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松点头,看了看时间,起身道:“那我先走了,明天还要上班。要我送你回家吗?” “这就是我的家。”桂妮娜轻笑。不知道的以为是云淡风轻,知道的才明白是了无生趣。 唉,徐松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你可以回越海府,回到父母身边,或许心态恢复得快一些。” “是我自己不想恢复,所以不像让父母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而心疼。”桂妮娜回应。 交浅言深不可取,徐松也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突然,刚刚提到的“越海府”三个字从脑海里冒了出来。 不管是从地理位置、语言文化、风土人情、发展轨迹,越海府都和地球上的广东省类似,甚至可以说,相似度达到了95%以上。 国语歌没有能满足桂妮娜要求的,不代表粤语歌没有。 在龙国,越语歌曲也因为越海府的抢先发展,走在了流行的前沿,那个时候内陆的年轻人都以会唱越语歌为荣。 但随着龙国经济的全面发展和开放,内陆民众也有了更多的机会接触外来文化。而且龙国,或者说是阳洲,在音乐鉴赏上都看重歌词和旋律,所以受众最多的龙语歌,终究垄断了一切。 越语歌则是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变成了方言歌曲。加上井喷期已过,经典、甚至是精品越语歌一首都看不到。所以现在的越语歌,近几年别说流行,就算是想传回内陆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当然,江郎才尽的不仅是越语歌,连龙语歌都举步维艰,垃圾作品、流量作品遍地都是。 不过越语歌在前面二十年至少富余过,很多以前的经典越语歌,现在都还在口口传唱。徐松拿出地球经典的粤语歌,也不是单纯地想还桂妮娜的人情。 “我有灵感了!”为了维持住自己临场性大才子的形象,徐松装着兴奋的样子说道。 桂妮娜:??? 一脸不相信。 就算徐松真这么快有了头绪,歌曲质量也堪忧,因为自己的要求,总结起来就是关于爱与人生的“丧”歌,太难“将就”了。 “你让我捊捊。”徐松在接待厅开始走动。 桂妮娜好奇地看着徐松。 徐松故意装个逼,走到七步停下,说道:“古有曹植七步成诗,今有徐松七步写歌。” “噗!” 桂妮娜笑出声来。 徐松则坐回刚才的位置,整理下一个情绪,清唱道: “我没有自命洒脱,悲与喜无从识别......” 越语歌? 徐松这个土生土长的雄西人,竟然会越语? 桂妮娜大吃一惊,同时也被徐松那开口跪的悲凉嗓音所震慑,整个人不由坐直了身体,眼睛不眨地看着徐松。 “谁个又会并没欠缺,曾心爱的为何分别。和不爱的年年月月,一生不可自决......” 听到这里,桂妮娜心里涌起巨大的酸楚,身子一软,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人生的常态就是这样:心爱的人总是以各式各样的原因离开,而自己,却会在剩下的日子里,和一个对的,却是不爱的人过完一生。 或许,自己决定一生再也不爱了,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但是...... 只有自己知道,如果自己不尽早死去,真的就有勇气孤独终老吗?是不是还是会像歌词里那样,把对未婚夫的爱深藏在心底,找一个并不爱的人共度余生,成为“一生不可自决”的其中一人? “仍然愿一生一世的欠缺,不想再暴露我于他人前。你会令谁人自觉生可恋,即使天天也在变。” 最后一段歌词在原来的时空,是“你”和“我”两个主体。但此时在桂妮娜的看来,这首歌既然是徐松根据她的故事写的,那么两个主体都泛指她一人,所以完全唱出了自己现阶段的所有想法。 不管后面会发生什么,至少现在和以后很多年,哪怕天天都有人爱上自己,觉得是让他生有可恋的那个人,自己仍然不会动心,不会把自己的一切彻底暴露在除他之外的任何一个男人面前。 徐松收音,静静地看着发呆的桂妮娜,也清晰地看到,不停有泪珠从她的眼角滚落。其实伤心的不止桂妮娜,徐松的心情也有些激荡。 这首《一生不可决》,可是已故歌手陈百强一生的真实写照。 痛失吾爱的欠缺、不可自决的悲楚、至死不渝的深情...... 这首歌也和《海阔天空》一样,被誉为“命运之歌”或“诅咒之歌”。 另一个天才横溢的年轻人,在写出‘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这句歌词时,怎么都想不到,接下来,他在现实中,真的死于高处跌倒,这首歌也成为他的绝唱。 “谢谢你,徐松。”从歌声中暂时摆脱的桂妮娜,真情实意地道谢。 “这首歌叫《一生不可自决》,但我希望,你能尽快从过去中走出来,不要一生一世的欠缺。”徐松很认真地说道。 桂妮娜苦笑着摇摇头,没有接徐松这句话,而是双手合十恳求道:“徐松,能不能麻烦你明天开始录这首歌?我可以支付报酬。” 徐松急忙摆手:“娜姐,我给你写歌,本来就是为了偿还人情,你要是给钱,那我以后只好不来了。” 桂妮娜勉强笑了笑:“行吧,就当我占了你的大便宜。毕竟录歌才几个钱,一首量身订制的歌曲才是无价之宝。”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徐松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连抽s级宝箱的想法都没有,直接倒头便睡。 第二天来到单位,又看见自己桌上摆了一份早餐,而且还换了花样,是豆浆油条和大肉包。 这次赵姐比他先到,等徐松坐下,马上就八卦道:“小徐,老实说,是不是在谈办公室恋爱?” “没有,绝对没有!”徐松斩钉截铁。 “呵呵,小徐,你想瞒是瞒不住的。昨天被你蒙混过关了,今天可不行。你看看,你的早餐根本没有贴单子,所以真相只有一个,和昨天一样,真有人给你买早餐,而不是外卖!什么人会对你一个新人这么好,除了对象,还有谁?”赵姐得意地笑道。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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