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吟:乱世玉之恋_分节阅读_56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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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什么夫人?”

    “二……少,如您能放我一条生路,我说得话,您一定是爱听的!”尤铮裂开嘴角,露出蜡黄的牙齿,他心里盘算,最后一刻,这是唯一生机。

    “你敢要挟我?!”习暮飞挑起眉,嘴唇扬起,说。

    尤铮摇摇欲坠,嘴角裂开地更大,“我的薄命贱如草,又岂可不知,但,二少您的心思,在下还是略知一二。”

    习暮飞与他对视着,那狠决的笑意,微微露出,一把枪头再次对准尤铮的脑门,这一次,习暮飞是上了栓的,威逼着尤铮,尤铮虽害怕,但也知道不搏一搏,绝无生还之奇迹,于是,他狡猾的脑袋动了一动,说,“二少!你如若杀了我,就再无可能找到夫人!”

    果然如他所想,习暮飞的枪终是放下,他冷眼瞅着尤铮不放,抛下一句,“带到办公室!”

    他走后,尤铮虚脱在地,隐约感觉到身下湿染了一大片,大口大口地喘气,战战兢兢,心中不停地搜索,不停地回忆……

    去年初夏,晚晴天,镜湖山别墅里,她半卧在床上,安详着睡得极甜,她在等待着自己的夫君,在想象着重逢后的喜悦,在做一切甜蜜思念的美梦,她记得,他离开时,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笑得是如此珍爱,让她感觉到全世界都是瑰丽姿色,美美的围绕住她,那个时刻,她想过,有他的真心相待,此生足矣。

    美梦还是被无情打破,又是同一个场景,同一批人马,他们见人杀人,不管仆人或侍卫官,蹬蹬蹬地遍地找人,最终寻到了这个屋子里来,这些尖锐的声音早已将她惊醒,她站了起身,警觉地拿起那把军魂剑,左顾右盼,走到阳台上,寻摸着怎样跳下去。

    但一切都已然来不及,这一行人很快破门而入,把她从阳台上的栏杆上拉扯了进来,押着她到一个女人的身边,这个女人一巴掌扇过去,让她遂不及防,脸颊火辣着,疼得想哭。

    “找你杜如昔,可是相当不容易!”柳真真手里没有握枪,却是拿着一个火柴盒在手里打转转,她涂着火红的唇彩,与当日在习帅府里,帮她们出谋划策,逃出文远的样子,判若两人,

    她踱步走过来,一扭一扭,抬起纤细手指,捻起如昔的下巴,“怎么?很惊讶吗?”

    如昔把她的手甩开,不冷不热地瞅着她看,心里猜到七八分,自己大概是被柳真真骗了,“你何必这样来戏弄我?”

    “杜如昔,你当初在蒋座面前虽是放了我,可你让我体会到生死之间的落差,那种滋味……”

    她伸出手指捻起如昔的下巴,加紧了力道,又说,“我就是要你完完整整尝尝被人捅一刀之后的感觉,我设计烧弹药库,然后备车让你与习暮云逃走,甚至于给你们特别通行证,在你以为真的可以逃离开之时,我早已通知了路羽樊你的逃逸路线,你说,你怎么可能不落网呢?”柳真真阴沉地大声笑。

    她说得已基本是被如昔猜到,耳后听闻,再见面前这女子的疯狂,不得不无奈地摇了摇头,“柳真真,你杀了平儿,照理说,你是我的仇人,可我情愿放下仇恨,让你重新走上一条正确之路,从未想过诚心戏弄你。”

    “真心也好,坏心也罢。今日来,恩怨一并了,说白了,我的目的从来只有一个。”突然,柳真真抬起另一只手摸在她的肚子上,她慌忙用手挡住,退了几步,“你……”

    “想得对极了,我的目的就是要了你的命。”柳真真一说完,就使了个眼色,周围的士兵一拥而上,在四周围放了几个装满汽油的桶子,另两个士兵就把她连拖带拽捆在床上,双手双脚都被制约着,她分毫都不能动弹,就在她被压之际,她脖颈之中的红绳玉佩脱颖而出,明亮姿态不得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柳真真眼尖,自然瞧见,一把夺过玉佩,放在眼前仔细一看,脸色瞬间比纸张还白,抓起如昔的头发便吼一通,“告诉你,这个玉佩既然不属于我,也不能属于你!”

    “还给我……还给我!”如昔拼命地挣扎,也无济于事,只能眼巴巴看着那块玉佩被人夺走,“求求你还给我。”

    她越哀求,柳真真越心里出奇的兴奋,把玉佩放在她面前晃了又晃,弄得她筋疲力尽,才收回在手掌里,“我今日要看着你和你肚子里的小东西,一起在火焰里被燃尽!”

