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许某今天就算载了,也要载个明白!”
“对付你?呸!你也配!”那个魁梧的汉子大声骂道。
“住嘴!额东多!”海山面色一沉,随即向许天阔淡淡道:“我们是什么人,你最好别问,凭你的身份,也还不配问,只要你如今调头就走,我们兄弟便只装没见到你,大家高高兴兴地和气收场,不知许兄意下如何?”
许天阔哼了一声,待要再说什么,却猛的瞥见对方宝蓝色的领子下,隐约的露出一丝明黄来,再一瞥他们的腰间,果然,都挂着一枚金色的腰牌,顿时面色大变,说话的声音都颤了:“是!是!小人明白!就当小人今日瞎了,什么都没瞧见!什么都没瞧见!”
说话转身便走,连地上自己兄弟的尸体都不顾了,他一走,那些伴当也都愤愤不平兼一头雾水地走了。
“这姓许的倒是个聪明人!”海山微微一笑。
“大哥,何必跟他那么客气!”那瘦小的汉子不满地道。
“明浩,你不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出来不是显威风的,料理了这帮钦犯,还有赶着去山西帮李巡抚扫平那里的天地会余孽,那才是咱们兄弟的正事儿,一点儿也耽搁不得的,明白么?”
“是,大哥!”
李三镖看的张大了眼睛,不明白这姓许的怎么就这么收手走了。早知道他这个德行,自己也上抬来上几句,说不定也能把他给吓跑,何必白蹲了一天的茅房?这可他娘的冤死了!
那边儿只见海山转过头,悠悠地道:“曲老,请本来么,应该拿下你们交大理寺,不过现在咱们兄弟另有公务在身,没那个功夫了,索性就在这儿送你和这些位一起上路了!”说着,手一挥,安泰便又笑嘻嘻地提着刀走到了车前,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两个女人已经胸口中刀,惨叫一声,跌下车来。曲若武待要提刀反抗,却发现那一口真气无论如何地提不起来,只有毙目待死。
安泰似乎有意的戏耍他,提了一个水清白嫩的女孩儿在他面前晃了晃:“姓许的,你看着,这可是你汤兄弟的宝贝心肝儿,安爷今天让你开开眼,看看什么叫大卸八块儿!”说着提刀便挥。曲若武心中一急,“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不过这一刀却没斩到那小女孩儿的身上,反倒是斜着向身后斩去,“铛!”地一声将一支飞镖斩在地上。
飞镖是斩落了,可安泰也觉得手腕一阵麻木,好悬就握不住刀,心中一惊,猛地转身,大喝道:“什么人!”
海山,额东多,明浩也面色一变,听那支镖的破风声,来的必是高手无疑!
李三镖也心中纳闷:娘的,到底是哪路的菩萨来救苦救难了?倒是赶的巧!不过话说回来,敢惹这群人王的主儿,可得事先吃他三顿的熊心豹子胆才行!这镖发的倒是够劲道,和老子不相上下,这镖的模样也和俺的差不多,镖衣也是大红绸的………等,等等,那个,那个可不就是俺的镖么?见了鬼了,俺的镖怎么跑那儿去了?这可娘的邪门了!对,一定是五鬼搬运法!他们几个朝这边儿看呢,看什么看!又不是俺发的镖,俺的手可还好好的,好好的……他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左手正向前伸着,腕子抖的笔直,拇指紧贴着食指,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向前伸,小指微弯,脚下不丁不八,迈着松弛的马步,可不正是平时发镖的姿势?
然后他意识到,原来,那一支镖,正是从自己的手里发出去的。
“完了!完了!俺这不是发镖是发飑!李三镖啊李三镖,这下你可死定了!再也吃不着庆霞包的菜包子了再也不能和顶子玩骑大马了再也不能替徐大胖子还那十两银子了!庆霞你老公对不起你这么多年跟俺受了这么多苦遭了这么多罪最后还成了个小寡妇早知道就让你嫁给黄大少爷好了整天吃香的喝辣的还有婆子丫头伺候着多舒坦!臭顶子这下可不能说你爹是胆小鬼了也不用怕你爹拿胡子扎你了也听不着你爹给你唱老母猪和梁山泊了!徐大胖子算你倒霉你老子凑不出那十两银子替你还债不过村东头的豆腐老九还欠俺三两银子你可以先要回来顶顶就不知道你长没长那个心眼要是还去耍钱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
“豆腐老九的豆腐做的那可叫真嫩也够实诚马尾都提不起还有老刘头自己酿的高粱酒真叫够味儿潘大婶子的腌芋头李锤子炒的黄豆俺可都还没吃够呢以后也吃不到了!家里的驴栏和猪圈都该修了搭柴房的土坯还在院子里晒着呢后院的菜地也还没上肥那么多活儿庆霞一个人可顾不过来的!”
