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条信息,李奥一晚上没能睡着。 不是兴奋得睡不着。 而是难受。 难受两人明明相爱,却错过了这么多时间。 第二天清早,李奥早早起床洗漱过后去了隔壁。 李奥是七点半起的床。 他卡着点,不让自己太早,担心引起李芮的不满。 谁知道,他刚进门,就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李芮那位准未婚夫。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李奥知道对方叫白峰。 白,不论对于长乐县还是蓉城来说,都是不多见的一个姓。 看到李奥,白峰主动起身开口打照顾,“早。” 李奥,“起这么早?” 白峰绅士回笑,“昨天中午我不胜酒力,早早就回了酒店,我觉得不太妥当,所以今早特意早起来负荆请罪。” 李奥点头,皮笑肉不笑,“有心了。” 白峰伸手牵李芮的手,“应该的,我想给叔叔阿姨留下好印象,让他们知道把女儿交给我没有错。” 如果换作昨晚之前,看到这一幕,李奥会难受,但也不至于愠怒。 可今时不同往日,他嫉妒,且妒火中烧。 下一秒,李芮把手从白峰手里抽离,转身去了饮水机前接水。 白峰神色不变,继续跟李奥寒暄。 李奥薄唇勾笑,给对方递烟,两人瞧着像是熟络多年的老友。 过了一会儿,白峰接了通电话去了楼道,李奥走到饮水机前将李芮抵到墙角,没说话,就这么低着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李芮手里端着一杯温水,已经喝了一半,抬眼回看他。 李奥,“我吃醋了。” 李芮语气轻飘,“然后呢?” 李奥,“芮芮,你牵一下我的手。” 李芮,“……” 李奥说这句话的时候,下颌紧绷,脸色难看,眼神却是可怜巴巴。 李芮掀眼皮看他,怎么都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两人对视间,李奥单手撑着李芮身后的墙壁低头,靠近她耳边,声音微不可闻说,“芮芮,现在他不在,你牵我一下……” 李芮,“……” …… 李父和李母包完馄饨一前一后从厨房出来,刚走到厨房门口,在看到客厅里的场景后倏地顿住脚步。 两人对视一眼,又默默退了回去。 两人前脚回到厨房,后脚在门外打电话的白峰也走了回来。 瞧见这一幕,轻挑了下眉,同样不动声色退了出去。 …… 李芮到底是牵了李奥的手。 李奥跟一只受伤的大狗狗似的贴在她跟前。 厚颜无耻中夹杂着几分可怜兮兮。 她想不牵都难。 在她手指轻触到李奥指尖的刹那,李奥反守为攻,反握住她的手,并且手指挤入她指缝,跟她十指相扣。 这还不够。 在两人十指相扣的瞬间,李奥还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李芮皱眉瞧他,没闭眼。 李奥跟她对视,也一样没闭眼。 闭眼深吻和睁眼深吻,感觉相差甚大。 闭眼深吻,多的是幻想,是触感。 睁眼深吻,更多的是对眼前人的缱绻。 一吻结束,李奥喉结滚动。 李芮红唇被吻得有些肿,眼尾泛红提气,“李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份。” 李奥大手摩挲她唇瓣,神态那叫一不卑不亢,“知道。” 说罢,李奥低笑,一字一句说,“上、不、得、台、面、的、小、三……” 李芮,“……” 李奥,“芮芮,这个身份,我很受用。” 李芮,“……” 李芮跟李奥从小一起长大,从来不知道他脸皮居然这么厚。 随着李奥话落,客厅里的气氛陷入了短暂的凝固。 片刻后,李芮伸手推他,往厨房迈步。 李奥知道把握尺度。 两人昨天刚刚确定这样的关系,今天不宜太激进。 看着李芮走进厨房,李奥阔步去了楼道。 楼道里,白峰正在低着头发信息。 听到脚步声,白峰抬眼。 两人视线撞上,白峰主动开口,“偷来的幸福怎么样?” 李奥眉峰微蹙。 白峰看似绅士,实际上位者的姿态根本没办法隐藏。 只见他眼底带着轻嘲,背靠着墙壁看着李奥说,“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你们这种关系能长久吧?” 李奥,“……” 白峰又讥讽道,“芮芮大概没告诉过你,其实我是她老同学,在你们谈的那两年里,我就一直在追求她,所以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 李奥,“……” 白峰,“她玩玩你,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让她报复消气。” 李奥,“……” 白峰这番话,但凡是换成另一个人,这会儿大概率都要气炸了。 可李奥不是一般人。 空气中安静片刻,李奥嗤笑一声,“是吗?白总对自己这么自信?” 白峰轻笑,“不然呢?我们连结婚的日子都定下了,你觉得还有反转的机会?” 提到结婚,李奥脸色骤然冷了下来。biqubao.com 数秒,李奥咬着后牙槽恶狠狠地说,“不好说。” 白峰,“我拭目以待。” 李奥,“到时候你别哭。” 面对李奥的挑衅,白峰‘呵’了一声,没再接话。 …… 白峰和李芮回蓉城那天,李奥把人困在自己家里亲。 白峰在一门之隔的楼道里抽烟,李奥吻得又急又狠。 “能不能不走。” 李芮,“不能。” 李奥说,“我求你呢?” 李芮似笑非笑,“怎么求?” 李奥一本正经道,“跪下求。” 李芮,“求也不能。” 李奥,“……” …… 李芮这一走,两人分开了五个月零九天。 李奥几乎是数着时间过日子。 终于在某一天得知李芮他们公司要来长乐县团建,当天晚上,趁着人喝多把人拐回了家。 李芮醉酒给李母打电话,接的人却是李奥。 至于理由,是长辈们刻意为之,也是李奥见缝插针。 电话里,李芮醉意阑珊,“妈,你能不能来接我?” 李奥闻声蹙眉,“位置。” 李芮不知道是醉得太严重没分辨清还是如何,在听到李奥的声音后没有任何迟疑,紧接着就报出了自己的位置。 电话挂断,李奥起身穿衣服。 李母此刻正在阳台摆弄花草,见他起身,探头询问,“大晚上你去哪儿?” 李奥撒谎面不改色,“妈,我回去睡觉。” 李母点点头,“刚刚芮芮打电话说什么?” 李奥道,“哦,她说她最近很忙,没时间回来,让您跟我爸好好照顾身体。” 李母,“这孩子,一天忙到晚。” 十多分钟后,李奥出现在长乐县某个酒吧门口,他刚下车,就看到李芮一袭长裙倚靠墙壁而站,人摇摇欲坠,媚态横生。 李奥阔步上前,在她倒下前伸手将人捞进怀里。 李芮抬眼,“李奥。” 李奥沉声应,“嗯?” 李芮,“春节的那会儿我忘了问你,这些年来,你有想过我吗?”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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