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会,罗宝珍就有了崭新的一个存折,存折上面也有了第一行的数。 “谢谢同志了。” “不客气。” 把存折仔细收好,罗宝珍走出邮局。 想到什么,罗宝珍又转身回到银行,她思来想去,还是想给陈楚辉寄封信。 她没记错,她和陈楚辉就没怎么联系过。 好像最近一次联系,还是半年前?她还写了那么一封让人看起来能吐血的信吧? 罗宝珍的脸有点挂不住。 她走快几步,这回的信,她要缓着来写。 本就是异地夫妻,不好好维系维系,最后不就会是陌生人一样? “同志,还是要麻烦您一下,我还想着寄封信,你这里有笔和纸借用一下吗?” 张慧刚来邮局没多久,今天罗宝珍是她看到的‘富婆’人物。 她还看到那汇钱过来的地址,猜到窗口前是军人家属,所以她态度也还算好。 “喏,给你,同志。但等会加上邮票你要多给我5分钱啊?” “谢谢了,我给的。” 罗宝珍拿着纸笔,走到一旁的空窗前。 她拿着纸笔迟迟未动,她看着眼前的白纸,其实还是有点不知道写啥的。 刚刚她就是一时兴起,根本没想好要写些什么。 犹豫好久,罗宝珍打算拿着大宝为主力。 “陈楚辉同志: 进来可好?钱已收到。 嗯,许久未给你写信,想来你也很想知道家里的情况。 家里一切安好,爹娘身体也好,大宝很听话。 我跟你说,大宝前几天还不太亲近我,但现在...... 哦,对了,大丫前面还病了一场,挺严重的,所以小孩子长大,真的需要当爸妈的花费许多精力,一旦生病,当爸妈的都担心,对不对? ...... 我就是跟你说说家里这些琐事,免得你忘了家里的人。 好了,已说完。 保重!” 最后,加上名字和日期,罗宝珍终于写好了这碎碎念的一封信。 把信装到信封,贴好邮票,罗宝珍走到柜台。 “同志,我写好了。” 说完,罗宝珍连钱带信递进窗口。 “好的,同志放心,信明天早上就能寄出。” 再次出邮局,罗宝珍直奔供销社。 写信又耽误一点时间,再不快点,好东西估计也被人抢完了。 罗宝珍一直也不是个对自己抠的,她从小到大,还是有点子好吃。 所以,来到供销社,她先来到食品区。 她走过去,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初中同学,也是自己的好朋友。 “星星,星星?” 王红星看到是罗宝珍,脸上也是一喜。 “珍珍!你今天有空来了?” “嗯呐,嘿嘿,又来什么好东西没?”罗宝珍跟她眨眨眼问道。 王红星四边看看,也眨眨眼,靠近点罗宝珍说:“诶呀,今天我没口福了,好不容易偷偷留着点沙琪玛,还是沪市那边来的一点货呢。现在你来了,我说什么也只能拿出来了啊。” “哈哈,星星对我真好。” 王红星利索的把一小袋沙琪玛装好,递给罗宝珍。 “给,不多,就有7,8块,你就给我1块钱是的。” 罗宝珍一点没犹豫,直接就给了钱。 然后她还拿出一块,“快吃快吃,可不要被你组长看到你偷吃。” 王红星笑眯眼,“好好好,谢谢我的好朋友。” 等几口吃完,王红星又上下打量了罗宝珍几眼,看着她就皱了眉。 “咋啦?”罗宝珍也先吃上一块,吃完她就要去买其他东西了。 “珍珍,你怎么黑了?以前你皮肤白溜溜的,怎么现在,黑了这么多?” 罗宝珍也有点叹气,“前几天,我上山掰玉米晒得呗。” “你爹娘,你那两哥,能让你上山?” 王红星回外婆家的时候,可是知道罗宝珍是又回娘家了的。 罗宝珍摇摇头,告诉她自己的悔悟。 “星星,我已经不是以前的作妖珍珍了哦,我主动回婆家这边啦,我觉得我儿子好乖,我好喜欢我儿子啊。” 王红星见鬼一样的看着罗宝珍,“你能自己回去?我以前每次跟你说,你嫁得这么好,怎么还不满足的时候。你哪回不是打断我,还说迟早要走?说什么宁愿和我一样住在筒子楼,也不要结婚,嫁给那黑汉?” 罗宝珍:“......” “其实,嫁给军人挺好,我现在就想明白了不是?”罗宝珍真心的说道。 王红星点了点罗宝珍的肩膀处,“你的脑子终于没被驴踢了啊,我就说,这么好的公婆,能这么待你的,你男人还是军人,傻子才不满足嘞。” 说着说着,王红星抬头示意罗宝珍的背后,“就说你后面那走来的那个,我真不是再次打击你,你眼睛也瞎了。要是我,我就选军人,才不喜欢这种小白脸!” 罗宝珍往后看去。 呵呵,后头不就是那两知青嘛。biqubao.com 这两人一看就没干好事来的,瞧王艳那肿起来的嘴,瞧他两衣服那些皱巴。 罗宝珍偷偷翻个白眼,转头跟王红星说:“星星,我眼睛现在可好了啊!我看着那两人,都觉得辣眼睛!” 王艳和孙广杰看到罗宝珍的时候,两人脸色都有点不好。 他两今天可是到村口那等了罗宝珍一会的,尽管只是那么10几分钟,但明明罗宝珍前几次都是等着她两人的。 今天竟然自己先来了! “宝珍,你今天怎么言而无信呢?孙知青和我今天都等你好久欸。你就先来了!” 王艳看着罗宝珍,皱着眉头,不悦之情摆着脸上。 罗宝珍看有人卖货了,就最后跟王红星说两句,然后再假装很生气的回王艳: “王知青,我还想问问你和孙知青干嘛去了呢,我都等你们好久!迟迟不见你们来,你们怎么这么慢?你确定你们等我很久?我都以为是我走慢了,你们先走了。” 王艳很是心虚,她和孙广杰可是去村路边树林子里面腻歪了好一阵才去村口的。 要说等,也是没等多久。 看到罗宝珍这没心没肺的都生气了,看来是在树林里待久了点。 感受到嘴唇还在微微发麻,王艳还偷偷的快速娇羞地看了孙广杰一眼。 转过头,王艳就跟没事人一样了。 “这样啊,我和孙知青只是走得慢些,看来是我们各自以为各自都走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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