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金牌经纪人,不仅要为自己服务的艺人考虑,还要为公司考虑。 因为为公司考虑,才不会让艺人陷入两难的境界。 何况紫星还是华向东家的。 所以董远问道:“徐老师,你是需要我们做什么事吗?请明说,作为好朋友,还有这场流量的最大缔造者,我们紫星,很愿意为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徐松上一辈子在职场混了一、二十年,一下就听懂了董远的意思,感谢归感谢,“力所能及”才是重点,便笑道:“我想让潘可,也付出该有的代价。” 董远再次沉默。 之前在决定洗白时,公司已经评估了潘家的实力,并决定了报复到哪一步最合适。也就是打打泸山的潘家旁支,对方是主谋,合情合理。 而且,如果东升的潘家态度坚定,还愿意付出某些资源和解的话,他们甚至可以放弃原定计划,只要一个公开道歉就行。 毕竟,华向东受损的只是名声,而真正的受害者,是徐燕。 “徐老师,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给公司汇报一下。”董远如实回答。他的权限可以做到拒绝,但确实无法做到合作。 “行,请尽快回复,如果不能合作,我也还找能合作的人承接这波流量。”徐松笑道,然后还加上筹码,“对了,在《精武英雄》和《导火线》之后,我可能会与雷义合作一部功夫电影,到时有时间,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 董远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马上说道:“好的,徐老师,我马上向公司汇报。” 挂掉电话,董远并没有马上给华长安打电话,而是思索了片刻,给雷义的经纪人打了一个电话,他们正好认识。 他首先要证实徐松所说是不是真的,这样华长安要听自己意见时,才能提出中肯的建议。 经纪人很快就接了电话,寒暄一通后,提到董远的询问,经纪人一愣,嘴里反问道:“老董,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的?” “最近不是和徐老师有很多合作吗?今天无意中听到这个消息,我又不好找徐老师确认,所以来问问你,我的老朋友。”董远当然不会说实话。 经纪人脑子开始飞快转动。 徐松和雷义喝醉了,说要拍黄飞鸿的事,他当然知道。但是雷义并不是很热心,两人商定好是要看到《精武英雄》和《导火线》的成绩后,才决定合不合作。m.biqubao.com 说有,这件事是真有;说没有,那也确实谈不上有。 可是徐松对董远说出这个消息的意义何在呢?扯虎皮拉大旗? 好吧,娱乐圈就是人情往来。徐松既然和九爷交好,自家公司又投资了《精武英雄》,那就做一个顺水人情吧。 反正最后没有合作黄飞鸿,也是很合理的。娱乐圈哪个公司和个人,能保证一个项目不出意外的? “是呀,是拍黄飞鸿。如果不是因为徐老师最近太忙,分身乏术,这部电影已经开始筹备了。”经纪人如是说道。 “啊,那敢情好,什么时候大家坐下来谈谈呀,我们公司就分点汤水。”董远笑道。 “呵呵,不过我做不了主,这个要我们老板点头,还要五行的九爷和徐老师同意才行。” “知道,一切都可以谈嘛。” 两人东拉西扯几句,就道了再见。 董远马上给华长安打电话,而经纪人也给雷义打了一个电话。 雷义当然很认同经纪人的做法,然后顺手给徐松发了一个短信,点出了董远的行为,也附上了自己这方的回答。 最后还假装很在意地询问:“没给兄弟造成不好的影响吧?” 雷义是一个很讲规矩的人,但不代表人家傻,该要的人情一定会要,不然也做不了动作明星中的顶流。 要不是动作片现在没落了,他多半早就拿了影帝。 能压住他的李中阳,已经在坞莱好混了;还有一个平起平坐的陈敬祖,重心也在紫菱府,失了地利。 徐松还能说什么,他提到雷义,就做了欠人情的准备,马上就回复道:“谢了,雷哥,你帮了我大忙,这个情兄弟记下了。” “言重了,兄弟能给我一个合作的机会就好。” “放心吧,雷哥如果觉得黄飞鸿故事很冒险,等忙完,我再为你量身打造一个剧本。你想延续以往的风格,我们就拍个洪熙官;如果你想突破一下,我们可以拍个方世玉。” “哟,听起来,兄弟已经有构思了。”雷义有些惊讶。 “嗨,大概的构思确实有了。那天和雷哥聊过后,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越海府还有哪些可搬上屏幕的历史人物,看了以前的影视作品,觉得这两位都很符合雷哥的形象。”徐松胡扯。 “真羡慕你们这些有才华的人,好,下次见面聊。” “好的,雷哥。” 挂断电话,徐松松了一口气。虽然他知道,董远肯定会去确认消息,雷义那边也一定会做出“江湖式”的回答,但事情落实之前,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的。 而另一边,徐松提出的要求,却让紫星陷入了两难之中。 华长安当然在电话中询问了董远的意见,董远就提出了一个反问。 这个问题不是在公事层面,也不牵涉到得失,只是问华长安,对于华向东这个儿子,究竟抱着什么样的态度。 是想让华向东真正红起来;还是就想华向东喜欢玩什么,就随着他玩什么,成绩什么的,不重要。 华长安没有马上作出回答,还挂断了电话。 而董远很明白华长安的心情。 作为父亲,肯定希望儿子红起来,不然这些年来也不会斥下巨资硬捧。 但是,这只是因为这样捧儿子,不会和任何势力及人发生根本利益上的冲突,并不会给紫星树立一个会随时捅刀子的强敌。 可现在,选择题摆上了台面。 以董远对华长安的了解,他也不知道华长安会怎么选择。作为一个年轻时候混灰道,又慢慢洗白变成商人的大佬,心思很难猜的。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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