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三从四德_分节阅读_3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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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以然见母亲并未恼怒,心里生出希望来,忙答:“她还小呢,等她长大了……”

    玉清听了合目沉思,这就是说廷珑无意了,一个十二岁的丫头一点意思没露就把他迷的这副样子,自己这儿子还真是有出息!睁开眼,不等以然再往下说就出声打断,一字一顿的问道:“我儿莫不是以为张家单为了你一句喜欢便肯将小姐许配给你?”

    以然闻言脸上一红,只倔强的抿着嘴角。

    玉清细细打量儿子脸色,知自己的话羞恼了他,却还不肯放过,狠了狠心一连串道:“你这是打量着咱们两家有通家之谊,但凡我允了就定准能成?或是心里想着咱家祖上对张家有恩,指望着挟恩求报?”

    以然听了母亲这几句诛心之言,额头上骤然就泌出汗来,扪心自问,若不是心里隐隐有这些想法,又怎会笃定跟张家求亲一事除母亲以外别无其他阻碍。羞于宣之于口的隐秘心事被母亲说破,不由颜色大变,一腔的热血全都涌到脸上去。

    玉清紧盯着儿子神色又轻飘飘说道:“你别忘了,你爹能保住性命还要承张家的情,那些三代之恩的老皇历可再不要提起!”

    以然叫母亲挤兑的满头冷汗,半晌才强撑着说道:“廷珑妹妹有玉佩——姚家把许婚的玉佩给了她了。”

    玉清见一向高傲从不屑与人相争的儿子犹自苦苦挣扎,心里隐隐跳疼,温言道:“你曾祖和姚家老太爷都已谢世,结亲的事当初不过是顺口提了提,并没有文书下定,当不得真,如今他家仕途得意,声威赫赫,咱们也不去攀那高枝,至于表记——姚家或送或丢都不相干,没的那表记进了当铺,咱们就去求那当铺家的女孩儿做媳妇儿的。”

    以然眼见最后一招落了空心里酸痛,微微合目,只脑子兀自在黑暗中急转,往前捋着母亲话头琢磨意思,心想母亲这一席话分明是不肯成全了,他一直不敢明言,就是怕一朝开口母亲不允,此事再难回转,可今日的话头是母亲主动提起,若是不肯成全,又何必说些配不配的话来叫他心生妄念?要待怎样才肯点头?

    回过头重新细想开头的话——去张家提亲自己占着哪样?他是桐城方家的少爷,家里生意遍及十三行省,他爹是名满天下的才子,文坛领袖,他自己……想到这,顿时心中剧震,慌忙起身前驱跪倒在母亲膝下,以肘伏地端端正正叩了三个头,口中大声道:“儿子年纪渐长一事无成,听凭母亲责罚。”

    玉清望着膝下的儿子也不去扶,半晌才曼声问道:“你从京里回来就一心铺在四书五经上,可是忘了方家子弟不许出仕的话了?”

    以然听母亲斥责闭目答道:“儿子错了。”

    “你错在哪了?”

    “儿子忘了祖宗的教诲,舍了家业,叫母亲操劳。”

    “你原先还小,心智未定,你祖父只道你多读些经书懂得些圣人的道理也是好的,不肯说你。如今你也不小了,有了大人的心思,正是该择定一条立业的根本来,往后就不能再当自己是孩子,一时一个念头了。”又道:“我也不问你为的什么移了性情,是为了一己私心也好,还是有为生民立命的胸怀也罢。我只问你愿意接手家里的生意还是想要建功立业,搏个出身。若是想要博个出身呢,我亲自去同你祖父说,给你聘了妍儿,传了宗接了代,你便自去吧,家里的生意我自然教给妍儿。”

    以然听了这话心中酸楚眼前模糊,只不断的以头触地,玉清见他这样也忍不住掉泪,从襟侧抽出手帕来按了按眼角,接着道:“若是愿意接手咱们家的生意,便要开始留心实务了,三两年撑起这一滩家业,让张家知道女儿托给你将来不用像我一样,日日劳心,不得一日安闲。”说着就泪如雨下,哽咽难言。

    以然听了母亲的话自责到了十分,涕泪糊的满脸,唯有连连叩头,心中想着祖父有疾,爹爹不通俗物,家中全赖母亲操持,因从不曾听她抱怨,自己竟未想过为她分忧,更没有正视过肩上的担子,只当万事都有母亲在,轮不到他插手,此刻听母亲示弱,心里说不出的懊悔,恨自己不能体谅母亲,让她多有操劳,心里想着这些,几至嚎啕。

