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什么！”秦墨冷着脸。

    “我不乘人之危，你若是现在疲软无力，你我可改日再战。”谢天问感觉自己抓住了主动权。

    这也是他和秦墨认识之后，第一次抓住主动，如果之前在玄关时的对话，也算认识的话。

    眼看着台上还没打起来，台下就要动手，突然一道声音传来，道：“敢在演武场下动手者，罚一百军鞭！”

    这声音极为冷酷，即便是在衡水部落里极为彪悍的女人们，也不由寒毛直竖，赶紧松开各自的手，收敛起气息，随后露出了笑容，感觉比亲姐妹还亲的样子。

    秦墨和谢天问同时望了过去，只见一位身穿长袍的老者走来，所过之处人群立即让开，并恭敬的行礼道：“见过大长老。”

    这面无表情的老者，正是衡水部落的大长老，乃是一名二级祭师，只差一步就能突破到三级。

    衡水玄关的最后一战，除了那名神秘的女子之外，所有祭师里，便是他发挥的作用最大。

    平日里在衡水部落，族长不发话，便是大长老最大，即便是女人们也不敢违背大长老的命令，她们都清楚，族长和族内的强者可能会对族内的女人们怜香惜玉，可是大长老绝对不会，他代表了衡水的威严。

    大长老一路走来，面对众人的行礼，只是微微点头，便算是回礼。

    “见过长老。”无论是谢天问，还是秦墨，都不得不行礼，他们虽然是衡水的客人，但也必须表示足够的尊重，这和实力没有太大的关系，只因为大长老是长辈。

    “你二人要决斗？”大长老面无表情道。

    “正是。”两人异口同声。

    “那还等什么？”大长老扫了两人一眼，而在族人搬来的太师椅上，悠闲的坐了下来。

    秦墨和谢天问对视一眼，对这个大长老的反应有些吃惊，但很快他们便释然了。

    “你境界低微，我让你三招！”谢天问自诩实力强大，即便压制境界，他相信也能胜过秦墨。

    衡水玄关时，他虽然见识过秦墨的强大，可当时他已经战至精疲力竭之状，自然会感觉秦墨比平时可怕。

    但现在他是巅峰时期，经过那光芒的沐浴，他的实力更强，直逼脱胎巅峰之境，压制体内的元气和境界，可本身对战斗的领悟，却还是存在的。

    “你确定？”秦墨突然笑了。

    “确定！”谢天问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话音刚落，秦墨挥动拳头，便朝他砸了过来，他没有动用神狱敛息决，更没有动用蓑衣和天绝刀，只是动用了肉身之力。

    谢天问在那光芒的沐浴下，变得更强，可秦墨何尝不是如此？他的元气浑厚，肉身更是比古兽有过无不及。

    就如同他的刀一样，秦墨挥出的拳头也很简单，只是一记直拳，但却很快，游鱼般的身法，让他眨眼便到了谢天问的身前，这一拳蕴含的巨力，带动着恐怖的劲气，摩擦的空气，都嗤嗤作响。

    谢天问没想到秦墨的拳会这么快，但他却是久经战阵，迅速便反应了过来，本想着迎头一拳对轰上去，可是在拳头距离他一丈时，那股压迫感便朝他袭来，这让谢天问脸色一变，迅速改变策略，闪身避了过去。

    一拳落空，秦墨却并未失望，嘴角浮现出了得意的笑容，他虽然未修过拳法，可万法皆通。

    他以刀法运拳，毫不犹豫的贴身粘了上去，化拳为刀，便朝的谢天问腰间斩下，恐怖的巨力，再次出现，还透着一缕霸道无比的刀意。

    谢天问脸色再变，这一记手刀太快，快的他来不及闪避，但很快他便镇定了下来，脸上露出阴沉的笑容，他双手立即成爪，身子扭曲，避过那可怕的拳风，抓向了秦墨的手臂。

    他的对这一抓很自信，如果秦墨不收拳的话，他将顺手截断秦墨的拳势，并且废掉他的左手。

    然而，秦墨出乎意料，真的没有退却，反而是迎难而上，手刀再化为拳，轰向了谢天问的胸口。

    演武台下，正在观看的人们都是吃了一惊，尤其是那些女子，都为秦墨感到担忧，因为她们都能感到这爪子中透出的森寒，这绝对是一种高阶战法。

    就连大长老都惊奇的看着那双阴寒的爪子，若有所思。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除了秦墨之外，谁也没料到，当那爪子落在秦墨的手臂上时，却并未刺入肉中，反而是从手臂上滑了过去，并伴随着一股令人浑身鸡皮疙瘩的“嗤嗤”声，甚至溅起了火花。

