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三十年一梦江湖_分节阅读_36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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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渐渐模糊了双目,不是因为泪水而是因为血雾,那双眼里是疯狂是强势同时也掩藏着恨与报复——

    可终究——终究还是舍弃不下——

    殿门突然被人撞开,龚袭慌乱的奔了进来“右护法,琉璃公子进了东华山——”

    什么?紫冥蓦然张大双眼。

    ……入东华山有死无生……

    西鎏重会(三)

    人说人逃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往家里逃,为此还有一句古话叫做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可算来算去我的家就是这幽冥教,虽然一别三十年,但要说有什么地方比这里还亲厚的那是真的找不出来了,所以在一般人都往山下跑的时候,我老人家下意识的就往山上跑,这一跑不打紧,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跑到这东华山来了,看着隐在山林深处的西鎏宫,我只想叹息,这不是给着人家瓮中捉鳖吗?

    想是这样想,但现在的我自然是不可能乖乖的回去等人砍的,怎么也要等得火气消的差不多了才好回去,踢了踢脚上两双不怎么搭调的鞋子,我无奈的将白蔹的袍子系了系,料子虽好但是不禁水啊,这小小的雨一下,我这身行头算是全泡了,只怪刚才跑的太急,也没功夫拿把伞来。

    左脚上穿着云文底靴,右脚上跨着粉底鞋,深一脚浅一脚的就进了竹林,这片林子其实比我看到的要大的多,从西华山半山以上到东华山山顶以下可说都是这林子的范围,至于暗藏其中的生死陷阱,机关巧簧更是比比皆是防不胜防,可终究也是自家的地盘,走起来虽然麻烦但也不至于给什么困在里面。

    如此行了不到一刻,前面却突然多出一块石头来,石头是普通的石头,整个幽冥教就是这石头堆出来的,不同的是石头上的字——

    “擅入者死?”我瞅着眼前鲜红的几个大字,好奇这东华山上什么时候也有这么一块牌子了?难道我走后这里就成了禁地不成?

    正如我所想的那样,当年何麟生传位白蔹退居于东华山西鎏宫,立碑为界,擅入者死,其中却是连他的两个弟子教主白蔹、右护法紫冥也包含在内了。

    不过这些自然不会被我放在眼里,抬脚跨过那挡路的石头,我顺着小路往竹林深处走去,阵法虽然精妙却也挡不住一个知路的,阔别经年再次来此,却也难得有几分欣喜。

    碧海潮生阁天音广扩殿

    “你说什么?”白蔹闻言陡然起身,目眦欲裂。

    黑衣人吓的赶紧扣首于地“启禀教主,那人先我等一步进了东华山的禁林,属下等不敢贸然进入,所以、所以——”

    白蔹浑身一震,之如晴天霹雳一般,那处林子连他也不敢贸然闯进去,那人竟然不知死活的进了那里,那山上的人又是个怪异的性子,就是他亲去求情只怕也难以回旋,更何况那竹林之中机关密布,纵是武功高强也未必能活着走出去——说不定那人现在已经——

    白蔹像被抽干了力气一般,颓然坐回椅上,本道人是往山下逃,却怎——难道真是天意不成?

    原本的滔天怒火,深深恨意,在知道人或许已经死于机关的刹那,消散的一干二净,只觉得胸口麻的难受。

    “让开”蓦地一声大吼从殿门扩张而来,紧接着就是嘈杂的拦人声,还有些唉呦惨叫陪衬其间。

    “……教主早有吩咐,今日不见任何人……右护法……”

    “右护法此处不容乱闯……”

    “右护法请留步,待我等禀报……教规……”

    “……岂能容你在教主面前放肆……”

    …………

    白蔹睁开疲敝的双眼,看向推开众人面色凄厉双眼赤红的人,摆手示意众人退下,自己直直看入那人眼中。

    “我要上东华山求见师尊”紫冥也看着白蔹,互不相让“你——必须也去”当年立下的规矩太重,他怕、怕他一个人拦不下来。

    见白蔹抿唇不语,紫冥冷笑一声,当着众人的面决然的曲下了膝盖,身子犹如短线的风筝一般直折而下,“属下恳请教主同上东华山”华丽的紫色衣摆滩开在地上,就如一大朵紫罗兰骤然坠地。

