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道友和朱小友虽不是亲父子,却情浓于血,也是让巴某钦佩!” “巴留守过奖了。我和义父来,是想跟巴兄了解下灵脉的事情。” 巴名扬问道: “灵脉?你们要寻找灵脉?” 朱萧索道: “正是。义父需要那双踏云靴,去帮他讨个人情。” 巴名扬顿时好奇: “什么人情,要一双踏云靴来讨?难不成庄道友的儿子也被人救过?” 巴名扬一愣,为什么父亲要用“也”? “让巴留守见笑了。在下是需要用踏云靴,请仙门长老帮忙灌顶突破换骨境。” “灌顶?庄道友服用脱胎换骨丸突破失败了?” “哎,说来话长。我在洞府运着内功打着坐,突然就被一个畜生给暗算了!导致突破失败。现在只能走灌顶这条路了。” 庄云说到这里,情真意切,额头青筋暴起,双拳挥动咬牙切齿。 一旁的朱萧索低着头默不作声,心中想着做完任务回朱家吃点啥犒劳犒劳自己。 “哎,修炼的道路,难免有些曲折。儿子,你跟朱小友父子讲讲你知道的吧。” 巴名扬挠了挠头顶的虱子,道: “其实也没啥说的,灵脉吗,特点就是灵气四溢,靠近灵脉的时候显灵纸会变色。只是灵崩之后灵脉会随机转移,谁也不知道出现在远处,还是下沉地底。” “所以,寻找灵脉,就是全靠运气?” “我认为是这样。” 听了巴名扬的介绍,朱萧索已经打算放弃了。 如果他前世是地质学家,说不定还能根据经验推断下修仙世界灵崩的原理和灵脉的位置。 可他一窍不通。 再加上巴名扬没有给出任何有效信息。 他对于寻找灵脉不抱任何希望了。 这时,巴山月道: “庄道友,朱小友,我还有事情要和朱城主商议,就先行一步了。改日再登门拜访。” “好,巴留守慢走。” “嗯,后会有期。巴名扬,你给我一块过来!” “是……朱兄弟,有空来求仙城找我玩!” “一定!” 走了几步,巴山月嘀咕道: “小小年纪,才智卓绝,做人体面,倒是可以弥补他那劣等修炼资质了。” 望着离开的父子,庄云和朱萧索没有了话。 明显人家对找灵脉这个事情是不感兴趣的。 甚至对于他们来说,灵脉找到得越晚越好。 找到得越晚,死亡的修士就越多,孙清德的锅扣得越稳。 本来朱景岳、陈龟寿和巴山月就商量着借这天赐良机,把鸡恨狗嫌的孙清德踩死。 他们三个被孙清德压了几十年,早就等着这一天。 孙清德也明白三人的算计,这次亲自前来指挥救援工作也是半撕破脸了。 两拨人的斗争,已经由暗流涌动的下面过招转为波涛澎湃的明面交战。 已然到了分胜负的关键时候。 所以,让巴名扬给朱萧索说灵脉的事,纯粹是出于救命之恩。 换了别人,巴山月不一巴掌抽飞都是好事。 朱萧索也知道巴山月的处境,所以没拉着巴名扬一起找灵脉。 即便他如果拉着巴名扬一起找,巴山月也不会拒绝。 这也是为什么巴山月说朱萧索“做人体面”的原因。 不强人所难。 分寸很有火候。 见朱萧索没有留巴名扬,庄云也猜出了一二。 对于自己义子是个体面人,他早就有所体会,所以也没有再开口给他制造麻烦。 庄云叹了口气: “你看看远处那几百修士,忙得热火朝天,眼冒精光。估计要真发现了灵脉,为了抢夺踏云靴还得有一番争斗。要不,咱爷俩放弃?” 朱萧索也扫了眼,众修士不断用碎石劲挖坑寻找灵脉,肉眼可见几十处尘土飞扬,着实壮观。 若灵脉真在这里,估计也没他们俩的份了。 “也行,就去人少的地方随便找找吧。” “可以,撞撞运气。人少的地方,咱们发现了,也没人能抢。” “那咱们就去百兽岭找吧,那铁定没人去。” 庄云一脸鄙夷: “让你去撞运气,没让你自个儿造运气。你起码该在黑雪岭找吧?百兽岭那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灵脉能往那跑?那能找到灵脉,除非你是天命之子!” 朱萧索也一脸无奈: “能撞运气的地全是人。除了百兽岭,你再指个地?” 庄云刚要开口,想了想似乎没什么好主意,也认了。 “行吧,就去那逛一圈然后回朱家吧,也就多绕点路。” 两人离开了纷扰的黑雪岭,一路向南到达百兽岭。 百兽岭远不如黑雪岭那般热闹,时不时还冒出一两只难以对付的妖兽。 更多的是幽寂。 比起找灵脉,两人更像是在散步。 “想当年,我还在黄狗县卖卤鸡脚的时候,百兽岭是个谈之色变的险地。现在,我却已经能在这里昂首阔步地走了。” 说着,朱萧索用碎石劲随手打死了向自己扑来的一只吊睛白额大虫。 “你飘了,小子。” 庄云吹了口气,震飞四只半人高的郊狼。 吹一口气也有这么大的威力? 朱萧索好学地请教了起来: “义父,你这是什么神通?” “碎石劲。” “碎石劲还能用嘴吹?” “小题大做。我师父随便放个屁都能把一个山头崩没。” “厉害。” 两人在百兽岭走走停停,扫荡了无数野兽。 基本上是哪里林子密往哪里钻。 美其名曰找灵脉。 朱萧索还提出了理论: “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险远。灵脉亦如此。” 其实,这俩人就是来这个林子里打一些弱兽过过瘾。 学了一身法术,平时也不能和谁动手。 就来这里找肉靶子。 但是新鲜感过去,两人也有些爽感疲劳。 “也走了挺久了。咱找找灵脉吧。” 说着,朱萧索从怀里掏出了显灵纸。 “我看你就是想坐下歇会……” 话音刚落,两人就双眼瞪得和鸡蛋一样大。 显灵纸,是蓝色的! 还真他娘滴让俩人撞到灵脉所在了! 两人发誓,真的就是随便一逛,随便一找! “义父,这意思,是不是……” “还愣着干什么,用碎石劲挖啊!你爹我的后半生就在咱爷俩脚下了!” “碎石劲碎石劲碎石劲碎石劲!!!” “给我碎碎碎碎碎啊啊啊啊啊!!”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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