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软软没想到两个胳膊两个腿一个肚子一个脑袋的人,身体里面会这么复杂,学习了一整个晚上,勉强才记住奇经八脉正穴和奇穴的穴位。 掰着手指头在小脑袋瓜子里一遍一遍的过着穴位,小手手连针都没摸到过,不禁有些沮丧,“二大爷,我是不是很笨啊。” 阎见愁当即就大惊反驳道,“才一晚上你就记住了人体七百二十个穴位,简直就是天才好不啦,哪里笨了!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是谁说你笨的,是陈老狗吗?看我不拔光它的猫胡子。” 小软软摇着头,苦恼的道,“可是光记住穴位有什么用,我连一个穴位也不会扎呢,这样下去,还要多久才能治好外婆的眼睛啊。” 阎见愁看着委屈吧啦小团子似的小软软,心软的不像话,轻声安慰道,“小软软,学习总有个过程,你已经很棒了,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要相信二大爷,慢慢来总有一天你会如愿的好吗?” 小软软受到鼓舞,重新扬起笑脸,“我知道了二大爷。” 阎见愁捏了捏她的小下巴,“天亮了,要起床了。” 小软软伸了个懒腰,这才发现被窝里还有个人,一个骨碌爬起来,“喂,醒醒啊,你怎么跑到我房间里来了?” 唐诺诺翻了个身,嘟哝道,“人家怕鬼嘛。” 小软软道,“鬼已经被本宝贝收了,不怕怕哦,快起来要吃饭饭了。” 唐诺诺捂着耳朵道,“不要,我还要睡。” “那好吧,你睡吧,我要起床了。” 小软软顶着头顶的一根呆毛儿,自顾自的穿好衣裳鞋子。 陈老狗伸出猫爪子压了压那根呆毛儿,“宝儿,把你昨晚抓得那只吊死鬼给祖师爷爷看看。” 小软软掏出胡芦,“在这里面。” 陈老狗扒开葫芦嘴,猫眼儿往里瞅了瞅,嫌弃的道,“咦~好丑的一张鬼脸,不会是因为太丑才想不开上吊的吧。” 胡芦不满的晃了晃,陈老狗就让小软软将胡芦收了起来。 “不错不错,我宝儿已经能够单独抓鬼,祖师爷爷心甚慰。” “对了,昨晚符纸都用光了吧,一会儿多画点符纸在身上的,防患于未然。” “好哒祖师爷爷,还有哥哥说我腿短跑得慢,我要研究下新的符篆,怎么才能跑得快。”小软软翻开‘符卦大全’认真的翻阅起来。 陈老狗挑了挑眉,“学以致用,我宝儿就是聪明,还是个大聪明。” 一整天,小软软除了吃饭都窝在房间里面画符,唐诺诺睡够了睁开眼就看到小软软拿着朱砂笔聚精会神的画着什么。 走过去问,“你在做什么啊?” “我在画符。”小软软每一笔都极其认真,眼睛一秒也不曾从符纸上离开,长时间的凝神导致她鼻尖冒了不少的小汗珠。 唐诺诺顿时好奇的问,“是昨天用来抓鬼的那种符吗?” 小软软简洁的道,“有的是,有的不是哦。” 唐诺诺拿起桌子上画好的符纸看了一会儿,属实没看明白,看向小软软的眼神越发不一样了,她明明比她还小,怎么总是做一些连她都不明白的事请呢。 “你昨天炸鬼的时候好厉害,都是因为这些符吗?我能不能试试啊?” 小软软没所谓的道,“可以啊。” 想起昨晚小软软挥符时气势如虹的,仿佛拿在手里的不是纸,是充满能量的剑,唐诺诺跃跃欲试。 随即拿出一张符纸就甩了出去,结果符纸轻飘飘的落在地上,什么作用也没起。 “你画的符纸也不是每一张都厉害嘛。” 小软软画完最后一笔,放下朱砂笔,将地上的符纸捡了起来,“怎么会呢?” 说着,符纸脱手而出,飞到了唐诺诺的身上,唐诺诺顿时腿不受控制的在屋子里跑了起来,而且绕着圈儿跑的飞快,“怎么回事儿,我的腿好像不是我的了,它不听我的话了。” 小软软脆生生的道,“因为这是疾跑符呀,我刚学的,贴上它可以跑的飞快,姐姐不是说不管用嘛,我给你演示一下呀。” 这种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很恐怖,唐诺诺立马道,“小软软,好妹妹,快,快帮我,我不要这样跑。” 小软软背着小手笑嘻嘻的足像个小奶萝,“姐姐,如果我说不帮你呢?” 唐诺诺边跑边惊慌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跟你道歉对不起啊啊啊……” 小软软一秒破功,笑哈哈的道,“逗你玩儿的姐姐,瞧把你给吓的。” 手疾眼快的伸手就将疾跑符给撕了。 唐诺诺一时刹不住车,摔了个跟头,小软软伸手将她给拉了起来,“姐姐你没事吧?” 唐诺诺扁着嘴道,“你知不知道你刚刚有多吓人啊,都吓到我了。” 小软软摸了摸自己软乎乎的小脸蛋儿,“有吗?祖师爷爷明明夸我很可爱的呀。” 见识了小软软画符的厉害,唐诺诺更加好奇道,“怎么这个符在你手上就好用,在我手上就不好用呢?” 小软软想了想,“不然你加上咒语咪哩嘛啦叭吽嗡试试呢?” 唐诺诺听的糊涂,“你什么妈什么?” 小软软放慢语速道,“咪~哩~嘛~啦~叭~吽~嗡~” “咪……嘛嘛……哎呦好难。”唐诺诺顿时放弃。 然后道,“有没有拿来就能用的符啊?” “有” 小软软提起朱砂笔,随手画了一张符,画好之后吹了吹,“这是护身符,你揣在身上可保你平安。” 唐诺诺犹豫了一下,“能再给我一张见鬼符吗?” 小软软大方的从画好的符纸里面抽出一张,“当然可以了,给你。” 唐诺诺将两张符纸贴身放好,有些扭捏的道,“谢谢你了。” 小软软笑着道,“不客气哦。” ** 芈珠绣心不在焉的吃着早餐,还是头一回她丢下两个孩子单独回娘家。 “娘,你不是说凌晚哄不好诺诺就会来接我回去嘛,一晚上过去了,怎么不见人来。” 刘氏道,“诺诺的小脾气你是知道的,哭闹起来只有你能哄好,肯定闹得唐家人整晚没睡,唐凌晚想硬管根本管不了,等诺诺睡醒之后看不到娘亲还会接着闹,早晚闹得他受不了,你稳住等着就行了。” 芈珠绣也觉得应该是这样,这也是她将孩子留在婆家的原因,为的就是让唐凌晚跟她服软,可是从早晨等到中午,又从中午等到黄昏也没等到人来接。 芈珠绣坐不住了,“不行,我要回去瞧瞧。” 刘氏根本拦不住,不禁气道,“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啊,我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就这么跑回去唐凌晚更不会在意你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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