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我,简直可以说是不能的事情,我有恃无恐的抗议着不平等待遇。
“你——”显然紫冥也知道拿我不动,气的直喘气“你要怎么才肯去?”
“我要睡床上”这是我最不满意的地方,这家伙一醒过来也不顾自己重伤一脚就把我踢下了床,摔的我七昏八素,现在还腰疼,再加上我就弄到这么一个小院,床也就那么一张,现在虽然不冷,但到底睡在地上不是个滋味。
我不论是年纪还是武功甚至是地位都比他大,为何要我睡在地上,虽说我现在就二十七岁的样子,虽说我现在武功全失,虽说没人知道我是合虚,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无论如何我也不要再睡在地上,不为舒服,只为面子。
这几日相处下来,当我知道他不会就这么随便把我砍了,没了我他就只能喝西北风去了,他腿上有伤,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好不起来的。
“你过来”紫冥压下怒气,努力笑的无害。
“不过去”
“过来”这次笑的更和蔼了。
我有些犹豫,但还是坚定的摇头。
“过来,我不打你。”这绝对是诱哄,他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我堂堂七尺男儿,怎可言而无信,说不过去就不过去,看你能把我怎么样,我往旁边站了站,警惕的看着床上的重伤患者,即使是受伤的豹子那也是豹子,这个道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好,很好”紫冥见我无论如何也不为所动,终于动了怒气,翻身躺过去,不再理会我,颇有些负气的样子。
我愣了愣,看看外面天色,试探的往前走了两步,又挪到床前,见他依旧背对于我毫无动静,好似睡着了一般,胆子大了稍许,将他枕头边上的那口剑拨拉到床脚,火速脱了衣服躺到床上,末了还扯了他身上的被子来盖,隐约间似乎听到磨牙声,不过有床睡的我怎么会在乎他这些小毛病,倒头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压迫(二)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话说的当真半点也没错,本想是那家伙的仇家先找上门,却没想到竟然是弘鸿馆的先到了,你说我好不容易有张床睡,这还没睡热乎呢就被人揪了起来,倒霉也不是这么个倒霉法吧,看着眼前这一伙子凶神恶煞以及当先几人鄙夷嘲讽的脸色,我欲哭无泪,捅捅身边的罪魁祸首,都什么时候了他还睡,当真以为我无所不能三头六臂不成?就是真这样,这么大动静也影响睡眠质量啊,睡了也是白睡的,不如起来帮我把人打发了,这样大家都好睡。
紫冥自然没有睡,这伙人进入院子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之所以保持沉默只是发现这伙人的武功并不高,也就是说并不是冲他来的,现在不是惹麻烦的时候,能避过去还是避过去的好,至于眼前这个人,竟然敢威胁他,死了活该,愤恨的一咬牙,索性打起呼噜来。
耳边的绵长呼噜声成功的让我落下三条黑线,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对上来人,此时月黑风高,倒真是个杀人放火的好时候,想到这里我自觉的往床脚移了移,可摸了半天连个剑鞘斗没摸到,暗恨一声,直接把手伸到被子里,在紫冥胸口摸了起来,我怎么说也是他的救命恩人,怎么连用他个剑都这么吝啬,又不是用了不还他,真是小气。
那几个人看着我这边,着实有些猥亵的动作,不禁更加厌恶鄙夷起来,也无怪乎他们看错,我俩现在的样子着实暧昧的可以,先不说躺在一张床上盖着一张小被子,就是他那半裸的身躯和我这身单薄亵衣也够人想象无穷了,天可见怜我可不是为吃他豆腐才摸他的。
“够了”白棠怒喝道,对于眼前这么不知羞耻的画面,他显然已经忍耐很长时间了。
我讪讪的收回手,这家伙干嘛把剑抱的那么紧,好像生怕我抢走似的,虽然我确实有这个意思,摸摸鼻子,我回过头来“有什么事吗?”看着那一伙私闯民宅并着实打扰到我休息的人,礼貌开口。
那人似乎根本没有想到我会有此一问,不由愣住,随即反应过来,冲着我就吐了一口吐沫“果然是个下贱的东西,到哪里也缺不了男人,不知羞耻”
这话我听的着实郁闷,你说他一个妓院里出来的男娼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来着,这不是本末倒置吗?难道这人想在妓院里立个贞节牌坊不成?
