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畅想曲Ⅰ_分节阅读 3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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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键要对自己人开火,而被系统识别后强行阻止。战斗简直到了不用人来进行,敌我的密度简直到了随便打一炮都会命中一机……这种战斗,是我从未见过。可是我们还是不能乱套,还是要小心地分辨,这就是优秀飞行员与一般飞行员的区别。这场战斗后我相信了自己是优秀的,否则,我不可能活下来。但我更要相信自己是幸运的,因为有许多比我更优秀的战友,他们没能回来。战斗中,除了上级的命令,谁也顾不上谁。我们只有在战斗前互相握手祝愿平安,但是谁都沉痛地知道,和自己握过手的人,战后第二次握手的机会是小之又小。”

    ……类似这样的战场描述,比比皆是,震憾了后方所有人的心。如果说,“众口铄金”是真能够的话,数以万亿计的人切齿盼望狄克莫死,他死不死?

    他死了,战争就能结束吧,那么大的伤亡也就可以终止吧。可是世上没有奇迹。于是战争在延续。

    这是银河史上最惨烈的战役,说不定是空前绝后。

    早期的美嘉王国曾经跟林修王国打仗,实力相当,各自死伤了不少人。

    后来有一位国王说:“我们别打了,抛硬币决定胜负。赢的当统一王国的国王;输的当辅政亲王。而且我有两个女儿,你有两个儿子;我的次女嫁给你家,你的次子入赘我家,从此世代友好,怎么样?”

    另一个国王答应了。于是他们立了誓,在两军将士、两国人民面前,开始抛硬币。

    抛了五次后,提议的那位国王输了,他便成了第一代的林修亲王;应允的那位国王赢了,她便成了新美嘉王国的第一代国王。那时候开始,国号始称“美嘉星联”。

    那两枚硬币,后来是无上的国宝,珍藏在国家大纪念馆。之所以说是无上的国宝,因为它挽救了不知多少人的生命——生命无价。

    传承了几代以后,终于硬币的秘密被人们无意中发现:前代美嘉国王拿来赌的硬币,是货真价实的;前代林修亲王的硬币,却是两面都是反面……

    那时侯,林修王国并不见得比美嘉王国弱。

    这是一件银河中流传的美谈,但是这样的美谈实在不多。

    罢兵休战、言归于好的度量,不是每个国家领袖都有的。

    现在的狄克莫和黄烨,当然不可能。黄烨认狄克莫是“无道暴君”,有不同戴天之仇;狄克莫视黄烨为“得志小人”,觉得舆论把自己和他相提并论,简直是耻辱,必定要除之而后快。

    而且,那么多血,那么多死难者,这帐要怎么算?联军一方,绝没有罢休的道理,让希蒙特兰帝国白白侵略、白白猖獗、白白杀戮,而不受审判和制裁,轻轻“停战”、“和平”就得了。帝国方面,当然也不愿意泯灭掉野心。

    下一轮会战在酝酿……

    “零星”战斗在持续……

    每日伤亡,千百万计,人间已无泪,但也莫怨天。战争是人祸,从来伴随着人类的历史而存在。人类无止尽地争斗者,究其原因不过是为了生存得更好。资源再多、财富再多,也没有人会满足吗?文明到了今天已是无比繁荣,共享安乐还是不可能的吗?

    “世界大同”,没有仇恨,没有争斗,各得其所,幸福安祥……这个愿望,也是伴随着的人类历史而一直怀藏,哪一天能实现呢?

    ……

    庞都军在埃尔克元帅率领下赶到迪利,加入黄烨所部。但是黄烨很担心,怕帝国方面又进攻宫贝,因此希望费德大将率领的柯亚军留在宫贝主星。

    不出所料。贝因度的个性,就是人家不做的他要做,特别是人家估计他不会去做的事。他心想上次折戟,联军就会以为帝国军暂时不会再来;于是,想好了方针,偏偏就要立即卷土重来。

    贝因度受挫回来后,就秘密挑选死士;但他跟利努说过:“你可以命令士兵舍生忘死,但你不可以命令士兵去死。”

    他还是要以这句话为原则。所以他绝不勉强不愿参与的士兵,而用极力勉励和忧厚的抚恤条件去争取他们。果然还是有人愿意做的——这些人也是为了国家、为了军人的荣耀。也因为贝因度平时非常照顾下属,皇帝有赏赐,他总是将大部分分给士兵们;也总跟士兵们一起冲锋陷阵,因此相当受到敬重和拥戴。

    贝因度向皇帝极力陈说“东方不亮西方亮”的道理,狄克莫终于认同他的看法,觉得迪利实在难以攻克的话,或许可以试试猛攻宫贝,从另一方面挫败联军;再说,联军的兵员和后勤要到迪利,都必须经过宫贝。于是,狄克莫将新一批十四艘近空战舰的零件全数发往贝因度那边,同时加发援军和各种战略物资。

    狄克莫之前的估计也没错,“4+1”联盟的生产力确实无法跟希蒙特兰相比。单以出产近空战舰的能力,就不如希蒙特兰的三分之一。

    但是,就在这时,有一场参战双方都不知道的对话:

    “陛下!现在正是我国出击的大好时机!”

    “孩子,别乱说。”

    “不是乱说!您看,现在交战双方已经陷入拉锯战了,很明显,希蒙军无法击溃联军!”

