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失踪了!”  慕晨沉与顾思年两人目光大骇,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让两人的脑海一片空白,这丫鬟都快急得哭出来了。  “别哭!”  顾思年疾步走到她面前:  “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丫鬟红着眼说道:  “今天一大早,小姐说,说要出去买两只老母鸡回来,给老爷和顾大人炖汤。  本来奴婢是要陪着一起去的,但当时小姐见我在忙,就自己去了,我心里想着小姐外出买东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熟门熟路,奴婢就没当回事。  可一直到中午小姐也没回来,奴婢以为小姐逛街忘了时辰,就出去找,但几条街巷都找遍了也没看见人。  没办法,奴婢就只好赶来官衙看看是不是来找大人了,结果衙门里也没有。  大人,小姐会去哪里啊?”  “你确定府里府外都找遍了?”  慕晨沉急声问道:  “平日里小姐常去的胭脂铺、糕点房之类的地方呢?”  “找了,都找了。”  丫鬟很是畏惧地回道:  “府中的下人们已经出去找了一圈,毫无小姐的消息。  而且我也去那几个摊位上问了,小姐早早的就买完了鸡,算时间应该早就回来了。  奴婢,奴婢弄丢了小姐,  大,大人恕罪啊!”  丫鬟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还磕了几个头。  把大小姐弄丢了,换做其他人家指不定就给你乱棍打死了。  “起来!没说要治你的罪!”  慕晨沉急的团团转:  “赶紧想想,小姐平日里还有什么爱去的地方?”  慕大人神色急促,眉宇紧皱,难得一见的失态。  老大人这辈子什么都不怕,唯一挂念的就是这宝贝女儿啊。  “没了,没其他地方了。”  丫鬟哭哭啼啼的:  “平日里小姐都待在府中,没什么熟悉的好友,能找的地方奴婢都让人去找了。”  “到底哪儿去了呢!”  慕晨沉愁眉不展,以前慕清欢是贪玩了点,会自己偷溜出去,胆子大得很,但每次都是到点老老实实回府,然后挨慕晨沉一顿训斥,从未出过纰漏。  今天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见。  “慕大人。”  顾思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  “清欢对琅州城可是熟门熟路,闭着眼都能走回慕府,应该不是走丢,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你,你是说有人故意绑了欢儿?”  慕晨沉的脸色豁然大变。  “只有这一种可能。”  顾思年双眼冰寒的看向墙上的地图:  “大人别忘了,租田令。”  慕晨沉愣了一下,猛然醒悟过来:  “你是说,杜氏他们干的?”  “这个节骨眼上,还会有其他人吗?”  顾思年冷声道:  “绑了清欢,然后逼您就范,就此罢手!”  “这些目无法纪的狂妄之徒!”  慕晨沉拍案而起,勃然大怒:  “老夫一定要将这群人绳之以法!混账东西!”  但骂了几句后慕晨沉有垂头耷脑的坐了下来,这种事情没有证据,你压根拿杜家没办法,更别提将杜家上下全给抓起来了。biqubao.com  “大人别急。”  顾思年安抚着慕晨沉:  “给我一天的时间,我把清欢找回来!”  “你有法子?”  慕晨沉浑浊的双眼中露出一丝希冀。  “相信我,肯定没问题!”  顾思年的眼眸中有杀气在涌动。  每个人都有禁忌、逆鳞,而顾思年最在意的就是慕清欢。  这群人,是自己找死!  陡然迸射出来的寒意让慕晨沉脸色微变,几乎是用颤抖的嗓音说道:  “思年,你与欢儿的情谊老夫知道,我就这么一个闺女,欢儿的安危可就托付给你了!  千万千万,别让老夫失望!”  ……  安春阁的一间密室里出现了不少人,柳尘烟、褚北瞻、第五南山,密室中的气氛极为压抑。  顾思年在桌上摊开了一张琅州地图,开口道:  “都说说吧,此事你们怎么看?”  “既然是在这个关头出事,那一定是冲着慕大人、冲着租田令去的。”  褚北瞻有条不紊的分析道:  “基本上可以断定,就是杜氏那伙人所为,其他人还真没这个胆子敢对慕别驾的女儿下手。  慕大人下了最后通牒,几千亩田地即将被收走,对于这几家来说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被夺走了。  他们这是逼急了眼才出此下策。”  “这群王八蛋!之前几次都没跟他们好好算账,胆子越来越大!”  顾思年一拳头砸在了桌面上:  “这次欢儿要是磕着碰着一点点,我就要让这几家满门陪葬!”  刚刚在慕晨沉那儿顾思年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怒火,那是怕老大人跟着担心,此刻他彻底压抑不住心中的杀气了。  “别急,顾将军别急!”  