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边。她还不移不饶地说:“小看人,你看谁是卖丈夫发财的?”
看着那上面我的画像,雪儿“扑哧”一声笑了,小声说:“还挺像的呐,就是太漂亮点了!”
我急忙小声说:“我就那么丑啊?我可是英勇神武、英俊潇洒、温柔大方、侠骨柔情的武林新秀啊,能这幅德行吗?你是不是想丑化你的丈夫啊?”
韩越一听,从旁边就踢了我一脚,然后跃上马朝前走去:“快走吧,爹爹该着急等咱们吃午饭了!你们俩别光贪玩了!小心爹知道了打你们的板子!”
他这么一说,我们知道这里可不是闹着玩的,赶紧打马进了城。
住进小店,我要了一桌饭菜,让小二给送到屋里,三个人也没卸妆就吃了起来。
那两个人吃得贼慢,我三下两下吃饱了肚子,站起来就说:“都别出去,这里不是咱们玩的地方,大家休息一下,咱们就出发!我去打听一下前边的路,马上就回来!”
说完,见他俩没理我,我就迈着小碎步走出了房间。怕惹事添麻烦,我仍旧是女人打扮,到市场上卖刀剑的地方,挑了半天才看中一把宝剑。说是宝剑,其实也就是钢口稍微好一点,离那“宝”字差好大一截呐!不过这年头是人不是人的走在道上都挂着把剑,我们不挂,也说不过去,好像比别人少什么似的,咱说什么也不能掉这个份子呀!
买剑的过程中,就见东一伙、西一伙的官兵吆五喝六地走过来跑过去的,而且动不动就把一些青年男人拎过来查过去的,我就问老板:“大哥,这是怎么了,军爷怎么这么多呀?怎么见了男人就犯劲呀,难道扬州一带不太安宁吗?”
“唉,扬州这几年越来越多事了!小姐还是早回去的好,别惹了他们!这些东西,让你死了都找不到尸首啊!也是该着,昨天那个吴家少爷又在街里遛马,咳,我这个嘴,这可不能乱说,那可是杀头的!那小子是吴知府和他亲妹子生的,外面挂个姓杨的遮遮人的眼目!昨天来个大侠看不惯他那霸道劲儿,把那小子给弄傻了,听说现在别说泡女人没能耐了,就连吃饭喝水都得人喂,你说他那亲爹假舅舅能不激眼吗?这不,昨天晚上折腾了一宿,满街抓外地的男人,听说现在大狱都塞满了,临时又开了好几个地方装人。审了一宿了,打的鬼哭狼嚎的,也没抓住个正主!今天把四门都封了,全城大搜捕,到现在还是连个影都没看见,你说他们能不乱抓人吗?小姐没事快回去吧,这可不是玩的!到他们手,没个千八两的银子你别想囫囵个出来!唉,吴家别的本事没有,折腾人的本事多著呐,他那大牢里死的人多了!听说都喂了他们养的大狼狗了!现在的扬州是个大地狱呀!”老板心有余悸地说。
我又听他说了半天吴家的‘丰功伟绩’,才问了问去京城的路,付了钱朝小店走回来。
突然,我心里一紧,一股杀气朝我冲来,我知道,有危险逼近了!
果然,一股强劲地风朝我压来,接着一个黑影从一家店铺里朝我飞了过来。
凭感觉这是位一流的高手,我不敢大意,嗖地掣出了宝剑,硬碰硬地接了他一招儿!
“卡”火星溅起,那个人倒退了几步。这一斗,我头上的斗笠飞了,纱巾也丢了,露出了庐山真面目。我现在看清了,面前竟是位戴着黑色面巾的女人:一身紧身青衣,身材凸凹有致,一双小脚踏着平底鞋,手持青锋剑,好一位江湖女侠。不过我可是从来没招过惹过她呀,从昨天到现在,我就和我那雪儿打过连连,没碰过什么女人呀?该不是认错了人了吧?这个愣头青!
“你吃错药了?不认不识的你犯什么浑?是不是要劫你家少爷回去拜堂啊?爷跟你可说清楚,爷家里已经有三位妻子了,你就是劫回去,你顶多也只能当个四房五房的了!再说我的脚丫子可臭,别熏得你找不到东南西北,拜托你还是找没失身的香香的好男儿去吧,我可是告饶了!得了,我还得回去搂老婆呐,你爱哪发财哪发财去吧,别跟爷斗气了!再说你个大姑娘家,也不能满世界抢老公呵,你要抢个柳下惠那样没男人本事的回去,这辈子你不毁了吗?”我一看不认识,又不是官家的人,气得我就连损带骂地说了一通。
“流氓、反贼,你不要满嘴喷粪,奴家今天是取你的狗命来的!你把奴家的官人给废了,让奴家有夫嫁不了,成了望门寡。你坏了奴家的好事,奴家今天就要你的狗命!”那姑娘紧咬银牙,挥剑又朝我扑来。妈的,还认准了我了,我什么时候废了什么男人了?真是吃饱了撑的,跑这讹人来了,你嫁不出去该我屁事,总不能抢我回去拜堂吧?我可不是拣破烂的,什么女人都往回划拉,我有病啊!