“娘的!那个姓许的混蛋不都溜了么为啥俺没事儿找事儿要发那一镖呢?为了那两个女人临死前那声让俺眼睛酸耳朵痛的惨叫呢?还是刚才那小子提的那女娃儿让俺身子一哆嗦的眼神呢?还是姓曲的老头儿刚才一着急吐的让俺心里一热的那口血呢?俺算弄不明白是咋回事儿了!这辈子都弄不明白了!娘的!几个王八蛋还问俺是什么人?俺是你亲娘舅!二大爷!操你姥姥的!”
“等等!俺是向外走哩!这时候转身拉着顶子往这青纱帐里一钻,兴许还能拣条命,可俺这腿娘的咋不听使唤呢?别是蹲了一天的茅厕蹲别扭了吧?还说驴唇不对马嘴,娘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对上了,可不知这么个对嘴儿法是个啥滋味?哈!看那几个王八蛋的德行,好象被俺吓住了么!对了,俺还有那子母阴阳镖的绝活哩!说不得今天真能将这几个龟孙收拾了!看他们腰上挂的那些金光闪闪的小牌牌,娘的好象真的是金的哩!待会儿要是能打赢的话,抢了他的,再交给马铁匠熔了,肯定能替徐大胖子那狗日的还债了!看那些车上的婆娘小鬼们的眼神,倒好象俺真的是菩萨似的!也不好好看看俺这模样,世上有这个德行的菩萨么?不过倒是看的俺心里头热乎乎的,好象唱他两嗓子哩!…………”
顶子这时已经解完了手,正站在地里等他爹。金色的阳光照得这大片的青纱帐火燎似的,也将顶子的小脸映的彤红。一只青色的大蚂蚱蹦跳着从顶子的脚边经过。顶子叹了口气,不敢去追,他爹已经叮嘱过了,要他在这儿好好等着。顶子已经惹爹生过一次气了,不能再惹爹生气了。顶子要做个个听话的孩子。不过,爹怎么还不来接自己呢?
突然,远处传来了那熟悉而高昂的歌声:
“爷本是梁山泊一条好汉哪——赤条条来去在浪谷峰巅——持钢刀扶仗义替天行道——哎——哪怕他恶豺…………”
“爹又唱梁山泊了,唱的真好听,比来的时候和在擂台边儿上唱的都好听,不过,咋唱到半道就停了呢?”顶子痴痴地想着,小小的身子映在在血红的夕阳里,孤伶伶地。
微风吹过,无边无际的青纱帐沙沙的响着,象哭也象笑。
刀剑笑
汪破北使用的武器的是剑。江湖上的人称他为奇剑。
从七岁时观前庭大雨,自创暴雨剑决,到二十八岁在黄山一住三年,创云雾十八剑,他的武林风云榜的排名一路彪升,一直到了第二的位置。
那以后他一直在等,等自己再创出可以级别排名第一的幻刀杨飞屠的剑法。
难!实在是难!
杨飞屠的幻刀不是一把,而是七把小刀拼成,每把小刀又是由七七四十九片精巧的刃簧合成,一刀既出,可以在空中划出任何人都无法预测的轨迹。七刀变幻,奇正相离,如臂使指,浑然一体。三十年来败在他刀下的武林高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汪破北看过杨飞屠出手,那种刀势他自知还抵挡不了。所以,他只有等。
一等就是十年。
这十年中,他到钱塘观过最壮观的大潮,到长白看过最苍茫的大雪,到藏边攀过最险峻的绝壁,到九台参过最玄奥的禅意,可他还是没有能够创出能够破得了幻刀的剑法。
终于,有一天,他走的实在倦了,在一个热闹的小镇停了下来,买了一碗混沌,就那么地蹲在路边狼吞虎咽的喝了起来。一只又一只的脚从他的身边经过,没有人停下来看他一眼。
等他喝完了,抹了抹嘴,准备拿起剑上路时,发现剑没了,大概刚才被哪个小贼偷走了。
他愣愣地蹲在那里好半天,突然开始笑起来,先是轻声的,后来笑声便越来越大,直到所有的人都停下来,望着这个衣衫褴缕,蓬头垢面的疯子。
三个月后,他向杨飞屠挑战。
时:重阳午时地:临安长街武林轰动!无数的江湖人物向长安城蜂拥而来。奇剑幻刀,任何一个人出现都可以在江湖上掀起狂风巨浪,更何况两个人竟然要决斗了!
