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妈,姨父,你们都想到哪儿去了,我结婚和表哥能有什么关系,我岁数也不小了,刚好又碰到合适的人,就顺理成章扯证了。”莫暖有几分心虚。 “行了,你是什么脾性我还不知道,我和你姨父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穷,工作几十年了,在A市买套房子的钱还是有的,一直住在教师福利房是因为这地方里学校近,旁边的街坊邻居都是认识的人,我们图个方便热闹。你哥结婚之后我们会帮他买套房子,他搬出去自己住,你依旧和我们在一起,你要是为了这事闪婚趁早了断,反正这事情也没多少人知道。” 白和生不赞同的拉了一下张芮的胳膊,“你这老婆子瞎说什么呢,哪有拾戳孩子离婚的。” “我不管,我就这么个外甥女,我见不得她受一丁点的委屈。”张芮眼眶都红了。 莫暖抿了抿唇,轻轻靠在张芮的肩膀上,“姨妈,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你是担心我走妈妈的老路,但是最善变的就是人心。 我本来不相信爱情,但是你和姨父却时时刻刻在提醒我,人和人是有区别的。所以我才决定结婚的,陆琛对我很好,我既然做出了选择就不会轻易放手。” 张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捏了捏莫暖的脸,“你这倔脾气到底是哪来的?” 白和生微微一笑,“还别说,这是你们张家独有的,当初你为了嫁给我可是和父母都闹翻了,每个人都劝你放弃我,你可好,一点都不嫌弃我穷。” 提起往事,张芮瞪了白和生一眼,“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现在可后悔了。” “小暖,现在姨妈也不想再说什么,你既然做出了选择就好好珍惜,感情是婚姻的基础,但婚姻也是需要经营,结了婚就不是自己一个人,凡事要思虑周全,只是去了A市难免要和那一家子碰面,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福还是祸。” 莫暖心里暖暖的,“姨妈,你放心,对于他们我没有一丁点的印象,我也不会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张芮顺了顺莫暖的头发,“傻丫头,不要去管那些流言蜚语,姨妈相信你不是那样的孩子,B市就是你的娘家,受了委屈你就给你我们打电话,我让你哥去接你,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们。” “姨妈,姨父,我会的,谢谢你们照顾了我这几年。” “说什么傻话,我们都是你的亲人,照顾你是理所应当的。” 莫暖不放心陆琛,进厨房去看,一进去就有些晃神,只见男人的袖口卷到手腕,切菜的动作干净利落,一看就像是有两把刷子的, “你真会做菜?” “我还没有笨到第一次上门就暴露自己的缺点。”言外之意,不仅会,这还是他的长项。 莫暖撇撇嘴,看他那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会下厨的人。 “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吗?” 陆琛定定的看了她几眼,眼神里有些怀疑,“洗菜会吗?” 莫暖瞪了他一眼,“我也没有那么笨。” 客厅里,张芮和白和生听着他们的对话,脸上微微有了笑意。 “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我走的时候你还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我还在想得赶紧回来,不然你会闹出些什么来。” “我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吗?”张芮反问。 白和生但笑不语,不和妻子直接对上,而是巧妙的避开,“其实,依我看,那孩子品行应该不错,说话做事大方得体,不浮躁不轻狂,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像他这样的,是个值得托付的好人选,就是不知道家庭条件怎么样?” “这一点你倒是不用担心,他是陆家人。” “陆家?” “你是越年老越糊涂了吗?A市有几个陆家?” “你是说A市那个在军政商三界都吃得开的陆家?”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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