    说完,她狂笑不已……

    整个屋子里一时间只有汽油的味道,越发浓重,火势开始得很快,屋子里的人纷纷而退,只有柳真真还矗在其中,眼珠子盯着床上人的身体不肯放离,这时,她身后来了一人,是尤铮,他在越烧越旺的屋子里匆忙间瞥了一眼捆在床上的人,心里胆寒,忙劝,“柳小姐,这可使不得啊,柳督军亲自交代,要完好带她回去,她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您这样我怎好交代?”

    “废话少说,我父亲那边我自会有话可说。”柳真真回头瞪了一眼尤铮,见他不敢妄动,安下心来,再继续看着在烟雾缭绕之中的人不间断咳嗽,终是慢慢合上了眼睛。

    他们俩也同时被浓烟呛住,不停咳嗽起来,尤铮拉起柳真真的手,就准备离开,“快……快……走……火势越发大了……咳……咳咳”

    柳真真也一只手捂住鼻与嘴,咳喘得厉害,但她却一步未移动,兴许是她还未放下心,只见她丢开尤铮,一个人反而朝床的方向越走越近,因为那一瞥,她竟发现,床上的人微微睁开了眼。

    她于是举起枪……

    啪……啪……啪……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谢谢一路支持。

    下落不明

    尤铮顿时目瞪口呆,只见从阳台爬上数名士兵,对中柳真真就是数枪,而在头一人,正是路羽樊,柳真真当即毙命,卧倒在地……

    “你是说,那名女尸并不是夫人,而是柳小姐。”沈副官站在尤铮的一边,审视盘问,露出质疑的表情。

    尤铮点点头,把手中的杯子一仰,饮下一大口凉水,然后,试探似的朝临危正坐的人看上一眼,接着说,“那一天,我终于查到夫人的下落,告知了柳祝明,他命我带人上山将夫人带走,谁知,柳小姐也会携人跟了上来,我的本意……”

    他边说,边打量了一下愁眉深锁的人,“我的本意是要带夫人下山,绝无害其性命之心,但我阻挡不住柳小姐,她……她实在太疯狂!”

    “那现在你知道夫人身在何处?”沈副官追问。

    尤铮答,“路羽樊救走夫人之后,趁你们未占领全城之际,一路逃出了文远,尔后,出了……”

    说着,他故意停顿起来,沈副官再无耐心,咄咄逼人的口气,“哪里?”

    那一声刺激着尤铮,他连忙跪在习暮飞的按桌前面,乞求道,“二少,夫人是断然没有死的,您请相信我!我也确实……知道她身在何处,但您要兑现您的诺言在先,我才能……”

    “今日动身,我见她之时,就是你活命之刻!”

    习暮飞拍案而起,话锋一落,雷厉风行之于他深深地在心中祈祷,这一次,若真能将她寻回来,即使让他丢掉这万里江山,也在所不惜。

    往日这个时段,天气该早已转凉,可这一年尤其不同,闷热难耐,知虫不停在夜间小道草丛中奋力嘶喊,叫得人心惶惶,不可安心入睡,天空无一颗星辰,黑云密布整个炎黄大地,滚滚浓雾渐袭入暗空……

    半夜里,数辆武装好的军车正准备驶出警备司令部,却被由后而来的几声大呼喊所震住,机要秘书手拿着电报大气喘喘挡在玻璃之上,他的脸上写满了惧色。

    “嚷什么?不知道二少要出去办紧要事吗?”沈副官伸出脑袋,朝机要秘书道,他深知习暮飞要办的事现今也只有一件了,其他的,他是绝不想理会的,想到此,他心里就急了,忙攘了攘手,“回来再说吧。”

    “二少……二少……不好了……”机要秘书身子发抖,颤颤巍巍冲到习暮飞身边,脸色白的紧要,“东北军大败!”

    “什么!”砰得一声,关车门之声骤然响起,只见习暮飞从车里迅速跳出来,抢过那张单薄的电报,放在手中一字一句盯着看,越看越觉得头越发得重,机要秘书在一旁说道,“晚间十点左右的时辰,东洋人自炸北段铁路,谤东北军所为,两军激战,东洋军愈加增多,至凌晨,东北军已退至关外,此刻,恐怕,东北已保不住了!”

