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修杰离开时失魂落魄。
李奥看在眼里,以为是他跟李芮两人闹了矛盾。
李奥送方修杰到楼下,目送他上出租车,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被已经上车又下来的方修杰喊住。
“李奥哥!”
李奥闻声回头。
方修杰一张脸涨得通红,满脸尴尬,又隐隐带着那么一丝的不甘心,“李奥哥,以前李芮喜欢过什么人吗?”
听到方修杰的话,李奥挑眉,“什么?”
方修杰,“李,李芮有一个一直放不下的人,我,我想知道是谁。”
说罢,担心李奥误会什么,方修杰又补话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我就是想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李奥,“怎么突然问这个?”
李奥多聪明一个人。
自然是知道方修杰不可能平白无故问这个东西。
方修杰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一腔的冲动,“我跟李芮……”
话到嘴前,想到了他对李芮的承诺,抿了抿唇,低垂眼眸摇头,“没事。”
方修杰说没事,李奥自然是不信。
看得出,两人不仅有事,而且还是大事。
不过见方修杰不打算继续说,李奥轻笑,从兜里掏出烟盒,敲出两根烟,自己点燃一根,递给他一根。
方修杰接过,抬头开口,“谢谢李奥哥。”
李奥给方修杰点烟,薄唇勾笑,“一家人这么见外做什么,有什么话跟哥说,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
方修杰不太会抽烟。
一口烟进嘴里,猛地咳嗽。
咳嗽之余,方修杰摇晃脑袋,磕磕绊绊接话,“没,没有。”
李奥,“没吵架?那是?”
这段时间以来,方修杰自认为跟李奥处得不错。
眼看两人就此分别,心里还挺难受。
方修杰平稳咳嗽,取下嘴角的烟拿在手里,看着李奥开口说,“李奥哥,我其实还挺舍不得你的。”
李奥,“?”
方修杰,“李奥哥……”
方修杰正说着,身后等着的出租车司机隔着车窗喊他,“兄弟,你到底还走不走,你要是不走的话我就先走了,现在正是高峰期,好多顾客的……”
方修杰回头,“师傅,你再等我两分钟。”
方修杰话落,出租车司机没理他,一脚踩下油门离开。
见司机离开了,方修杰看着出租车车尾张张嘴,本就不高的情绪哭丧了脸。
见状,李奥适时开口,“没事,正好他走了之后我们兄弟俩聊聊。”
方修杰回头,“李奥哥。”
李奥伸手在方修杰肩膀上拍两下,“出租车多得很,我这里很好打车,说说吧,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方修杰,“……”
不得不说,方修杰是个很靠谱的人。
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他也没想着‘出卖’李芮。
瞧见方修杰再次陷入沉默,李奥弹烟灰,笑笑说,“不想说?还是不方便?”
方修杰点头又摇头,“不是,李奥哥,我……”
相比于方修杰,李奥绝对算得上过来人。
片刻后,李奥把烟重新咬在嘴前,出声道,“你如果不方便说的话,那我来猜猜,你们俩没闹矛盾,但是芮芮不准你说,让你保守秘密。”
方修杰,“!!”
李奥猜得未免太准!!
方修杰闻言,眼睛瞪得像铜铃。
看着方修杰的反应,李奥自然知道自己猜对了,笑了笑说,“修杰,你跟哥说句实话,你跟芮芮,真的是男女朋友?”
方修杰,“!!”
李奥这两句话,句句一针见血。
方修杰全无招架之力,李奥瞧见他的表情,心下了然。
两人对视,方修杰神情局促,张张嘴想解释点什么,李奥伸手拍他手臂,“没事,其实我早猜到了。”
李奥在撒谎。
不过方修杰分辨不出真假。
只见方修杰颓唐耸拉肩膀,跟李奥道歉,“李奥哥,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是芮芮拜托我,我……”
猜到是一回事,确定又是另一回事。
听到方修杰的话,李奥薄唇勾笑,难以克制,“我懂。”
方修杰是老实人,觉得自己暴露了李芮的隐私,着急地抓耳挠腮,“李奥哥,这件事……”
李奥,“放心,我会帮你保密。”
方修杰看向李奥,感激涕零,“谢谢李奥哥。”
……
十多分钟后,李奥送方修杰上出租车,特绅士,甚至帮他付了出租车钱。
方修杰感动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李奥哥,不用,我有钱。”
李奥单手撑着车门送他离开,“跟我见什么外,即便你跟芮芮不是男女朋友,我们俩也还是朋友不是?”
方修杰被感动地哽咽,“李奥哥……”
李奥笑了笑,直起身子示意司机开车。
司机打转方向盘,方修杰坐在车后排,脑袋伸出车窗外,一直到拐弯才收回视线。
这边,李奥送走方修杰后,嘴角比ak47还难压。
抽完一根烟,李奥回到小区乘电梯上楼。
……
李奥回到家时,李芮正在摆弄一盆绿植。
她向来养不住这些花花草草,养什么死什么。
前阵子刚养死一颗仙人球。
是的,她连仙人球这种极具顽强生命力的植物都能养死。
这盆绿植是她一个离职的同事送的。
同事要走了,绿植没办法带走,所以直接转手送给了她。
李芮本想拒绝,但跟这位同事关系着实不错,拒绝的话在嘴前,却说不出口。
她正研究,房门打开,李奥从门外走了进来。
李芮闻声头都没回,继续用手机查看养花草的经验。
过了一会儿,李奥迈步走到她身后,自然伸手拥她入怀,下颌抵在她肩膀上说,“这事是什么植物?”
花不像花,草不像草。
李芮,“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当初同事给她的时候走的急,她没来得及问。
李奥低笑,伸出一只手去摆弄那盆绿植的叶子。
摆弄几下后,头微微偏了偏,薄唇摩挲着李芮的脸颊说,“听说,你跟方修杰是合作关系?”
三月,初春。
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
本文链接:
http://m.picdg.com/169_169299/7862259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