这一天是重阳了,正午的太阳好明亮。
汪破北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走出了山神庙破败的大门。
一路上,他都是微笑地走着。
他没有带剑。
他自信必胜。
因为,就在他的剑被偷走的一瞬间,他便领悟到了剑道中至高境界--无剑!
无剑无招,无敌无我。
天上人间,尽为我剑。
以此心中之剑,他知道自己举世再无抗手。
在拥挤着地密密麻麻的武林人士的注视下,汪破北面带着那懒洋洋的笑容,来到了长街的中央。
远远的,他看到了杨飞屠的孤伶伶的身影。
他的笑容突然凝滞。
杨。飞。屠。他。没。有。带。刀。
这只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对方也已经晋入心刀之境!
江破北的心中忽然一阵恍惚。
难道自己真的不如他?
突然间,他发现自己已经输了,因为他的心剑已经出现了一丝破绽,再不如原来的那么通透澄静。
“你来了?”汪破北问。
“我来了。”杨飞屠答。
两个人在正午的太阳下就这么静静地站了一阵。
“我知道,我输了。”江破北叹息一声。
“是么?”杨飞屠神色不变地道。
围观的群雄一阵哗然,两大绝顶高手,竟然一招没出就已经决出了胜负,这是怎样的一种境界!
“你的剑呢?”杨飞屠突然问。
“我的剑在心里。”江破北神色一正,答道。
无论如何,他也是钦佩对方的。而且对自己的失败竟然有一些欣然之意。这样的问答,也只有惺惺相惜的绝顶高手之间才会有。他已经让对方知道,自己已经修成了“心剑”。人世间的胜负对他们这种级数的高手算得了什么?他们所求的,不过是一个境界而已。
“你的刀呢?”汪破北庄严地问。
“我的刀在修理……”杨飞屠沮丧地道。
………………
非常幻想
雨之恋
我全神贯注地将散发着琥珀芬芳的金黄色液体倾注到我的高脚杯内,没有漫起一颗泡沫。
这已经是第三杯了。
曼荼兰是我最常光顾的地方,也是极少的比较静怡的酒吧之一。
落地窗外,晦暗的雨幕掩盖了往常那醉生梦死的众生像。远方,几堆流浪者的篝火在星星点点的燃烧着。
这一刻,海罗音这个纷乱的城市显得格外寂寞。
我举杯一饮而尽。
灼热的酒精病毒般在我的胸膛内蔓延开来,挑起一种梦幻似的快感。
我叹息了一声,又抓起酒瓶。
今夜将是我和青雨……
一个削瘦的青年走到我的桌前,用黑鹰式半自动手枪指住我的额头。“伙计!破财的时候到了,把你的钱包……”我的左手闪电般的将他的枪口顺时针扭压在桌面上,右小臂优美的外摆,酒瓶的底侧狠击在他的太阳穴上。连一声呻吟都来不及发出,他就已经软泥般的瘫倒在地上。
今夜将是我和青雨第一次见面。她是我的线人,而且是最好的一个。但她从不与我见面,只是通过电子邮件与我联系,我也只是将钱转入她指定的户头。我从未试过调查她,这是我尊重她的一种表示。
但现在,我们却要见面了。而且这一要求是她主动提出的。我的心中蓦地涌起热切的感觉,这个一直隐藏在黑暗中的战友,将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一个侍者走过来,拖死狗般将那家伙拽了出去。
不知为何,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觉掠过心头。
我停止倒酒,警惕的向四周扫视。
左面的壁式电视上,一名吉扑塞女郎在翩翩起舞,热烈的音乐声震耳欲聋。
我猛的醒觉,这么大的音量并不是曼荼兰的风格。无疑,这是为了掩饰别的什么声响。
我的右手探入腋下,握住了“火玫瑰”的枪柄。
酒吧内的其他人仍旧没有查觉危险的到来。
屏幕上的女郎一个奔放而优美的旋身,尖尖的素指指向屏外。
同一瞬间,我也飞快的旋身,手中的火玫瑰指向身后的落地窗,似乎在为那她伴舞。
怒啸的子弹以1500米每秒的速度洞穿了雨露迷离的落地窗,奏出奇妙的金属打击乐。
玻璃雪片般的剥落下,一条肥大的黑影家挟带着雾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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