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衣白羽番外_剑衣白羽番外(16)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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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吉哑声道:“我信。”

    郑吉从不说谎,但闻韬看的出来,他心内依然恐惧着,只是理智在命令他放下这恐惧;他的身体也依然有戒备,却是他的本能正在诱惑他放下这戒备。

    闻韬道:“来日方长。你现在即便恨我,也是应该的。”他伸手抚了抚郑吉脸颊:“我那时候也许真是气疯了。我把你带在身边十七年,你中了毒,就连聂英奇都不敢把你交给我,宁可把你交给外人。”

    郑吉听了,目光中却出现了痛苦之色,道:“我宁可……”

    闻韬将郑吉手掌轻轻一握,道:“你想说,你宁可当时被我杀了,也好过被送给其他人,然后再被我当着众人的面那样冤枉,是也不是?你当时明知道我只是做戏给别人看,却见我将你这般折辱,竟以为我是真的不信你,不要你了,是不是?”

    郑吉被他戳中心事,一时间心中千头万绪,苦涩异常。

    但他早已不会哭,只觉这苦涩竟有如血哽在喉,吞不下也吐不出。闻韬倾身将他紧紧抱住,郑吉被他这般抱着,胸前那堵塞感竟让他透不过气来。闻韬觉察到他呼吸不对,在他后背来回摩挲揉按,轻抚许久,郑吉才觉得那酸涩的堵塞感散去了些。

    闻韬拥着他坐了一会儿,直到见郑吉有些累,就伸手将他抱到毯子上,道:“累了就再睡一觉。”他低头去吻了吻郑吉眼睫,问:“现在还怕我吗?”

    郑吉摇摇头,勉强笑了笑。

    闻韬也无奈地一笑,道:“休息罢,再有一日就到会稽山阴了。江南天气好些,你疗养也方便。”

    郑吉问:“山阴?”他用力眨着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昏昏欲睡。

    闻韬低头去抚他脸颊,温声道:“闻说从山阴道上行,山川之美,使人应接不暇。你不喜欢吗?”

    郑吉却已经睡着。

    *

    接下来几日,依然接连大雨。

    郑吉在夜半雨声中醒来。

    那日闻韬与郑吉被送出暗帝陵,竟回到了窄川。郑吉那药棺也被闻韬带出,派人一路分道向北,掩人耳目。

    此番来山阴,闻韬本想坐船出行。吴越之地多山,虽不拔峭,于行车却依旧不便。但冬季枯水,不便行船。只得一路车马交接,日夜赶路。好在这马车够大,也足够舒适,马匹也驯养得十分聪敏,路上不至于太过劳顿。

    白天郑吉自觉身体稍好,想弃车骑马。但闻韬不允,也担心被人看到,他只好整日呆在这车内。白日里睡多了,夜里就时寐时醒。于是他便借着壁角晃晃悠悠的昏灯,看起了聂英奇的信。

    此刻窗外春雨如帐幕,将万物生灵的声音都隔在了这幕外,反倒令车内分外安静。

    这信实在是很厚,除了细说针刀砭石与推宫过血的法门,竟还附上了一卷有些眼熟的纸皮,上面用卫夫人小楷誊写了十几个药方。

    他与聂英奇相处多年,也略通药理,当下便将纸卷对着那琉璃灯,一个一个看下来。

    第一个便是收敛止血,生肌散瘀的伤药;第二个却是个暖胃的老方子;再来便是些滋养肺阴,重镇养心的,清毒散火的,健脾护肝的……看到后来,居然连什么温肾壮阳的丹丸,填精补血的汤食,消肿润肠的脂膏也出来了。郑吉越看便越觉得头晕眼花。

    闻韬被他弄醒,道:“在看什么?”

    郑吉盯着纸卷上那重镇养心汤的方子,似乎是随口问道:“项禹怎么样了?”