“等等,我什么时候废了你的什么官人了?你酒喝多了,喝昏了头吧?你官人是那棵葱呵?哪块地长出来的?青的还是白的?辣不辣呵?不蘸大酱吃行不行呵?冬的里各咙,煎饼卷大葱,味道还可以吧?不过本少爷不喜欢那个口味,小姐还是把你那根葱拿走吧,我吃了反胃!再说我也不知道他是老几呀?是不是有断袖之癖呀?他那东西是不是比两岁孩子的大呀?太小了吃点狗鞭鹿鞭的管不管事呀?”我虽然觉得奇怪,可还是嬉皮笑脸猛侃一个点。估计气不晕她也气得她回去发个羊癫疯什么的了!
“你装什么蒜?我凭你身上的气机就知道,昨天是你把我那没拜堂的官人杨达学给废了,他现在已经不能人事了,还怎么娶我?奴家已经跟他家换过贴子了,谁都知道奴家是杨家的人了,你让奴家嫁给谁去?你昨天让奴家成了望门寡,奴家今天就得让你当个望乡鬼!少油嘴滑舌的,来,看剑!”小姑娘说完又咬牙切齿地挥剑朝我砍来。
坏了,是杨达学的未婚妻找上门了,妈的,那个混蛋泼皮竟有这么厉害的没过门的媳妇,看来今天还真得斗几下子了:“噢,就那个混蛋、流氓、乌龟王八蛋呵?他街头放马,差点踩死几个孩子,本少爷救了孩子,他还鞭打本少爷,事后又领兵来追杀本少爷,你说本少爷该不该废了他?就这还是本少爷心怀慈悲,放了他一马,给他野爹留了个人幌子呐!”
“你胡说,杨达学是圣人门徒,进士及弟,知书达理,他不会干出猪狗不如的事儿来!你藏头露面,油嘴滑舌,肯定就是那前明的余孽!他舅舅当年揭发了毁谤朝廷的坏书,朝廷下令抄家问斩了那么多人,你一定是那漏网的贼人,今天你来扬州就是行凶报复来的!奴家要为夫报仇,为国除奸!国恨家仇,哪样我也饶不了你!看剑!姑娘今天就在此废了你,让你知道流氓的下场,无赖的出路!”姑娘说得理直气壮,剑也来得凶猛有力。
我忙挥剑架开了她的宝剑,嗬,还真是有几分蛮力呐!
她这一说,我的头脑竟忽悠一下清明了,赶情那个杨达学他舅吴之荣还真是我家拐着弯的仇人,正是吴之荣巧舌如簧,造出个《明史案》,才使那个小皇帝说出了:“拿骂我祖宗的人来!”也才出现了狂杀乱抓的文字狱,才有了爷爷的上本死谏,指责康熙乱杀无辜。也才出现我们家要被满门抄斩。可冤有头债有主,仇人是那个吴家甥舅,跟她也说不着,我没理她,扭头要走,没想到那女人的剑又逼了上来。妈的,当我是什么人了?我一连几剑杀得她手忙脚乱,瞅个空子,我飞身跃上对面楼顶跑走了。跑了一气儿刚要落到地上,却见那姑娘竟不死不活地跟在我的后边。嘿,又出来个能跑的!不行,得给她点颜色看看,要不然怕是真的甩不开她了!我干脆脱下外面套着的女装,手持宝剑,站在房顶上等她追过来。
正文 第十一章 不行你就嫁给我
“小贼,你怎么不跑了?我量你也逃不出姑奶奶的手心!快拿命来还我的夫君!”小姑娘还离一栋楼就喊了起来。看那杀气腾腾地样,还是真想致我于死地呐!
可她毕竟还是畏我的实力,不敢再往前靠了,站在离我两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知道是杨达学的未婚妻,我可就没什么好说得了,那个混蛋确实让我给弄残废了,可就那个人渣不弄死他就不错了,要不然我对得起扬州的百姓,对得起我的良心吗?为那个混蛋来找后账,我看也他妈的该死了!可她毕竟是个女人,杀了她没什么意思!再说她还没过门,也许真的不知道杨家那罪行,杀了她,有点过意不去!可她公然敢为吴之荣张目,不教训她一下也不像话了!而且让她这么追来追去的也太掉架了,总得杀杀她的威风才行啊!想了想,我干脆站在了那里,背着手,任凭风吹动着我的湖蓝色的长衫,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到要看看她还能说出一个什么理由来!