那白赏似乎读懂了我的想法,立即气的说不出话来,就那么指着我抖阿抖的,好不惹人怜爱,要说这弘鸿馆当真还真有那么几个养眼的,不枉称这江南第一院落。
就在我细细打量那白赏的时候,身后原本应该睡死的人却突然阴恻恻的来了一句“看够了没有?要不要上去摸摸看?”
我赶紧回神,不满的扁扁唇,我看什么关他什么事情,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琉璃还不随我回去”蓝衣从那伙人身后转出来,对上我就是一声怒喝,看我的眼神少了往常的戒备敌意却多了一丝鄙夷不屑。
“琉璃?”紫冥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原来你叫琉璃”
我无奈的摇摇头,对于这个名字,我不打算再进行争辩,虽然我很想将起名字的人碎尸万断。
“这个人是谁?”蓝衣蹙眉看着黑影中的紫冥,现在本来就是深夜,他们一伙虽燃了火把,但是终究还是有照不到的地方,火光闪耀,看到的不过是个易容后的侧脸。
我沉默,良久说道:“要么把他也带回去,要么我死在这里.”声音掷地有声,不仅是蓝衣愣了,就是那紫冥也是浑身一僵。
我这么说无非是想带这个间接解药回去,却不想那紫冥竟然在黑暗中拉了我的手,郑重一握,我茫然抬头,似乎能看见他对我笑,我莫名所以。
“不用担心”耳边呵过来的热气,让我不禁缩了缩脖子,这人先前连手都不给我碰,现下这是怎么了?
是日,外面花色窈窕,翠柳黄鹂无不盎然,我伸手接过门缝里塞进来的几个馒头,将嘴扁的足以吊油瓶,天天的清粥白饭早就让我淡出个鸟来了。
“吃吧”随手将一个馒头丢到紫冥手里,我又丢过去一个药瓶“这个给你”
紫冥将馒头放到一边,看了看手里青色的小瓶,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镜台,最后将目光定在我身上“你——”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词语“你昨天——”
“想说什么就说,一个大男人跟个女人一样”我恨恨的咬着手里的馒头,心情郁闷的冒火,自从被带回这弘鸿馆,我和眼前这位就彻底被隔离了,一天就送一次饭不说,竟然连块咸菜也没有,有的时候竟然送馊饭进来,想我金玉富贵多少年,今日竟然在这里受这样地罪,怎能不恨。
“不吃给我,你的银子已经用完了,以后连这个也吃不上。”我没好气的冲着床上的人伸出手,同时一口将手里小的可怜的馒头吞下肚,这些人是把馒头当点心啊,竟然做这么点大,这不是存心要饿死我吗。
紫冥似乎要发火,但看了一眼手里的瓷瓶以后又冷静了下来,恨恨的瞪了桌前的我一眼,随手将馒头抛了过来“给你”我一愣,没想到他真的就这么给了我。
“这药,是你拿那匣子换的?”紫冥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思,没来由的高兴,连声音都温柔起来。
我点点头并不是很在意,对于我来说那盒子胭脂水粉自然半点用处也没有,可我却不知道别人的想法,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只怕那些东西比吃的有用多了,就是再不得宠的人也多少会有些打扮自己的东西。
显然紫冥也是这么认为的,在他看来我一个青楼卖身的男宠,自然把这些东西看的重于性命,现在竟然为了他把吃饭的家伙都舍出去了,怎么能不感动,更何况我还说过“要么把他也带回去,要么我死在这里.”这样至死不渝的话,虽然我自己没有意识到。
我迅速的吃着手里的馒头,就怕他后悔又给要回去,可他这么盯着我,要我怎么吃啊,恋恋不舍的看着手里剩下的大半个馒头,我满怀悲痛的将它递回到紫冥手上“你吃”
紫冥呆呆的看着手里被人啃了一半的馒头,末了似乎还勾了唇角,低下头去也不嫌弃,竟然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那叫一个斯文那叫一个优雅,但是我的馒头啊,它已经进到别人肚子里去了,我就这样悔恨交加的注视着这个人,任由他把我的馒头吃下肚,天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没有抢他的,饿啊!
