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成却以为他是因为被时山真人严格教导而产生的愤慨,他当即冷笑了一声,“时山真人肯教导品行如此恶劣的你,也算是你的福气了!” 凤华晏闻言,眼神渐渐变得失望,转而化为怨恨,他就这么死死地盯着凤天成。 他自嘲地笑了笑。 “你从来,从来就不曾当我是你的儿子。” 凤天成觉得他如今疯疯癫癫,极其不满地呵斥道:“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如果我说,三年前……”凤华晏刚要说出当年的真相,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道声音。 “父亲,阿晏!” 循声望去,只见来人正是凤华清。 凤华清快步走到凤天成面前,然后朝着他行了一礼,语速极快地道:“父亲,有一大群鬼魂闯入了我们凤家,我怀疑有人在凤家开启了召唤鬼魂的仪式。不管那人是谁,他/她竟敢在凤家如此放肆,必定另有所图。怕就怕在,这就是调虎离山之计。” 凤天成皱紧了眉头,他没再看着凤华晏。 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凤华清身上。 “可查到线索?” “父亲,今日除了我们凤家之人以外,还有一个外人存在。” “是谁?” 凤华清神色略显迟疑,朝着凤华晏的方向看了一眼。 凤华晏神色阴冷,他自然猜出了他想说什么。 “是谁?该不会是我吧?”凤华晏故意这么道。 凤华清微愣,“自然不是……” 凤华晏冷冷一笑,“凤华清,我劝你别自作聪明,否则作茧自缚。” 听到他们的对话,凤天成隐隐头痛,他当即沉声下令:“来人,将凤华晏押回晏西阁!” 守卫们面面相觑,然后小心翼翼地回禀道:“族长,晏西阁被烧了。” 凤华晏听到这话,乐笑了。 带着几分咬牙切齿之意。 沈行珂啊沈行珂,你竟然敢烧我的地方! 凤天成皱眉,似是始料未及。 而凤华清早就从侍从口中听说了,还没等他说话,凤华晏的声音就传来了。 “凤华清,我是光明正大烧你清东阁,没想到你竟偷偷摸摸烧我晏西阁!你简直卑鄙无耻,下流至极,畜生不如!”凤华晏反咬一口的同时,将心里话都骂了出来。 凤华清径直朝着凤天成解释。 “父亲,我没有!” 凤天成自然相信凤华清,他怒瞪了一眼凤华晏,“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怎可污蔑你兄长?” 凤华晏反驳道:“怎能叫污蔑?我这叫做合理怀疑。你不是一上来就给了我一巴掌,认真今日这乱子是我捅出来的吗?你怎么就不认为是凤华清弄出来的?” “来人,将他押……” 凤华晏打断他的话,“你承认自己偏心了吗?说不过我,便要将我关押起来!” 一旁的凤华清脸色沉下,“阿晏,不可顶撞父亲!” “顶撞父亲算什么,你还做出了对不起父亲和母亲的事情……” 啪—— 凤天成再次掌掴了凤华晏。 这次的力度更重。 凤华晏本就身负重伤,根本受不住这第二巴掌,他整个人被打得摔落在地,意识变得涣散,脑袋嗡嗡作响,周围传来的声响渐渐有了回音。 他的嘴角溢出了鲜血,甚至鼻血也流了出来。 剧烈的疼痛袭来。 他的手肘撑着地面,想再次站起身来时,忽而有两双手将自己强行拖了起来。 他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但他能看到自己与凤天成、凤华清的距离越来越远。 一种强烈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一切都失败了。 他真的很想看到父亲为自己心疼,为自己骄傲。 父亲,你为何…… 不肯了解我半分,为何总是觉得我烂泥扶不上墙。 即便我说出真相,恐怕你也不会相信。 你知不知道,时山真人被我杀了…… 他喉咙涌起一股腥甜,嘴里涌出大量的鲜血。 母亲,我真的好累好累。 他疲惫地阖上了双眼。 … 中阁祠堂内。 一道黑色身影穿梭中阁内,直到她缓缓打开了祠堂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前方密密麻麻的牌位。 “是谁?!”突然,警觉的一声传来。 等两个暗卫出现在这里时,却看不到任何人。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 “有陌生气息。” “搜!” 守在祠堂内的暗卫们顿时提高了警惕,他们用自己的精神力大范围地搜寻方才那道陌生气息的存在。 可是,片刻以后,还是没有找到。 难道那道气息离开了? 与此同时,沈烟已经进入了异能空间内。biqubao.com 很快,守在祠堂内的暗卫们便收到了一个消息。 有不少鬼魂聚集在中阁外放火。 又有几个暗卫离开了祠堂。 沈烟屏住呼吸,迅速从异能空间内出来,她跟随着内心的指引,朝着祠堂内的牌位而去。 她抬眸看去,目光锁定在最高位的那个牌位上。 这正是凤族第一任族长,也是其老祖宗的牌位。 第四块灵魂碎片就附在其牌位上。 沈烟一时间犯了难,因为她不能将人家凤族老祖宗的牌位拿走。 她忽而想到了什么,拿出了一块略显凝实的灵魂碎片。 那是由三块灵魂碎片融合而成的。 她试探性地往前送了送。 很快,凤族老祖宗的牌位居然剧烈抖动起来。 这下,彻底引起了祠堂内暗卫们的注意。 “有入侵者!” 他们迅速赶来。 沈烟见此情形,她只好快刀斩乱麻,手中凝聚出灵力,将那凤族老祖宗的牌位吸了过来。 而就在她拿到凤族老祖宗的牌位时,数十个暗卫已经围住了她。 他们散发出强大的力量威压,一起朝着沈烟攻击而来。 轰—— 剧烈的动荡过后,沈烟就已经不见了身影。 “人呢?” “别让她逃了!快找!” 而此刻在异能空间内的沈烟,她一手拿着凤族老祖宗的牌位,一手握着略显凝实的灵魂碎片。 牌位在剧烈地颤抖着。 下一刻,传来‘咔嚓’的一声。 沈烟脸色微变,她看见凤族老祖宗的牌位上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缝。 随着颤抖的幅度,裂缝越来越大。 “主人,牌位要裂了!”九转跑过来,眨眨眼地盯着牌位。 沈烟:“……” 这都怪封行尧。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本文链接:
http://m.picdg.com/168_168814/7949462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