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自家小院门口,叶天明的心一颤,向里看去。 仅看一眼,叶天明的表情变了。 昔日的小院变得破落无比,里面还堆放着许多废品,浑然不像人住的地方! 一阵风吹过,更显得荒凉! 叶天明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切。 为什么会这样? 这还是自己的家吗? 就在这时,旁边有脚步声传来。 叶天明扭头看去,是两个捡垃圾的老人。 两个老人瘦骨嶙峋,白发苍苍,满脸皱纹。 身上衣服更是又脏又破,满是补丁。 背上的废品垃圾太重,压弯了两人瘦弱的身躯。 每走一步,两个老人都要歇一步。 叶天明看着这两个老人,倍觉可怜。 年纪如此大了还要出来捡垃圾,当真是凄惨。 他走上前去,准备帮两人一把。 刚走到两人面前,看清楚两人的脸。 叶天明像是被闪电劈中一般,猛地僵住了! 这一秒,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在这一刻直冲叶天明的头顶! 叶天明一瞬间泪水充斥眼眶,他再也忍不住,对着两个老人颤声道: “爸,妈...怎么会是你们?!” 两人老人脚步停住,吃力的缓缓抬起头,看向叶天明。 当看到叶天明的这一秒,两个老人背上的废品垃圾掉落在地。 “天...天明?!” “爸,妈,是我啊!我是天明,我是您二老的儿子啊!!” 叶天明眼里满是泪水,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了两老人。 两个老人在这一刻也哭了。 他们两个正是叶天明的父亲母亲,叶建国和徐翠荣! 徐翠荣紧紧抱着叶天明,哭的泣不成声。 “天明...儿子,你终于回来了,妈这些年找你找的好苦啊!” 叶天明任由泪水滴落,看着父母如此,他心里实在是难受啊! “妈,你们为什么会去捡垃圾?我记得你们不是有工作吗?” 放开二老,叶天明替二老擦去泪水,心里满是疑惑。 叶建国和徐翠荣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表情。 徐翠荣红着眼眶笑道: “孩子,先不说这个,走,咱回家!你肯定饿了吧,妈给你做饭吃。” 叶天明心头一颤,刚忍住的泪水差点又要掉下来。 跟着二老走进小院屋子,叶天明心里疑惑更重了。 自己当初离开的时候家里还是好好的,父母都有着稳定的工作。 为何现在变得如此凄惨? 而且他刚才隐约见叶建国身上有伤痕,那又是为何? 坐在桌旁,叶天明终于忍不住问道: “爸,妈,这几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咱家变成现在这样了?” 叶建国脸上沧桑的皱纹挤在一起,沉默片刻,他叹了口气道: “天明,这一切都是你舅妈做的。” 叶天明一怔,不可置信道:“舅妈?这怎么可能?” 叶建国苦笑一声:“天明,你应该还记得几年前你舅舅和你舅妈要做生意缺钱,跑来我们家借钱的事情吧?” 叶天明点头道:“我记得,当时您把咱们一家的存款都拿出来了,总共二十万,他们后来还了吗?” 叶建国摇头叹息:“早知道你舅妈现在会变成这种人,我当年就不该借钱给她们一家。” 叶天明不解。 叶建国叹道:“你舅妈一家翻身之后,非但没有把钱还来,还要强迫我们把我们家这这小院转卖给她们家,因为坊间有小道消息说这里过几年要拆迁,有一大笔钱。” “我和你妈没同意,最后和你舅妈一家闹得不欢而散。你舅妈为了报复我们,让人搞没了我和你妈的工作。” 叶天明在这一刻明白过来了,他握紧了拳头,眼神缓缓变冷: “这个苏红丽原来如此不要脸。我真的是看错她了。” 徐翠荣叹道:“天明,你舅妈现在是个老板,你可别去找她麻烦。我们斗不过她的。” 叶天明看着叶建国和徐翠荣如此凄惨,怎能咽的下这口气? 