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宝珍想了下,反正两个麻袋都没啥贵重的东西了。 她也就不提着去了。 “谢谢同志啦。” 说完,罗宝珍带着大宝走去厕所。 没想到这节车厢的厕所有人在用,大宝又说肚子痛。 罗宝珍赶紧带大宝去了下下一节的车厢。 还好下节车厢没人,罗宝珍打开门,大宝直接溜了进去。 自己解决完小便,大宝苦着个小脸说要拉大的。 罗宝珍还好带了纸,“妈妈等你,拉吧。” 就是这火车上的厕所味道大,大宝要不是实在憋不住,他解决的时候也有点嫌弃。 有时候火车还顿的一下,大宝差点屁股着地。 大宝吓一跳,“妈妈,火车不稳啊,它打滑!” 罗宝珍刚伸手扶住大宝呢,一只脚挡着厕所门,她其实已经憋了会气。 怕大宝真坐上去了,罗宝珍只好一直扶着点,“唔,蹲稳,大宝。” 偶尔有人路过,看到了,也捏着鼻子走了。 “妈妈,我拉好了。” 罗宝珍拿出叠好的厕纸,就给大宝擦屁股。 “大宝啊,臭不臭?” “臭臭!”大宝还会不好意思,用手捂脸。 罗宝珍冲厕所的时候,瞥了眼,结果看到大宝的便便,她皱起眉头,“大宝,咋有点拉稀啊。” “啊?肚肚痛。”大宝摸着小肚子,好像现在都没缓过来。 “也没吃啥东西啊......”罗宝珍想了想说。 罗宝珍也是现在才知道,当妈的,一点也不嫌弃儿子。 她也没想到,她能这么自然给大宝擦屁股,看他拉的大便。 要知道,她是当时看到几个月大宝拉的尿布都要丢出门屋的。 啥都是婆婆照顾的。 直到自己照顾大宝,她才知道要有多费心费力。 大宝解决完了,罗宝珍把厕所冲了。 冲的时候,突然就想和大宝说说:“大宝,这是冲厕所的哦。上完厕所,就要记得冲厕所,不然大宝的臭臭就要臭晕别人喽。” 大宝看了眼那小圈圈,“嗯嗯,冲走臭臭。” 别说,罗宝珍也想解决一下小便了。 她看了下厕所尽头,有不少人聚在那。 大宝呢,就站在门前,牵着罗宝珍衣角。 罗宝珍还是有点不放心,她还是要大宝一直在自己眼前才行。 “大宝,等会。”罗宝珍拉住大宝的手,“呀,你的后背怎么这么多汗啊,妈妈给你擦擦去。” 大宝抬头,一脸疑惑,“妈妈......” 还好啊,都很久没出汗了啊。 但他还是随罗宝珍又进了臭厕所。 罗宝珍把门锁上,然后弯腰悄悄地说:“大宝,妈妈也上个厕所,你转过去,闭上眼睛。” “嗯,好。”大宝很听话。 这时候,罗宝珍也是想不了其他。 稍微有点那么的不自在,但罗宝珍也不敢让大宝在外面等。 她可是听说人贩子厉害得狠,把药放小毛巾上,捂住鼻子稍微闻一下,一大活人立马就能倒下。 “好了,大宝,洗个手。” 这次是大宝按了那小圈圈,按下去,把厕所冲干净。 罗宝珍夸:“对,大宝真爱卫生。” 娘俩准备回卧铺。 结果,刚走几步,就看到前面围着一圈人。 路都给堵住了。 罗宝珍本是想等人散开再靠近的,但她听见那哭喊声有卧铺对面那同志的。 “你们这几个狗东西,还反过来污蔑我!” “好你个死婆子,我还差点被你们骗了!” “说带着老娘,爬不上铺,跟我求这求那。我呸,差点被你们骗了。” “咋地,挡不住我视线,就以为我看不到了,我告诉你,我眼力见啊,好得很!” “想从我眼皮子底下顺东西,没门!” ...... “同志们,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我丈夫是军人,我要是说了半句假话,我就天打雷劈!” 罗宝珍走到人群中的时候,正好就听见赵三苗说了这么一句。 很多人还在议论纷纷。 被赵三苗一屁股坐趴地上的一个男的还再骂骂咧咧。 “死婆娘,起来!” 一个女同志则和赵三苗互相揪着头发。 三人就这么扭打在一起。 罗宝珍吃惊的是,这对面卧铺的大姐好猛啊! 她一人就能对付起一男一女来,这劲真不是吹的。 还有一婆子在人堆后面哭喊,“这世上的好人死绝了啊!没人帮个忙嘞。” “贱婆娘,等会我掐死你,这么欺负我家里的人!” “快让我进去,出人命了嘞。” 可惜没人让开,别人也不是傻子。 听见赵三苗说是军人家属,很多人就自动站在她那边了。 “干啥呢,干啥呢!火车上打架也犯法啊!” 看几个列车长也来了,罗宝珍抱着大宝,跟着挤进去。 好不容易走了进去,大宝立马就看到了自家那大麻袋。 “妈妈,我们的!那是我家的,麻袋,我家的!” 大宝指着倒在地上,已经解开了个口的麻袋喊。 大宝这话一说,地上的那一男一女明显慌了。 周围的人也更加确定了,看着压在地上的人,眼里更是鄙夷。 罗宝珍自然也是看到了。 啥情况? 还真有人要拿她家的麻袋? 赵三苗看到罗宝珍,不顾头皮上的疼,斜着脸抬头笑,“妹子!妹子!你终于来了,这一家扒子,想偷你麻袋嘞!呵,瞧!被我压着呢。” 罗宝珍看着就疼,她赶紧跟几个列车长和穿了警察衣服的人说:“同志,快先扣住地上那一男一女。刚说话的大姐说的是真的。” “对,警察同志,快抓了这几个扒手。” 几个列车长走上前,分开了赵三苗几个。 那一男一女想跑是没得跑,事到临头,还想要倒打一耙。 那尖嘴猴腮的男的就说:“同志,这女的胡说八道啊。她污蔑我们!明明是我们找她帮忙换个下铺的票。” “然后呢,她就说叫我们帮他把麻袋搬到我们那就卧铺的位置去。” 那站在一边的女的还坐地上哭了起来,“我夫妻俩也十分感谢她能帮我们的老母亲换票,就帮她提。结果半路上,她说下铺这么好,还要给她5块钱的补贴才行。” “我夫妻俩没有那么多钱,结果这女同志就动手抢东西,还这么欺负老实人啊!” 男的再次双手合十,给大家伙又是鞠躬又是喊话的,“同志们,大家可别被她骗了啊!我夫妻俩冤枉啊,跳进黄河都就洗不清了。” 这夫妻俩一唱一和的,看得人是一愣一愣的。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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