    就好像，这双爪子，抓在的不是一只肉做的手臂上，而是抓在一把真正的玄铁打造的兵器上。

    谢天问脸色难看至极，爪子没有抓住拳头，拳头却顺势落在了他的胸口，一股恐怖的巨力冲击在他身上，好像被一座山撞了一下，他整个人经不住的倒飞而出。

    但谢天问终究是谢天问，他并不是很狼狈的被轰出了演武场，反而是在空中打了几个筋斗，借力稳稳的落在了地上，只差一线，就落下了演武场。

    “噗”一口逆血吐出，谢天问的脸色有些苍白。

    场面一片寂静，谁也没想到，最终居然是这么个结果，无论是那些彪悍的女子，还是锤石部落的战士，都惊讶的看着秦墨，尽管他们已经知道这位外族长老强横，可却没想到强横到如此地步。

    但战斗却并未结束，秦墨一拳得手后，随即碾压而上，身形一闪，便来到了谢天问面前，拳头朝他的头颅落了下去。

    “住手！”冷酷的声音传来，却并非是观战的大长老，也并非是锤石部落的其他强者，而是面临这一拳的谢天问。

    但秦墨并未停下，拳势起时，便无可避免的会落下，面对这一拳的谢天问，毫不犹豫的跳下了演武台，“我认输！”

    “轰”拳头最终落在了演武台上，但众人惊讶的是，以那拳头落点为中心，整个演武台开始出现裂纹，而后轰然坍塌，铁石铸就的演武台，碎成了无数块，显然是经不住巨力而崩溃。

    “你丫是头古兽吧？”谢天问惊呼，紧跟着便有些毛骨悚然，他自然知道秦墨的肉身强大，在战场上已经见识过。

    决定比斗之前，他猜的秦墨一定是修了什么炼体的战法，并做好了准备。

    只是，当那一拳落在他身上时，他知道他的判断错了，如果以全盛的实力，他自然不会害怕秦墨，可问题是他答应了秦墨，只能以开窍境的实力来战斗。

    于是，此番的惨败，便已经注定，而且还是他自己给自己下的套，最后把自己给坑了。

    “当然不是。”秦墨的话总是那么气人，至少谢天问听到这个回答时，非常生气。

    不是古兽，能有恐怖的五万七千斤巨力？不是古兽，能有这么恐怖的肉身，连他幽冥爪，都只能留下爪……

    不，事实上，连爪痕都没有，谢天问清楚的看到，此刻秦墨的左臂上，除了衣服被抓破之外，没有任何伤痕。

    “如此恐怖的恢复能力，你丫是龙族吧！”谢天问脸上变色，在他印象里，只有传说中的龙族有这么恐怖的肉身，并且身兼可怕的恢复能力。

    “龙族？”秦墨脸上一冷，随即看着自己的手臂和身体，转而厚着脸皮笑道，“原来我已经这么强大了。”

    第114章 古战场

    是个人族都应该知道，龙族有多强大，凡是跟龙沾上一点关系的东西，都不好对付。

    而此时，谢天问却用龙族来形容秦墨，这并非是一种贬低，相反这是一种赞美，只是人族不屑于用异族来衬托自己的强大就是了。

    可秦墨却并不在意人族是不是不屑，反正他此刻的感觉非常好，因为在他的故乡，也有龙的传说，他们还被誉为龙的传人。

    只是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龙，与他那个世界的神话里的龙，是不是一样的。

    当然，这个答案秦墨可能永远也不知道，也可能很快就会知道，因为这个世界龙族与人族势不两立。

    第四代圣皇伏羲氏，行了斩龙之战，斩的便是龙族的古祖，还抽了龙筋，剔了龙骨打造了斩龙伏羲琴，这仇是绝对不可能化解的，哪怕万万年，只要两族还有一族存在，便会永远战争下去。

    谢天问很快冷静了下来，看着秦墨目光很是复杂，他答应过，一旦他输了，便要成为秦墨的追随者。

    在玄黄大陆，对追随者的定义很简单，如同刀不离身，剑不离鞘。

    用秦墨故乡的话来形容就是：有刀你来挨，有福我来享，上刀山下油锅，背黑锅，所有脏活累活，追随者来干。

    秦墨实在搞不懂，谢天问哪来这么大的底气，居然敢立下这么重的誓言，不过此刻他却很快意。

    “你不会说话不算数吧？”秦墨问道。

    “我到是很想，可是能吗？”谢天问被气的不轻，尤其是秦墨最后那句，原来我已经这么强大了，这是赤裸裸的在向他炫耀。

    秦墨突然笑了，上下打量着谢天问，道：“去，给少爷我打盆洗脚水过来，顺便给我按按摩。”

