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化雨_分节阅读_3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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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或许一年中最好的季节,街道巷陌里鲜花怒放,最常见的樱花、郁金香和蔷薇。公园里的草坪上到处出来享受阳光的人,紧随而来的英国5月的第一个公众假期,家恩对去年圣诞节去苏格兰滑雪的计划泡汤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于把同样怕水的周禹拖去了英格兰南部的布赖顿(brighton)海滩。她也邀请了宝茹,但宝茹不想去当电灯泡。正好教“全球化教育”课程的maggie老师计划带他们去参观牛津和剑桥,宝茹欣然报了名。

    作为世界上最古老的大学之一,牛津和剑桥恐怕全世界学子的朝圣之地。大大小小的学院散落在城镇的各个角落,校园和城镇之间没有界限。如果要细细参观的话,恐怕两天都参观不完。或许先去了剑桥,比起牛津的深沉、严谨和商业化,宝茹更喜欢玲珑、悠闲、诗情画意的剑桥,虽然学院周边餐厅里的服务生态度都有一种典型的英国式傲慢。有趣的,牛津却以文科著名,而剑桥反而理工科。天气很好,剑桥干净狭窄的街道上却几乎看不到学生,到处都拿着相机的观光客,听maggie老师说,剑桥的学生都躲起来去学习了。

    牛津和剑桥,世界上仅有的两所基本保持欧洲中世纪教育体系的大学。在这里,师傅带徒弟式的教学方法得到广泛运用,教师授课面对面的,一位教师只带几名学生。大教室里的公开课很少见,也就说,两校的本科生实际上在享受研究生的“待遇”。或许这也牛津和剑桥让很多人向往的原因之一吧,宝茹羡慕地想。不过,maggie老师说,如今也有人对这种教学体制的合理性及其人才产出效率提出疑问,但牛津和剑桥的教育独到价值还显而易见的,有助于受教育者独立人格和探索精神的形成。

    他们在剑桥参加了10磅一个人的punt tour,也就撑竹篙坐船游剑桥啦。坐一趟大概1个小时左右,沿河可以游览各个学院。在波光粼粼的康河上,宝茹才真正见到了剑桥的学生。阳光下金光闪闪的三一学院前,偶尔三三两两的学生划了船到湖边僻静的树荫底下,枕着河水安静地看书或者睡觉。

    这才真正的大学,这才真正的大学生活啊,宝茹不由有种从前都虚度了光阴的感慨。不过当然这里的学生压力都很大,所以才会有叹息桥的传说和剑桥每年的传统活动“suiside sunday”。为了释放压力,据说在每年六月的某个星期天,学生们会都喝得烂醉,然后从康桥上跳下去for fun。

    从牛津和剑桥归来,宝茹写了一封感慨万千的邮件给家讴,在信里洋洋洒洒地表达她此次行程的惊羡和激动,一副很没见过世面样子,并且在信件的最后表达了美好的愿景。因为她这辈子已经跟剑桥无缘了,所以她一厢情愿地希望以后她的小孩可以去剑桥读书。

    写完发过去的时候正好吴城的下午,值了夜班刚睡醒的家讴很快回复她:“理想很美好,太天真!”

    又把宝茹气得几天没理他。

    尽管分隔两地不能见面,宝茹却渐渐有点爱上这种感觉,就像她从前每周都要改的学生周记一样,她写得自说自话,他改得哭笑不得,偶尔还要帮她挑出错别字。尽管她已经努力在攻读硕士学位,但在家讴面前,她依然像只有小学生程度。

    但他未免也太省事了吧,宝茹有点郁闷,她给学生的评语都要十五个字以上呢。

    42、十四、(3)

    11月底的毕业典礼,尽管家讴说尽量争取,但因为工作太忙的原因,最终还没能来。爸爸妈妈被邀请来参加了她的毕业典礼,姨父姨妈也跟着一起到英国旅游。宝茹虽然觉得不开心,但也没有办法。

    登台领取学位证书的时候,宝茹发现坐在台下穿着一身正装的妈妈偷偷地在抹眼泪,而爸爸则远远得举起相机试图拍下她站在台上穿着学位服的小小身影。他们一定根本没想到那么普通而懒散的她最终却能够一个人在英国顺利拿下硕士学位吧,尽管爸爸从来不要求她在学业上多么出色,只希望她能感到快乐、知足得长大就好,但不管怎么样,父母在心底总喜欢自己的孩子聪明优秀的。

