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妾疏忽”欧阳红玉轻低首,随后却见御昊轩转身踏出殿门,于是便也无从顾及皇后,跟着走了出去。
然,身后,一声玉杯破碎的声音那样刺耳,使得欧阳红玉蓦地停住了脚步,却在见到御昊轩却似乎没有听到一般依旧大步向前,她心头一横,轻咬住唇,再次移动脚步
黄昏之时,萧童回到了‘凝雪殿’,但明月却什么都不曾提起,如同往日一般与她说笑,因为如月必然已经告知她所有事情,而萧童也决然不会背叛自己,虽有可能存有几分私心,可他们毕竟是站在一条船上。
晚膳之时,李公公匆匆而至,将今日发生在‘凤栖宫’的事只字不漏的叙述了一遍,而后小声道:“皇后娘娘派奴才去‘重阳宫’打探消息,奴才顺便到德妃娘娘这儿来一趟”
李公公话中的意思明月自然是明白,她浅笑着让萧童拿了许多赏赐塞进李公公的手中,却什么都没有吩咐,只道:“天色不早了,公公早些回去,免得皇后生疑”
“娘娘可有事情吩咐奴才?”李公公有些疑惑的望着手中的银两,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但是德妃何以每次打赏却丝毫不吩咐。
明月瞥了一眼李公公,知道他心中所想,于是轻道:“李公公不需要做什么,只需将在‘重阳宫’看到的一切如实向皇后汇报便是”,说着,起身走进内殿,只道累极,想休息会。
萧童送走了李公公,面色有些难看的走到明月身边,神色有些忧愁,道:“小姐,那消息根本对我们毫无作用,为何要赏赐那么多?”,这个李公公现在愈发跑得勤快了,但是她就是不明白这个消息又何作用。
明月浅浅一笑,抿了一口茶,道:“这个消息值得赏赐更多”,说着,起身走到窗前,道:“看来我这一场病没有白装,皇上如今去挑拨皇后与欧阳充容的之间的矛盾了,看来我与暮慈,会安静一段时间”
“至于李公公,想来皇后派他去‘重阳宫’,皇上也必然早以料到,因此他在‘重阳宫’所见必然非常精彩,如此一来,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做,就等着看皇后与欧阳充容如何撕破脸,可是”
说到此处,明月却有些疑惑。
“可是什么?”听到玄关之处,明月突然停下,让萧童不禁紧张起来。
而明月却依旧淡笑,抚慰道:“我只是疑惑欧阳红玉为何要顺了御昊轩的心,毕竟她是个聪慧的女子,该早清楚御昊轩的用心”
萧童想了想,也觉得有理,于是笑道:“许是欧阳充容也想气气皇后,要不然就是欧阳充容真的很爱皇上”
爱?明月眼眸闪烁了一下,随即抿唇,眼中划过一抹笑意,如此,有些事情便好办多了
正文 19流星飞步
月夜无声,人更寂寥。
寝室内,明月翻着书页,却丝毫没有看进去半个字,她有些烦躁的合上书,随手扔至桌台上,踱步走到窗前凝望着天空那轮皎洁的明月,心头的杂乱的更甚,无耐,伸手关上了窗子,折回桌旁。
今夜月圆,御昊轩又在‘重阳宫’中,此刻又值三更,万籁具寂,宫人也必然都已睡熟。的确是与如月相见的好时机,可是她的心头却一阵七上八下,难以平复。
转首,望着烛台上闪烁的灯火,心头紧了紧,轻咬下唇,蓦地挥袖灭灯,拿起了萧童为其准备好的宫女服换上,从‘朝恩偏殿’的后门直奔御花园深处
一阵寒风席卷,凉意袭人,明月的单薄的衣裳已然沾湿了几滴从梅枝上落下的夜露,她伸手拨开挡在身前的几株枝条,凝视着周遭的动静,而后小心奕奕的踏着轻盈的步伐快速飞驰。
然,就在接近冷宫那红漆大门不远之时,忽然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黑色长袍的身影,心下一骇,明月随即收手,一个临空翻转,落在了不远处的屋顶之上。
谁?明月躲在黑暗中凝望着那抹一动不动的身影,却在此时又见冷宫大门突然开启,如月那一身素洁的白色突然冲出来,扑在那黑色长袍男子的怀中,低柔的声音满含凄楚:“皇上皇上”
御昊轩?明月的心头一凛,眸光猛的一收,却在不知觉中踩碎了一片瓦,顿听一声响,明月还未反应过来,却见御昊轩却突然将怀中的如月推开,起身飞向她。
心下大骇,如月不及思索,忙用上了曾经学会那几招脚下抹油的工夫,瞬间退来了十多步,但是御昊轩的轻功却出奇的高,瞬间便以将明月逼到了冷宫的维角,一身黑袍在风中飞扬作响,气势临人。