    虽然不知道“按摩”是什么东西，但谢天问相信，这肯定比打洗脚水好不到哪去，所以谢天问严肃地说道：“我是你的追随者，不是你的奴仆，我可以保护你，可以帮你杀人，但你不能侮辱我！”

    “不可以吗？”秦墨看向衡水部落的大长老。

    “不行。”大长老冷着脸，道，“追随者不是奴仆，他有权拒绝你的无理要求。”

    “就这粗手粗脚，即便是打来了洗脚水，又有谁敢洗？”便在此时，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正是那谌四娘，她低着头一脸娇羞道，“要不，让奴家伺候长老如何？保证比这双粗手来的快活。”

    谢天问虽不说话，可脸色却越加阴沉。

    “谌四娘，你少在这里卖骚，打洗脚水轮得到你吗？”另外一个声音传来，正是那名妖娆的女子。

    她话音刚落，便是一片嘈杂，一群女人都开始起哄，这让秦墨脸色难看至极，本来大好的心情，郁闷到了极点，闪身便离开了演武场。

    “别跑啊，长老，我们也想做你的追随者，不，做你的奴仆都可以……”如是声音不断从后面传来，听的秦墨脑壳胀痛。

    好不容易，他在躲过了衡水部落这帮彪悍女子的追杀，找到了一个清静的地方喘息了起来，却不知道谢天问从哪里冒了出来，在他身后说道：“我可以帮你解决这些女人，你与我的约定解除如何？”

    “想得美！”秦墨回过头，断然拒绝。

    谢天问不说话了，只是将身子遮掩到黑袍下，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但秦墨知道他肯定不是在想什么好事。

    “十年，追随我十年，你可自行离去。”秦墨突然说道。

    谢天问本来在想，要是秦墨出什么意外，他也许就不需要再追随，却没想到秦墨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你说真的？”谢天问很憋屈，身为脱胎境强者，追随秦墨简直就是笑话，他自然不可能甘心。

    “当然，十年对你来说很短暂，不过弹指一挥。”秦墨说道，“我只需要你追随我十年，十年你若想走，我可解除约定！”

    “决不反悔？”谢天问有些惊喜，十年对于他来说，确实算不上什么，尤其是向圣皇立下誓言之后，他实在找不到什么好办法，去解除誓言的约束。

    “圣皇在上，决不反悔。”秦墨抬起手，立下了誓言，他可不想在身边养一个随时都想要自己嗝屁的追随者。

    十年时间，对于谢天问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可对于秦墨来说，却是很重要的十年，他相信在这十年里，他一定可以超越谢天问，达到一个新的巅峰。

    看着秦墨立下誓言，谢天问反而沉默了，作为一个老资历的人族修行者，他自然知道圣皇誓言的厉害。

    他甚至有些不明白，秦墨为何还要立下这样的誓言，毕竟换做是任何人若赢了这场战斗，绝不会轻易放手。

    可秦墨却果断的立下了誓言，他突然觉得自己看不懂眼前这个少年，甚至感觉有些畏惧。

    谢天问从来没有过这种畏惧，而且还是对一个境界远比自己低微的少年。

    “十年便十年！”谢天问开口答应道。

    “不握个手吗？”秦墨伸出了手。

    但谢天问却很不给面子，手抬都没抬，直接道：“你准备好进入古战场了？”

    “你怎么知道古战场的事？”秦墨收回手。

    “这是我来衡水部落的目的，想必司徒宏早就对你言明。”谢天问说道。

    “你要进这古战场寻找什么？”秦墨问道。

    “一件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司徒宏突然阴沉的盯着他，笑道，“仅次于你身上那部完整的刀法。”

    谢天问的目光确实让人很不舒服，即便秦墨也感觉有些毛骨悚然，若是换做平时，他肯定不会这么镇定。

    “先帮我找到阵盘，然后我帮你寻找你要的东西，你看如何？”秦墨问道。

    “成交。”这次谢天问没有犹豫，而是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而后，两人再次沉默，似乎都不知道该如何交流下去，过了许久，谢天问似乎觉得应该尽一个追随者的责任，便开口说道：“你要小心那名神秘女子，我在她身上感觉到了很可怕的气息，她对你很感兴趣。”

    “你说的是那名蒙在面纱下的女子？”秦墨问道。

    “正是。”谢天问点头道。

    “看来我最近很走桃花运。”秦墨苦笑道。

    “她绝对不是对你的人感兴趣，而是对你身上的某样东西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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