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为止,这扇血门背后出现的鬼只有郑少锋一个,小黑屋里的那些不听话的学生到底是鬼还是怪,目前没有定论。 但宁秋水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盯上他的肯定是鬼。 并且他已经被对方完全锁定了。 独属于鬼的冰冷气息,沿着那条手臂不断的向外蔓延,几乎是在刹那,便包裹住了宁秋水的全身! 但宁秋水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鬼了,他的经验变得丰富老道,在进入这个杂物间之前,他就已经将那张黑衣夫人的照片紧紧捏在了手里! 倘若这次鬼真的对他动手,那鬼器就会被触发,他也能够借此逃出杂物间。 “是郑少锋吗?” 宁秋水表情平静,开口询问。 “你跟黄婷婷到底是怎么回事?” “3月21号那天,黄婷婷被关入了小黑屋,而你跳楼自杀了,你们是约定好的吗?” “我在你之前的宿舍里找到了一张没有完全烧毁的纸条,上面有黄婷婷留下的字迹……” 他说了不少,但是头顶的那双手臂的主人没有任何回应,那双肤色惨白的手臂也只是在他的面前晃啊,晃啊…… 宁秋水并不焦急,他继续道: “你们想做什么?” “是受到了什么冤屈吗?” “需要我帮忙吗?” 头顶的那只鬼仍然没有回应,但它的手也没有继续接近宁秋水,这让宁秋水有些摸不着头脑,以往的时候鬼一旦出现,要么就是触发了某些特殊的剧情,要么就是对他们动手。 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出现了之后却什么都不做。 难道是因为它想对自己动手,但是被自己的鬼器阻拦了? 念及此处,宁秋水直接抬头! 目光所及,一个浑身扭曲头颅半碎,还在滴血的人,漂浮在了半空中,不过它耷拉的眼球并没有看宁秋水,而是一直盯着房间外面。 宁秋水顺着它的目光朝着外面看去,发现在房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 对方穿着清洁工的服装,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一直盯着宁秋水。 “你是哪个班的学生?” “我记得现在是上课时间吧……” “你不好好学习,到处乱跑做什么?” 他说着,竟然直接走了进来。 宁秋水没有跑路,但也没有站在原地等死,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遮住自己衣服上的信息。 他们每个人的校服上胸口都别着校牌,而校牌上记录着他们的基本身份信息,宁秋水觉得这个信息不能被对方捕捉,至少校牌不能落在对方的手上,否则对方要是拿着校牌去举报,他就麻烦了! 在书院的学生手册上,记录着一个不能违背的规则。 【11.上课期间务必要出现在自己的座位上,违纪者严肃处理】 这个规则还是专门被用红笔勾画出来的。 从后面的严肃处理四个字终不难看出,后果非常严重。 一般上课期间,只能在班主任的允许下去一趟厕所,若是出现在了其他的地方被发现…… 宁秋水看着不断朝自己走来的清洁工,心沉到了谷底。 他一只手紧紧握着校牌,而另外的一只手则捏着照片,准备随时朝着清洁工打去,而清洁工似乎完全没有看到宁秋水头顶的那只鬼,还在不断地朝着他逼近。 就在二人的距离来到了只剩下半个身位的时候,宁秋水猛地一拳朝着对方打去! 这一拳,出其不意,腰马合一。 砰! 清洁工结结实实地挨了宁秋水一拳,却并没有后退。 不是宁秋水这一拳的力气不够大,而是他被一双苍白的鬼手抓住了! 被那双鬼手触碰到的瞬间,清洁工似乎才终于看见了那只鬼,他的眸子里狰狞和贪婪的神色忽然变成了恐惧! “是你……是你!” 他似乎认出了这只鬼,身体剧烈挣扎着,然而根本无济于事。 “我去什么地方跟你有关系吗?” 宁秋水确认了这个清洁工应该不是鬼。 他扭动了一下脖子,将鬼器放在了左手上攥紧,然后举起了右拳,狠狠地朝着清洁工的太阳穴打去! 砰! 砰! 砰! 清洁工嘴里想要发出惨叫,然而,下一刻就被一团纸塞进了嘴里! “真是不好意思……我不能让你去告我。” “而且我也不相信你,所以今天不能让你活着离开。” 宁秋水的眸子里闪过了杀意。 这杂物间里并没有摄像头,清洁工死了,除了那只鬼,没人知道是他做的。 不过他在出拳的时候,也能明显感觉到清洁工不是人类,正常的人哪怕再强壮,也不可能扛得住他对着太阳穴的蓄意轰拳。 但清洁工足足挨了十几下,才终于停止了挣扎。 宁秋水并没有就此结束。 即便是鬼手已经松开了清洁工的尸体,宁秋水还是在杂物间里面找到了一把很小的水果刀。 上面锈字斑驳,而且刀片很薄。 宁秋水简单地用清洁工的衣服擦了擦,又用衣服盖住了清洁工的脖子,手隔着衣服拿着水果刀开始切割尸体的头颅。 “你是一只怪物,不把你头割下来,我真的不放心……万一你活了呢?” 宁秋水笑着,在身上不沾血的情况下,完成了对清洁工的切割。 一般的人是没办法轻松用这么薄的刀片把人的头割下来的,除非特别了解人的身体构造。 一旁飘在空中的那只鬼,看着宁秋水做完了这一切,眸子里有一种莫名的诡异的光。 宁秋水扔掉了水果刀,回过头来看着它,对视的瞬间,这只鬼甚至还后退了半步。 “你是郑少锋?” 鬼冷冷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你不杀我?” “……” “为什么自杀?” “……” “黄婷婷死了吗?” “……” “你们是不是约定好要做什么事,跟小黑屋的变化有关系吗?” 随着宁秋水一个又一个的提问,那只鬼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它扯下了自己的一根手指递给了宁秋水,然后消失了。 宁秋水看着手里这截冰冷的血肉模糊的手指,若有所思。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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