    他并不是突然才想起来问的,这担忧自他清醒后便在脑中盘旋数日。但思虑过重,反而问不出口。

    闻韬不在意地道:“还没有死。”从他手中将信一把抽出,道:“眼睛要坏了。”

    郑吉紧绷的心弦松了些,道:“我睡不着,你自己睡吧。”

    闻韬笑道:“看来得让你累一点。”说着便把郑吉抱到怀内,开始温存。

    这几日,他们二人虽各怀心事,但苦旅中于这车内朝夕相对,避无可避。郑吉身子让了一下,反被闻韬轻车熟驾地捞入怀中。

    这样被闻韬压在大腿上缠绵的青涩游戏,两人过去玩过不知多少次。但在聂英奇成为他的情人之后,闻韬便不再与郑吉胡闹。也是从那时候起,郑吉像是突然明白了情爱所有的苦涩意义。

    闻韬当然知道这苦涩的秘密是什么。聂英奇走后,郑吉便成为了闻韬名义上的情人,他也不会因为知道这秘密就不去撩拨郑吉。因此,这一年多来,他们之间变得刻意而暧昧。

    而现下,闻韬似乎做得更过分了一些。

    他的吻还是很温柔,因为郑吉的伤势,闻韬并不敢太深入地去吻他。但他已经将郑吉衣物悉数解开,将手伸进去爱抚他纤瘦的腰际;另一只手早已解开郑吉的发带,温柔地按摩他的头顶。

    郑吉经脉被废之后,肢体本就软弱。此刻马车还在官道上行进,车厢轻微地摇晃。他从脑后到脊背都被这逐渐升起痕痒所引诱,又被这般轻轻地摇晃着,早已腰膝无力,全身发烫。闻韬又将他上衣褪下双肩,在他胸前亲吻吮吸。郑吉好容易忍住了差点冲口而出的呻吟,人却软在闻韬身下。

    闻韬知道,若不是经脉被废,郑吉断不会如此轻易丢掉这身修竹般挺拔的傲骨。他也不忍再逗弄郑吉,当下松开郑吉腰肢,把他下身衣裤褪到膝盖,就隔着薄薄亵裤握住那物,为郑吉纾解起来。郑吉早已十分难耐,衣料上撑起之处被清冽的液体弄得濡湿,却还要喘息着去抓住坐榻的边缘,克制自己不向闻韬手中挺动。

    闻韬在他紧紧闭起的长睫上一吻,道:“这种时候,你还忍甚么。”

    他除去自己身上多余衣物,便压在郑吉身上。闻韬一面在郑吉结实修长的大腿间冲刺起来,一面亲着他耳畔,哄诱道:“夹得再紧一点。”

    郑吉耳朵热得发烫。他那物支棱在闻韬小腹上,随着动作挨擦不止,却始终不得其解。闻韬笑了笑,低头爱怜地去吻郑吉左手腕上的脉搏。郑吉立时浑身巨颤,虚软地呻吟了一声,几乎透不过气来。闻韬并未就此放过他,又顺着那臂上经脉一路吻至胸前。郑吉全身颤抖不止,又不敢喊出声,怕被门外车夫听到。

    闻韬轻声安慰他道:“不妨事的,外面雨这么大,他们肯定听不到。”

    说着用吻将他呻吟都吞了下去。他一手将郑吉双腿并得更紧,在他身上狠狠驰骋,一手又去爱抚他身前。

    马车继续行进着,颠簸的节奏与闻韬身下的起伏应和着,一层一层地推在郑吉身上。

    “唔……”郑吉突然弯起身体,挣扎着转头去咬自己肩头垂下的衣服。

    他咬着布料,浑身发抖地泄在了自己小腹上,连脚趾也蜷了起来。闻韬在他紧绷的大腿中间冲撞了几下,也射在了郑吉腿间。

    二人缠绵半宿,一路夜行,终于在拂晓前赶至山阴。

    第十四章往事

    山阴之秀异冠绝越中,只是郑吉似乎没甚么机会一睹这里的山水殊色。

    别馆在一处深巷之中,清冷少人行。闻韬对外宣自己来江南修养些时日,不便惊动太多府上旧人,却专门从城中药庐里雇了两个学徒来给郑吉煎药,亦请了厨娘和洒扫浣洗的家人。另外还大方将身边两名得力卫士匀出来,大材小用地充作护院。至于他本人虽成天在外,倒也每晚回来留宿。

