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萍武侠(九功舞系列等)全集_分节阅读 18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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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纤细的气质,丝丝渗入人心。

    弹的是一曲曲调有点怪异,节奏简单机械的一个前奏。

    她突然心头一跳,这首歌很耳熟,这个简单伴奏很耳熟——这是——

    bohemian rhapsody!

    正当她在心里大叫这是《bohemian rhapsody)的时候,有人对着麦开始唱:“is this the real life?ls this just fantasy?caught in a land_slide.n0 escade from reality.open your eyes,look up to the skies andsee——”声音清亮清澈,干净得像阳光明净的天气里,那从井里舀起再倒下的明亮水柱i “i‘in just a poor boy,i need 110 sympathy,becausei’m easy come.easy go,little high,little low.any way the wind blows,doesn‘t really matter to me.to me……”

    果然……蔺霖唱起这首歌的feel和舒偃唱完全不同——完——全——不同!

    舒偃完美地唱到了那些技巧,可是蔺霖却在唇齿间轻易吐出了那个灵魂。

    那个多年前因为种族歧视上刑场的对着妈妈说遗言的小男孩,nothing really matters anyone can see“的小男孩的痛苦,蔺霖那么轻易就唱出来了。

    “mama i just killed a man,put a gun against his head.pulled m、trigger flow he‘s dead……”麦里吐字清晰的声音继续在唱着, “mama.1ife had just begun,but now i’ve gone and thrown it a11 away……”

    为什么会听出那么平静的痛苦呢?她想到他笑着说“舒偃说我有自杀的倾向”,听着“mama,life had just begun.but now i‘ve gone and thrown it all away”,她竟不寒而栗,难道蔺霖……难道蔺霖……真的以濒死的心情……来唱这首歌吗?平静得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痛苦,被禁锢在刑场上不可能复活——

    即使有满面微笑,即使进退礼貌高贵,为何总含蓄忧伤?原来他一直都在执刑台上,被禁锢在刑场上不可能复活,一直到他能平静地唱出“i sometimes wish i‘d never been bom at a11”并且微笑,他声声呼唤的“mama”,究竟是在喊谁?

    她突然有一种直觉——他骗了她!他还有故事!他一定还有故事,还有痛苦——不仅仅是他母亲和李琛的死,竞兰的割脉而已,蔺霖会唱出这么深沉的痛苦,心里一定还压着别的事。想到的时候她倒抽一口凉气,这个人的故事……要到什么时候才肯完全告诉她?他的痛苦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被救赎?不,她的脑子光芒一亮想起了《我拒绝》,这个人从来不打算被拯救,他从一开始就判了自己死刑,貌似开朗,其实从未原谅过自己。

    麦里的歌声还在继续,这首歌难度很高,蔺霖把它降了八度来唱,并不显得特别高音。也许是因为降了八度,所以高音所表现的凄厉少了一些,但压抑下来的忧伤。暗涌的平静的忧伤让人听着,像窗外的整个天都是黑的,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黑得世界像个充满怪兽的深潭,被咬得全身血淋淋伤痕遍布,也不觉得痛楚一样。

    唱完了。

    她望着唱歌的那个id,叫做“就值得了孤单”,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一片空空茫茫,移过鼠标点击那个名字,有无数话想说,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有人要了麦,却没有唱歌,从麦里传来冰块和玻璃轻轻撞击的声音,让人直接联想到酒,这声音符合蔺霖唱歌的气氛,让整个聊天室的气氛持续压抑。背后沈盛茹拿着不知什么东西在宿舍里走来走去,吓出她一身冷汗,手一颤关了聊天室。

    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太过灵魂,纯灵魂的歌声和冰块撞击声,似乎从每个人心底龟裂出来的声音感觉距离现实太远又太真,让她毛骨悚然,甚至觉得这声音不能给人听见。像窥探了别人内心的伤痕,站在旁边看它流血。

    她努力着努力着,终于成了蔺霖能够说些真心话的好朋友,但她依然不了解他,就像看着一座大雾迷离的高山,她已经在山边,依然什么也,看不清楚。

    张凯皑在那之后一个星期就办了休学手续,办休学是防着说不;隹在那边不适应还要回来,走的时候也没有和婧明打招呼,倒是他妈妈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说他们明天上飞机。林婧明直接说她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觉得很难过,这让他妈妈笑了,说她是个好女孩。而后张凯皑就走了。他走了几天之后,婧明开始觉得似乎生命中从来没有这个人存在,怔怔地回想那些和凯皑在一起的往事,怎么想也想不起有多少同在的影子,怎么都感觉凯皑是假的。