    玉清见以然哭的气息不匀,知他纯孝,心生不忍,慢慢收了泪,伸手去扶儿子,道:“好大个人了还这样纵情使性的哭的像个孩子,起来吧,你也好好想想,拿定了主意跟娘说,不管怎样娘都依着你。”

    以然也不起身,勉强止住眼泪,叩头道:“儿子愿帮着娘分忧,不单为了娶珑儿妹妹,过去儿子不懂事,叫娘伤心了。”

    玉清眼里汪着泪,极力忍着,死盯着儿子的眼睛道:“你可想好了?往后可不许变了。”

    以然迎着母亲泪光凛然道:“儿子想好了。”说着又叩头下去。

    玉清听了又是安慰又是喜欢,双手扶了儿子起来,让他在自己身侧坐下,含着泪道:“既如此,我便放心了。这两年我见你一心在举业的学问上下功夫,只当你跟你爹爹一样……咱家人丁不旺,你又没个本家的兄弟襄助,我见尚宽那孩子通实务又肯吃苦,船务上多叫他跟着,如今你既肯管,便从这上头接过来,先跟着跑船吧。”

    以然听母亲说一句便答应一句,玉清得了以然的话,知他是个实成孩子向来说到哪做到哪的也便放心,算是了却了一块心病,等他声气平复才道:“去洗把脸,说给你祖父知道,也宽慰宽慰他老人家。”

    以然正不惯和母亲这样亲密相对,得令忙整衣束发辞了母亲到听涛院将母亲安排禀告祖父,方老爷子听说点了点头,只叫他去书房将积年的账册搬出来,从头看起。

    廷玉带着妹妹回庄,一路上板着脸,不时回头瞪她一眼,廷珑忙缩成一团,脸上做出沉痛的样子来应景,心里不断安慰自己,不是我胆小,这叫避其锋芒,等回家的,看我不告诉太太说你欺负我!心里又实在奇怪什么地方把二哥哥气的脸都黑了,皱着眉像个小老头,一副十分想要教训人的模样,自我检讨了半天还是觉得今天这事好像不怨她,跟在后面委委屈屈的腹诽这家伙窝里横!好容易到了家,正要去后宅躲避低气压,却被他拽着进了东厢,看来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还是受了吧,自顾自盘踞到椅子上去引颈就戮。

    廷玉因为以然在书房里旁若无人盯着廷珑两两相望,就憋了一肚子的话想教训妹妹,告诫她以后行事多加谨慎,可思前想后觉得今日之事也不十分怪她,早先何姑娘出言不逊,妹妹忍着没哭已属万幸,自己再没来由的教训她,想她年小脸皮薄,定然受不了,可是不说又觉得此事甚大,万万不可姑息,两难之间,只愁得他在地当间转圈,想着虽然不能深说,可也不能轻轻放过,又在心里打了半天的腹稿,终于想定言辞松开眉心,打算和妹妹谈谈天,一抬头却见廷珑圆睁着眼睛,一手端茶一手捻着话梅看戏似的望着自己,顿时泄气,恨声道:“就知道吃。”

    廷珑见二哥哥老驴上磨似的在地上转了半天的圈,终于开了口,长舒了口气,又怯生生道:“我要去太太那用饭,哥哥偏偏拽着我过来,小气的连口吃的都不给。”

    廷玉一路上光想着怎么教训妹妹,早忘了饿,此时听妹妹提起才想到没用饭,甩了甩袖子,决定既然不好说妹妹,那便只好去说兄弟了……拿定主意,带着她两个一起去后宅用饭。

    姚氏正忙着检视物件好往新宅搬,听说他两个没吃晌午饭,忙停了手叫人给他兄妹传饭。吃了饭,母子三人坐着喝茶,说了半日新宅那边怎样摆设,廷珑眼见二哥哥终于多云转晴,又趁机将点心铺子的事说了,一边跟母亲打眼色,一边假传圣旨道太太吩咐她有事便叫二哥哥拿主意。因母亲就在旁边坐着,廷玉心里虽然疑惑却也痛快答应了入一半的股,外加去城里给铺子寻址。姚氏见一双儿女一个活泼一个端凝心里就十分适意,见廷珑忽悠他二哥哥做苦力,也不做声,只在一旁端茶微笑。

    出谋划策

    待廷玉出去,姚氏便端着茶笑吟吟的看向廷珑,廷珑见母亲一味盯着自己但笑不语,心想着方才虽不算说谎,却不免有拿着鸡毛当令箭兼曲解母亲意思的嫌疑,便有些心虚,故作坦然的顾左右而言他了半天,母亲却不肯接她的话茬,再抬眼看见母亲笑颜,那满嘴的狡辩就化作了一声跌宕起伏的:“娘~~~”嗲声嗲气的合身扑到母亲怀里扭着身子撒娇。

    姚氏见女儿一副做小伏低的乖巧样子就伸手在她额头上一点,笑道:“难道家里还短了你的吃用不成?怎么就财迷的这样?心心念念的要开什么铺子!”

