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冷燚抱着黎清玉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情话。
“清玉,你真是挺坚强的,我都还不如你。在漠北打仗的时候,我一想到你就觉得鼻子发酸。”冷燚在黎清玉耳边低笑:“这么大个男人了还会想要哭鼻子,是不是很丢人?”
黎清玉摇摇头低声道:“我这哪里是坚强呢,只是拼命克制自己不要去想罢了。”天知道想念的感觉,在心中百转千回,却从不敢轻举妄动。因为稍微动了那么一点,就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
从冷燚怀里抬起头,他接着道:“刚分开的时候,我便会想象和你再次见面的场景,但脑袋还没反应过来,眼泪先掉下来了。”
一瞬间千言万语都涌上心头,冷燚紧紧抱着怀中的人,觉得怎么爱他都不够,却又觉得只要抱住他就够了。于是他更加坚定了要假装答应祺皇的条件,他不能毁了现在已有的生活。
第二天,冷燚正在皇城兵马营中组织训练手下兵将的时候,方宇告知他林贤突然到访。对于林贤此次前来的目的冷燚并不十分清楚,便准备回绝掉,免得他扰乱了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
“你倒还真是心安理得。”还未来得及吩咐方宇,林贤便已经大踏步走到了冷燚面前,左游跟在后面一脸无奈。林贤武功深不可测,他们几个都不是他的对手,而且林贤又是他们大哥相熟的人,不好就那么打起来。情知如此,冷燚也没有怪罪他们,而是挥挥手让他们都下去了。
看着暴躁的林贤,冷燚淡淡道:“擅闯军营重地可是死罪。”
“冷将军,你清楚我是生死门主,论官阶我比你的还要高,难道你还打算治我的罪不成?”说着林贤嘴角一勾,嘲讽地微微笑起来:“啊,我怎么忘了,过几天就该是冷驸马了,皇亲国戚高不可攀,林贤真真招惹不起。”
顿时冷燚便觉心里一凉,抬头惊问:“你怎么知道的?”
“至少我现在还是生死门主!”林贤冷笑,一把揪住冷燚胸口的衣襟,把他提了起来咬着牙狠狠道:“你个攀权倚贵的王八蛋,清玉待你那般痴心,你要是敢做对不起清玉的事,我他妈活活刮了你信不信?”
向来温文尔雅的林贤口里第一次说出这样凶狠而又粗鄙的话,其中包含着怎样复杂纠结的感情,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不过只是个权宜之计。”不怪林贤,现在冷燚现在心里也很是不好受,于是他也没有生气,更没有还手,而是低声慢慢解释道:“祺皇不相信任何人,你是生死门主,这件事你最清楚不过。在祺皇手下,稍有不慎就是泥潭深陷无法自拔。我决定暂且答应是为了不让他有机会破坏我现有的生活,等我把一切安排好,我会带清玉远走高飞。你现在千万不要告诉他,我怕他多想。”
林贤无力地放开手,站在原地沉默许久。冷燚整了整衣领对林贤认真道:“相信我,我是绝不会做对不起清玉的事的。”
半响之后林贤终于开口:“为臣者有为臣者的难处,这我明白,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自然是很难回头。可你想过没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就算带着清玉逃,又能逃到哪去?”
第102章 一语道破怎玄机
听了林贤的话,冷燚显得很是冷静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已经叫人着手安排了。”
“真不知你哪来的这种自信,大概是因为你没有跟祺皇相处太久,还不懂得伴君如伴虎的真正含义。”
说着林贤摇头,沉默了一会儿他接着道:“你也知道我对清玉抱有着怎样的感情,从一开始到现在,我心如一从未改变,甚至你走之后我也还是想把他抢过来……”
一听这话,冷燚的眼神立刻变得凌厉而危险起来,林贤没有在意,而是低着头苦笑道:“你放心吧,若是能抢得来,我现在也没必要这么担心了。”
他叹了口气幽幽道:“那时我一直告诉清玉,你给不了他安稳的生活,甚至可能永远都无法回来了,跟我在一起才是最好的选择。但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他还是满心满眼都是你,丝毫容不下其他人。甚至就愿意那么痴痴等待下去,不论你的归期是多么渺茫……”
冷燚垂下眼帘抿了抿唇,显然十分动容。虽然他自己很明白清玉对他的感情,但是那些话从一个跟他相同立场的人嘴里说出来,又是另一种感觉了。
林贤又接着道:“虽然我现在仍是生死门主,但实力已被大大削弱限制,自己都已经自身难保,不好再去管太多的事情。不过我要提醒你,小心黎清远!他也是生死门中的一员,而且造成我现在这种情况的,就是他!他可能很快就能取代我的位置!”
“黎清远?”因为了解他陷害黎清玉推他入湖导致黎清玉声名尽毁与家里决裂,冷燚听到他的名字便警觉起来,不过他不相信黎清远那么小的年纪竟可能会能够把老谋深算的林贤比下去。
林贤叹了口气:“是真的,如果不是被逼到快没有退路,我也不愿意承认被他给比下去了。然而他实在太可怕,从各方面而言都是这种感觉。而且你要知道我跟你说的这些话并不是为了你或者我自己,而是为了清玉。”
提起黎清远冷燚便很是恼火:“你也看到了,黎清远都把清玉害成了那样,他还想着要害清玉!为什么?清玉对他那么好……”
林贤抬起眼帘,苦笑:“正是因为清玉待他好,他也喜欢清玉。”
冷燚无法理解林贤的话:“开什么玩笑,他若是喜欢清玉,就不会把清玉害到名声败裂与家里决裂的程度了。”
“想尽一切办法把自己与心爱的人之间所有阻碍都除掉,把爱的人拴在身边,让他除了自己无法再倚靠任何人,你能说这不叫喜欢么?”说着林贤翘了一下嘴角,目光渺远。
于是冷燚便愣住了,过了一会儿他才犹豫着开口:“他……怎么会……清玉可是他亲哥哥!”
