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月记_第二十章 柯忆靳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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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当日柯儿被那采花贼付映言强行掳去之后,也不知过了多久,被付映言从后面敲晕的柯儿幽幽醒来,却发现自己衣冠整齐的躺在一间房里,摸摸脸发现自己的人皮面具已被摘去。环视一周,柯儿发现他现在所处的房间并不破旧,却也是他最为不喜的简陋,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四把长凳外加一个夜壶?!

    柯儿虽然生活简朴,却也不曾受过如此待遇,是,是简朴,可是并不是简陋!

    柯儿看到敞开的窗户外是根根让他心碎的铁栏,走下床,推推门,却也该死的被锁死了!柯儿有些冒火,这分明就是软禁。

    觉得身子还有点虚,柯儿想着自己暂时应该还不会有什么危险,当下便又和衣沉沉的睡去,隐约中听到了一个好听的声音在他耳边说些什么,可是他却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恍恍惚惚的考虑着那个人是谁的问题,然后继续睡着……

    当他再次醒来时敏锐的发觉房内还有人,柯儿倒也不急,慢吞吞的睁开眼,然后坐起身,缓和了一下自己有些发昏发黑的头脑,停顿了许久,感觉血气顺畅了,然后转过头,朝坐在床边的人露出一个有些虚弱却善意十足的笑容。

    光是耐心等待他而不发火的那份儿修养就已经博得了柯儿的好感,虽然明知道这个人也是害自己此刻身陷囹圄的祸首之一。很清楚这个人一定已经将自己里里外外的打量过许多遍了,柯儿倒也不甚客气,笑眯眯的也将眼前的人儿打量了个遍。

    好一个蕙芝兰心秀外慧中温柔娴熟的……男人,柯儿在心中如此感叹。那些全都是形容女子的词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柯儿在看清他的第一眼便就想到这几个词。

    这个男人大概不过二十二三,容貌勉强称的上上等,只是眉过细,眼过大,鼻过挺,唇过柔,这些在别人看来求都求不到的优点,不知为什么到了这个男人的脸上就变成了缺点,这张脸本来称不上柔和,甚至有种莫名的煞气,只是不知道是因为他眼角下方的那颗泪痣,还是他眼中无害的柔和软化了那点刚毅那点冷煞,所以,这个男人又变的温柔了,如同春风般的让人心动了,看着男人也露出纯善的笑容,那么柔和,那么美丽,如同一枝在风中瑟瑟开着的洁白百合,明明纯洁的却又该死的陷在世俗,慢慢的白色的花瓣变的暗哑了,可是却也更惹人怜惜了,莫名的就是自体内升腾起一种保护他的**,把他护在身后,然后抓紧他的手,发誓再也不松开……

    柯儿知道,在他熟睡时就是这个男人一直在他身边,在他耳边说着什么,声音悦耳的。

    “肖公子,”男子开口了,对于柯儿有些无礼的打量,男子淡淡一笑,“在下屏雀。”

    “靳泫宫左使屏雀?”这次柯儿真的被吓到了,可是他的诧异也仅是在他的眼底一闪而过。

    “是的,”屏雀微颔首,“我知道你有许多的疑问,可是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希望你能忍耐。”

    柯儿沉吟了,“……如果,我拒绝呢?”

    “……宫主他,不会放过你的,”屏雀的表情不知为何突然变的痛苦,敛下眼眸,“你……好自为之吧。”然后便径自离去,留下仍旧一头雾水的柯儿。自屏雀那日离开后已经过去好几天,可是仍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是,柯儿很清楚这种等待,要么是一种麻痹,让他以为自己安全了而卸下防心,要么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愈是平和的表象下面的风起云涌惊涛骇浪就一定愈发惊人。

    感觉就像一个死囚在等待自己的死期到来一样,彷徨不安。

    整日整日的见不到人,只有到了吃饭的时间才会有人自房门旁的窗口送进饭菜。这样无聊的生活足可以将人逼疯,不过,柯儿更清楚,如果抓他的人十分关注他的话,那么,只要他没有疯,那么疯的人一定就是那个人,现在只不过是耐力的比拼,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纵然知道当那个人出现的时候也就是自己危险的时候,不过,柯儿坚信天无绝人之路,也许……那就是契机!

