嗟仙_第14章 我那无耻的父亲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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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袍道人仙风道骨。
  人就在身边,但话音仿佛千里之外传来。
  修士。
  所有人都清楚,他就是来分开脉丹的修仙者。
  这时,沈马前面的那个富态老者恭敬地走上前,笑着鞠了一躬。
  青袍道人皱了皱眉:
  “你这么大岁数,也是朱福禄的儿子?”
  老者连忙摆手:
  “不不不,在下是山鸡县县令秦如玉,家父秦晓风。”
  听到县令秦如玉自报家门,青袍道人倒是没那么不耐烦了。
  见了自己还敢报父亲名号的,那他父亲肯定也是个修士。
  既然是修士后人,倒是可以聊一聊。
  “秦晓风?什么修为?”
  “脱胎境七重。”
  脱胎境。
  这是萧索第一次知道此世的修为境界。
  青袍道人听到这里,没了兴趣。
  “你父亲估计快一百岁的人了,才七重。到死都是脱胎境了。这种水平,就别上我跟前凑热闹了。”
  秦如玉见这个青袍道人一点都不给自己父亲面子,知道修士身份不凡,不可能给他开后门。
  便不再多言,又鞠了一躬,退回原地。
  “我不想再废话了,朱福禄的儿子都过来吧。”
  萧索听话地站了出来。
  同时还有十三人也站了出来,其中一人是王郑吴的外甥。
  萧索没想到居然还能剩下这么多兄弟。
  不过记起就连沈马都投资了至少三个朱家血脉,也便释然了。
  这时青袍道人说道:
  “右边屋顶上趴着的那个,左边袖子里藏东西的那个,还有前边你们三个,以及这位袖子里有袖珍弩箭的夫人,都别费心思了。”
  说完伸手一指,在场众人一同望去。
  “破。”
  轻轻一语,指向的不远处的一个亭子便化为了齑粉。
  “既然这几个小子见到我了,那除了我,就没人能杀得了他们。明白么?”
  说完,就转身带着萧索一行人去了后堂。
  被青袍道人点名的几个人,吓得脸色煞白。
  他们基本没见过修仙者出手,所以才大胆想要在修士面前耍心机。
  现在回想,就是在鬼门关前趟了一圈。
  大夫人看着脸色惨白的二夫人将袖珍弩箭抖落在地,不屑一笑。
  萧索一行人跟着青袍道人到了后堂。
  青袍道人点了点头,门就自动关上了。
  萧索又一次被震惊。
  法术!
  其他几位兄弟也都面露惊奇,对道人露出崇拜与炽热的眼神。
  青袍道人面对十四人站定。
  “我乃庄云,仙门之人。今日因为朱福禄陨落,主动请缨来给他的后人分发开脉丹。”
  “多谢庄仙人大恩大德,朱家上下感激不尽!”
  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的兄弟率先舔了起来。
  其他兄弟和萧索正要跟上,庄云却摆了摆手。
  “不用谢我,我之所以来,是因为五十年前朱福禄杀了我的儿子。我是来报仇的。你们十四个,我要亲手杀十三个,以报当年之仇。”
  十四人听后,都吃了一惊。
  这根他们设想的可不太一样。
  有反应快的,要下手为强。
  只要杀光了其他兄弟,自己就能活了。
  站在萧索身旁的一个兄弟,掏出匕首就刺向萧索的脖子。
  萧索不知道这个兄弟是听不懂人话还是纯粹的急性子,心里谩骂之余就要躲开。
  只听庄云哼了口气。
  这个手持匕首的兄弟就立刻震飞了出去。
  再看去,已经没了气息。
  萧索又一次见识了修士出手。
  甚至没有出手。
  呼吸杀人!
  仙凡有别,网文诚不欺我!
  这个兄弟一死,其他想要动手的兄弟也没了心思。
  庄云语气不善道:
  “我说了是我杀,不是让你们动手,听不明白么?”
  萧索也在心里附和:
  就是,人家都说了要自己亲手报杀子之仇,你动手杀我干什么?
  不读题上来就写答案?
  阅读理解做不会,听人说话也不会么?
  真不知道这个兄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庄云道:
  “现在第一轮考核。”
  萧索十三人一听考题来了,立刻打起了精神。
  “本轮主题,论无耻的朱福禄。现场论述,表现最差的五个人,死。”
  十三个朱家兄弟听到考题,都脑门发蒙。
  这……父亲尸骨未寒,自己就在后堂骂他,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不过能活到现在的也没有蠢货。
  父亲人都没了,还是自己的性命要紧。
  庄云没给他们留太多准备的时间。
  “朱福禄本就无耻,你们这些做儿子的讲他的无耻之事也是信手拈来。从左到右依次说吧。就从你开始。”
  第一个被点到的朱家兄弟心中暗道倒霉。
  也不敢犹豫,直接开口道:
  “我的父亲……朱福禄他确实无耻。只管生,不管养。害得上千女子死于后宅争斗,包括我的母亲……我被外祖以命相救后,孤苦无依,在外面乞讨了三年,后才被人搭救……每每夜深人静,我都会想起当年的事情,对朱福禄的无耻恨意也不断加深。”
  说到这里,这个兄弟也不禁咬牙切齿起来。
  他对朱家没有任何感情。
  朱福禄虽然是他的父亲,却也是他不幸的根源。
  因此,说起朱福禄的无耻,他没有什么压力。
  说完后,他不确定地看向庄云。
  庄云没有给任何反馈,淡淡道:
  “下一个。”
  “朱福禄确实是个无耻之人,我的母亲也是死于后宅争斗……”
  第二个人话还没说完,就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砸在地砖上。
  虽然表情栩栩如生,但没了气息。
  “抄袭的直接死。不要脸的东西,当着我的面抄。”
  所有人都沉默了。
  萧索也想替这位兄弟喊冤。
  因为这段经历是大部分兄弟共有的,也不是什么抄袭。
  只可惜他前面的人讲了这个事情。
  第一个人说了的故事,后面的就不能讲了,这意味着位置很关键。
  除了两位夫人的儿子,剩下的人基本都是孤儿。
  对朱福禄的了解也没有太多。
  知道的事也大都相近。
  本来以为靠前的难以好好准备,靠后的能沾光。
  现在看来,位置靠后的生存机会反而要小很多。m.biqubao.com
  萧索数了下自己的位置,倒数第三。
  情况十分严峻。
  只能剑走偏锋才有机会活下来了。
  或许可以编一下?
  庄云也没说必须说真的吧?
  这时,下一个兄弟开了口:
  “朱福禄十分无耻!一岁就会骂娘,两岁就开黄腔,三岁给春宫图写注释……”
    三月,初春。
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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