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小软软也将杯子里的羊奶喝光了,放了糖的羊奶甜的不得了,奶香奶香的,吧嗒着小嘴儿看着空了的杯子。 “好,时间到了。”木林生将银针一一取下,“睁开眼试试。” 唐凌晚和唐洛白纷纷上前一步,紧张的看着。 唐老太缓缓的睁开眼睛,转头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儿,高兴的道,“我好像能看到一点影子了。” 用手指着道,“这里有个人,那里有两个人,那儿个小小的……是我的小外孙女儿吗?” 小软软跑过去,开心的笑道,“外婆,就是我呀,你的眼睛能看到一点点了吗?” 唐老太激动的无以复加,一把抱住小软软,“我的小乖乖呦,外婆终于能准确的抱住你了。” 情到深处之时又忍不住想要流泪,木林生开口道,“你现在的眼睛还没有彻底恢复,只能模糊感受到一点光亮和阴影,切忌用眼过度和流泪。” 唐老太谨慎的道,“我知道了,我会记住的。” 唐凌晚迫不及待的道,“木神医,我娘的眼睛还要多久才能彻底看见?” 木林生道,“现在只是初期的刺激,接下来还需要连续七天的针灸才有可能视物。” 唐老太道,“不就是七天嘛,那么多年我都等了,不差这几天,我等得了。” 唐洛白的镇定和深沉在这一刻似乎要丢了,他的小外甥女儿似乎带着那么一点点不简单啊! 能够治好本来治不好的病,木林生也很高兴,不由得想要多问些,“小娃娃,你还知道神经麻痹没有知觉了该怎么治吗?” 小软软摇摇头道,诚实的道,“不知道,二大爷没教过我。” 木林生又问,“心脉跳跃过度频繁呢?” 小软软继续摇头,“我不是很明白呢。” 木林生疑惑的问,“那你二大爷都教了你什么啊?” 小软软抿唇道,“人体穴位和治外婆眼睛的穴位呀。” 木林生有些失望的道,“只有这些?” 原本还以为遇到了绝世天才,原来这小娃娃只是跟着高人学了最基础的人体穴位和治疗她外婆的穴位啊。 虽然记住这些对于小孩子来说也很厉害了,可是终于没那么万中无一了。 当然,如果他知道记住这些小软软只用了两个晚上又会是另外一种心情了。 唐凌晚倒是无所谓,他们家又不指望能出个大夫。 能把娘的眼睛治好,这已经是他们最大的期待的。 从怀里摸出银子,“木神医,这是十两银子,您先拿着,如果不够,我再去凑。” 木林生摆摆手,“这银子我不能收,治你娘的病也不全是我,还是多亏了小娃娃脑子里有治疗的法子,不然我也无计可施。” 唐凌晚道,“总不能让您白来,白出力。” 木林生道,“怎么算白来呢,为你娘针灸的时候我突然想明白了很多困扰我的难题,我也算收获颇丰,以后我每日按时来,银子就免了。” 唐凌晚道,“可是……” 木林生道,“如果你非要坚持,不如就到我医馆里帮忙,将我的小医馆重新装修一下。” 唐凌晚也不客气了,“木神医放心,我唐大别的本事没有,力气有一大把,医馆的只管交给我,我一定会尽快给你修好。” 送走木神医之后,唐老太睁着眼睛努力视物,虽然看到的大多是很模糊的影子,却令唐老太高兴的不得了。 小软软突然觉得小肚肚有些不舒服,就被唐洛白给抱进了怀里,“快让二舅舅好好抱抱。” 小软软在他怀里不老实的顾涌道,“二舅舅快放开我,我要憋不住了……” 唐洛白还以为是自己力气大了,嘞着她了,紧接着“噗嗤”一声,好大的屁响,蹦的唐洛白表情一僵。 小软软红着小脸儿不好意思了。 唐洛白失声一笑,用手垫了垫怀里的小软软,道,“这么大的臭屁,小香宝儿要变小臭宝儿了。” 小软软羞得,直将小脑袋瓜子往他怀里钻,“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放的。” 唐落白笑问,“哦?那是谁放的?” 小软软指着一旁的椅子,“好像是它放的。” 唐洛白故意逗道,“可我怎么听着是小软软放的呢。” 小软软小手捧着唐洛白的脸,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能倒映出唐洛白的倒影,小声狡辩道,“不是我哦,二舅舅听错了呦。” 唐洛白越发觉小外甥女儿可爱的紧,“小软软还不承认啊?” 小软软扁起小嘴儿,“不跟你玩儿了。” 一副小孩子耍赖的模样,转身就要唐凌晚抱抱。 唐凌晚笑着接过来,“咱不跟二舅舅好了,二舅舅坏。” 唐老太笑呵呵的道,“这世上谁人不放屁啊,放屁乃人之常情,谁也不许笑话我的小宝贝小心肝儿啊。” 小软软悄咪咪的抬起头,“我肚肚疼,我要如厕。” 唐洛白立马找了个干净的桶进来,放到里屋,“去吧,这个桶的高度和大小刚好够你坐在上面。” 小软软小跑到里屋,坐到小桶上就皱起了小脸儿,整张脸都在用力“咿呀~”。 唐老太听到动静,关切的问,“小软软是上不出来吗?” 疼的小软软小鼻尖都冒汗了,带着哭腔道,“外婆,感觉有一把刀杀了我的屁屁……” 外面的几人听的是又好笑又心疼。 唐老太急得团团转,“哎呀,一定是吃了太多的甜上火了,才大便不下来的,这么点儿的孩子,可遭老罪了。” 唐凌晚问,“娘,那咋办啊?” 唐老太反应迅速的道,“快去集市上买些韭菜和鸡蛋回来,烙点韭菜盒子,吃这个管便秘的。” 韭菜盒子烙好了,最先拿给小软软吃,小软软小肚肚又疼又难受,吃了三个韭菜盒子最后又跑去里屋坐到桶上。 小软软捂着小屁屁出来,爬到床上软软糯糯的道,“小屁屁,跟了我让你受苦了,可是谁让我的小嘴巴馋呢,见到甜的走不动路啊,不吃到嘴巴里都难受呢。” “唉” 一声穿越恒古的叹息从四面八方传来,小软软眼皮不受控制地困顿的闭上了眼睛、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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