    廷珑过手的财物倒是不少,她屋里的陈设摆件,身上带的簪环佩饰,旁人赏的那些玩意儿也尽都是好东西,只是在很大程度上她对这些东西只有使用权而没有支配权,真正落到实处能够动用的不过是每月公中支的二两月银另带二两银子的脂粉头油用项,这些对一般小姐也尽够用了,可偏偏她有两样颇费银子的喜好,爱藏书是一则,看见有些意思的东西便心痒难耐,想要据为己有是另一则,怎奈荷包不丰,每每不能如愿,穷则思变,这一变就打主意到了她最熟悉的行当——一间点心铺子供出两个大学生是她记忆里最深刻的画面,以至于现今早上迷迷糊糊的时候还总是无意识的在空气中寻找伴着第一炉点心飘出的麦香,那是一种香甜的让人快乐的味道,途经店面的路人总要循着香味往这边看一眼,一笔生意就这样做成了。

    只是这话却不能跟母亲说,见问起便借着方才撒娇笑嘻嘻道:“咱们家都爱吃那些个点心,只可惜做一回怪费事的,倒不如开个铺子,吃着也便宜。”

    姚氏见她一时说大人话一时说孩子话,笑骂道:“为了吃口东西倒要费这么大的劲!看你爹知道了不教训你。”

    廷珑脸上笑嘻嘻的,若不是怕爹爹知道了责备,哪用非拉着二哥哥下水,一个不好,自然拿他顶缸,心里想着脸上就笑的贼兮兮的,又怕母亲还有话说,也不敢在这话头上多打转,只张罗着要帮母亲收拾家什。

    姚氏原本只当廷珑一时心血来潮,此时见她一心一意的惦记着十分上心,就有些后悔放纵了她,偏偏又是自己答应过的,再禁了她未免朝令夕改,往后教育子女,恐言语失了分量,权衡半日想着廷珑养在深闺,廷玉除了读书也没接触过生计,这铺子哪是想开便开得成的?只拘了廷珑在家里,廷玉倒不妨放手叫他试,做成了只当是历练,做不成自然老老实实收了心在家读书,只等歇息时,肃容对廷珑道:“铺子的事你出不得门,托了你哥哥便罢了,不然你爹爹知道了定要责备,连我也要受他埋怨。”廷珑知道这已是最大的让步,哪里还敢有其他要求,连忙答应了,又想着自己知道的都告诉给莲翘了,往后在家只管收银子就好,也没有什么可张罗的。

    姚氏见廷珑答应了,便点点头,等张英晚上从新宅那边回来,一边伺候他更衣,一边笑盈盈的说给他知道,又不敢说是廷珑煽动,只道上回宴客时好些客人问起家里做的点心,便想着在城里开个铺子叫廷玉管着,好叫他知道些生计,免得读书都读呆了。张英在家事上一向随太太安排,听了这话却沉吟了片刻,姚氏便劝道:“世事洞明皆学问,固然玉儿要以读书为要,只这些生计一概不懂,待他举了业便要自立门户,我也不放心,不如趁着在身边时历练一下,只叫他不许太过分神就是了。”

    张英听了才点头答应了,又将廷玉叫进来吩咐了一遍,叫他留心实务却也不许放松了课业,他可是要时时检查的云云。

    廷玉下午得了差事心里还存着疑惑,想着父亲这一向带着他巡查山下田产时教导他说,置百年基业只以地产、房产这些恒产最为持久,买卖经营取财于他人还要防着子弟愚钝后世亏累,不若耕耘田亩取财于天地来的好,此时听父亲也这样说了,话里有叫他去历练一番的意思,这才大大的上心起来。

    第二日去方家上课,下了学便叫以然跟他下山去寻铺面,以然好奇道:“寻的什么铺面?”廷玉只恐下山晚了误事,一边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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