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建国苍老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无奈和苦涩,他掏出了一根劣质香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叶天明神色微变,他知道叶建国平时一般是不抽烟的,除非是遇到了什么难言的痛苦之事。 叶建国抽了一口,沙哑着嗓音缓缓开口:“天明,你要答应爸一件事。” “爸您说。” 叶建国弹了弹烟灰,带着一抹心酸悲苦,缓缓道: “我们是底层家庭,我和你妈没本事,这些年也苦了你跟你妹妹,现在你回来,我和你妈最大的心愿就是我们一家四口平平安安的生活,不要再惹出什么是非。爸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这座城市很大,但是能容纳我们一家四口的地方却很小,我跟你妈不想再看见你和你妹妹出一丁点的事情了。” 说罢,叶建国终于缓缓道出那段痛苦的往事。 “你妹妹当时出事的时候那个司机已经逃逸了,还是路人拿到了你妹妹的手机跟我们打了电话,事后我们也报了警,按理说,当时那个地方有监控,最多一天,就能将那个司机抓到,然而,我们足足等了一个多月,其实我当初已经心里有了猜测,这个司机,也许背景不简单,否则抓捕他这件事不会拖延这么久...” “抓到这个肇事逃逸的司机以后,一切都是由上面的人在调节,甚至自始至终我们都没有见到撞你妹妹的这个司机一面,我们等啊等,最后竟然等来了一张上面人出示的无责协议书,上面竟然写着是你妹妹全责,而开车的那个司机无责!你说这是一件多么荒唐的事情!” 叶天明缓缓眯起了眼睛,一缕缕寒芒在他眸底闪烁。 他听到这里,一瞬间就猜到了这里面是有人在操作! “你妹妹站在路边贴寻人启事,是开车的人撞到了她,甚至那个司机当时很有可能喝了酒,然而,却判的你妹妹全责,等我们再去找当时录像的时候,录像已经被全部销毁了,我们不服,准备上诉,然而,上面的人却隐晦的敲打我们,说如果这件事我们再揪着不肯放,就不仅仅是我们女儿断腿的问题了,甚至之后几天,我们家门口每天早上开门都能出现一条被打断腿割开喉咙的死狗死猫!有一次我们家小院里甚至被泼了一盆血!最后一天早上,小院子里多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如果这事儿到此为止,那他们就放我们一家一条出路,如果我们坚持要上诉,他们就...就让我们再也见不到你妹妹...” 叶建国说到这里,缓缓闭上了眼睛,脸上满是悲痛和心酸。 “天明,是爸没用啊!是爸没本事,爸有本事的话就算拼了老命都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可是...可是爸没本事,爸保护不了你妈跟你妹妹啊!爸最后只能选择在调解书上签了字...” 说到这里,叶建国的眼角缓缓滴落下一滴眼泪。 叶天明在此刻死死攥紧了拳头,眼神里涌动着嗜血猩红的阴翳,胸腔里更是有一股要焚天的怒火在燃烧! 他是破天军的首领,更是天门唯一传人,在外势力无双,可家人却受此折磨! 叶天明眼神冷的像是万年寒冰,他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叶建国看出了叶天明情绪的不对劲,轻声道:“天明,你要答应爸,就当这件事过去了,永远不要再提,既然那背后的人能让上面的人都偏袒,那就注定不是我们能得罪的,我们哪怕拼了命也翻不出任何波浪,天明,答应爸,好吗?” 叶天明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叶建国,点头认真道: “爸,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 叶建国欣慰一笑,殊不知此刻叶天明的心里有杀意在涌动。 “好了,去找你妹妹聊聊吧,她虽然心里有疙瘩,但是也是因为关心你,去聊聊吧。” 叶天明点点头,走到叶云霏房门前轻轻敲响了她的门。 “云霏,我能进来吗?” 里面传来叶云霏冰冷的声音:“你进来干嘛?我不想看见你。” “我想和你说说话。” “不用!” 叶天明轻轻一叹:“云霏,我知道你心里恨我,恨我当年不说一句话就离开,让你们这么担心,可是哥也是无奈,哥也是被人带着突然离开,这三年更是没办法回来...你原谅哥好吗?” 里面叶云霏没再说话,她正缩在被窝里无声的抽泣着,她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门外就是自己思念无比的亲哥哥,她多想再和从前一样扑在自己的哥哥怀里诉说委屈。 可是,她真的恨!真的猜忌! 她恨他当年不辞而别,她恨他毁了自己的家! 她更猜忌为什么就在上面发布通告说小院不久之后就要拆迁的时候他回来了? 这不得不让叶云霏怀疑,叶天明就是为了这个要拆迁的小院! 叶天明轻轻叹了口气,想推开门,手放在门把手上刚要扭动的那一刻,他又轻轻缩回。 “云霏...相信我,从今以后,哥会十倍百倍的补偿你跟爸妈,我更要让我们一家过上好日子!另外,哥有办法治好你的腿,你别太难过了。” 房间里的叶云霏身子狠狠一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腿...能治? 门外脚步声远离,叶云霏咬了咬唇,擦干眼泪,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真是虚伪,还治好她的腿,她的腿已经坏死了三年,连顶级的医生都治不好,他又怎么可能会治好? 堂屋,叶建国和刘翠荣脸上布满着震惊,刘翠荣语气里带着无比的激动道: “天明,你刚刚说什么?你说...云霏的腿能治?真的吗?” 叶天明笑了笑:“妈,你放心吧,我难道还会骗你们?我先有点事出去一趟,过会儿回来。” 叶天明说完独自离开小院,打通了一个电话,那头响起龙泽恭敬的声音。 “龙首,请问有何事吩咐?” 叶天明淡淡道:“你在哪儿?我有点事要过去找你一下。” 龙泽恭敬道:“龙首,我在龙海商会,要不要我派人去接您?”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行。” “好!属下恭候您的到来。” 龙泽挂断电话,这才对着办公室外不冷不热道:“进来吧。” 话音刚落,一个女人走了进来,正是今天去叶天明家退婚的萧家大小姐,萧初然!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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