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白兄,这怎么还扯上了老祖,这其中…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狐丘云翼忍不住问道。 白旭光抬起头,无语的看着狐丘云翼。 狐丘云翼明白了。 老祖们的做法,很多时候,都是如此。 从不明示,含糊其辞! 有时候,就连他这个做儿子的,对他自己的母亲,狐丘家族的老夫人,都是一肚子埋怨。 说话就不能说全吗? 就不能说明白吗? 云里雾里的说话,鬼听得懂! 他哪里知道,他家的老母亲,其实也看不清楚。 只是,修为到了她那种境界,隐约有种感觉。 一种直觉! 玄而又玄的直觉! “白兄以为,现在该怎么办?”狐丘云翼不耻下问。 如今这个时候,多问一个人,有可能旁敲侧击,得到一些想法或者信息。 至于说,问谁? 那自然是白旭光这种人,最合适。 哪怕一直都看他不顺眼,但是,这个时候,顾不上那么多了。 又没有真正的血海深仇。 在说,在大家族的利益面前,就算有什么血海深仇,那也是可以暂时遗忘的。 一切,熬过危机在说。 白旭光沉默不语,端起一杯仙茗,一饮而尽。 狐丘云翼目光闪烁,捏着鼻子,立刻续上了一杯。 心中暗骂:“这个老东西,少得意,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这一次,白旭光没有沉默很久。 毕竟,来之前,整个事情,他不知道想了多少遍。 关于狐丘漓裳的后续可能,他也想了无数种可能。 然后,一个个可能去排除,去筛选。 心中,早已有了定计。 实际上,可以操作的事情,就那么几个。 “狐丘兄,如今之计,我白家老祖,愿意保着小小姐,这是好事。” “可是,这种事情,仅靠我白家老祖,未必不太稳妥!” “所以,我觉得,你也该联系老妇人,看看能不能,想到什么办法,对狐丘小姐有帮助。” “又或者,找我家老祖一起,联手做这件事情。” 狐丘云翼点点头,这到是个办法。 实在是,狐丘家也扛不住这一次的事情。 逆仙者啊! 这事太大了! “我现在就去。”狐丘云翼起身就走。 “等一下。”白旭光连忙喊道:“你先不要着急,我话还没说完呢?” 狐丘云翼止住脚步,转过身,问道:“白兄还有什么高见?” “这件事吧,除了老祖们帮忙,我们还要做一些事。”白旭光略一沉吟,说道:“比如说,提前找到狐丘小姐,将功赎罪。” 狐丘云翼目光一闪。 果然,这个老狐狸。 “白兄的意思是?”狐丘云翼满脸笑容,微微眯起了眼睛。 “我记得,狐丘一族,有一套单独联系的秘法,若是能让狐丘小姐,把那逆仙者的情况,传达回来…” 白旭光笑着说道:“这不就是戴罪立功!” 狐丘云翼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白旭光心中明白,笑着说道:“逆仙者,必然会死!” “这是仙域的规矩,若是我们杀不死,无上仙尊都会出手。” “若是狐丘兄还犹豫,到了仙尊大人出手的时候,小小姐能不能护得住?” “这个问题,我可说不好啊。”白旭光叹息一声,说道:“狐丘兄,将来小小姐,也是我白家之人。” “兄弟我说话直接一些,你多见谅!” “如今这个时候,你就不要犹豫了!” “要小心…迟则生变!”白旭光悠悠说道。 狐丘云翼略一沉吟,猛地站了起来。 拱手行礼,说道:“白兄还请稍等,狐丘去去就来。” “你忙,我喝茶。”白旭光微微点头,笑着说道。 站都没站起来。 狐丘云翼自然不会在意,转身就走。 他倒不是,想让狐丘漓裳说出夏宇的行踪。 只是,他突然想到,应该问问狐丘漓裳,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知道了她好不好,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大不了,让她先回来呗。 至于故意装作慌忙的样子,那自然是装的。 白家老祖,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甚至,整个白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在清楚不过了。 当年,白家老祖和狐丘老夫人的纠葛,他也不是一点不知道。 他只是细节不知道而已。 白家的人,发下天道誓言,那都不可信! 可是,很快狐丘云翼就傻眼了。 因为,他联系不上狐丘漓裳。 狐丘家的联络秘法,是用血脉为引,进行的联系。 这种血脉之法,甚至可以联系下界,更不要说在仙域之中。 可是,偏偏没有任何回应。 这怎么可能? 不管狐丘漓裳在哪个地方,不管在做什么,应该都能联系上才对。 除非,狐丘漓裳出事了。 或者说,死了? 不对,狐丘云翼心头一跳,立刻再次以鲜血为引,进行查探。 很快,他就松了一口气。 自己的小女儿,依旧还活着。 那… 这是什么情况? 失去了意识? 睡着了? 这怎么可能?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狐丘漓裳被人控制了。 想到此处,狐丘云翼面色一沉。 谁特么敢这么大胆? 找死! 难道说,是逆仙者夏宇! 有可能! 绑架他的小女儿,想威胁他吗? 不管是谁,一定不能放过他! 狐丘云翼一掌拍在面前的青玉石桌上。 刹那间,青玉石桌,化作了齑粉。 狐丘云翼眯起了眼睛,大步走了出去。 狐丘漓裳一直在蛮荒区域,他是知道的。 只不过,恒帝做了保证,所以他一直没说话。 让自己家的女儿,去见识一下,经历一下,也未尝不可。 但是,要是欺负他的女儿,那他可就不愿意了。 更何况,狐丘漓裳身上,还带着狐丘家的未来气运。 这句话,乃是老夫人亲口所说。 狐丘云翼很相信母亲的话。 因为,狐丘家老夫人,便是整个仙域,最有名的预测大师。 “来人,传令,准备出兵!” 走出大殿,狐丘云翼面带寒霜,沉声下令。 “是。”有人答应。 转眼间,整个南方仙庭的仙营中,流光四起。 一道道身影,不断闪现。 一座座大殿,正在快速减少。 这一幕,看的白旭光满脸懵比。 这是什么情况? “狐丘兄,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情?”白旭光问道。 “小女,联系不上了。”狐丘云翼沉声说道。 顿时,白旭光面色大变。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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