    这应该也她二十多年来第一次真正自觉要努力去做一件事,并且最后真的做到了。当院长把她学位帽的帽穗从左播到右,对她说恭喜毕业的时候,宝茹突然也有一种快要流泪的冲动,不过她努力吸了吸鼻子,还忍住了。

    他们在英国又待了大半个月才一起回国。在机场告别的时候,宝茹给了家恩一个很大的拥抱。

    “不好意思,麻烦了你一整年,”宝茹抱着家恩吸了吸鼻子,“现在我这个麻烦鬼总算要走了。”

    “搞这么煽情做什么,”家恩皱皱鼻子,假装不满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在拍电影呢。”

    “虽然我一直都没说,”宝茹才不管呢,她继续煽情地说,“我心里一直都以有这样聪明、漂亮又善良的表姐而感到自豪。如果你在英国觉得不开心,如果周禹对你不好,你一定要回来找我们。”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么好?”家恩哈哈大笑,“至于周禹,你见过他欺负我吗?大概都我在欺负他吧。”

    宝茹擦了擦眼睛,也笑了:“你快点生一个小宝宝吧,我想当姑姑了。”

    “不如你跟家讴早点结婚生个自己的小宝宝,”家恩调侃着拍拍她的肩膀,“我都等了两年了,今年总该喝到你们的喜酒了吧。”

    “我才不想那么早就被绑住呢,”宝茹口心非地说,“再说他又没有跟我求婚。”

    “难道你以为在我妈把你们凑到一块儿后,他除了娶你之外还有其他选择吗?”家恩翻了个白眼,“sooer,或许根本不用太久。”

    宝茹却没有把握,她不确定婚姻否家讴想要的。她以前常常觉得计划赶不上变化,所以人生何必要有计划。恋爱从来都一件凭感觉的事情,那么恋爱以后呢?结婚?

    她一直都不太想去思考这个问题,但这并不代表,它就不存在了。

    转机回吴城的时候已经隆冬季节了,南方冬天的那种湿冷,即使浸淫多年也依然无法习惯和坦然的冷。临近傍晚的航站楼有点冷清,家讴开着一辆有点旧的吉普来机场接他们。宝茹有些吃惊,她一直都以为家讴跟周禹一样不会开车呢。

    “你怎么会开车来接我们?”一起把行李放到吉普后备箱的时候,宝茹望了望前面已经坐在车里的几位老人家,回头问家讴。

    “因为我经历过机场打车的痛苦,”家讴耸了耸肩,“而且今天天气预报有降雪。”

    “哦……”宝茹有点失望,她还以为他因为没能参加她的毕业典礼而特地来接她,尤其他还前所未有的开了车过来。

    “还有……”家讴合上车门,嘴角平的,眼睛却在笑,“最重要的,你们我的家人。”

    嗷,宝茹完全没有预料到一向冷淡得仿佛不需要任何人的家讴会说出这句话来,一时竟然感动地傻了眼,她从机场看到他的第一眼忍耐到现在,终于忍不住伸出手要去拥抱家讴。她扑过去抱住家讴的脖颈,几乎要跳到他身上。

    家讴笑着退后一步接住她,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又重重咳嗽一声:“我很欢迎你的热情,但不妨留到只剩我们两个人的时候。”

    宝茹顺着他的目光回过头去,看到爸妈和姨妈姨父坐在车里,正回头透过玻璃微笑地看着他们。

    她调皮而害羞地朝他们吐吐舌头,很不好意思地放开了家讴。

    幸好因为长途飞行、中途的转机和时差,一路上他们都昏昏欲睡,爸妈和姨妈他们刚上机场高速没多久就睡着了。宝茹想跟家讴说说话,然而只撑了一会儿,也忍不住呵欠连天,靠着椅背就睡着了。本来约定的晚餐也因为他们精神不济而取消,把几位老人家送回家以后,家讴把宝茹拍醒:“你要不要回去睡觉?”