明月知道御昊轩在没有判断出她究竟是何人之时决然不会开口,毕竟这个皇宫之内很少有人听不出皇帝的声音,然御昊轩怕是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将她灭口,否则不仅如月又会生命危险,欧阳臣相定然也会抓住此事争吵不休。
想到此处,明月的心头不免升起了几许寒意,她的经脉尚未恢复,功力也只有八层,怕是难以逃脱。
然,就在明月以为在劫难逃之时,突闻如月‘哎呀’一声,瘫软在地,而御昊轩则是身子一僵,随即奔向了如月
明月心头一松,刚才借着月光,她看到御昊轩那紧张的神色,便知他对如月的确用情至深,可却就在明月放松警惕之时,御昊轩竟又突然回头,手中一把七尺长剑闪烁着冰寒的光芒,直直向明月飞来。
这一次明月不再迟疑,她气聚丹田,猛的飞上了树梢,长袖一甩,掀起了无数琉璃瓦向御昊轩砸去,而后轻身旋转,短短一瞬间便踏出十八步,快速消失在黑暗中
“流星十八里步?”另一个声音突然在梅林中响起,一身白色长袍子走出,御昊天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明月消失的地方,修长的手指抚着手中的长笛。
而他的身边,一身黑袍的御昊轩脸色却是极为难看,忽然,他将手中的长剑收入刀鞘,冷声道:“当年太祖皇帝禁令烧毁的轻功秘籍‘流星十八里步’?”
御昊天点首,却拧起剑眉,若有所思的道:“可是自明月贵妃髌天之后,这套轻功便失传了,而刚才的那个宫女又怎么会”
宫女?御昊轩的眉宇突然一动,眸光冷然
冷宫门口,被巧儿扶着的如月一脸苍白的望着明月消失的方向,心头隐隐升起了几许不安,但却又无能为力。她一见那身衣裳,便知那人是来看望她的,但究竟是明月还是如仙,她却不能断定
一路飞驰,待明月踏进侧殿大门之时,喉间突然溢出一股甜意,她心头一颤,忙走进寝室,却在寝室内猛的吐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随即瘫软在地,气喘吁吁。
对于武功,明月不是很懂,但是因为家事的复杂,所以她自幼便被父亲送上了少林学武,但刚才那套‘流星十八里步’却是家传轻功,据说是传女不传男,这套功夫在传说中虽是所向无敌,但却有弊端,那便是运七之时先要打通八脉,然,明月的玄心二脉早已受伤。
萧童听见了许些动静,赶紧推门进了寝室,却见明月身上的已经被血污了,她一惊,随即扶起明月,将她扶到床上。
明月抓住萧童的手,道:“快,帮我换身衣服,恐怕皇上会来”
萧童先是一愣,随即了然,忙让太监备水,将寝室内收拾了一番,而后架起屏风点上烛火,准备了花草香料,轻纱薄绸,扶着明月进了浴桶。
正当明月入水沐浴,殿外,却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明月的心头蓦地一凛,看来他第一个想到的,终究是她
细碎的脚步声沉稳而至,忽然,寝室门被开启,萧童忙饶过屏风向御昊轩行礼,道:“奴婢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御昊轩望着室内雾气升凝,瞥了一眼映着明月身影的屏风,忽而笑道:“这么晚了,爱妃道是懂得享受,竟还在沐浴”
“回皇上,娘娘刚才一梦惊醒,出了不少汗,因而奴婢才服侍娘娘沐浴”萧童忙为明月辩解,但御昊轩却只是瞥了萧童一眼,冷笑一声,大步绕过了屏风,来到明月身前。
明月一脸苍白,身子藏于散落水中的花瓣中,一双清澈却有些疲乏的眸子望向御昊轩,柔声道:“皇上怎么来了,请恕臣妾不能行礼”
御昊轩那双黑色的眸子在望见明月那身如雪凝脂的肌肤时,渐渐转为了墨蓝色,他缓缓蹲下身子,伸手抚着明月的身体,探入水中,猛的抓住明月的手腕,指压动脉,却感受到了她气息分外虚弱,如同大病一场一番。
愣怔,御昊轩的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却笑道:“爱妃果真是病了,既然病了,就该好好休息”,说罢,在明月的错愕中,将她捞出水桶,置身床上,用棉被紧紧裹住。
明月有些不明所以的望着御昊轩,却见御昊轩略带宠溺的点住她的鼻子,声音分外温柔,但却毫无温度的道:“朕的暮雪,终有一日,朕会拽出你的狐狸尾巴”
明月的心蓦地一慌,眸光一暗,却依旧娇柔道:“皇上的意思,臣妾不明白”
“无须明白”他轻笑,指尖有意无意的抚触着她的肌肤,蓝眸渐渐深沉,薄唇抿起一抹难以琢磨的冷笑,欺近明月的耳旁,暧昧的呵的气,却道:“爱妃,为朕生个孩儿,可好?”
