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软软来到杨巅峰跟前,取出了他身上的银针,“你们被扣押的信应该已经快马加鞭送到重阳派了哦,如果明天重阳派还不来赎你们,我还会来找你们玩儿哒。” 玩儿?这可不是小孩子家家的那种玩闹。 纯粹是玩儿他们嘛。 三丫儿忍不住问,“要是重阳派真的不来赎我们怎么办?” 让重阳派拿出三千两银子来赎他们几个垫底儿的道士,还真有点悬,就算为了宗门名誉,也不会那么快的做决定拿赎金的。 说不定会拖上几天看情况,在开几次商讨会议,这么一下来,至少还得十天半个月的,这让他怎么熬啊。 在小恶魔的手里,他是一天也受不了了。 小软软出主意道,“或者,你们也可以跟重阳派通个信儿,装装可怜求求人,说不定很快就能来赎你们了呀。” 杨巅峰冷哼道,“不可能,你真当我们没有脾气的吗?” 小软软耸耸肩膀,“我无所谓哒啊,反正有人陪我玩我是挺开心哒。” 有那么一瞬间,杨巅峰真的后悔惹了这么个小恶魔唐绵软的。 别的孩子软萌可爱,让人忍不住亲近,她倒好,软萌可爱是有的,却更让人恨得牙根痒痒。 正在此时,许忠来报,“小小姐,赵莲儿小姐来了,但是她有些奇怪,大人让您过去瞧瞧。” 难道躲在暗处缠着莲儿姐姐的鬼终于有所动作了吗? “好哒,我来啦!” 小软软提着小裙摆就跑了出去,叶鹤蒂紧随其后。 门口。 小软软过去就看到笔直站在那里的赵莲儿,她双眼无神直直的看着前方,手机械的一下一下的扣着门。 唐洛白跟她说话,她仿佛听不到似的,充耳不闻。 哪怕门早已经开了,她依然固执的一下一下的敲着门,就好像在等谁过来一样。 这种情况,令见识过鬼的侍卫们心中一惊。 徐铮小声道,“大人,很明显她这是撞邪了。” 唐洛白拧眉问,“小软软呢?” 这种情况也许只有他的小外甥女儿能够解决了。 徐铮回道,“小小姐去地牢玩儿了,已经让人下去找了,应该很快就到了。” 话音刚落,小软软就跑了过来,一眼就看出了赵莲儿的不对劲儿。 伸出小手拍了拍她,“莲儿姐姐,你是来找我的吗?” 赵莲儿这回似乎听到了小软软的声音,低下头歪着脑袋看着小软软,目光逐渐变得诡异起来。众人都被她的眼神给吓到了。 有胆儿小的衙役悄悄的往后退了几步。 唐洛白有意无意的站在小软软的身边,就担心赵莲儿会发动攻击。 叶鹤蒂从未见过这种情况,充满好奇的凑过去,尝试着叫了一声,“赵莲儿?” 赵莲儿却像是没有听到叶鹤蒂的声音一样,只是一个劲儿的看着小软软, 敲门的动作霎时停住,冲着小软软比划了几个手势,紧接着咧开嘴笑了一下,整个人眼白一翻昏了过去。 小软软明显的看到,莲儿姐姐的身上飘出了一团光影,很快就消散了。 还好跟前儿的叶鹤蒂手疾眼快伸手将人扶住了,这里都是大男人,叶鹤蒂哪怕顾忌男女有别,也无法将赵莲儿交给别人。 小软软伸手把了下脉搏,道,“快把莲儿姐姐送到我到我房间里去。” 即便有些不情愿,叶鹤蒂也只得将赵莲儿给抱了起来,一番折腾之后,赵莲儿躺到了小软软的床上。 叶鹤蒂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指,询问,“她这是怎么了?” 小软软道,“莲儿姐姐是被鬼鬼附身了,可是鬼鬼竟然魂飞魄散了。” 她还发现,莲儿姐姐印堂间的黑气越来越浓重了,渐渐开始往整个面部散去了,但是明明那只鬼已经消失不见了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只鬼比划的那几下又是怎么意思呢? 唐洛白道,“等她人醒过来,问问情况再说。” 不知过去了多久,赵莲儿醒了过来,看到一堆人围着自己才发现她竟然身在府衙中。 顿时惊讶的道,“天呐,什么情况,我怎么会在这里?是谁把我打晕了劫持过来的?” 叶鹤蒂道,“明明是你自己来的,来了之后还一直敲门,谁跟你说话也不听,之后什么话也不说比划了几下哑语就两眼一翻昏了。” 赵莲儿听后,眼睛瞪的老大,不敢置信的模样,“可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唐洛白问道,“你不记得你是怎么来的了吗?” 赵莲儿仔细回想道,“我只记得我在喂我的小珍珠,就是叶大少送的那只的小幼鸟儿,突然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叶鹤蒂问,“你的小幼鸟儿叫小珍珠?” 赵莲儿点头,“是啊,你怎么这么惊讶,有什么问题吗?” 叶鹤蒂摇了摇头,心中却暗暗吃惊,还真的被小软软给猜对了,赵莲儿的小幼鸟儿真的叫了珍珠这个名字。 小软软她还童言童语的,还真神了啊,怕不是什么大能转世投胎来的吧。 赵莲儿后怕的道,“所以,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是精神出现什么问题了吗?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种自己做过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真的很让人感到害怕。 这种情况唐洛白也无法给出什么解释,只能吩咐人跟主簿说一声,赵莲儿在这里莫担心。 小软软突然问,“莲儿姐姐,我给你的那张平安符呢?” 赵莲儿一顿,将符纸拿了出来,当看到符纸的那一刻,她惊讶出声,“怎么会这样?” 符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黑还破了一个洞。 小软软追问道,“莲儿姐姐,你今天有没有发生什么比较怪异的事情啊?”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 赵莲儿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在院子里散步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阵龙卷风,龙卷风把我卷进去之后,不知怎的就消失了,难道是这张符纸起了作用?” 小软软接过符纸,点了点头,“如果我猜的没错,那阵龙卷风应该就是阴风,平安符帮你挡了一下才自毁的。”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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