    “我想跟你在一起。”宝茹迷迷糊糊地抱着他的胳膊跟他撒娇,分明还神志不清。

    家讴无奈地笑了笑,低头吻一下她的唇,她露出一个傻乎乎的没有知觉的微笑,侧过脸又睡着了。

    宝茹醒过来的时候,有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外面有沙沙沙的声音,像什么打在了窗上,心中不由生出不耐,诺丁汉又下雨了?英国的冬天真难熬啊。她盯着天花板有一分钟左右,然后才慢慢想起来,不对啊,她已经回国了呢。

    她低头看了看盖在身上的暗蓝色的鸭绒被,这么男性化的颜色,一定家讴的房间吧。她拉起被子嗅一下,那种淡淡的柠檬混合蜂蜜、又带一点清凉药味的气息,家讴独有的味道。

    宝茹坐了起来,果然,家讴就坐在离床不远处,房间很小,他就坐在餐桌前上网,桌上也堆着一摞书。

    “现在几点了?我不睡了很久?”宝茹穿上拖鞋走过去,懒懒地坐在家讴旁边。

    “你睡了一整夜,现在早上五点半。”家讴揉了揉眉心,把手中的笔记本推开。

    “你不会一整夜都没有睡吧?”宝茹惊讶,顿时又有点惭愧,“我好像又占了你的床……”

    “这次有没有觉得委屈?”家讴开她玩笑,“但也没有办法,我这里并没有沙发可以睡。”

    “所以你才一夜没睡吗?”宝茹站起来趴在椅背上抱住家讴的肩膀,有点害羞地凑在他耳边说,“其实床很大,我不介意分你一半的。”

    “我可以把这当做一种邀请吗?”家讴露出惊讶的表情,转而却一脸遗憾,“可惜我今天一早就有大手术,不得不熬夜查资料和做推演……”

    说完又低头看一下手表:“还有半个小时要出门,现在……会不会有点赶?”

    “……”宝茹愣住,等反应过来时又羞又恼,作势要去掐家讴的脖子,却被他拉住了双手整个人趴在他背上,于埋在他脖子里吃吃地笑起来。她发现自己脸皮其实没有家讴厚,原来家讴也不总一本正经的呢。

    家讴清了清嗓子,又恢复他一本正经的程医生模样:“有没有饿了,我带你去吃早饭。”

    宝茹才想起来她连晚饭都没吃就睡着了,揉了揉肚子站起来:“好像真的饿了呢。”

    家讴把她推去洗漱,宝茹在新的牙刷上挤上牙膏,对着镜子突然有些怔忪。家讴敲了敲门进来挤牙膏,看她磨磨蹭蹭便问:“还没睡醒?刷个牙都能发呆……”

    “你有没有觉得,”宝茹回头对家讴说,“两个人一起刷牙一件很浪漫的事呢。”

    家讴用牙刷柄敲敲她的脑门,回了她一个费解的眼神。

    “唔……”宝茹捂住头,“难道你不觉得吗,一大早就能看到对方刚睡醒最不设防的模样,然后一起在刷着牙的过程中慢慢清醒起来,彼此说着话交换当天的计划,洗完脸以后,就能以最好的状态一起迎接新的一天了。要以后我有了自己的房子,我一定要在卫生间装两个并排洗脸盆。”

    家讴沉默地看着她,正当宝茹以为他要发表什么高见的时候,他却淡淡地把挤好的牙膏放回架子上:“我觉得,装一个大一点的浴缸比较实用。”

    宝茹含在嘴里的一口水全都喷到了镜子上。

    用干毛巾擦完脸,宝茹回过头望了望,趁家讴不在门口,踮起脚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镜子后面的柜子。里面还摆放着须后水、洗发液、棉签之类的东西,然而原本放在角落里的那瓶男士香水,已经不见了。

    宝茹缓缓关上镜子,不知道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还更加不熨帖起来。就像刚买的一件新衣服不小心弄到了一块污渍,就算之后马上就洗干净了,穿上了别人也并没有发现有不同,但你终究知道,那里曾经有一块污渍的。

    他们下楼的时候顺便去还车。

    敲了好一会,来开门的一个上身穿着黑色高领毛衣□穿一条睡裤身材高大的男人,凌乱的黑发,一脸熬夜之后的落拓模样,却好看的男人,五官和棱角都分明,有一种成熟而颓废的气质。宝茹想,如果说家讴一种英伦气质的话,这个男人的气质很法国。

    “你们来得可真时候,”男人展开慵懒的眉目冲他们笑了笑,笑得很好看,“我衣服刚脱到一半。”

    “屋里有人?”家讴淡淡地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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