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发现自己到底哪里能打动男人的心,她疯狂的喊着是眼睛,告诉自己要毁了它,接着她看到戴寒烟从袖中拿出一个纸包,洒向自己。
“啊。”蝶舞惊慌得叫起来,她倒退了几步,一下蹲在地上,将自己蜷起身子,头埋在腿间紧紧地抱住自己,那一刻,蝶舞觉得自己是大海上的一叶孤舟,艰难的在海浪中苟延残喘,随时都会颠覆,落入万丈深渊。
小丫头捂住嘴不知如何是好,看着蝶舞蜷在地上的样子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大声喊起来:“公子,公子!”
一个白色身影闪了进来,看到小丫头无措的样子,皱起眉冷冷得问:“怎么了?”转头却看到了紧紧将自己抱住蜷在地上的蝶舞。
他走进一步,蝶舞却突然抬起头来,空洞的眼睛看向他:“谁?”
男子止住步,看着她眉头紧皱。
小丫头急忙插嘴道:“是无痕公子,刚才就是公子扶住了姑娘。”
蝶舞歪了歪头,喃喃道:“无痕?”听见那脚步声似乎想要靠尽自己,急忙喝道:“站住。”
踏雪无痕感觉自己的耐心越来越少,他有些后悔自己多管闲事救了她,心中一阵懊悔。索性直直的站在那里冷眼看着眼前的蝶舞一言不发。
蝶舞还未从使命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心中的慌乱、惧怕、对未知的恐惧慢慢的折磨着她,捂住得快要窒息。也许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时她却突然冷静下来,她摸索的站起身来,身体朝向那个男子,轻声问道:“星晨……星晨怎样了?”
白衣男子看她这样瞬间一愣,很快答道:“他被人救走了,应无大碍。”依然冷冷的,却少了些许漠然。
蝶舞舒了口气,低头笑了笑,轻轻说道:“那麻烦公子了,能不能拜托公子一件事?”
“说。”
蝶舞咬了咬唇,继续说道:“蝶舞无法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还请公子替蝶舞给相府报个信,告诉月相就说……就说我在这里。”
蝶舞忐忑的等着男子回答,却听到轻哼一声,之后便没有了回音。她倾着耳朵听了听依然没有声音,寂静的世界只有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旁边的小丫头看不下去,走过去将她扶上床,小心地说道:“公子已经走了。”
蝶舞愣了愣才重复的问道:“走了?”
小丫头点了点头,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嗯,姑娘别生气,公子就是那样的人对谁都是冷冷的,其实他是表面上冷,内里热,他现在肯定在安排姑娘的事呢。”
蝶舞点了点头,将头轻轻的靠在床壁上不再说话。小丫头看到她一脸困倦的样子,悄悄的退出身,就在关门的刹那,她听见一个微不可查的声音:“谢谢。”尽管微笑可她还是听见了,稚嫩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两朵红云。
一连几天,蝶舞都是静静的,静静的靠在床上发呆,静静的吃饭,静静的听外面的鸟叫声,静得仿佛这个人已经不存在。
“你叫什么名字?”蝶舞突然开口,像春天的春雷响彻大地,小丫头兴奋的几乎跳起来,这是这几天来她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我叫玉蕊。”小丫头率真直爽,没有尊卑差别,蝶舞不仅喜欢上这个女孩子。她点了点头:“春风碧水满郎湖,水清梅影疏。渡江桃叶酒家垆,髻鬟云样梳。吹玉蕊,饮琼腴,不须红袖扶。少年随意数花须,老来心已无。”怔了一会说道:“词里也是这么写的。”
玉蕊见她神情漠然,知道又发起呆来,噘起小嘴,想了一会觉得自己应该逗她开心,她这样下去不憋出病来么,只听说道:“姑娘,公子是神医,一定能治好你的眼的。”
蝶舞听她这样说,耳边似乎又传来戴寒烟阴森森笑声:“我要毁了它,让它永远也不要勾引男人。”皱了皱眉道:“是么?”