他必须要找苏红丽要个说法! 不过他也不想让二老担心,点头道: “我知道了爸妈,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二老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徐翠荣又看着叶天明道: “天明,那你这几年去哪儿了?当初你离家一句话也不说,我和你爸担心的整天整夜睡不着。” 徐翠荣的眼眶又红了,分别几年,两人甚至都以为叶天明已经死了。 此刻再见面,如何不激动? 叶天明看着二老,满心亏欠。 “爸,妈,当年我走的突然,没来得及和您二位说,这三年我一直在山上跟着一位师傅学艺,现在儿子学成归来了,儿子一定能让你们过上幸福的生活。” 叶建国笑道:“回来就好,不要想那么多,我们一家人平平淡淡过日子就好了。” 徐翠荣也笑道:“是啊天明,你现在也二十多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好好工作,娶个媳妇儿,让爸妈抱孙子。” 叶天明笑道:“妈,工作的事情不急,现在要紧的是让你们见见你们的儿媳妇儿!” 一听这话,老两口有些不明所以。 徐翠荣有些惊讶道:“天明,你谈对象了吗?” 叶天明摇头道:“没,不过我师傅给我定了好几门亲事,让我这次回来一个一个挑,估计咱家马上就有人登门了。” 徐翠荣和叶建国对视,更惊讶了。 好几门亲事? 老两口忽然感到无比的开心,到了他们这个年纪,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儿子成家立业,然后享受天伦之乐。 徐翠荣又赶忙对叶建国道:“老头子,那你赶快把院子收拾收拾,咱院子那么多废品,姑娘来了看见肯定会嫌弃的。” 叶建国一听赶忙要起身去收拾。 叶天明一把拉住叶建国,笑道: “爸,不用收拾,现在是她们赶着要嫁给你儿子,她们不会嫌弃的。” 叶建国一愣,随即皱眉语重心长道: “天明,做人要脚踏实地,不能说大话。咱家这条件,怎么会有姑娘会赶着要嫁给你呢?听话,让爸先去收拾一下,咱们虽然不是富贵人家,但咱们对姑娘是诚心的。” 叶天明哭笑不得,这是自己父亲认为自己吹牛了。 他无奈一笑,也不好再说什么。 叶建国在小院里收拾着,小院整齐了一些,不过依然显得很是残破。 尤其是角落的一堆废品垃圾更是显得刺眼无比。 刘翠荣想了想,又道: “老头子,咱们要不去换个衣服,拾缀干净些,别让姑娘马上说闲话。” 叶建国一听也是,赶忙和刘翠荣回屋换衣服去了,很快出来。 叶天明向两人看去,顿时鼻子一酸。 叶建国和刘翠荣身上换的衣服皱皱巴巴的,虽说比之前穿的那两身干净了一些。 但是也已经洗的发白,领子袖子上还有几个小小的破洞。 见叶天明看来,刘翠荣赶忙将袖子往后缩了缩,红着脸表情有些窘迫。 她怕穿成这样丢叶天明的脸。 可是这两身衣服,已经是她和叶建国最好的衣服了。 刘翠荣看着叶天明,小心翼翼道; “天明,妈跟你爸这几年也没买衣服,只有这身了,你看...我们穿这身可以吗?” 叶天明将刘翠荣的表情全部看在眼里,见母亲面对自己如此卑微的样子。 他鼻子酸涩,眼眶发热,心如刀割。 母亲的心思他又怎能不懂? 那是怕自己嫌弃他们二老啊! 他仰着头,将泪水憋回,深呼一口气笑道: “爸,妈,你们穿这身就行,挺好的。” 刘翠荣和叶建国闻言松了口气,脸上浮现欣慰的笑容。 只要儿子不嫌弃他们就好。 一家三口坐在小院里等待。 叶天明表情云淡风轻,老俩口却显得很是紧张。 就在这时,叶天明耳朵微微一动,听见了小院外的脚步声。 终于来人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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