小姑娘盯着我,手里的剑上闪着徐徐的蓝光,到是把好剑。给她那么好的剑,真是白瞎那剑了!她站了一会儿指着我骂道:“我本不管什么前明后清的,也不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血债,我今天只为我的未婚夫讨个公道,你大不该把他弄成废人,让我有夫家无法进门,你让我到何出去?难道我就得小姑独处一辈子吗?今天,我是报动必死之心来的,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我已经没有再在人间偷活的理由了。来,咱们拼个你死我活!”
听她这么一说,我气愤地说:“你这女人,是不是胸大无脑呵?你在这扬州城里打听打听,你的那个杨达学是什么货色?咱先不说当年那案子就是他舅舅吴之荣为求升官发财,拨弄是非,夸大其辞,害得数千生灵死于非命那写旧事;单是他和他舅舅现在勾结土匪,草菅人命,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就已经是一个人人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恶霸了,那个杨达学跟他舅舅狼狈为奸,无恶不作,在扬州城奸淫妇女,霸占他人家产,陷害无辜,他现在光大小老婆就二十多个,他奸淫无辜少女何止百千,这样的人你也要嫁给他吗?和他同流合污你也不觉得丢人吗?他现在妻妾成群,你也不想一想,你过了门,算是老几?跟着他有你的好果子吃吗?你口口声声说他知书达理,难道你不知道他的功名是他舅舅拿钱给他买的吗?他出的那本诗集《清吟集》,就是他杀死张秀才,霸占他妻子后从人家书斋里偷来的!那诗其实也不是张秀才写的,是一个清初的反清志士写的,人家诗里几乎篇篇都有骂清王朝的句子,他那个惟恐找不到别人毛病的人真有知识,能看不出来吗?”说着我扔给她一本诗集:“你拿回去好好替你那知书达理的未婚夫审一审,就是我划了黑线的那些句子,看看他够不够是前明余孽了?就这写诗,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一齐刊印了出来,你说他有什么文化?恐怕连字也认不全吧?谁要是到朝廷告一把,说他是前明的余孽,怕是一点也不怨枉他!”刚才在刀剑店我听老板说了吴家不少英雄事迹,还特意摘了本他写的诗集,现在不给她,她还以为她那个没过门的老公是个什么宝呢!
那姑娘把诗集翻了翻,往腰里一掖,然后说:“你胡说,我们是从小定的亲,他至今闭门读书,都没顾得过来迎娶,哪来的二十多个夫人?他才华横溢,哪用偷别人的滥诗?你不但废了他的身体,你还污蔑他的清白,你也太恶毒了!我定不饶你!看剑!”说着飞身过来,举剑就朝我劈来。
妈的,这女人真是难缠,话都说到家了,她还是痴痴的恋着她那个流氓哥哥。我不再理她了,运起剑朝她迎了过去。嚯,这场好杀,敢情这丫头的功夫还真不赖,大概也是上了榜的人物了!不过今天她遇到了我,算她倒霉了,不弄她个折戟沉沙就不错了!我拿出半成功力,才打了十几个回合,她就被我逼得步步为营了,要不是本少爷怜香惜玉,念她也是个无辜之人,有十个她也早被我给废了!可她偏不知进退,还是死缠烂打,弄得人哭笑不得。
妈的,不好,街上现在已经是人喊马嘶了,我知道,官兵已经出动了,再在这死缠烂打下去,我可就麻烦大了,而且韩越、小雪我们出城也得费事了!我手下运足了力气朝她的剑磕去,“当”的一声,她被震退了四五步,我忙扭身就跑,可刚跑了两步,她又缠了上来。这时,街上已经看见了弯弓待射的官兵!妈的,连我们身份都不清楚就想杀人,这地方真是没王法了!这可不好,这边跟她斗着,那边万箭钻心,我活不活了?还是撒丫子跑吧!
跑了两条街,甩开了那些讨厌的兵丁,可那丫头却跟得紧紧的,而且连喊带叫:“小贼,等死吧!姑奶奶来找你索命来了!还我夫君的青白!还我夫君的命来!”
哎呀呀,爹娘耶,怎么就不多给我生出两条腿?让我赶紧甩开这个小赖皮婆娘呀!
突然,斜拉里飞出个人来,是我的韩越老弟吧?我定睛一看:坏了,不认识,肯定是那姑娘的同伙!妈的,怪不得她死缠着不放呢,这还有个帮凶呐!我急忙提起精神,准备应付。
没想到那人让过我,接住了那姑娘的剑,“当”的一声,把那姑娘震退了两三步,大声说:“小姑娘,能不能听在下一句?你那个杨达学确实不是一个好人!我劝你还是别黑白不分,办下错事,那你可就没有一丝退步了!”
这时我才看清,来人三十多岁,剑眉星目,高大雄伟,神清气朗,穿一身白色长衫,大辫子盘在脖子上,手拿一个黝黑但寒气逼人的宝剑。赶情是一位英气四溢的大侠。
“他废了我的夫君,我让他陪我的夫君!我哪里错了?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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