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过这座山?” 孟军见白潇潇神色不大对劲,询问了一句。 白潇潇认真在四处勘察了一下,嘴上说道: “我不确定,你们帮我找找,看看附近有没有一座残碑,应该就在山头上,被埋在了土里……” 二人闻言,立刻分头寻找了起来。 此地很怪,虽有一座小山,但却和远处的山完全隔开了。 它是一座孤山。 上面荒草遍布,偶有野坟二三,碎石嶙峋,人造的一些塑料垃圾或是祭拜鬼神所用的香烟随处可见。 石榴市原来是一座很大的市区,后来改建,政府根据人口密度以及经济优化,将市区的范围缩窄了三分之一。 这座山,以前有村民居住过,随着市区改建,村子也跟着拆迁了,多年没有人迹。 一些偶来此地散心的市民,常在山上看见一些古怪黑影,像是野兽,毕竟荒废多年,他们也不敢深入山中,没谁闲得无聊,去调查那些黑影到底是什么。 随着三人分开寻找了一会儿,孟军忽然发出了叫声,示意二人过去。 宁秋水和白潇潇立刻循声找去,看见孟军站在一块被黄绿枯草覆盖的小深坑面前。 他手上带着袖珍版的强光手电,对着里面。 “看看,是不是那块石头?” 二人顺着他手电晃动的光芒看去,深坑里的确躺着一块残破的,类似于石碑的石头。 石头上有半个古怪的符号,略有一些模糊。 但他们并没有直接深入查看。 原因是,这块石头的周围,遍布着各种毒物! 蜘蛛、蜈蚣、蝎子、蛇…… 看得三人是头皮发麻! “这荒山上哪里来的这么多毒物?” 如果数量不多,倒还好说。 他们只需要扔点火进去,随着烟雾升腾,里面的那些毒物就会逃离。 可深坑里,毒物太多了…… 密密麻麻,让人后背凉飕飕的。 一般而言,这些毒物的攻击性都很强,几乎不可能和平共处,也不知道这座深坑里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居然能让成百上千的毒物挤在一起,而不相互攻击。 似乎是被孟军手里的强光手电筒照久了,洞穴里的毒物感受到了一股明显的侵略感,盘踞的毒蛇开始缓缓蠕动,将蛇信子和头,对准了洞穴的外面,似乎随时都准备进攻。 而密集的蜘蛛,蜈蚣等毒虫也跟着爬动了起来,斑斓五彩的身躯,无不昭示着这些蜘蛛都有着剧烈的毒性! “退。” 宁秋水第一时间向后退去。 蚂蚁或许不能咬死大象,但这些毒物要是真的蜂拥而出,绝对可以要了他们的命! “潇潇,你看清楚了没?” 三人退到了一个安全的位置,宁秋水对着白问道。 后者脸色有一些复杂。 迷茫中带着一丝震撼。 “八九不离十。” “应该就是那块碑。” “不出意外的话,这山应该就是『望阴山』了。” “原来……栀子说的是真的……” 望阴山。 二人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白潇潇随手折了一根树枝,脚在地面上轻蹭,一块平坦的泥尘区域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而后她用树枝缓缓画出了一个非常古怪且十分复杂的符号。 二人低头认真盯着,发现这个符号竟然能够和刚才! “这个符号……来自于血门背后的世界。” 白潇潇轻吐出了这句话,二人猛地抬起头,眼神震惊。 “血门背后?” 白潇潇点头。 “对!” 她转头看向了孟军,语气严肃。 “军哥,你还记得当初邙叔带栀子过第八扇门的副本吗?” 孟军似乎回忆起了什么。 “第八扇门,栀子……” “是……望阳山?!” 他说出了这个名字之后,忽地想到了什么,后背渗出了大片的冷汗! 一旁的宁秋水听到这两个名字,也是眉头一皱。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够听出这两座山有着极大的关联。 本来也不算什么大事,但可怕就可怕在,两座山分别处在两个世界! 血门内外的世界! 无论怎么想,也不该有联系! 一个鬼怪遍地,妖魔横生。 一个唯物主义圣剑高悬上空。 “当初,栀子在过门后,跟我透露了一个特殊的细节……” 白潇潇回忆起了当初的那件事,声音轻微颤抖着。 “……望阳山上的骨女告诉她,望阳山上常有鬼神会去外面的世界游荡,骨女说,此方有座望阳山,彼岸有座望阴山,望阳夜不收鬼神,望阴夜不留活人!” 她话音落下,二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不能是真的吧……血门背后的那些鬼东西,怎么可能随便出入血门?” 孟军呼吸变得稍微急促。 饶是他身为一名军人,见过经历过太多事情,此时也是脑中一片空白! “是的……” 白潇潇苦笑。 “起初,我跟栀子都没有把骨女的话当真。” “……栀子在殉情的前一个月跟我讲,她找到望阴山了,就在石榴市的西边儿的一座孤山上,那里和望阳山一样,有一块残碑,那个时候她伤心过度,精神已经不大稳定了,我的注意力全都在她的身上,所以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结果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在今天应验了。” 二人听完之后,表情越发凝重。 “潇潇,栀子她还跟你讲过什么吗?” 孟军问道。 白潇潇沉默了许久,缓缓抬头看向了一个方向。 “如果你们不怕的话,今夜带上鬼器,我们来这里。” “或许那时,我们就知道言叔去了什么地方。” “不过,你们应该知道这么做的风险。” “言叔消失在了这座山上……我们很可能也会。” 孟军和宁秋水对视了一眼。 他们居然都没有犹豫。 “那咱们赶快回去准备吧,今晚迷迭香庄园外见!” ps:还有一更,前一张有细节要改,但动态审核了,结束才能改。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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