“道是郎情妾意的很啊”门边传来开锁的声音。
选会(一)
“怎么,还没温存够?”来人一转手中折扇,厌恶的看着我放在紫冥身上的爪子,紫冥顺着那人的视线看去,顿时铁青了脸,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啪的一声就把我可怜的爪子给打到一边去了。
我讪讪的摸着自己可怜的老手,心里委屈非常,我无非就是想摸摸那馒头消化了没有,就是角度往下偏了那么一丁点,至于这么狠力的打我吗,当然这些怨怼之词我是不敢对着这位发的,于是愤恨的转向一切事件起因的白棠,这家伙不知道坏人好事要遭驴踢的吗?
可惜人家根本就没把我的怒瞪当回事,白棠扫了一眼周围的摆设,弹弹身上根本就没有的灰尘,这才招手示意小仆将一个匣子放到桌上。
我顺眼看去,大概有四指长两指宽,高有三指,雕功精美约莫值些银子,只听那白棠说道:“这次别再舍出去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是放脂粉的匣子,怪不得我觉得这么眼熟,不过他给我这些干什么?疑惑的看向白棠,他们不会还要我去参加什么选会吧?
“哼,实在不明白陈舵主为什么非怎要你去,便宜你了”恨恨说完转身就走,连给我个问话的机会也没有,我看着那来去如风的白棠,只能将到口的疑问咽下。
“那是什么东西?”说话的是紫冥,这家伙自那白棠一来就闷过身去装睡,这时倒是知道问了,我上前将那腾编漆雕的梳妆匣子拿到他面前.
见他眼露好奇之色,遂将盒子递给他“不过是些脂粉,你若要,送你便是”
“谁稀罕你这些东西”说着就要将那匣子往地上扫,我赶紧上前一步抱在怀里,不要你也别摔啊,止不定还能换馒头呢,想着我那可怜的肚子,我把匣子搂的更紧了.
紫冥看着紧紧的抱着匣子的我,沉思了一下,随即说道:“原来你喜欢这些东西”接着抬起头来,郑重其事的告诉我“以后你想要多少,我就送你多少”
这下轮到我讶异莫名了,这家伙该不是饿昏头了吧,我要这胭脂水粉干什么用,小心的将那匣子放起来,我并没有将紫冥说的话当回事。
直到有那么一天,当他送我十箱子胭脂的时候我才正式的正视了这个被我忽视了很久的承诺,得出的结论是,因为他喜欢这些东西所以才会不觉奇怪的送给我这个用不着这些东西的大男人,这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只是这胭脂从他怀里跌到悬崖下的时候真是如血红,如霞艳啊,艳的我这一辈子都忘不掉,那就好像杜鹃啼出的血泪,醉人而又哀婉。
“他给你这些东西干什么?”紫冥看着收匣子的我,闲闲的问道,这时已经是下午了,太阳有些偏斜,也有些耀人,没来由的让人想打盹,你说那白棠知道送胭脂怎么就不知道拿些吃的来呢。
我躺上床,将整天霸占着床的家伙往里头挤了挤,打算睡个午觉,也好保养一下我可怜的肚子。
“你怎么不说话?”紫冥见我不理他,脸色顿时就降了下来,随即又好像想到什么是的,顿时脸色就变了,我从来没有看过他如此铁青的脸色,这是怎么了,我不就没理他吗?至于吗?
紫冥一把抓过我的领子,我甚至能看见那磨来磨去的牙齿“说,他们要你去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我还没回过神来,愣愣的重复他的话,却在下一刻被人甩开,只见那突然怒火暴涨的家伙拎起他那宝贝剑一把就把我那换馒头的宝贝匣子给砍了,我那个心疼啊,眼见这一个小铜盒滚到床边,我赶紧捞起来塞怀里,只盼望这东西多少能换个馒头皮回来。
紫冥恨恨的拿着手里的剑,两眼好似能冒出火花来“给我”
我摇头,他把我的馒头都毁了,还不许我留点馒头皮?真想饿死我不成?想到此处,我更是将领子抓的死紧,打定主意要护住怀里的铜盒子。
见我摇头,紫冥怒火更盛,手上的骨节咯吧咯吧的响着,瞧那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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