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领一众属下,携带着三具尸体离开。那些金吾军也很快离开。这时天已经大黑了。姚崇出一口气,说道:“今天这案子惊动太大,明天我可以以此让皇上批准在全城来一次大搜捕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吐番人要杀唐将军吗?”我问道。
姚崇望向我微笑道:“这其中的内幕是相当复杂的,师弟我们入内谈吧。”
到内厅坐定,有丫头点上灯来,姚崇却没有再谈刺客的事,说天晚了先吃饭。我亦未推辞,他便吩咐将饭菜在客厅里摆上,又着人到内院家眷那儿传话,说陪客用膳,不到内院了。席间他向我问了谢贤古和谢家的近况,又问了我的情况,及如何拜入谢贤古门下的,我一一答了。
“师弟你和你那个江湖谢师以前给我的来信中也提到一些,师兄我觉的甚是有趣,待会儿饭后你再给我好好说说。”他说道。
我想起谢贤古当初有意和我谈起江湖,也是这样说,心知他们都含有一定政治目的。按我星宗亚势力规则的说法就是想利用亚势力圈的力量对正势力进行调整。但我很高兴能借机进入高层。
“师兄愿意,师弟我自然为师兄详加述说。”我微笑答道。接着从怀里拿出谢贤古让我带的只有一句话的那封信,递给姚崇。又示意王武将宝剑递给我,说道:“这是谢师让我带给师兄的。”说着将剑也递给他。
姚崇拆信扫上一眼,接着又将剑接了抽出一段看了一眼合上递还给我道:“刚才在门前见师弟你用此剑杀贼,用的甚是顺手,这柄剑师弟你就留着吧,初次见面,师兄我也没什么见面礼给你,就把谢师这柄剑转赠给师弟你,算是师兄的一点心意罢。”
我心里早已明白谢贤古信里那句话的意思,所谓送姚崇一柄利剑,其所指并不是眼前这柄宝剑,而是我这个人,还有将来在我控制之下的江湖。是以我稍一沉吟便谢过姚崇,将剑收下。
饭毕看茶,姚崇沉吟一下望向我道:“师弟你可知道你刚才给我的那封信里谢师都写了什么?”
我点头道知道,因为当时在一侧给谢贤古研墨的就是我。
“那师弟你可明白那句话中的含义?”
这个我可要慎重回答,思索一会,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叹口气道:“我心里很感激谢师能看得起我,但利剑欲有威力必须有利锋,还得请大师兄帮我打磨一番啊!”
姚崇自然明白我说的意思,微笑点头道:“好,师弟明白就好,现在咱们说说你所在的那个江湖吧。”
第三卷 洛都风情 第三章 水性扬花
『蝶舞大唐春』 作者:传星
入夜的洛都静如鬼域,高墙间的宽广街道上寂静异常,不见一个行人,仅不时的有一队金吾士兵走过。我们的马车行驶在这样的街道上,马车及车轮声显得十分刺耳,不断有巡夜金吾拦住去道,幸有姚家一名下人持了姚崇夜间行走的玉牌,才一路顺利回到北市。到达北市,没了高墙的阻隔,眼前顿现灯火人家,仿如鬼域走回人间。
打发姚家下人回去,我们从绕到祥云居后面的小巷,由后门回到小院里。全院仅余我屋里的灯还亮着,我知是雯雯在等我回来。吩咐王武放好马车后自去休息,雯雯已打开了房门,查忆萍竟然也在坐。
“公子怎么回来这么晚?遇到什么事了吗?”查忆萍问。
我点头说是遇到了点事,不过没什么,回来晚主要是和姚崇多聊了一会儿。接着问她一行可顺利,她说顺利,已在南面各门布下暗记,明天还要再去东边诸门。
“哦,那好,明天还让雯雯和你一起去!”我吩咐道,接着问她:“忆萍,你可了解怒剑真人王晔这个人?”
查忆萍思索一下答道:“我没见过此人,谈不上了解,不过我知道此人已经有近两年未在江湖上出现过了。公子怎么突然问起此人来了呢?”
“我今天在姚崇家遇到他了。”我答道,接着向她叙述了下午在姚崇门前唐休璟遇刺的前后经过。
查忆萍点点头道:“哦,有这样的事,怪不得江湖上见不到王晔,原来是攀附上了权贵。”她接着皱眉沉思起来,“不过公子你下午遇到的刺客事件属国家间的事,与江湖无关,应该不会给咱们造成什么影响吧?”