    郑吉郁闷地觉得自己大概算是被金屋藏娇了,但这金屋藏娇的滋味却着实难以消受。

    首先便是每日吃许多的药。药房几只炭炉日夜笼着火,竟没空下来的时候。这些续经洗髓之物,药性大毒,烈如狼虎。他吃了这许多的毒药,便难有胃口再吃饭,仍被逼着日日进补,直到能把当天吃下去的药全吐出来。他白天被关在这宅子里喝药吃饭,缠绵病榻。到了每晚闻韬来为他疗伤后,更是丹田内如火灼烧,只能整夜整夜醒着,闭了眼也噩梦连连,宁肯盯着床顶到天亮。

    这般过了快一个月,郑吉内伤虽渐好,但人却瘦脱了形。这日他独自去厅中吃了早饭,回房时站起身,竟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闻韬得到消息回去时,见到聂英奇在门外等着,便径直带他去看了郑吉。

    聂英奇给郑吉诊了脉,对闻韬道:“你这两位门神,连我都不让进去。”

    闻韬歉声道:“是我忘了嘱咐,没想到你会来。”

    聂英奇道:“我来看看他,也来看看你。”他从床边站起身,竟来捉闻韬的手。

    闻韬从不防备聂英奇,猝不及防地被他扣住了手腕,却发觉聂英奇是在摸他手上脉搏。他看着聂英奇脸上小扇子似的睫毛低垂着,不禁想,若是郑吉此刻突然醒来见到此情此景,又不知是什么反应。

    忽又听聂英奇道:“你这些日子,倒是虚了许多。”

    闻韬来江南,自然并非如他所说那般去修养,反而动作不断冗务缠身,确实辛苦。而他每日早归,还要夜夜为郑吉疗伤,一月下来,确实清减不少。

    聂英奇松了手,又去看郑吉,突然沉下脸道:“你既然是为他才虚成这样,看来我这次该把他带走。”

    闻韬冷声道:“即便他是妖精,也没这个本事榨干我。”

    聂英奇道:“他没榨干你,你倒是快弄死他了。你虽然下狠药重塑了他的经脉,但他现在又有什么力气习武?”他忽然朝前一步,盯着闻韬道:“你是不是根本不想让他再把功夫捡起来了?”

    闻韬并不辩解,反道:“捡不起来也没甚么。”他看着聂英奇生气时微微眯起的弯弯眼角,和幽黑得能将人吸进去的瞳仁,又道:“他和你这样像,我再要这样一位剑衣有什么意思?”

    聂英奇听了这话,仓惶地退了一步,道:“对不起。”又强笑着说:“我们究竟什么地方像?”

    闻韬突然笑了起来,道:“样貌性情,什么都像一点。”

    聂英奇冷了脸道:“你嘴上说的是这些,心里不知道拿什么在作比。”

    闻韬道:“我却只知道你的滋味。”

    聂英奇恨不得踢他一脚,道:“你明知我说的不是这个!”他脱下斗篷放在桌上,又在屋内走了两圈,道:“我知道,你对琅琊那事耿耿于怀。他虽没背叛你,你却怕他走。你从前宁可放任他,现在倒将他当做你豢养的燕雀。”

    闻韬道:“我甚么时候放任过他?”

    聂英奇哼了一声,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以前经常打架。”

    聂英奇在外性情如春水般温和明亮,却也有很多人见识过那春水底下的烈火。而郑吉少时也是如此,只是他这水是安静的冷水,火是任情的文火,这未长成的少年般的脾性难以教人看重,也不容易讨人喜欢。两人脾气都倔强,十几岁血气方刚的年纪,师兄弟之间最常做的一件事情岂非就是打架?

    闻韬道:“当然记得,你这个当师兄的成日欺负他。”

    他故意这么说,其实聂英奇是个很不错的师兄。当时闻韬只教了郑吉剑衣诀,却没有教聂英奇。聂英奇心里难免有些在意,就经常找郑吉去切磋。不过郑吉是个硬骨头,怎么都不肯在比试时用剑衣诀,竟逼得聂英奇也不好往他身上用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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