玉蕊见她不信,急忙大声叫道:“真的,玉蕊看到公子救活过好几个人呢。”
蝶舞不想去猜想玉蕊口中的好几个人是多少,不再说话。谁知玉蕊却不依不饶非要蝶舞相信她口中的公子有多厉害,非要把蝶舞拉出去看看。
蝶舞对看字异常敏感,她尽量去忽略那个字,可是那个字却向一把利剑狠狠地扎向她,让她无处可躲。她甩开玉蕊拉着她的手,神情冷漠。
玉蕊被她突来的举动吓坏了,愣在那里怔怔的看着她,眼眶却红了。
蝶舞觉察到自己的失态,叹了口气:“是我不好。”没有听到回答,蝶舞叫了一声:“玉蕊?”说完伸出双臂探索着走向玉蕊,她侧着头努力倾听身边的动静,细嫩的玉臂在空中轻轻的挥舞,她身上穿着刚换的白色纱衣,乌黑的头发散散的披在肩头,使她来无血色的脸更加苍白无助,那红色胎记隐在发间的阴影里,仿佛美丽的哀伤,诉说着她的凄凉与不幸。
玉蕊觉得自己有些过分,自己在她面前老提看字,还和她赌气,越想越觉得自己坏透了,想着想着泪便落下来,她哭着跑过去扶住在空中乱摸得蝶舞,将满脸泪渍都擦在了蝶舞雪白的衣衫上。
蝶舞有些无奈,用手摸索着玉蕊的脸,笨拙给她擦拭,边擦边轻声安慰道:“玉蕊乖,我出去就是了。”谁知玉蕊听后却哭得更加厉害,她呜咽着说道:“呜……姑娘要是不想出去,玉蕊陪你在这里聊天。”
蝶舞茫然的将头转向一边,轻声说道:“也该出去散散心了。”
玉蕊急忙擦干眼泪,兴高采烈得道:“我去给姑娘拿外袍。”她一天到晚都陪着蝶舞在屋里发呆,都快发霉了。
微风轻轻的吹拂着脸庞,泥土的气息传进鼻底,她感觉到风扬起自己的发,吹着自己的裙裾,慢慢脱离玉蕊的手伸直双臂,仰起头嗅着空中清新的香气。
雪白的裙裾像一只蝴蝶般轻轻展开自己的翅膀,飞舞在迎面吹来的风中,仿佛随时都会飘然远去,一头如墨的乌发在空中飞扬,美的纯洁而妖异。
玉蕊站在她身后看得有些痴了。
远处,一个白色身影伫立在风中静静的看着,冷酷的脸上浮现出瞬间的困惑,清风拂过,露出男子绝世的容颜。
“春风碧水满郎湖,水清梅影疏。渡江桃叶酒家垆,髻鬟云样梳。吹玉蕊,饮琼腴,不须红袖扶。少年随意数花须,老来心已无。”——李祁《醉桃源》
第二十七章春愁黯黯独成眠
“姑娘!”
蝶舞正在摸索着熟悉屋内设施,以防不小心跌到,听到声音,蝶舞停住身站直,脸庞微侧,将耳朵朝向飞奔进来的玉蕊。
玉蕊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蝶舞心疼得攥起衣袖给她擦汗:“什么事大惊小怪的?”责备中带着溺爱的温柔,玉蕊一脸幸福的看着蝶舞,心中相灌了蜜一样甜。她记起公子和她交代的事,兴奋得说道:“公子让我告诉你,那个月相收到消息,会很快赶过来。”
蝶舞点了点头,心中惆怅,是不是给他添了麻烦呢?
玉蕊见她面无喜色觉得奇怪,问道:“姑娘不欢喜么?”
蝶舞挑了挑眉,嘴角略微上扬,牵过玉蕊的手道:“姑娘喜欢的紧呢。”玉蕊抬眼望着她,果然,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淡淡的笑容仿佛初绽的花苞,美丽而羞涩。
“姑娘喜欢那个月相么?”玉蕊想也没想就问出口。
蝶舞一愣,将头微侧:“为什么这样问?”
玉蕊噘起小嘴嘟囔道:“这是姑娘第一次笑呢,以前也没有为玉蕊笑一次。”蝶舞听她说的认真,哄道:“这次就是为你笑的。”
玉蕊有些不相信,睁大眼睛看着蝶舞:“真的?”