我摇头道:“不,这事我要没遇上自然和咱们无关,但我既然遇上了,那就和咱们有关了。今天我救唐休璟时出了手,那逃走的刺客肯定会将我记在账上,你们出行时要小心留意些。”
“哦,那么那些吐番人为何要刺杀唐将军?姚大人可向公子解释了?如果我们想介入此事就得先了解这点。”查忆萍问。
我摇摇头道:“他没说,可能事涉国家机密罢!”姚崇确实一直到我离开也没再和我说起唐休璟遇刺的事。饭后我们的话题一直围绕着江湖,他津津有味的听我解释了一大通,不时提出些问题,接着沉思了一阵,不置可否。然后嘱我好好准备科举,便让下人送我回来了。我到现在也还在心里揣测这位大师兄在想些什么,我这柄利剑他是否看得上,看上了他又打算如何利用。
“哦,对了!”查忆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傍晚时住在北边客房里的宋公子来拜访公子,看公子不在就离开了。”
“是吗?这宋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我问。
查忆萍撇撇嘴,眼露不屑,“一纨裤公子哥儿而已,连万财都比不上。”
我相信查忆萍观察人的眼光,她既如此说,那这位宋公子八成就是草包一个,仗着家里有钱,名为科举,实际上是来京城玩儿来了。此等人物不结识也罢。
“可曾见到那胡人公子一行?”我问她们,想了解点这位异域来的同界应试举子。
查忆萍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说道:“我正想和公子你说呢,我们回来时正好和他们一行四人在院里遇上,那位年轻的胡人公子带着两名姬妾,一个老仆,别的倒没什么,可据雯雯说那老仆身上具有不低于一品的实力。”
“哦,有这事?”我望向雯雯,雯雯点点头,证实查忆萍的说法。
“还有,他们警惕心好像很重,我和雯雯对那两个胡姬好奇多看了几眼,那老仆就将身上真气提了起来。”查忆萍说道。
我沉思道:“能有这样的高手做下人,这位公子在其本国应该有些地位。不过管他那老仆武功怎么样呢,这和咱们无关,他们既然不愿与咱们结交,咱们也不去招惹他们就是。”
查忆萍点头称是,接着便说该休息了,告辞回房。我和雯雯也宽衣歇下,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我们一行四人一起在祥云居兼营的小楼里吃过早点,之后查忆萍和雯雯去东边各城门做暗记,我和王武到国子监报了名。我在扬州一应手续备的齐全,在国子监里倒是一切顺利,没遇到一丝麻烦,结果不到中午我们就回到了祥云居小院。
我们仍由后院开向小巷的小门回院,不想在门口却碰上一个衣着光鲜,涂脂抹粉,面目妖娆的女人,他身边跟着一个三十几许贼眉鼠眼的下人,正是昨天我们在北侧东边客房门口看到的那个。我心里猜想眼前这女人是那宋公子身边的,没想搭理,侧身让到一边让其通过。
不想这女人看到我竟站住了,一双媚眼在我身上滴溜溜的转来转去,面泛桃花,嘴角眉梢盈着荡意。那下人立即迎上来,指着我向那女人介绍道:“夫人,这位就是住在东边房里的那位公子!”
那女人立即盈盈下拜,娇声道:“哟,原来你就是昨天新住进来的那位公子呀,好俊俏的人物!奴家这厢有礼了。我家相公昨晚去拜访公子来着,公子不在。”她弯腰下拜说着,一双媚眼却仍朝我脸上勾着。
我微笑着颔首为礼,“昨天在下回来晚了,让宋公子白跑一趟,实在过意不去。对了,怎么不见宋公子?”我问。
“他呀,昨晚跑出去,到现在都没回来,谁知道在那个窑子里鬼混呢!”她嗲声道。
我暗皱下眉头,那有这样说自己老公的?面上笑道:“那宋夫人你忙,我改天再找机会和宋公子结识。”想赶快打发她离开。
她却又脸堆媚笑,妖声道:“公子是姓何吧?别管我家那死人了,陪姐姐到街上走走,再不到姐姐屋里坐坐?”她眼中泛着明亮的媚光盯着我。
我忙道:“哦,不,小生还有事,宋夫人你快去忙吧!”
