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和肖利准备要结婚了。” 病房内,父女对坐,女儿带着一丝喜悦地说出这句话。说完后,微微低下头。 明知道精神失常又痴呆的父亲不会做出什么表示,但还是用忐忑的眼神看着父亲。 本来摇晃着双腿,双眼无神看着别处的父亲,转头、长叹了一口气、再低头,抖动间,小便失禁,顷刻间打湿了裤子。 父亲双手用力紧攥着裤子,这是作为父亲,下意识做出的最后反对。 ...... “咔,过了。” 徐松挥手。 为了讨一个开门红,徐松专门安排了一场文戏开场。既能发挥出吴坤的演技,又不会让吴坤给刘娟造成太大的压力。 结果不错,徐松很满意,而且只是开拍前讲了一下这场戏,吴坤和刘娟就一步到位。 当然,神级导演的沟通+100起了作用,他又花了10万精进了刘娟的演技,也是重点。 所以刘娟很兴奋,跑到徐松面前,雀跃地说道:“松哥,太棒了,一听你讲戏,之前横亘在我眼前的瓶颈,完全消失了,我轻而易举地就演出了我想达到的效果。” 徐松谦虚道:“这还是全靠你自己,这些年来累积了很多的知识和经验,我只是负责帮你推开一扇门而已。” “可这扇门也只有你能找到并推开呀。”现在的徐松已经是刘娟的第一偶像,因为曾经的第一偶像,自己的爷爷,都解决不了自己的演技问题。 “哈哈,你说了算。”徐松大笑。 心里却想道:你下次瓶颈期还是慢点到来吧,我也才a级演技,无法让你这么轻松晋级了。 不过转念一想,心里也踏实了。 99%的演员,演技从专业级跨度到大师级,都需要经历数年的磨砺和积累,连吴坤都不例外,刘娟不可能是那个万中无一的天才。 等过了好几年,自己大概率也抽中了“神级演技”,就有资格帮人提升到大师级演技了。 另一边,吴坤先去更衣室换了裤子,然后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喝着助理递过来的水。 “公司那边回复了吗?”吴坤问经纪人。 经纪人点头:“艺人部那边只是回复了一个‘知道了’,对老板你接微电影这件事,没有任何多余的谈论。” 吴坤苦笑:“看来真是放任自由,不准备管我了,让我自己刨食吃。” 经纪人是新人,有些不解,问道:“老板,你也是公司花了大量心血捧出来,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弃了吧?” 吴坤摇头:“心血是花了,不过称不上大量,业务、资金和人脉,大部分都是我......前妻家自带的,公司只是提供了渠道资源而已。所以我被逐出圈子后,他们态度也表明得很快,因为没有多少沉没成本。” 经纪人点头,明白了,心里也有些悲哀:跟着这样一个马上就要‘死’去的老板,自己好像也前途无亮。 这个时候刘娟也回来,坐在吴坤旁边,一边喝水,一边像献宝一样说道:“吴师兄,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吴坤转换笑脸,点头道:“确实,徐老师的讲解简单明了,看上去没什么出奇的,但却能......解开心里对剧情模糊不解的地方。” 吴坤形容自己的真实感受。 同时,也对师父刘教授的眼光,感到无比的钦佩。心里自然就再不抗拒,把徐松当成自己现在最关键的合作伙伴这个选择。 “全公交车的人都不管,怎么就你一个人管呀?你还以为你年轻小伙子呀?你还以为你警察呀?怂了吧,你弄得过人家吗?啊?都老成这样了,你真是老糊涂了你!”女儿直接就在街上对着父亲一阵输出。 刘娟把又气又急的女儿演得入木三分。 父亲双目圆瞪,侧头看向女儿,有些惊诧又有些愤怒:“你跟谁说话呢,跟谁说话呢,你再给我说一遍!” 为了表示愤怒,还用手指指向女儿。 但大概又怕吓着女儿,又赶紧把手放了下来。 “你就作吧,作吧,作死吧,这一刀捅着你,我都不管你!”刘娟很是气恼地大声说道。 不善沟通的两代人,只能用最狠的话,最狠的表情,去攻击那个最亲密的人来表达自己的关心。 “死了也不用你管!”被女儿此时的态度扎到心的父亲,面容已经有些扭曲。 为了表示自己不需要关心,还从包里掏出了体检报告,一边撕碎,一边说道:“还体检,还体个屁检!” 然后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还觉得不解气,连续几次转身后,终于还是面对女儿,举起颤抖的左手,这次彻底指着女儿:“你给我滚,你给我滚!你别回家了啊,我再问家,我门也不给你开!” 同样倔强的父亲,只能以这样的态度和语言,来表达自己对女儿的不满。 但谁都知道,这是气话。 他可以为了最疼爱的女儿,割舍一切,包括一直渴望的爱情,可见女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也正是因为如此,看得女儿不理解他,就更是憋屈和愤怒。 所以在看到女儿听到要断绝关系的话后惊愕的表情,他服软了。 只不过服软的方式也是倔强,继续指着女儿呵斥道:“你不滚是吧,你不滚是吧,好,你不滚我滚。” 这才转身离去。 “你给我回来!”女儿声音都破音了。 看着父亲坐上一辆三轮车远走,她狠狠地甩了一下手里的包,最后忍住就要落下的眼泪,死死抿住嘴唇,表达出了一种决绝,同样转身离去。 “咔!” 徐松站了起来,高兴地说道:“过了,今天收工!” 一分零六秒的镜头也是一次就过,代表了今天的速度。还没有工作到十个小时,今天20分钟的最佳拍摄进度就完成了。 “徐导,不保一条吗?”吴坤在片场,已经改口不叫师弟了。 他比徐松还渴望这部微电影成功,所以这个问题,今天已经问了几次。 但徐松还是一样地回答:“不用,够好的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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