蝶舞点了点头,竟真地笑起来,那花苞瞬间在脸上绽放,仿佛一场华丽的舞蹈。
玉蕊痴痴的看着,叹道:“姑娘真美。”
蝶舞愣了愣,突然茫然的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美呢?”她以前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自己的相貌自己最清楚,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她都不是一个可以称得上美的人,虽然月无影说过喜欢她,自己也想过这个问题,可她并没有钻牛角尖,想不通便也放弃了,只是这次戴寒烟口口声声地说自己勾引男人,甚至因为这个毁了自己的眼睛,可是她的眼睛都毁了,为什么玉蕊还要说她美呢?
“玉蕊说不上来,玉蕊只觉的姑娘……”她歪头想了半天,并没有发现一个合适的词,看到蝶舞认真听着,只得咬牙说道:“姑娘就是美。”
蝶舞无奈的摇了摇头,拉着玉蕊出了房间。
即使看不到她也能闻到空气中漂浮着的淡淡的花香。
“这是什么花,这么好闻?”艳丽而不脱俗,清香而不乏味,蝶舞不仅好奇的问道。
玉蕊牵着蝶舞的手在她耳旁悄声说道:“姑娘,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好不好。”
蝶舞微感奇怪,但还是点头答应。
一路由玉蕊牵着,脚下平坦柔软,仿佛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舒适而惬意。
那香气越来越浓,若有若无的飘舞在空中,温暖着人的嗅觉,蝶舞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这是这么花呢?
这时玉蕊拉着蝶舞轻手轻脚的躲在一个大石头后面,蝶舞微微笑着由着她胡闹。
玉蕊压低了声音描述眼前的景象给蝶舞听。
她们面前是一大片花的海洋,粉嫩的花蕊在空中喷吐着芬芳,白色的花瓣轻轻伸展仿佛正在休憩的白色羽蝶,与碧绿的叶子交相辉映,展现着清理脱俗的美,花海中间一个修长的身影蹲在地上,有力的手指拿着一个小铲小心翼翼的培土,绸缎般的黑发顺着肩膀滑下来,落在雪白的袍子上,额迹上一滴汗水滑落,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
玉蕊说的尽兴,却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越来越高,远处的男子早已站起身来,冷冷的忘着他们藏身的方向。
待到她说完却看到蝶舞微微笑着,却是一脸的不怀好意,转头,触到一双冰冷的眼神,吐了吐舌头红着脸将蝶舞扶起来,不好意思地望着他。
男子扫了玉蕊一眼,扔掉手中的铁铲,走向一脸淡定的蝶舞。
蝶舞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猛然记起向自己走来的那个男子身上就是那种花香。
男子走近打量了她一番,对身边的玉蕊说:“你先下去吧。”
玉蕊闻言看了看蝶舞又看了看公子,只好噘着嘴退了下去。
这时蝶舞手中多了一根竹管,碧绿的管身,一个个小孔疏密有致,顶端赫然是一只翩翩起舞的彩蝶,下面刻着两个小小的篆字:彩鸾。
蝶舞的手摸到那个彩蝶时便止不住颤栗起来,她激动得不知如何反映,一层红晕浮现在苍白的脸上,欲启的朱唇微微颤抖,她只能语无伦次地说着:“谢谢。”
另一头被端起来,缓缓的引领着蝶舞前行,那头依旧冷冷的声音传来:“它对你那么重要?”
蝶舞不去计较他声音里的冷淡,兴奋得说道:“它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财产。”男子不说话,平稳的领着。
两个白衣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中间一只碧绿的笛子连接在中间,微风透过笛孔奏出悦耳的低吟。
“你中的毒名叫胭脂泪,相传几百年前一名绝色女子被心上人抛弃因绝望哭瞎了眼睛,在她眼睛失明的那一刻,最后的一滴泪化作凝脂,凝脂所触之人,皆已失明。后来一位毒医将其研制成药,取名胭脂泪,这胭脂泪极其珍贵,你能用到也可以说荣幸至极。”说完男子竟轻笑起来。
蝶舞皱了皱眉纳闷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礼的人,自己眼睛失明,他竟然说是自己的荣幸?将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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