“那行,何公子有空一定要到我们屋里坐坐啊!”她媚声说着终于离开了。
我暗骂一声,真是一个水性扬花的骚娘们,恐怕我勾勾手指头她都能跑到我床上,只是她那份淫荡实在让人恶心。心里暗叹查忆萍的眼光真准,这宋公子身边竟有这么一个女人,那宋公子也绝对好不到那儿去。
回到房内,雯雯和查忆萍尚未回来,我拿出谢贤古送的那本《五经正义》来读。具大考仅余四天时间,我所报的进士科考试分三部分,一是策论,问国家治略之方要;二是诗赋,考文才;三是贴经,即选取一段经文在试卷上贴住经文的某几句,考生要将这些贴住的句子默写下来,主要是考考生对几部儒家经典的熟悉程度。前两者全凭自身真正实力,没什么花招可取,都没什么。但贴经一门却是可以突击的,只要考前将几部经典背熟即可考好。我在星星谷时曾将那些儒家经典认真背诵过,但这段时间却没在这上面用过心,怕有些地方已经忘了,我可不想因为这最简单的一门成绩差而被其它考生将我落在后面,是以这几天得将这《五经正义》的经文部分再好好复习一遍。
查忆萍和雯雯直到好半晌才回来,我让王武去叫了饭菜端到我房间,四人一起吃了,然后王武和查忆萍回房,雯雯到内间坐在床上练功了,我继续坐于桌前读书。
晚些时候,掌柜的带了几个兵丁暄哗着进到院里来,我靠近窗户向外看,只见他们从北边开始一间间客房检查,那位宋公子带着一个下人从昨晚出去鬼混到现在还没回来,那水性扬花的宋夫人又带着别一个下人上街了,是以三间房里都没人。我听见那掌柜谦卑的向几名兵丁解释住客的身份。一名士兵问他:“没有吐番人吗?”
掌柜的忙连声道没有。我心里明了,是昨天下午唐休璟遇刺一案已经在朝廷里炸开,今天开始在全城进行搜查了。
很快搜查到我们房间,掌柜的向兵丁介绍我们的身份,我们递上身牒,那兵丁查验了,打量我们一眼将身牒还了,说道:“公子不用惊慌,这是大考之前例行检查,我们保护所有应试考生的安全,为考生服务。现在没事了,公子继续读书罢!”
我忙微笑道:“军爷们辛苦了!”心里却暗暗疑问,难道是我猜错了,这检查不是因为昨天下午之事?
那兵丁点头嗯了一声,带人转身离开,朝南边去了。掌柜的向我道个谦,“打绕公子了!”忙转身跟上去侍候着。
待那些兵丁检查完整个客栈离开,我召来掌柜的问他是不是每次大考前都有这样的检查?他道一脸迷糊道:“有是有,但都只是在柜台上统计一下考生住所而已,从没像今次这么郑重,全城都这样,好像在找什么吐番人,不知为什么?惊着公子了,不好意思!”
“哦,没什么,没事了,掌柜的你去忙吧!”我打发走了掌柜,心道这次检查是针对昨天下午之事无疑,只是不知道朝廷为什么要将此事对公众隐瞒,也许是大考在即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罢,我心里猜想。
天将晚时,客栈小二来问晚饭是否还送到屋里?我想了一下,老坐在屋里憋闷,便对小二说要出去到酒楼上吃,让他去备个包间,定桌酒菜。
小二离去,我让雯雯去叫查忆萍和王武一起去吃饭时心里猛然醒起一事,我在屋里坐着读书,一天了竟未发现那胡人公子和他的两名胡姬出过房门,只是有一次听到南侧最西边那屋的门响,我知那间房里胡人公子的老仆人住的,想从窗户里看一下这个具有一品实力的番邦高手,不想刚将目光投到南边回廊里那向微驼背的高大老人身上,他立即警觉,望向我所在的窗户,目光如电,果然是个高手。我不想引人误会,忙结束观察,然后也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现在一想,那胡人公子和他的两名胡姬竟是在屋里呆了一天,连一次茅厕都没去。而兵丁来查房时,我听得出他们确是在屋的。据我对扬州胡商们的印象,他们都很活泼,很喜欢找人说话,结交汉人,而同院这几个胡人却像躲在深闺里的大姑娘。我感觉这几个胡人身上有几份神秘。
我们四人欲从前门出去到祥云居的酒楼,尚未走到小院的门口,我便听得一个带有醉意的男声,“妈的,累死我了,那几个小妖精可真他奶奶的骚,昨晚差点就把少爷我榨干了,要不是少爷我厉害将她们降服,今天恐怕还真起不了床呢。”
一行四人走了进来,当前一人是个肥头大脑的年经公子,目光却是年轻人不应有的混浊无光,一看即知是纵欲过度。脸上油烘烘的泛着不健康的红光,嘴里哈着酒气,看来是刚吃完饭,而且喝了不少。他身旁就是我上午碰到的那个骚娘子,身后跟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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