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死。你赌赢了,你故意在银针上下了蛊,生死蛊。我若不死的话,你就得死。我本是将死之人,大限已至,死不足惜。你还年轻。”
阿兰痴痴的道:“你宁愿死,也不让我死?我的命,在你的心里,比你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四叔叔咳了口血,看着阿兰道:“你若不是圣女,刚才我已经取了你性命。我在想,你和我,和我母亲一样,都不能有七情六欲,都是可怜人。所以,才没下杀手的。”
阿兰近乎崩溃地摇头:“你要杀我?你是我叔叔啊,我是你亲侄女啊!”
四叔叔抬头看她,显然已不打算与她多费口舌:“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而你带来杀我的这几十个人还万万不是我的人,以及我的对手。不想死的话,现在就给我滚!”
四叔叔一运指,硬生生将从脑后游走在全身血脉中的那根银针从指尖逼出。
“铮”地一声,混着黑血,掉到了地上。
阿兰踉跄后退,那护卫来扶她,她一反手,一耳光甩在了先前还是她私奔对象的护卫的脸上。
下了楼,适才追杀阿兰的苗笑天已早早作揖,恭敬地侯在那里:“圣女!”
“退守十里外,半个月后再火烧梅庄。”阿兰转身望着四叔叔,“叔叔,风池穴被击,即使你功力深厚,一击没能杀的了你。想必你也再次元气大伤。风池穴就是制服早们修习南疆邪术的人的,你虽没死,想必已将你的巫蛊之术破了。从此你无法运功抵抗体内情蛊,大限之期已近。半月后,阿兰再来。你放心,阿兰会将你的遗体完好如初地送回大理。”
一时几十南疆人尽都离开,我还保持着傻傻地站着扶着四叔叔手臂的姿势。
四叔叔也不顾自己咳过血的唇边还带着血迹,温柔唤了我好几声。
我看着他,问道:“什么情蛊?”
四叔叔知再瞒不过,沉默了片刻,说道:“阿兰都说了,我母亲分娩的时候,她作为圣女身上的情蛊就遗传到了我的身上。”
原来四叔叔这段时间以来,一切的病,都是因为情蛊。
我问他,“你要死了吗?”
四叔叔安慰我,“茼茼你别急啊,我没那么容易就死。阿兰说我活不过半个月,不会的啊。我一定会活的更长久些,一定会。你别哭,你别哭啊茼茼……”
我愤懑地一把推开想要抱住我的他,冲他叫嚣道:“你自己短命活不久,为什么要来招惹我,连自己的生命都掌控不住,你还有什么资格给我幸福,有什么资格去喜欢一个人,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你招惹了,你就要负责我一辈子,要给我一辈子的幸福,要陪我白头到老,你又为什么要去死?你中了情蛊,根本就不能动情,不能喜欢别人,动了情喜欢了别人,你就得死。你又为什么要去喜欢我,为什么要寻死?你为什么要寻死?就那样活着,不也好好地吗?龙永泽,你这个笨蛋,你寻死做什么?龙永泽,我恨你,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这一刻,叫的不是四叔叔,是他的名字。
后面的话只成呜呜声,因为被他紧紧抱住了,我的声音全部堵在了他的胸口,闷闷地传不出骂声来。
而青龙等人早已哀戚地退了下去。
我的身子若不是被他照着搂着,早瘫痪在了地上。
而后来也真的软坐在了地上。
他蹲下身来安慰我,我从来不知道四叔叔也会安慰别人。
他不住地安慰我,我大哭大闹整个梅庄都听得见。
好像要死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他。
四叔叔可能也觉得我大哭大闹整个梅庄都听得到,很损他面子。宁死也好面子的他将我抱回了屋里。插上了门,在屋里任我苦恼大吗他。
从下午到晚上,他可能听我说教哭闹的也烦了,索性用嘴堵住我的嘴,将我禁锢在他怀里,使我动弹不了。
我百般挣扎要踹骂他,他吐了口气,直接将我抱到床上压在身下。
我手脚翻腾地挣扎,他更索性脱光了我的衣服,直到我见全身裸露,意识到如此手脚并用对他打骂动手动脚好像真的很泼时,我正这般好不容易噤了声没再动作时,他已情动欲火焚身,一个挺身进入了我的身体。
我想说话想挣扎,倒不是想抗拒他,实是一想到欲火焚身也是动情的一种,想制止他,想对他说不能再动情啊……可他哪还存有理智?