    清晰的声音回荡在大殿里,周围的人顿时秉住了呼吸,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个当年在传位大典上当面拒绝跪拜的人,如何今日竟屈下膝盖——

    白蔹震了一下,随即勾起一抹苦笑,为了那人下跪求人,还真是情深意重啊,哈哈,哈哈哈哈……

    要是昨日他没有将人带回来的话,说不定这两人此时正如胶似密甜腻着呢。

    满吼的苦涩无处吞咽,原来他白蔹也有这等时候,罢了,罢了,你都不计较了,我还计较什么,若是那人还活着——白蔹合上眼然后猛的睁开“走吧”若是还活着便与你一道救回来,就看到时候他是敢要你还是敢要我,亦或者直接杀了剐了,也省得你我两人落的如此狼狈,混不似个人——

    盘膝打坐,小小运行了两个周天,我顿觉神清气爽,就连身上的衣服都干了泰半,其实若不是逃的慌张,吸的内力又给了人,想我昨晚春风撩度怎不是个红光满面,春风得意。

    不过——恢复的还不错就是了——

    小小的弹出一指,远处的一棵竹树齐腰而断,成功的惊起一阵飞鸟,顺带还留下了几根羽毛当留念。

    “谁在那里?”

    我一愣,没想到这里竟然还会有人转悠。

    “胆敢毁坏此处竹木,哼哼”阴森森两声阴笑,竟是好似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一样。

    我耳骨微动,却已然找出来人的方位,轻轻一指点去,西南面的几跟竹子很给面子的成排倒地,藏身在那里的人也跟着露了出来。

    “小子道有些斤两,只不过你那些同伴都已被老妇扣住,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

    我的同伴,我怎么会有同伴,他扣了什么人也跟我没关系,抬手又是一指点去,那老妇慌忙闪躲,却还是被划烂了衣裳。

    那老妇吃了一惊,显然没想到正道武林还有这种不顾同伴生死的“败类”,心下也知我指法厉害,一面挥过一杖,一面掏出个哨子吹了起来,回旋的几个音立即被她送了出去。

    我待要上前拦阻的时候已然是迟了……

    我气急,正巧那老妇一杖袭来,伸手就把那拐杖扯了过来,那老妇显然吃了一惊,可此时她空门大开哪里还是我对手,眼见着就要撞到我伸出的手上,却突兀的被人救了出去。

    黑衣老者扶着那老妇人退到一旁,眼睛却一直盯着我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也是难得可贵,可惜老夫虽然惜才——却也不好坏了规矩——”话声未落,就和那老妇联手攻了过来,一人用掌一人中爪,一人攻上盘一人攻下盘,配合的天衣无缝,威力竟然比刚才单手相交的时候盛了三倍还多。

    西鎏重会(四)

    “找到了吗?”

    “继续找,直到找到为止,切不可让那人惊扰到太上教主。”

    “是”

    摆摆手示意来人退下之后,葛婴摁揉着太阳穴缓缓的坐了下来,难得的显现出些苍老来,年岁不饶人,即便是他不服老却也还是老了。

    “愚夫妇办事不力,葛总管尽管发落。”老妇执杖,老者黑衣,不是那竹林里的两人还有谁,只不过看二人面色,当是受了不小的伤才是。

    “你二人已然尽力,只怪老夫大意,却不知这正道武林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后起之秀’”说到这里不禁摇摇头,从独夕传来的消息并没有提到这么个人,难道竟是露掉了不成?还是说正道武林另有图谋?

    “此事可要禀报太上教主?”老妇蹙了蹙眉头小心问道.

    葛婴摇了摇头,示意两人起身,说道:“太上教主不理教务多年,没有必要为了这么茬子小事,去讨扰他老人家。”

    随后又问道:“你二人与其交手,可看出是哪家的路数?”

    “咳咳”黑衣老者扶起老妇,为其顺了顺背,蹙眉道“说来惭愧,那人武功繁杂,又好似刻意隐瞒,我夫妇二人与其斗了三百余招竟然丝毫看不出其出处来历。”

    “哦?竟然连你们也看不出来——”葛婴沉吟,眼前的老夫妇年轻的时候也是武林上叫的上名号的,后来因为仇家追杀依附幽冥教,到了如今这把年纪武功更是不容小觑,可照二人的说法那走脱的人不过二十来岁模样,武林之中何时有了这等人物?