    对于不曾爱过的人,影子总会淡去,到最后你只记得对他的亏欠,却不记得他的一切。她手按着心口,对着楼下凯皑常常等她的地方想:人生、时间、地点,真是残忍的东西,它自顾自地淡漠模糊掉了,而你却无法挽回、无法改变。

    这一个多星期偶然只在聊天室里看到“就值得了孤独”,和蔺霖一直处在偶然错过中,没有新的理由去找他。在校道相遇的时候微笑擦肩而过,他的微笑显得更加礼貌而平静,她相信自己也笑得可爱。一直都在错过之中,也许以至于永远都无法再见一个星期前的那一个夜晚。那个夜晚的婧明和蔺霖是过于真实的,也许因此而无法彼此正视,就像那些剥落了面具的脸庞,总不习惯暴露于阳光下,而要等待新的面具在脸上生长。

    难道凯皑走了,她反而无法去爱蔺霖?

    因为她突然长大,听见了那些原来从不曾留心去听的别人心底的声音,开始怀疑自己和自己从前所相信的,所谓简单世界简单爱情是否存在?从而怀疑起自己能否安慰那样无边的痛苦?也许蔺霖的痛苦,包括他说的骗了她的和没有说的那些,都是简单的她无法理解也无法安慰的吧?突然对自己失去信心,突然觉得自己很幼稚,很突然的……想要谁也不爱,因为做不到,所以很浮躁、很不安、很茫然。

    期末考试临近。

    “婧明,下个星期考综英,你复习了没有?”

    沈盛茹和林婧明去食堂买早餐,边走边聊,林婧明最近有点呆呆的,又恢复到坐在电脑面前整天吃饼干看x档案的状态,让沈盛茹有点担心。

    “下个星期就考试了?”婧明的目光还在饭堂里菜包肉包豆浆蛋糕什么的上面晃来晃去,要了一个叉烧包和一杯豆浆, “这么快,我还以为是下下星期的事,完蛋了我还没复习,死了死了。”

    “是吗?我已经告诉过你很多次了,每次你还不都是这样说?还坐在那里看x档案,吃了那么多包新好佳薯片也不怕胖。”沈盛茹买了两个馒头,一个是替严华买的, “下个星期就考试了。还剩六天,你有把握还是考第一?”

    “啊?”婧明回过神来, “会过关就行了,干嘛考第一?”

    沈盛茹瞪着她就像见了鬼, “你不会看x档案看多了被什么外星人上身了吧?是谁说考不考得到第一是尊严的问题?是谁说输给谁都行就是不能输给林薇?人家林薇天天上晚自习,天天早上六点背着书包出去读书,晚上十点才回来,你天天看电视,这算什么嘛。”

    “我有说过这种话?”婧明喝了一口豆浆,听了沈盛茹这一长串差点一口喷出来, “林薇?”她已经把这个女人忘得一千二净,忘记在没有蔺霖的世界里,林薇是她最不屑的女人, “她还在每天自习?”

    “当然了,就你这一两个月在疯疯癫癫也不知道干什么,学校里的传言已经很难听了。”沈盛茹叹气, “前一阵子说你逼竞兰自杀,现在说张凯皑为你心灰意冷远走他乡,虽然都是在校园网上传来传去在恶搞,但是看起来就不舒服,婧明,你本来是我们宿舍的骄傲呢。”

    “难道现在我变成我们宿舍的耻辱?”她睁大眼晴瞪沈盛茹,“有人会因为这种无聊的流言对你们怎么样吗?比如说泼硫酸什么的?”

    “大小姐。”沈盛茹忍不住笑, “你电视看太多了,我好心在教育你要好好读书,不要再惹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出来招人骂了。”

    “我哪有一直都在做奇怪的事情?”她很郁闷地叹了口气,低低地说, “我只不过在谈恋爱,谈得很失败而已。”

    “别人以为你谈得无比成功,把所有的男人都甩了。”沈盛茹哼了一声, “吊高价起来卖,顺便害了一个女人两个男人,连宝马都不要,嫌不够档次。”哼完了之后她说, “我说都是团长不好,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还不都是他惹出来的?他居然从来没有帮你解释过一 句。

    “你不觉得这种事越解释越说不清楚?不要理它了,上课了。”她烦了起来, “不管那么多,蔺霖最近在干什么我都不知道,他们还要我怎么样?反正竞兰和凯皑都走了,我和蔺霖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还想怎么样呢?要说林婧明有多坏就多坏好了,我又不稀罕做娴良淑德的什么良家妇女,切!”

