三个地方……” “都没用。” “而且……”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眼神恐惧。 “而且,下午的时候,那个住持出现在了远处,一直盯着我在看……” “每当我发现它,它就会藏起来,然后过一会儿又出现在另一个地方,继续偷窥我……” 刘承峰啧啧道: “真是太阳从西边儿出来了!” “你这么胆子小,居然没跑路?” 单宏脸色难看: “我倒是想跑,能跑哪儿去?” “我当时寻思,如果找不到出去的路,反正都是死,不如趁着白天它们不敢做事的时候……” 虽然但是,他说这话的时候,腿抖得厉害。 虽然食宅里已经没有饭菜了,但他们还是习惯性地坐在这个地方,直到外面的天色彻底阴暗了下来,宁秋水才拿出了红色的蜡烛,等刘承峰点燃之后,四人一同前往了睡觉的地方。 今天他们还是睡的一号房。 照例检查了一下房间的各个角落。 宁秋水忽然发现,他们的枕头底下多了一张纸。 上面留着一行熟悉的字迹: 【今夜子时,东寺钟楼见】 【我带诸位出寺】 【带上红烛,至少同时燃两盏,红烛若不够,可以自身鲜血覆烛】 “这是……法华的字迹?” 宁秋水目光锋利。 他拿出了白天从厨房找到的那张纸,仔细看了又看,确认了,这就是法华的字迹。 “肯定是假的!” 单宏眼中血丝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缓冲,竟没有丝毫消退,反而越来越浓。 “血门给我们的提示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在晚上不可以离开房间!” “一定是那些鬼东西,想把我们骗出去!” “你们可千万别上当!” 说着,他就想要出手抢夺宁秋水手里的那张纸。 “快把这张纸给我,我要把它扔出去!”biqubao.com ps:先道个歉,这两天会2更,家里有点事。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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