我总算有些理解他为何寻死了!
更令我想掐死他的是,这个时候,在从欲望的云端平息下来后,他竟然用那么磁性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道:“你说,这个时候,男人控制的住自己么?是男人,就控制不住自己。”
他的话不得不说带有三分戏谑的味道,都什么时候了,他还用这种口气与我说这种话?
我不知是恨是气,直接想一脚把他踹下床去。
可下一刻,他的声音,他的话听起来是那么正经:“你知道清心寡欲地活着,是什么感觉吗?就像广寒宫里住着的嫦娥。我想她和我一样,只要能够好好地爱一回,活一回,就算是死,就算魂飞魄散,她也觉得值。三十年,我每天清冷无欲地活着,惟恐自己爱上谁,惟恐自己对谁动了感情。所以与每个人交往,都隔着距离,拒人于千里之外。用那清冷的气场,用安全的距离,把自己隔离和保护起来。”
“可越是害怕某些事,某些事却越发缠着你。我越是想不去爱谁,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疯狂地去喜欢你。即使飞蛾扑火,我也甘愿。被自己不能喜欢别人的意识束缚久了,便越是想冲破那种束缚。即使会死,即使等待自己的是死亡,我还是想最后放纵自己一回。也是命运,你说,我一直与别人都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一直将保护自己的事做的好好地,即使你小时候,我那么冷漠严厉地对你,你为什么就是不怕我,为什么不也像别人以牙膏,离的我远远地?你也与我保持距离,也像别人一样远离我,我也许就不会喜欢你了。你怎么不离得我远远的呢,都怪你呀……”
怪责的话,却说的那么温柔,那么亲昵。
我只紧紧抱住他,惟恐我一放手,他就会离我而去一样,叫一声:“四叔叔。”
“等到有一天我喜欢你了,那天再让你离开我的时候,想了想,以纪念馆动了情,于事无补了。就告诉自己,顺其自然吧,也真不一定会傻到为了个女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所以,就这样吧。于是,你和四叔叔的关系就这样了。”然后他像是察觉了我的难过,以后我在自责自己当年怎么不听他的话离的他远点,急急说道:“你别怪自己啊。我说了都是命运。你看,为什么我这么冷谈你,你还是跑前跑后地叫我四叔叔?我想我还是纵容的,那个人若不是你,换做别人的话,我就是消失在大周京城,也不会再见她的。我明明在冷谈你,还不是每天进宫看你?何况,那时候也真没想到,有一天,我真的会傻到玩命的程度,会因为想要拥有一个女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啊。”
说到这里,他看我道:“我一直没有与你道歉,你也知道,我别扭地说不出那样的话来。我不该因为自己想要迫切地拥有你,而强迫你。不该对你做出那样的事。明知道龙煌灼、龙御夜占有你的方式也是如此,还在你的伤口上撒盐。明知道……你接受不了你的叔叔做你的夫婿,还强迫你,拉上你背负道德、伦理这个包袱。对不起,我现在给你道歉,你接受么?”