柳尘烟到底是女子,心思细腻:  “你们想想,杜氏他们背后最大的背景是谁?无非是文刺史的儿子文沐罢了。  他们既然做下这等胆大包天的事,那一定是得到了文沐的首肯。  依我之见,绑架慕小姐只是单纯的为了逼慕大人让步,至于安危,应该没问题,毕竟文沐对慕姑娘有爱慕之意。”  “倒也不无道理~”  几人微微松了口气,但顾思年可没这么觉得:  “我决不能将欢儿的安危交到其他人手上!人一定要尽快救出来!  你们看看,最有可能被藏到哪儿去!”  一直沉默的第五南山缓缓开口:  “人是早上出门的,算算时间应该是中午时分被掳走。  慕大人好歹是一州别驾,动起怒来指不定就会搜索全城,可以断定,这段时间他们应该会把慕小姐转移出城。  但是这几家都在城中扎根许久,没必要把慕小姐弄到什么深山老林去。  所以我估摸着,软禁之地应该就在琅州城方圆二三十里左右的范围内,太近或者太远都可以排除。”  “你说的有道理~”  顾思年双手抱胸,眼眸在地图上一点点扫视着:  “方圆二三十里的范围,可没那么容易找啊~大大小小的村落这么多,一个个去找得找到哪一天?  咱们还是得尽可能的缩小范围啊~”  褚北瞻趴在地图上说道:  “村落虽然多,但是他们肯定不会把人藏在人流众多的村落里,人多眼杂,杜氏他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  “唔~”  第五南山琢磨着:  “这么说的话应该是一处隐秘所在,而且很可能是这几家中某一家的私宅,这样他们才能放心!”  顾思年频频点头,突然看向柳尘烟道:  “这几家商号的情报你们应该也有吧?  除了摆在明面上的产业,有没有什么私宅或者田庄?地理位置比较隐蔽的?  若是他们要藏,这一类私宅的可能性最大!”  柳尘烟心领神会,扭头就走:  “应该有,我现在就去找找!”  佳人疾步离去,眼下安凉阁多年来积累的情报是他们最大的希望。  “安凉阁这边动起来了,我们也不能干等着。”  顾思年沉声道:  “北瞻,你去军营调五百精骑出城,搜查琅州城附近的各个小村落,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员出没。  还有,让风伢子的游弩手出动,盯紧杜氏这些王八蛋的府宅,有任何异常都要第一时间来汇报!  另外让小六子挑一百亲兵待命,随时跟我出城!”  “诺!”  褚北瞻应声抱拳,领命而去。  屋中就只剩顾思年与第五南山,两人就这么坐着,眼下只能等。  死等!  等啊等,外面的天色一点点的黑了下来,万籁俱寂,琅州城内灯光闪烁。  看似安静无比,实则已经有一股暗流在缓缓涌动。  顾思年微闭眼眸,看似是睡着了,但第五南山知道,这位顾总兵正在一点点的酝酿心中的杀意。  “噗噗噗~”  不知道过了多久,密室之外终于响起了柳尘烟的脚步声。  顾思年蹭得一下就站了起来,柳尘烟也刚刚好出现在视野里。  “怎么样,有什么情报吗?”  “有!”  一个有字,让顾思年精神倍增:  “说!”  柳尘烟走到地图边轻轻一指:  “琅州城往南二十里的南安沟,这地方荒无人烟,没有百姓聚居,周围也说是一片荒地。  但是在去年,这地方建了一栋私宅田庄,没有悬挂哪家哪户的匾额,也是咱们无意中发现的,觉得好生奇怪,就暗中查访!”  第五南山皱眉问道:  “背后是杜家?”  “对!”  柳尘烟重重点头:  “后来我们就发现,杜金偶尔会到这个地方去,但这庄子好像有不少家丁护卫,防卫颇严。  咱们既进不去,杜家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所以就没太在意。”  “听起来很可疑啊~”  顾思年冷声道:  “在鸟不拉屎的地方建一栋私宅干什么?杜金去能干嘛?  但这地方是一年前建的,总不至于他们一年前就在谋划绑架欢儿吧?  光凭这个,不足以证明欢儿在这啊~  或许这就是杜家藏货物或者金银财宝的地方。”  这地方虽然很可疑,但现在时间紧迫,顾思年没那么多机会去尝试。  必须一击即中!  “当然不是光靠这一点。”  柳尘烟接着说道:  “刚刚我问了底下的人,他们说就在两天前,南安沟田庄多了不少新的护卫家丁,而且还有人守在外围,严禁任何人靠近。  顾将军您想想,一个荒无人烟之地建起来的田庄,要什么护卫?里面一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且从时间上来推算,正好与慕小姐失踪的时间吻合。  咱们可以反过来倒推,两天前他们增加了田庄的护卫,就是为绑架慕小姐做准备!”  顾思年与第五南山的目光一震,这么看的话这地方肯定有鬼!  屋中陷入了一丝安静。  柳尘烟看向了顾思年:  “你打算怎么办?”  顾思年目光冰冷:  “叫齐亲兵,立刻出发!  如果真是杜家干的,以后琅州就没有杜家了!”  「绑了个女主,送他们上路。  下午三点还有一更」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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