    这日,柯儿依旧在午憩,突然听见开锁的声音,坐起身,看着一个男人悠闲的踱进来。

    柯儿愣愣的看着他走进来,发现原来这个男人是和屏雀完全不同的人,霸道,狂妄,高傲,孤僻,他的每一步好象都带着来自地狱的最深沉的烨火,毁灭的,烧尽一切的……疯子!

    柯儿知道他就是那个主使人——靳泫宫宫主孤泓一剑。孤泓一剑穿着黑色的衣服,头发被轻轻的束起,然后有些桀骜不逊的舞动。今天又飞雪了,随着他开门关门的动作,原本就不甚暖和的房间瞬间又冷下几分。柯儿看着孤泓一剑,然后轻轻一笑,起身下床,款步而来,乖巧的帮孤泓一剑脱下披风,再帮他拍落发上的雪花,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分,柯儿甚至闻的到孤泓一剑呼吸中的麝香。

    突然,孤泓一剑轻挑起柯儿的下颚,面对高大的孤泓,柯儿只能勉强踮起脚,注视孤泓,柯儿有些不适,“孤泓宫主……”

    “肖柯?”

    “……是?”

    “你很美,成为我孤泓一剑的人可好?和屏雀一起辅佐我。”

    明知不该,可是柯儿仍旧说了,“不……”声音变的微弱,只因孤泓本来勾颚的手移到柯儿的颈部,收紧五指,柯儿的脸慢慢涨的通红,在柯儿以为自己会这样死去的时候,孤泓突然又放开手。

    柯儿跌坐到地上,抚着自己的脖子不停咳嗽,孤泓却毫不怜香惜玉的抓起柯儿扔到床上,看着柯儿有些惊恐又倔强的眸子,孤泓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好,好你个肖柯,如果你可以反抗的话就尽管来好了,我孤泓一剑等着你呢!”

    柯儿的回答却只是敛下眼眸,乖巧的坐在床上,这下换孤泓疑惑了,不过,这并不能阻止他走向柯儿的脚步。一把拉过柯儿,双手微使劲柯儿脆弱的衣衫就瞬间粉碎,只剩下少年单薄却又诱惑的身子在空气中瑟缩着,胸前的两点在孤泓眼中格外耀眼,孤泓低下头狠狠的咬住一颗红果,柯儿吃痛的抽了一口气,孤泓却仿若未觉,轻舔撕咬,柯儿皱着眉看着在自己胸前蠕动的头颅,一种恶心在胃里翻腾,伸出手将嘴捂住,害怕自己会一时克制不住就这么吐了出来,但是还不行,如果吐了,那么他就输了,而且用无翻身之日!可是柯儿捂唇的此举却被孤泓理解为舒服到想要呻吟却又不好意思。

    “我要听你的声音!”一把拉下柯儿的手,孤泓霸道的说,柯儿却只是使劲摇头,“你!”孤泓微怒的伸手去撕扯柯儿的长裤,一抹精光在柯儿眼中闪过。

    “孤泓宫主。”

    孤泓抬起头,看着柯儿淡笑着靠近,柯儿很清楚,没有人可以抗拒他的笑容,从来没有,更何况是一个对他有着深沉**的男人!这笑就是最好的催情之物。迷惑他,易如反掌!