没有人给我道歉。
龙煌灼和龙御夜都没有这么坦白地给我道过谦。
不可自制地哭了出来,四叔叔却慌了,推心置腹地说道:“我知道你一直恨我,自从被迫委身于我后,一直恨我。你恨我,就说出来吧,别总是把什么都憋在心里。说出来,把所有的委屈都说出来心里就好过了。在龙煌灼那里受过的委屈,在龙御夜那里受过的委屈,都可以说给我提供。我一定不发表任何的言论,静静地做你的听众,不笑话你。我知道,你最恨的人是我,以前纵使有委屈,留在他们的身边都心甘情愿。若不是因为齐宕,你在我身边一颗也呆不下去。”
“我恨你!”我狠狠地道:“恨你寻死做什么,恨你要了我,招惹了我,又想要丢下我。恨你欠我一辈子,就想这么不负责任地离开我,你欠我一辈子,你还了我再走,你还我,你还我……”
听我此话,他已知我心里已没了他说的那种恨,清悦地笑出了声,却魅惑地在我耳边道:“真有这么恨我么?”却是针对我的那一串恨他的话而说的。
我泪光闪烁地看着他,他却俯身再度吻了下来,轻柔的,缱绻地吻印在我的身上,唇上。
明明上午还遭了阿兰的袭击,这时候他的精力却这么好,半点不像垂死的人,再度进入我的身体,随性沉浮。
我也没再像根木头,竟是推波助澜,极力迎合他。
他感知了我的主动,大喜过望,快慰伴着身体的快感从心田里溢出,渐渐迷失在欲望的深渊里。云收雨散时,两具裸露的身体还在余韵中不由自主地颤悸。
他紧搂着我,用稍显粗糙的手,安定着我战栗的躯体,慢慢吻遍我全身,散发汗湿的两人,再度陷在新一轮的欲望里。
这一夜,我们极尽缠绵,缠绵的仿佛再没有明天。再不去理会还有没有明天。
结局卷 君子好逑 121 小四很明朗
翌日去山上折了枝红梅回来,小心翼翼推开檀木门,四叔叔还恬然地睡在床上没有醒来。
进了屋,轻轻关上了门后,蹑手蹑脚地将一枝梅花插在了窗台前的花瓶里。退到床边,以四叔叔所处位置的视觉看那枝梅花插的方位受不受看。
才仰在床边赏看着,一双手已从我腰后环绕了过来,双手扣在我腹前,让我仰倒在他怀里。似乎有些痒,我受不住地笑了一阵,才骂道:“四叔叔,你原来早就醒了!”
四叔叔径自嗅着我身上的味道,“真香。”
我以为他指的是我的体香,脸红了起来,接着听到他补充道:“梅香。”
敢情是我一早就跑到梅庄的山上去了,带了那漫山遍野的梅花的香味回来?真是的,一次性说完不行,一句话分两次说,害我白白地孔雀了。
却也不真的生气,只与他笑着打骂了起来。
一时冬日的阳光都从窗外照射了进来,见他还赖在床上,遂惊异地问道:“你还不起来?”
“我也想起来啊。”四叔叔慵懒地笑着,“侍候我日常生活的奶妈不晓得哪去了,都这么大早上了,还没将衣服給我送来。”
可不是,他现在还半裸着身体,身上半敞的寝衣经过了昨夜的云雨,早褶皱的不成样子了。依他一向爱美讲究的性子,死也不会就那样穿着起床的。
想起昨晚纠缠到大半夜的缠绵,想起我之于他的第一次主动,我不由红了脸。逃也似地出了屋,口上说道:“我去給你拿衣服。”
走的老远,还听的到他在我背后清悦的笑声。
去四叔叔的奶妈那里取衣服,才走出我和四叔叔住的院子,已被一人撞上。
“……公主。”连翘见是我,哎哟了一声,我质问道:“你走这么急做什么?”
“这不王嫂让我把衣服給王爷送去嘛。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能不急着跑吗?”
我从连翘手里取过四叔叔的衣服,与她一道往回走,随口问道:“王嫂呢?怎么让你送衣服?”
连翘咕哝道:“不晓得呢。你也知道啊,自从晓得他们全都是南疆人以后,我都很防着他们。和他们都不是走的很近。住的地方也独立。只要一想着他们身上携带的虫啊蛇啊我就不舒服。今天早上我到梅庄外买胭脂,还亲眼看到一个南疆人将一条白白胖胖的虫吞了下去,我的妈呀,那虫就从他的口里,经过他的咽喉,爬到了他肚子里……”
我已经有些想吐,连翘见我驻了步,一脸菜灰色,以为我不信,继续渲染道:“真的,我看到那虫爬过他的咽喉时,他的咽喉就凸起了虫一样的形状……”
我打断了连翘的话,“你在哪里看到的,那些南疆人距离梅庄有多远?”
“就在梅庄外的市集上。”
万不可能是四叔叔的仆人。这些年来,四叔叔的仆人要是没收敛好他们南疆人的习性的话,住在大周京城里,大周京城里的人会识破不了他们的身份么?
至少几个月下来,我没见四叔叔的仆人如此恶心过。在四叔叔的调教下,他的仆人万不会那么恶心。
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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