正文 20心筑城墙
温柔暧昧的言语让明月的心一颤,双眸子错愕的睁大,怔怔的凝视着御昊轩那双永远另自己看不透的眸子,长睫微微颤动,却不知该如何反应。
御昊轩瞥向明月那双清澈如水般的眸子,眉宇渐渐拧起,但却有在瞬间抚平,薄唇抿起了一抹俊美的轻笑,修长的手指抚过明月光洁的额头,低首轻吻,而后翻身躺在了她的身旁。
“爱妃似乎不愿意为朕延绵子嗣”御昊轩面无表的望着芙蓉帐顶,声音懒散的道,而后转首望向明月,嘴角却带着宠溺的笑。
明月的眼睛始终不曾离开过御昊轩的神情,但却依旧无法看出他的一丝情绪,秀眉纠结,刚想开口,却见御昊轩的食指抵在自己唇上,愕然抬首,却见他笑着环住被褥,轻声道:“爱妃想说什么呢?让朕来猜一猜,可好?”
说着,不及明月回答,径自拧着眉宇思索起来,俊美的面容满是温柔的笑意,修长的手指轻划过明月的眉眼,忽而又道:“爱妃是想说几句推脱之词,伤朕的心么?”
说着,一双满是深情温柔的眸子凝望向明月,等待着回答。
明月一怔,却久久不语,心头泛起了阵阵寒意。没想到他竟会将话说得如此之绝,让她丝毫没有反驳的余地。
御昊轩望着明月渐渐深沉,看不出情绪的眼,笑意在嘴角凝住,而后却又哈哈大笑起来,那声音魅惑人心,低沉悦耳,但在明月听来却是催命符咒。
心头的疑惑渐渐凝结成冰,难怪古人云,自古薄情帝王家。嘴角泛起一抹失落的冷笑,但却笑得颠倒众生,一双清澈却深不见底的眸子望向御昊轩的容颜,轻柔道:“皇上真的爱臣妾么?”
或许是不曾想到明月的回答竟是如此一问,御昊轩的先是一愣,刚才那朗笑的深情有些不自然,但却依旧温柔道:“爱妃怀疑朕的心?”
怀疑?明月敛下长睫,神色失落,一抹哀伤划过冷瞳,但却不言不语,但却在御昊轩再次开口之时蓦地抬眼,口气坚定道:“臣妾爱皇上”
这一次,御昊轩彻底怔住,方才仅存的笑意瞬间在凝固,震惊划过眼眸,虽只是一瞬,但明月却看得清楚。
心下冷笑,明月伸出手,想触碰御昊轩的面容,却见他不自然的闪躲了一下,而后在回神的瞬间,蓦地又恢复了温柔的笑颜,望着明月停驻在自己面前的手,迟疑片刻,却是伸出手,十指交握。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御昊轩有些失神的望着交握的两只手,眉宇轻拧,却又在瞬间瞥开了眼。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明月突然柔声道,双眸蓦地凝望着御昊轩的那闪烁着复杂的眼,嘴角冷笑。
一怔,御昊轩对上明月的眼,却只是撇了一下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是只是将明月搂入怀中,悄然无声的叹息,随后有些疲乏的道:“夜深了,朕有些乏了”
是该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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