    柯儿有些颤抖的唇就这样靠近孤泓,轻轻贴上孤泓的,慢慢滑动,他不急,因为他知道,有人比他急。果然,孤泓一手压住柯儿的头颅,张开嘴,急切的舌不停轻舔柯儿,柯儿乖巧的张开嘴,任由孤泓缠着他的舌嬉戏逗弄。

    伸手将发簪取下,墨发瞬间披泄下来,美不胜收,孤泓有些迷茫的看着此刻的柯儿,突然身体一阵抽搐,孤泓痛苦的弓起身子,却见柯儿慢慢举起簪子。孤泓警惕的将所剩无几的内力聚于右手,想着如果柯儿再靠近些,他就一掌劈了他!可是柯儿却没有再靠近。

    举起手,孤泓看着柯儿将簪子狠狠的扎进自己的胸膛,可他明明听到柯儿虚弱却坚定的如此说道:“你已经中毒,半月之内如果没有解药你、你就死定了……不想死的话……就、就救活我……呵呵……”

    看着柯儿缓缓倒下的身子,孤泓突然觉得一阵惋惜,却全然没有怨恨,来不及细想,孤泓也痛苦的倒下,当然,他还不忘叫人来救命,“来人……救肖柯……”

    就如同柯儿的要求一样,孤泓一剑让人救活了他,当然,孤泓他自己想要活下去是一个原因,而救活一个肖柯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再加上,也的确如他所说,他孤泓一剑的确想让柯儿臣服于他,征服永远是男人孜孜不倦的课题,更何况是像孤泓一剑这样男人——王者的胜利永远来源于征服,征服别人,如果有一天被别人征服了,那么,他也就失败了!

    不可否认,柯儿虽然只有十六七岁,却已可以称的上是个好的对手,明明美貌无比,而且拥有一副好脾气,只是周身的狂霸之气却是他如何掩饰也去不掉的!柯儿虽然不是王者,却会是未来的王者,孤泓自然知道,柯儿的出现是他的危机却也是一个极具意义的挑战,若是征服了柯儿……孤泓明白,那可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啊!

    柯儿自也明白孤泓的想法,所以才敢下那一险招。

    缓缓睁开眼,柯儿有些恍惚的看着再次坐到他床边的屏雀,柯儿依旧朝他露出一个虚弱却善意的美丽笑容,可是屏雀却没有笑,拨拨柯儿额上的发,神情却是分外悲伤,还有丝丝的心疼。

    “你……这又是何苦?”

    柯儿又笑了,朝屏雀伸手打了个喝水的手势,只是移动又扯痛胸口的伤势,柯儿疼的龇牙咧嘴了好一会儿,屏雀掩嘴直笑,然后才在柯儿微带怨恨的眼神下收敛了去,起身帮柯儿到了杯茶,一勺一勺的细心喂给柯儿喝下去,直到柯儿开口说够了。

    “肖柯,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宫主,你不知道宫主这些日子简直快疯了,好几次都想杀了你。”

    “可我现在还活的好好的,不是吗?”柯儿却不甚在意。

    “肖柯!”

    看着屏雀因气愤而变红的脸,柯儿又挂起了他习惯的淡笑,“屏雀,你真的是靳泫宫的左使吗?”

    “什么意思?”

    “这么喜欢关心你们的囚犯。”

    “不……”屏雀的声音变的有些窒息的破碎,“你是特别的……我知道。”

    柯儿却不高兴了,闭上眼,屏雀以为柯儿睡着了,可是柯儿没有,“……屏雀,你知道吗,我想活下去,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活下去,可是至少,现在我还不想死,我还有事情没有办完……你明白吗?”

    屏雀轻抚柯儿白皙的脸颊,“我明白的,所以……你,为什么不从了宫主呢?”