    黑衣老者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何止看不出武功路数,就是连那人到底什么模样我二人只怕看到的也只是易容后的。”

    “不错,老妇虽然眼花,但那人身形优美举止非一般人物,只那张脸长满红斑,只怕是易了容的。”

    “竟是连模样身份都不清楚吗?”葛婴捻须而望,沉吟良久“你二人先下去休息吧,这件事老夫自会处理。”

    行了礼,老妇被老者扶着往外走去,可终究还是忍不住的回过头来,踟躇道“不知葛总管打算如何处置?”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遇到竹林里的那个人后,她的心里就没来由的恍恍惚惚的,她知道身旁的丈夫也跟她一样,竹林里的人如果是敌人的话,只会是大敌。

    没有能将人拦下,是他二人的疏忽,可当真能拦的住吗?不再年轻的脸上露出些许迷茫。

    葛婴不悦的蹙起眉头,但还是回答道:“我以命人将捉到的人严加看管,不怕那人不来救。”言下之意竟是要瓮中捉鳖。

    “葛总管,我夫妇二人也曾以那些人为要挟,可——那人似乎并不在乎他的“同伴”,老夫怀疑那人可能并不是和那些人一起的。”黑衣老者恭敬的冲上位的葛婴抱了一下拳,微微的弯下腰去。

    葛婴早就对这两个半路入教却颇得太上教主赏识的人有所不满,但碍于他们是守护竹林的人却也只得拉下几分姿态,不与计较,可这两人这次却指手画脚管起他的事来,可有半分将他这个主管放在眼里的?

    哼,自己能力不足连个后辈小生都拿不住,让人出了竹林,反道开始怀疑起他的能力来了。

    想到这里不禁拉下脸色,将茶杯丢在桌上,力道却是大了些,碰出的声响也不小。

    “我二人只是忧心太上教主安危,葛总管不必多心,属下告退。”他夫妇二人寄人篱下,当初那口气早就不知去了哪里,这把年纪也不是争什么的时候了,只希望守好西鎏宫外的三里竹林,也算是报答了太上教主当年的知遇之恩了。

    “走吧”

    “嗯”看了一眼身旁的丈夫,他的心思她又何尝不懂,他们二人已经老了,这迟暮之年能安然携手而过,还求什么呢?

    雨过天晴,或许山下还是滂沱大雨,但在这高高的山上却已是晴空万里,云边朝霞红蓝相抹又有几人还记得底下依旧密布的阴云……

    金色的光打在几竿修竹上,翠色直挺尚带雨露的竹叶也被渡上了一层金色,折门处的金光撒在地上,比之天音广阔殿的万千金砖绝不输上分毫,黄色的琉璃瓦似乎也因为这样接近黄昏的颜色而染上了一层沉重,似是千万年沉积下来的感情,又像是满载忧愁的历史,檐角的兽铃一下一下的响着,证明着这里依旧有风的经过。

    院子很小,甚至连五楼的院子都比不上,墙角种了芭蕉,院门竖了几竿竹,大致看来也只是江南随处可见的一景,院子中间摆了一套石制桌椅,不过奇怪的是这桌只配有一个圆凳,而桌上却有两只酒杯,旁边的玉壶里早已去了大半酒液。

    我随意的拿起那酒壶晃了晃,对着嘴就想喝,可终还是放了下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虽不至于畏惧若此,却也是心有余悸,放下白玉制的酒壶,转眼扫了一眼周围,三十年没有回来这里想不到竟然半点变化也无——

    故地重游,游的还是我当年住的地方,这其中的滋味还真是说不上来好受还是不好受了,墙外依旧还能听到脚步声,想来那些从林子里追出来的人还没罢休,摇摇头,径自往旁边的小折门走去,好不容易摆脱了那对老夫妻的纠缠,我老人家可没这爱好给自己找麻烦。

    短短的一个拐角,看不出任何奇特的地方,可一旦转过来却又是另一番天地,琼楼玉宇,高磷耸栉,玉骨银阁,如泠月似苍穹,浩淼于云海缥缈之间,夕阳的余辉渡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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