林贤轻轻摇头:“他不在乎,他什么都不在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达目的能够做出什么事来,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
说完这些话,不顾冷燚还在震惊中,林贤站起身准备离开,临走时他转头对冷燚说了一句:“无论如何,我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清玉,不然,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林贤走后冷燚便在原地愣怔住了,他在回味林贤的话,思考自己是不是做错了。谁料没多大会儿功夫,朝中竟便有人来宣。
不得已,冷燚只好只身前往皇城大殿去见祺皇。
一如既往的,祺皇正在大殿皇座上坐着等他。、“微臣叩见王上。”知道祺皇找他的目的,冷燚佯装镇定,给祺皇行礼。
祺皇点点头挥手叫冷燚起身,接着便直接问道:“孤叫你考虑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现在已经处于进退两难的地步了,冷燚也没法再摆出一副拒绝甚至犹豫的态度,不得已,他再次跪下口中对祺皇谢恩,也就代表应下了这件事。他想着公主下嫁总得筹备个十天半个月,他就趁着这几天带清玉走,找个深山老林藏起来。他是从漠北边境复戟国回来的,他知道有些地方是王上的手够不到的。
祺皇猛地从皇座上站起来,满意地大笑:“很好,三日之后便成亲。”
有如一道雷劈到了自己头上,愣怔了一会儿冷燚才勉强笑道:“公主下嫁,难道不应该更隆重一点吗?三天时间太短了,公主金枝玉叶,总要好好准备才是。”
祺皇笑道:“用不着,孤的女儿没那么娇贵,那些虚的都可以免了,孤只想早点叫你跟她成亲。”
冷燚说不出话来,却又不敢违逆祺皇的话怕惹恼了他。
事情就更不好办了。
好歹还有三天……冷燚安慰自己,三天带清玉走也还来得及。
与此同时,黎清远再次敲响了他哥哥家的门,打开门洛环一见是这个经常惹少爷生气伤心的黎清远就没什么好声气,当即就想关门。然而黎清远一只手把在门上,洛环再怎么使劲也掰不动,接着他抬头看了洛环一眼,眼神竟是十分狠辣,说的再严重一点简直就是杀气四溢,竟把她盯得一个哆嗦。
“小环……清远?”走出屋门的黎清玉一眼看到弟弟站在门口,也十分惊讶。
黎清远毫不在意,就当是自己家一样随意往门里走,一边问道:“哥哥最近过得可还好?”
虽然黎清玉心里还是很疼这个弟弟,但是黎清远说话做事确实很伤他的心,因此他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挺好的,不劳挂心。”
“的确,冷燚回来之后,看着你神色也好很多了。”黎清远状似不经意的调笑着,眼中却一闪而过一丝妒意。
黎清玉不想跟他多说这件事,就站在那里问道:“你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像是突然才想起是来这儿做什么的,黎清远仰着头笑起来:“哦,我这次是专门来告诉你一件好事的。”
黎清玉眼神疑惑地看着他,黎清远挑着嘴角忍不住笑意道:“你养的那只狗,日后可是要富贵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一听黎清远的话黎清玉就不自觉想到了冷燚。他当了大将军,是有功之臣,自然富贵,还用得着你说?黎清玉心中这样暗自想着,却张了张嘴没出声。黎清远佯装讶然地瞧了他一眼,却嘲讽般的笑了起来:“怎么你还不知道,冷燚他啊,就要当上驸马了,日后便是皇亲国戚,飞黄腾达,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黎清玉当时正站在桌边准备给黎清远倒茶,听了那话手中的茶壶猝不及防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黎清玉也没管,他猛地转向黎清远,呵斥道:“你胡说!黎清远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直说!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破坏我的生活?”
黎清远冷笑道:“我胡说?你不信我就罢了,林贤总该信得过吧?你可以去问问你林贤哥哥,看他是怎么跟你说的。或者说,看他还能不能敢不敢跟你说一句真话。”
先是诋毁冷燚,又说林贤的不是,黎清玉是真的生气了,他怒道:“林哥哥在朝中担任闲职,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他说什么你都信,还真是单纯啊。”黎清远哈哈大笑:“林贤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是祺皇手下亲兵生死门门主……至少现在还是。不信我的话,你可以去问问他啊,看他有没有脸告诉你事情真相。”
他摊开双手,无所谓地笑道:“我不至于拿这种事跟你开玩笑吧?”
生死门是祺皇手下密探组织,因为直接听任于祺皇,他们行事乖张诡秘,而且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很多官员都暗自恨他们恨得咬牙,虽然不敢明着与之对抗,暗地里却也暗暗放出风声想让生死门名声败坏。百姓们不明所以,也跟着嚼舌,生死门在朝中朝外名声都非常不好。因此整个组织连同门主虽然都是个迷,但这不妨碍所有人对这个组织的极坏印象。
虽然黎清玉不闻世事,洛环却喜欢跟他讲一些乱七八糟的闲谈,所以到底还是听说过一些关于生死门的事情。原本黎清远怎么讲冷燚和林贤的不好黎清玉都是不信的,听到刚刚的话便不自觉有些心惊。
懒洋洋伸了个懒腰,黎清远又佯装不经意道:“当你以为自己找了一个事事对你在乎,不会对你撒谎,全心全意对你,是个值得依靠依赖托付终身的人,有一天却突然发现,时间长了,他也变了,再也没有一开始那种痴情了。可你还是傻傻地去相信他依旧爱你如初,其实感情早就变了,有时候就连你对他的好,他都认为多余,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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