    “你真的希望我从了孤泓一剑?”柯儿突然睁开眼,直直的看入屏雀毫无防备的眼,闯入他毫无防备的心,屏雀有些狼狈的撇开脸。

    “……只要宫主他希望……”

    “一点说服力也没有。”柯儿哼哼。“屏雀,你也许奇怪为什么我会知道你和孤泓一剑的事,……也许该说成你对孤泓一剑的感情,你可知道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每次提起那家伙你的眼神就会不由自主的颤抖,那是一种又爱又恨的痛苦……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若不是为了躲他我又何必出走……我……不知道啊,该如何面对他……”……月卿……

    “肖柯。”屏雀又露出怜惜的眼神。

    “是不是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柯儿哈哈一笑。

    “为什么你笑的出来?”

    柯儿飞快的瞟了屏雀一眼,“不知道……也许,是因为这里没有可以让我哭的地方吧!”

    “……”

    “你呢?想哭吗?”屏雀却只是摇头,“为什么?”

    “这么大的人了还哭,很丢脸的!”

    “切,浅见!”柯儿一脸鄙视,“只要找到了那个地方,管它是哪里,先哭个痛快再说!”

    “……你还是个孩子。”

    “是啊是啊,你们逼童为娼啊!”柯儿无所谓的耸耸肩。

    “肖柯……”

    耳边依旧是屏雀愧疚的声音,柯儿淡淡勾唇,“我不会成为男宠,绝不!伤了孤泓一剑,在你看来也许是认为我疯了,可是我很清楚,我没有,而且是再清楚不过,我也不怕你把这些话告诉孤泓一剑,老实说,我是故意的,不是说至之死地而后生吗?他逼我,我也逼我,两条命都掌握在我的手里,却也是掌握在他的手里,而我只是让他选择罢了,选择生死,选择是要我效忠于他,还是让我成为他姬妾中的一员,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告诉我,当初在骆家庄,是你解的‘化骨缠绵’,这是真的吗?”

    “是。”

    “你有解药?”

    “这个毒是我师父研制出来的。”

    “谁?天地两家?”

    “恩。”

    “……原来……”

    “我不在乎你们是怎么拿到‘化骨缠绵’的,只是,我不懂,你们为什么将目标定在黄月他们身上。”

    “黄月?你难道不知道吗?那个黄月就是国师皇甫殒月。”

    “你们要抓国师?”柯儿挑眉道,努力摆出平静的神态,心中却在打鼓,阵阵心惊。

    “听闻国师是个难得的美人……”

    “你们疯了!他是国师啊!你们是想和整个朝廷为敌吗!”

    “孤泓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家伙疯了!”柯儿恨恨道。

    “……你不要紧吧?”

    “要紧的是你们!真是……国师知道是你们做的吗?”

    “应该不知道,我们下手都很隐秘。”偷偷瞧了柯儿一眼,“……肖柯,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说。”

    “为什么你听到是我们做的却一点都不吃惊?”

    “本来我是应该吃惊的,但前提是没有被你们抓来,既然你们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时间太巧合,想猜不到都很难……真没想到,采花贼居然是靳泫宫的人,而那采花贼也不过是个幌子,只是为了帮他家主子抓美人而已。”

    “也不是,只有像你这样的绝顶美人付映言才会交给宫主。”

    原来他叫付映言……“那可真是我的荣幸啊!”

    “……呵呵。”除了干笑,屏雀还真想不出自己现在该用什么表情。

    柯儿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瓶子,取出一粒药丸交给屏雀,“这是解药,你拿给孤泓一剑吃了,还有我听说你们这儿有个右使的位置一直空着,你跟他说,这个位置我要了。”

    “可是……”

    “别可是了!有空不如快点去找那个家伙。”柯儿一脸厌恶的说道,挥挥手,让屏雀出去,别碍着他休息,当然那一动便又牵动伤口,柯儿蒙在被子里,阵阵晦涩。

    屏雀有些心惊的将柯儿的话带到,本想孤泓会大发雷霆,哪知,却仅是一脸兴味的点头同意,于是江湖有名的魔道之首靳泫宫悬匿多年的右使就此诞生,顺便一提,柯儿也不知突然发什么疯,坚决要改名叫“蝉漓”,自然这些都由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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