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的回复,扎心又扎肺。 李奥看在眼里,嘴角轻轻抽搐两下。 紧接着,李奥给秦琛回了条信息:兄弟这么多年,你这样说话,良心不会痛? 秦琛:你手里攥着那么多钱,却眼睁睁看着你老婆在外地打工都不会痛,我痛什么?跟你比起来,我已经很有良心了。 秦琛信息发出,其他人附和。 穆川:这个不是我站队老秦啊,是他说得确实有道理。 陆沧:+1。 蒋商:这件事,我站我哥。 储行:大师兄说得对。 ……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一串信息,李奥着实笑不出来了。 趁他病要他命。 落井下石。 也不过如此。 李奥咬牙,手指在屏幕上疯狂的点,舌战群儒。 【我老婆没问,我哪儿知道她不知道啊。】 【我是那种会瞒着自己老婆的人吗?】 【我恨不得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给我老婆好吧。】 李奥这头信息噼里啪啦的发,聊天界面除了他自己,无人再回复。 半晌,李奥听到浴室淋浴声停,深吸一口气,顾不得其他,忙不迭收起手机。 下一秒,李芮从浴室出来,手里拿着手机打电话。 “是,我准备辞职。” “没有,公司待遇很好,我也没准备跳槽,就是累了,想回家。” “我已婚,一直跟我老公分居两地也不是事。” “是,辞呈我明天会提交,然后一周时间吧,我会做好交接。” “嗯,我已经决定了。” 电话打完,李芮切断电话走到李奥跟前。 李奥还在地上跪着,不过双腿发麻,膝盖也有点疼,身子远不如最开始那么直溜。 李芮站的笔直看他,“想好要说什么了吗?” 李奥,“老婆,我错了。” 李芮问,“你错哪儿了?” 李奥说,“我不应该瞒着你我的收入,我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李奥认错态度端正,李芮身子俯了俯看他。 李芮本想利用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跪着的姿态压一压他,谁知道,她刚弯腰向下,就被他扣住后颈强势带到了他面前。 两人额头相抵,李奥哑声开口,“老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是想瞒着你,一是怕你想起那段时间我受的委屈,二是也想给你一个惊喜。” 李芮轻哼,“什么惊喜?” 李奥说,“长乐县这两年发展得不错,我买了套别墅,等装修好,我们一家子就搬进去。” 说完,李奥又补话道,“老婆,你都不知道这一年来我是怎么过的,每次跟你分开,我就孤枕难眠,辗转反侧,其实我一直都劝你回家,但又怕影响你的前途……”biqubao.com 李奥这两句话是真心实意,李芮看着他的眼睛,睫毛不自觉地颤了颤。 确实,最好的爱,不是给对方自己觉得好的,而是要给对方她所期待的。 在李奥眼里,李芮是事业狂。 站在他的角度,他确实没办法站出来劝李芮放弃蓉城的工作。 不过这种时候,夫妻吵架就是小情趣,哪有什么道理可讲。 李芮,“所以,你这就是你瞒着我家里有钱的理由?” 李奥,“……” 李芮,“谁能休息还愿意当牛马?” 李奥,“……” 李芮,“如果不是为了那三两碎银,你以为我这么起早贪黑是有病?” 李奥,“……” 李芮,“李奥,我得多大的受虐倾向啊,才会想着一天到晚把自己奉献在公司。” 李奥,“……” 李芮接连几句话,说得李奥哑口无言。 确实,但凡能躺着,谁愿意坐着,但凡能坐着,谁愿意站着。 李奥心虚,捏着李芮后颈的手都松了几分。 察觉到李奥手劲松了,李芮直起身子,没说话,迈步回了卧室。 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李奥舌尖抵过后牙槽。 他真的是‘狡辩’无效。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奥觉得自己这双腿都快跪废时,揣在兜里的手机震动。 他皱着眉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出秦琛的信息:还跪着呢? 李奥:怎么?还想看我笑话? 秦琛:不至于。 李奥:呵,莫非是你好心,要给我支招? 秦琛:有可能。 秦琛这句‘有可能’意味深长。 李奥看在眼里,瞬间就亮了。 李奥:老秦,刚刚是兄弟不懂事,兄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求你大人有大量,不吝赐教。 秦琛:赐教谈不上,不过我可以跟你说说我一般情况下都怎么解决这种困境。 李奥:你说。 秦琛:道歉,身体力行的道歉。 李奥:? 秦琛:一……泯恩仇。 李奥:‘一’什么? 秦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发完这条信息,秦琛那头就没了动静。 n久后,李奥忽然福至心灵,反应过来。 p。 那个字是‘p’。 反应过来的李奥倏地起身。 因为起身太急,双腿双脚又麻的厉害,险些摔倒。 好在他最后手撑着墙壁稳住了身子。 稳了一会儿后,李奥迈步去了浴室。 把自己洗白白,喷过香水,李奥穿着浴袍蹑手蹑脚推开了卧室门。 卧室门推开,李芮侧着身子已经睡熟。 借着床头那盏昏黄的灯上前,李奥俯身落吻在李芮唇角。 刚一触碰到,李芮本能拧眉闪躲。 见状,李奥低笑,一只手撑在床上,一只手紧固住她的腰身让她不能动弹。 随着纠缠加深,李芮浅吸一口气睁眼。 在看到眼前的人后,李芮抿唇,手抵在李奥肩膀上将人往后推。 李奥声音低哑,“老婆。” 李芮,“我让你起来了吗?” 李奥,“没有。你放心,等我跟你道完歉,我会继续回去跪着。” 李芮满脸不信的看他。 李奥身子压下,全身上下,只有那张嘴一本正经,“老婆,你不信我吗?我的人品,你应该信得过……” 察觉到睡裙里有手探入,李芮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是你说的道歉?” 李奥,“老婆,我认错态度认真且虔诚……” 李芮,“……” 李奥何止认错态度认真且虔诚。 其他方面更甚。 凌晨三点,李芮眼尾泛红被抵在床头,咬着下唇开口,“李奥,你无耻!!你不是说你会跪着!!” 李奥低头吻她肩膀,“老婆,我不是一直都在跪着嘛。”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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