    “好了好了,不生气不生气,上课了上课了。”沈盛茹唉声叹气地拍拍林婧明的肩, “走吧。”

    她们两个出去,舒偃端着早餐盘子走过人群来去匆匆的饭堂,走到蔺霖对面坐下。来去匆匆的人群不乏对蔺霖好奇的张望和意味不明的眼神。舒偃微微一笑, “凯皑走了,我们的乐队没了吉他手,下个学期的比赛怎么办?还有谈好的那场演出……”

    蔺霖面前放着一杯豆浆,他十指交错手肘支在桌面上看那杯豆浆,像看着就能把它喝下去一样, “妖精说公开招吉他手,可能海报已经做好了。”

    “能找到凯皑那样的人就好。”舒偃说, “你呢?”

    蔺霖微微一怔, “我?”

    “你已经很久没有参加‘竹’的练习,打算退出?”舒偃弯眉。

    “没有。”蔺霖回答,没有什么激情或者震动。

    “婧明最近在学校和网上的风评都不好,我知道你帮了她一把。”舒偃说,他一口喝了半杯豆浆, “但她还是很惨,我听她宿舍的同学说,有人在她常坐的抽屉里给她留信,写了一封情辞恳切长长的信,痛心疾首地说她怎么怎么不应该,又说了一次竞兰的事,又说了一次凯皑的事。她同学说婧明把那封信看了就丢了,但是怎么说都是很烦的吧?”第二口喝完一杯豆浆,他侧头看蔺霖, “你没有打电话给她?”

    蔺霖笑笑,还在看那杯满满的豆浆,那豆浆表面平静得像块乳石,是凉的, “没有。”

    “不打?”舒偃也勾起嘴角笑笑,笑得安稳没有一点波澜,笑得连笑都不像,没一点愉悦的味儿, “不在意?”

    蔺霖笑笑地看他,笑得和他一模一样, “我不打会比较好。”

    “你不打,她孤立无援。”舒偃眉线一弯,脱出了那种笑比哀还淡的味儿, “婧明很纯,好像什么都懂,其实什么也不懂。竞兰和凯皑的事害得她蛮惨,虽然不能说是谁的错。”顿了一阵,他继续微笑, “打个电话给她吧。”

    蔺霖沉默,然后依然笑笑。

    “不敢?”舒偃也微笑,笑得和方才全然不同,可爱、也有丝丝狡猾。

    蔺霖端起那杯被他看了很久的豆浆,在杯沿靠近唇齿的时候,他没有丝毫震动地说了一句“也许”,而后浅浅地喝了一口豆浆。

    不敢?

    也许。

    舒偃拍了拍蔺霖的背, “我先走了,你慢慢吃。”

    他背起书包走了,留下蔺霖一个人在饭堂。

    身边的人都匆匆进来又匆匆出去,独他坐在那里不动,今天早上他没有课。一早从公寓出来到学校吃早餐,他该回去做他在网站公司做的网络兼职工作,但他并没有走。

    不敢?

    舒偃是个狡猾的人,在他模仿他笑的时候分外狡猾。蔺霖的额头抵在十指交错的指节上,深深吐出一口气,不敢,是的,不敢。

    不敢,意味着在意。

    但他想他并没有那么爱她,就像她也以为她并没有那么爱他一

    “竹”招新。

    斐荼靡是招新的主管,最近跑来跑去忙海报和面试计划,但由于最近是期末,擅长吉他的人又不多,关心的人虽然很多,但报名的人几乎没有。她在肚子里骂了几百声装可爱——你在期末翘走,也不看别人会有多麻烦。

    “竹”乐队在期末有一场收费演出,地点在z市贸业百货广场,合同已经签下,如果到时候找不到吉他手,这场演出可能就不那么轻松了。这是关系到乐队声誉的事,饶是她自己成绩一般,期末考试压力也大,还是不得不冒出来招新。

    斐荼靡一边吃舒偃给她打包回来的盒饭,一边坐在招新台看报名表, “这个人看起来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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