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诺诺哭喊道,“软软妹妹,你快救救爹爹,救救哥哥啊。” 小软软掏出乾坤袋里的全部符纸,“引雷符没有用,爆炸符会伤了哥哥,定身符,对,用定身符定住他。” 意念下,定身符脱手而出,然而,“唐夙夙”身子灵巧,一一躲过。 还在对唐凌晚进行攻击,而且招招致命,唐凌晚即不能伤害自个儿的儿子,也不能让他伤了自己。 只仗着身躯高大,有些身手才没有被“唐夙夙”得逞。 可是“唐夙夙”眼下不是普通的孩子,招式老道刁钻,唐凌晚应对的已经有些费力了。 小软软急了,“怎么办,恶鬼在哥哥的身体里,完全控制了哥哥,我没有办法治它啊。” 唐诺诺立马就哭了,“这可怎么办啊?” 小软软小手放在嘴边,喊道,“祖师爷爷你在哪里?你最亲爱的小宝宝遇到麻烦了,快来帮宝宝啊。” “喵嗷~祖师爷来了,我宝儿莫怕!” 伴随着一声极有气势的猫叫,一道黑影以迅雷之势扑向了发疯似的唐夙夙,直接将唐夙夙给按在了地上。 唐夙夙瞳孔发黑,不住的挣扎。 “大胆恶鬼,妄想谋害人命,企图霸占稚子之身,你是连鬼都不想做了吗?还不给本天师滚出来!” “唐夙夙”嚣张地道,“我不出去,我就不出去,你能拿我怎么样?” 陈老狗一爪子呼过去,一道黑影被强行从唐夙夙的头顶拽了出来。 黑影一出来就不甘心的道,“我不,我还没活够,我不要做鬼,我要做人,我要做人。” 陈老狗一口就吞了恶鬼的半个脑袋,“敬酒不吃吃罚酒。” 恶鬼捂着半个脑袋痛哭流涕的道,“完了,我不帅了,你陪我半个脑瓜子。” 陈老狗又给了它一爪子,“少他娘的逼逼叨,要不是怕吓着我的宝儿,搁老子以前的脾气,那半个脑袋也不给你留。” 恶鬼“嘤嘤嘤”的哭着。 陈老狗嫌恶的道,“宝儿,收了它。” “好哒。”小软软拿出胡芦,神邹邹气昂昂的走过去,对准“伤心欲绝”的恶鬼道,“进来吧你。” 唐凌晚看着昏过去的唐夙夙,以及拿着胡芦跟黑猫说话的小软软,“小软软,能跟大舅舅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小软软点了点头,将陈老狗跟她说的话转述了一遍。 “是舅妈跟恶鬼做了交易,把哥哥献祭给恶鬼,然后占领了哥哥身体的恶鬼要杀死大舅舅,再把大舅舅的魂魄做成傀儡给舅妈,到时候成为傀儡魂魄的大舅舅就什么时候都听舅妈的了。” 唐凌晚面色铁青,转头看向前方的草丛。 躲在草丛里的芈珠绣惊慌失措的道,“不是我,我没有那样做,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跟我没有关系,是小野种在胡说八道。” 唐凌晚声音冷的仿佛腊月寒冰,“芈珠绣,他是你的亲生儿子,把他献祭给恶鬼剥夺性命,你就那么下得去手?” 芈珠绣看了一眼地上生死不明的唐夙夙,捂着耳朵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一幕。 狡辩道,“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是那个声音说只是跟儿子共用一个身体而已,儿子不会死的。” 唐凌晚咬了咬后槽牙,要不是理智尚在,他恨不得掐死这个恶毒的女人。 小软软道,“舅妈好天真哦,一旦恶鬼得逞了就会吞噬掉哥哥的魂魄,哥哥便会魂飞魄散,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 芈珠绣抓着头发摇头道,“不是我,我没有……” 唐凌晚面无表情的道,“就算害了儿子你不是故意的,你却真的想杀了我?” 一声声的质问,令芈珠绣心慌意乱,崩溃的哭道,“谁让你要跟我和离的,你若是不跟我和离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吗?是你逼我在先的。” 唐凌晚捡起地上的匕首,走向芈珠绣。 芈珠绣眼神恐惧的道,“怎么?你要杀了我吗?杀人犯法,杀了我你也会坐牢的。” “杀你我嫌手脏。” 芈珠绣一把抓住他的衣袍,“凌晚,我都是因为爱你才这样的,我也是受了蛊惑,才一时猪油蒙了心,做错了事情,我求求你原谅我吧。” 唐凌晚冷若冰霜的道,“事到如今,你还在为自己的恶毒找借口,芈珠绣你不配做我的妻子,更不配做孩子们的母亲。” 抬起匕首,将芈珠绣握住的衣袍给割裂,“从今以后你我割袍断义,生死不相干。” 说完,唐凌晚将唐夙夙抱起来,“小软软,诺诺我们走。” 芈珠绣往前爬了两步,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诺诺,你不要离开娘亲啊。” 唐诺诺看了哭的不能自己的芈珠绣一眼,只问了一句,“娘,今天你来找我,是想要把我给恶鬼做交易吗?” 芈珠绣哑然,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诺诺,娘是有苦衷的,你能不能原谅娘这一次啊。” 唐诺诺不傻,明白了芈珠绣这话背后的意思,娘是真的想将她给恶鬼的,当时多亏了小软软,否则现在生死不明的就是她了。 从来任性哭闹不知愁苦是何滋味儿的唐诺诺小心肝儿微微疼了一下。 小软软拉住唐诺诺的小手,萌哒哒的安慰道,“这样的娘不要也罢,我有好多鬼亲戚,他们可好了,到时候我介绍几个给你认识,你可以重新认个鬼干娘。” 唐诺诺眼睛里含着眼泪,“好。” 芈珠绣看着一个个离去的背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从天亮哭到天黑,此时此刻,没有人知道她有没有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婆家肯定是回不去了,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娘家。 刘氏一见到她,就急道,“绣儿啊你做什么去了,咋才回来啊?” “唐家送来了休书,还说以后不许咱们踏进唐家一步,我气不过找唐凌晚理论,结果发现夙夙昏迷不醒了,唐凌晚说等你回来让我问你,说夙夙是因为你才这样的,到底咋回事儿啊?” 芈珠绣趴在刘氏的身上痛哭了起来,却什么也不肯说,只是道,“以后都别去唐家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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