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燕拿起了手机,电话接通后,甚至都没有寒暄,直接就冷声说道:“这三首歌,公司要买吗?” 手机里传来笑声:“唐老师瞧得上,那就一定要买的,不过......” “没有不过,如果公司想得寸进尺,我就自己掏钱,然后这一张新专辑,就和公司无关,我自己找人合作。” 哇塞,现在的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刚呀。 徐松目瞪口呆,第一次看唐雪燕生气的样子。 但更让徐松跌破眼镜的事,这种违约打公司脸的谈话,竟然让对方屈服了:“唐老师,我这不是为了公司着想吗?行吧,那就公司走帐,但是,我们来个口头约定,如果歌曲反响不好......” “我承担这三首歌曲的所有费用,且这张专辑,不计入合约中。” “哈哈,看来唐老师真是看好这三首歌呀,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是什么样的歌曲了。” “我下午就会公司。” 唐雪燕没有再废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仙音在哪里?”徐松随口问道。 他不会感激唐雪燕为了自己的歌和公司硬刚,这本来就是她占大便宜的事。要是被地球人知道,《泡沫》、《画心》、《如果爱下去》只卖了15万一首,还不占分成,自己非得被一人一口唾沫淹了。 单是《泡沫》,市场估价就在三个亿左右;《画心》更不用说,当年光是彩铃就卖了一亿多。 “就在东升。” “嚯,那挺方便的,等你好消息。” 四人就在酒店吃了午饭,桂妮娜就和徐松离开了。 “真没问题吗?”虽然听了唐雪燕打电话,但桂妮娜还有点担心。她是在娱乐圈混过的,知道公司对于大部分歌手来说,就是无法抗衡的巨无霸。 徐松悠闲地靠在椅背上:“没问题。仙音不要,唐雪燕不坚持,是他们的损失,不是我们的。” “可是我们很需要钱呀。特别是《十年》,必须要花点钱宣传了。”桂妮娜说道。 “暂时还是不把钱用在宣传上。”徐松想了想,回答道,“这四十五万,你提走9万,交完税还有25万多一点,零头放工作室账上,我想拿20万出来,给自己还有父母换一套好一点的房子租住,再买电器家具什么的。” “行。”桂妮娜没有意见,“不过我们的工作室已经有大笔进账了,要去完善一下手续,免得后面麻烦。” “那你去办吧。” “工作室取什么名字?” “不是用了你工作室的名字吗?” “那是暂时的,现在要正规起来,你起一个。” “起什么起,就叫白首得了。” “白你个头。”桂妮娜没好气地说道,“这是我的名字。” 徐松最讨厌取名,想了想,只得放弃:“到时你随便取一个吧。” 桂妮娜还想说点什么,徐松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杜佳芝,怎么了?” 听到杜佳芝三个字,桂妮娜耳朵一下竖了起来,可是什么都没听到。 “剧组请了好几个三线歌手,都唱不出江湖的味道,所以还是决定让我来唱。”徐松挂断电话,就向桂妮娜汇报了。 “哈哈哈。”桂妮娜大笑。 其实他们都知道杜佳诚的心思,嫌徐松没有名气,结果剧组又穷,请不起唱功更好的,现在不得不又回头来找徐松。 “娜姐,那一会儿你就和剧组的人联系,再签个演唱合同,我们就在这边录好,给他发过去。” “时间期限是好久?” “他们电视剧才拍了一半,应该不急,反正今天我先把《十年》录出来。” 来到白首录音工作室,张雪已经到了,正坐着玩着手机游戏,然后开心地和徐松他们打招呼。 徐松感叹一下张雪的执着,看了一下人气值,才39万多,距离100万还遥遥无期呢,够得这小妮子等了。 连桂妮娜都禁不住感叹道:“小雪,不如你来做你师父的助理吧?” “师父太穷了,付不出我的薪水。”张雪笑道。 什么穷不穷的,我都不想揭穿你,明明就是你爹是雄西电视台的副台长,女儿给一个小艺人当助理,你爹脸还要不要了。 徐松笑着去了录音棚。 “小雪,一会儿陪我去工商局注册工作室。” “师父自己的么?准备取什么名字?” “你师父让我想。” “不如叫松鼠吧?”张雪帮着取了一个。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桂妮娜有点不懂。 “徐松,松鼠,徐松,松鼠,哈哈,怪好玩的。” “哈哈哈。小松徐,大脑斧,大忙鞋。”桂妮娜也懂了,不过笑着笑着她突然有些心酸。如果未婚夫没有去世,他们的孩子也应该可以说话了吧? “娜姐,你怎么了?名字不好我们就换一个。”张雪是个很敏锐的女生,又感觉到了桂妮娜的悲伤。 “就用这个名字!”桂妮娜勉强笑了笑,“希望老板的音乐永远都像小孩子那么纯真。” “师父会同意吗?”张雪本来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桂妮娜当真了。 “不管他了,反正他说随便。我们就让他尝尝随便的下场。” “嗯,反正现在工作室也没有名气,随时可以改名。”张雪点头。 于是,日后在整个天球闻名遐迩的松鼠娱乐工作室,在两个女人的玩笑中,成立了。 晚上八点,基本没休息过的徐松便把《十年》录制了出来。不过他当然不会零点就发,至少也要等到明天在节目上给自己再打一波广告再发。 “师父,这么早就要回去了吗?”张雪还有点不习惯这么早。 “老板,你不录《刀剑如梦》?”桂妮娜也问道。 徐松无语:“我不是铁打的,这才刚做好一首歌,马上又开始另一首,对我的精神是一种折磨。” “那师父,我们去放松一下吧?”张雪提议道。 “放松?”徐松和桂妮娜同时看向了张雪。 “嗯,有一个轻音乐酒吧,非常不错,我带你们去呀。” “行吧,今天刚做成一大笔生意,虽然钱还没到手,但这个客还是要请的。”徐松点头。 他算了算,来天球都一个多月了,感觉一直都在忙碌,还没有真正休息过。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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