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三福晋已经退了一步,佩瑜就揭过这话不提了。 两人都默契地另外换了一个话题聊了起来。 很快就到了分叉路口,三福晋往荣妃娘娘的宫殿而去,佩瑜往惠妃娘娘的宫殿而去。 佩瑜踩着花盆底,终于走到了延禧宫,幸好以前有穿高跟鞋的经验,穿这花盆底,只要掌握好身体的平衡性,还是可以驾驭的。 惠妃倒是也没有让佩瑜在门口等,很快就放她进去了。 在这方面,佩瑜就很可怜四福晋,四福晋每次去给德妃请安的时候,都会被德妃以各种理由挡在门外,然后在那里生生地站很长的时间。 所以佩瑜只要跟四福晋一对比,她就觉得惠妃还是蛮善良的了。 幸福,有时候就是靠对比出来的。 佩瑜进去延禧宫的时候,惠妃已经在那里坐定了。 “给额娘请安,额娘万福金安!”佩瑜乖乖地给惠妃行了一个请安礼。 “嗯,起来吧!”惠妃点点头让佩瑜起来。 佩瑜就顺势站了起来。 惠妃娘娘还没有用膳,这个时候恰好早膳来了,妃位的份例还是挺不错的,各种早点摆了一桌子。 佩瑜回忆着原主这时候应该做什么,哦,是服侍惠妃娘娘用膳,给她布菜。 唉,真是世风日下啊,真是想不到有一天她要去伺候一个人吃饭,真的是离了个大谱!!! 佩瑜无奈地学着原主,给惠妃娘娘布菜,幸好惠妃也不是一个在这方面折腾人的,意思了一下之后,就让佩瑜坐下一起用膳了。 佩瑜出来的时候,只吃了一点垫垫肚子,走了这么长的路过来,早就消化掉了。 所以佩瑜就没有客气了,这可是惠妃自己让她吃的。 佩瑜吃了一口惠妃娘娘宫里的早点,觉得比自己宫里的好吃,虽然她宫里的也已经很好吃了,毕竟是御厨做出来的。 但是可能也分用心和不用心,惠妃现在身为后宫四分之一的掌权者,吃的用的东西都是很好的。 所以佩瑜一顿早膳吃得很香,一点都不跟惠妃客气。 反而是惠妃,本来是打算跟平时一样随便吃吃的,但是看到儿媳妇吃得香极了,然后不自觉地被带着吃了比平时多的早膳,等放下筷子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吃得有点撑,这真是一个新奇的体验。 吃了早膳,惠妃的贴身宫女就给她们婆媳两个上了茶水,喝了用来消消食。 惠妃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茶水。 “佩瑜啊,你对于大阿哥后院的四个妾室怀孕的事情,怎么看?”惠妃慢悠悠地问道。 来了!来了!又来了! 自从大阿哥的后院的四个妾室怀孕之后,怎么见到她的人都问她的想法呢? 大阿哥,三福晋,惠妃娘娘,都在问她的想法。 “额娘,儿媳恭喜额娘将要喜得孙子或者孙女了。儿媳知道之前后院没有一个子嗣出生,是儿媳的失职,所以如今后院能够有四个妾室怀孕,儿媳也感觉很是庆幸呢!”佩瑜作出一副高兴不已的样子,其实她的心里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 惠妃被这个儿媳妇的这番话噎到了,不过也是,儿媳妇就算心里不高兴也不敢说啊,还是得作出高兴的样子来。 以往大阿哥只让大福晋生孩子,不让妾室生孩子的时候,惠妃即使知道大阿哥只是想让大福晋生出皇上皇长孙来而已,况且大福晋频繁生子对孩子也不好,但是惠妃当时还是看儿媳妇不顺眼,只因为只是表面上,她儿子也对儿媳妇太好了。 大抵世界上的母亲都是这样子的,儿子和儿媳妇关系太差的时候,就希望他们关系好点,儿子和儿媳妇关系太好的时候,心里又泛酸得厉害,觉得儿子被儿媳妇抢走了。 惠妃就是这样的情况,儿子和儿媳妇关系好的时候,她看儿媳妇一点都不顺眼,觉得她善妒,可是如今大阿哥后院居然有四个妾室怀孕了,她看儿媳妇还要“强颜欢笑”,又觉得儿媳妇可怜。 但是即使是觉得儿媳妇可怜,儿媳妇在惠妃眼中的份量也是不够大阿哥的一个手指头的。 况且除开担心儿子生不出皇长孙来,其实惠妃对于自己儿子后院这么多妾室怀孕,心里还是高兴的,那都是她的孙子孙女啊,是她血脉的延续。 所以惠妃觉得儿媳妇有点可怜,却一点都不耽误她只为大阿哥考虑。 “本宫知道你的想法了,看来你最近已经变得贤惠大度了,希望你能够好好地照顾胤禔后院的那四个怀孕的妾室,让她们能够平安生产。”惠妃丝毫不觉得她这话有什么问题。 “额娘,我相信吴雅氏她们能够自己照顾自己的,儿媳还有刚刚出生的三格格需要照顾呢,还有大格格和二格格也离不开儿媳,况且儿媳还要管家,实在是分身乏术啊!”佩瑜面不改色地说道。 惠妃有被气到!但是大福晋都说了,有自己的孩子需要照顾,还要管家,况且说破天去,也没有要嫡福晋去照顾妾室的胎儿的道理啊! 嫡福晋能容得下妾室生子就已经很大度了,还要帮妾室安胎和照顾妾室的孩子,这又是什么道理呢! 惠妃被气到却没有办法,但是觉得儿媳妇太不听话了,亏她刚刚还在可怜儿媳妇! 但是儿媳妇还是太嫩了,不知道一个婆婆想要收拾儿媳妇,方法多得是。 “行吧,就让吴雅氏她们自己照顾自己。但是胤禔后院就这么几个妾室,现在就有四个妾室怀孕了不能够伺候胤禔,所以额娘给胤禔准备了两个,你今天带回去吧,给个侍妾的名分就可以了!”惠妃之前的脸色难看,说到给胤禔的新的妾室的时候,脸上又是笑容了。 这妾室送得好啊,既让儿子不缺人伺候,又可以给儿媳妇添堵,真是一举两得。 可惜了今年不是选秀之年,要不然还可以给大阿哥选侧福晋和几个格格,现在给大阿哥的都是宫女,也就只能当个侍妾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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