    天空的迷雾愈加浓重,竟见不到一丁点黎明的曙光,乌鸦停在高干上冷叫数声,听起来,无限凄苦,沈副官睨了一眼他,不同历来任何时刻,那是一种无限的失落,不是低愁,抑不是悲伤,是为天下苍生鸣呼的苦楚,在他现今又黑又瘦的面孔上浮现,是那般无措。

    再听一声,便如雷击一道劈来,机要秘书沉重道,“东北完全沦陷!”

    众人都把目光放在了习暮飞身上,他此刻心神俱絮乱,黎明还未破,那片天地的主人已易主,且令人悲愤是,竟还是来自一处小小岛国。他知道东洋国狼子野心,蓄谋重重,这回终于狮子大开口。

    从前即使再乱,再混战而已,毕竟是国人的面孔换来换去而已,如今,却极是不同,东洋人早设下天大阴谋,落下陷阱,一步一步实行,等待良机,从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行霸占东北关外苍茫大地,整个关外落入日寇之手,大概几百年前的努尔哈赤也料想不到,才多少时光,自己的老巢就被外国人端在手。

    一片淡淡的光芒洒来,习暮飞屹立在威严军车一旁,仰天长望,晨曦每日必到,曙光总是可以给人带来力量,他发出口令,“回去,准备备战!”

    话音毕,转身欲离去,群人都往回走 ,忽略了,早已躲在一边的尤铮,他倒吸一口凉气,腿脚不由自主扒开,他深恐这战事一起,习暮飞无暇顾及,自会托南方政府去查人下落,而他的谎话就会被拆穿,就没有半点可能机会逃走,想着,几乎神志不清,幻想着,趁众人心皆不在他,天又刚朦胧亮,以为在众目睽睽之下,还可以逃出生天。

    砰!砰!

    院子里,响亮的枪声迎风突兀响起,刮过习暮飞的耳边,忽像一阵凌冽寒风刮过,小刀子在他脸上磨过两下,他阵阵寒痛,大声阻止,“不要!”

    此刻,已无力乏天,他带着最后一丝绝望,几乎趔趄冲到尤铮的身边,捏住他的衣服,如同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他凄厉地问,“尤铮!快说夫人下落!”

    “我……我要……”尤铮鼓起眼珠,大得惊人,那种惊人表现尽是对凡尘的留恋,可习暮飞还未问到答案,就见他嘴角抽动,身体绷紧,血液以最快速度流得干干净净,仍在弥留之际吁吁说,“我要……”

    “要什么?说!我都给你!”习暮飞此刻已愿把所有给他,只愿留他一口气在,他的声音似乎颤栗着,比任何一刻都心里吃紧。

    只见尤铮,绷紧得身体骤然一落,气息全断……

    “尤铮,你不准死……你不准死……”他的最后希望落空,拽着那一具身体发疯般摇晃,直到尸体滚落在旁,他才被沈副官扶住,失落掉全副精神,城空中飞过几架日寇飞机,他才猛然抬头,发觉日光越发刺眼。

    烟雨金陵城,总笼罩在一段愁云惨雾当中,全城之人上至军官,下至百姓,无不恐慌至极,东洋人的铁蹄到底是踏进门了,而这只是帝国主义侵略的狂妄开始。各大报纸如同雪花片一样遍布整座金陵城,漫天飞舞的传单更是肆意乱溅,军警在城里大肆搜起乱党来,一时人心又惶惶如是,到底是乱世,总没有一天的太平日子,外敌虎视眈眈,内斗见势而起。

    城中偏僻的一处院墙内,一个女子正手拿针线,一针一线在缝制手里的小巧衣裳,薄棉纱衣,上面绣着几只秀丽蝴蝶轻舞飞扬,眼见最后一针就要打住,她坐在院中的玉兰树下,微微眯了眯眼,再睁开之际,忽见从墙外来了一张东西,如飘絮般轻柔坠下,她甚是好奇,步到一边,用手拈起那个传单放在眼前,念,“九月国耻难忘,东洋之野心,人人昭见,蒋座喝令三军退守,习军统帅习暮飞避而不援,拱手将国土让人,可恨可悲可叹,国家未来之路晦暗,深恐闪失国土之日不久来临,哭泣百姓将落入他国努力。人民们,起来反抗吧!”

    她又默默念了一句,“蒋座……习军统帅习暮飞……”

    脑子里始终盘旋着这两个名字,尤其是后一个,使得她脑筋一下就疼痛了起来,剩下那最后一点针线都未完成。她一只手拿着传单纸,一只手使劲敲自己的头顶,岂知越敲越痛,痛到自己跌地几乎不能自拔。

    此时,一个老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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