    “别激动,你先坐下。唉……孩子,事态真不象你们年轻人看的简单。你也长大,但我还不了解你吗?你还浮燥,欠成熟,连说话做事都不稳重,我又怎么能够放心交给你呢?还有,相持是一时的,联军终究比不得帝国军——因为后方有国力支撑啊。”

    “那么,难道我们国家加上去也不行吗?再说,孙儿愿意去游说桫椰茹、悠廉一起出兵——毕竟这也关系到各国的存亡!”

    “桫椰茹的事,你就别说了。你恃着和她们公主好,可是她们的君王却不一定呢!”

    “不是这样的!不是因为我私人的事!这个时候还谁都不动,难道继续坐视?万一联军真的败了,对谁有好处?”

    “你这道理谁都懂。但是,如果谁都照着懂得的道理去做,银河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孩子,所以我说你还年轻,缺乏沉着。”

    “沉着?!陛下,要不是您是我爷爷,我是要笑这两个字的!我们现在出击就不沉着吗?一定要沉着到事情无法挽回吗?您看,据战报观察,两边都使用了近空战舰,但两边似乎都没有击破对方战舰的办法——这样看来,我国参战就举足轻重了!他们之前着重于研究战舰,而我们着重于研究反战舰武器。孙儿自己训练的两个集团军,已经全数换上了新装备,这时不战,更待何时?”

    “你就是因为训练了一点部队,就巴不得马上去战场送死!你知道参战双方现在已经动用了多少部队、死伤了多少人吗?”

    “我是就事论事!愿意参战的又何止我直属的将士?我们国家,也是有光辉传统的,怎么可以变成一个顽固保守的老朽国家?”

    “退下!你是我孙子,我不责备你。”

    “陛……”

    “退下!”

    老国王一摆手,侍从官只好上来,把王太孙拉出去了。

    这便是发生在齐雅王宫的一场争论。

    第四节

    宫贝会战的次日,黄烨的办公室。这是迪利人为他安排的,用品不必说也都不是一般的东西,就象桌上的花瓶、笔架、茶杯,无不是珍贵的艺术品。但是却没有为这些而赏心悦目的心情。

    因为今天出奇地平静,没有什么战事,黄烨也就没有去指挥中心。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心事重重。

    黄烨:“……怎样?”

    司空遥:“您还是……亲自去安慰安慰她吧。林修亲王跟我也不算陌生了,但是,我还是不能从朋友的立场去劝说她一些话的。还是您去吧。”

    黄烨:“我……我也不知要怎么说。不要紧,红当你是朋友的,你尽管说好了。就象我跟伊利也是……”

    说着,又想起自己第二次到美嘉星时,是和罗峄一起;而伊利出现在眼前,爽朗而大方,使两人的心情稍微宽解。再后来,在上部前线的日日夜夜、在椎坎山区的流离坎坷……实在已经是自然而然的朋友关系。自己跟她不过认识这段时间,对她的死已经如此震憾,红与她相处多年,更不知道会是怎样的难受。而且,红的个性孤独,几乎没有朋友,伊利是她极少的知心人之一,甚至是没有人能够替代的。

    司空遥:“那……我再去。虽然这样很冒昧,但我会再说一些话的。但是,您也必须去。尽管不知怎么说,您的任一句话,对林修亲王都是宽解吧。毕竟你们是真正互相了解的朋友,不是吗?您不能以军务为借口,在这样的时候都不跟她说一次话的。”

    黄烨:“是,我不能不说。我当然不会以忙为借口——这算什么借口!只是我也很难过,真的!你明白吗?我……也非常的难过。我怕面对面也说不了什么,只会一起更难过。”

    司空遥:“是吗……那么,我去了。您在想要和她说话的时候……再说吧。”

    临走,忽然又转身回来,稍为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出了心中想说的一句话:“您……假如有一天,我死了,您会象现在这样难过吗?”

    黄烨抬起头,望着司空遥,半晌说:“你这是什么话。第一,你一直跟我在一起,只要我安然,你不会有什么不测;第二,不要去设想自己不测之后的事。我们是唯物主义者,人死了,就归于永远的安祥了,还用管他人的感受吗?”

    司空遥:“不!唯物者就这么超然吗?我们每一个出生入死的人,都不用去想自己死后别人会怎么想吗?我在意,我挺在意。我的朋友不少,但您是特别的一位。在您面前我不用在乎自己职位的低下,我知道您将所有人都当朋友看,因此,我很自然将您视为朋友。我也很在意您的感受。”

    黄烨:“……哦,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因为我的心情比较沮丧吧。说实在的,我也是在自欺欺人……其实没有人会不在意吧,就算自己死了,精神也随之不复存在。但是,还是在意,这是人之常情吧。小遥……我应该这样告诉你:第一、感情是不能类比的,不能说,谁死了我的难过多一些,这是不能计量的!第二、从望乡屯兵时起,我们总在一起——我不是常笑说‘司空见惯’吗?所以,你的问题也是不言自明的,其实我不用回答。”

    想一想,又说:“第三,做好现在的事吧,不能光是难过。每个人都会经历难过,每个人都要振作。你是个开朗的女孩子,而今天你似乎也有些不对……所以,你也放宽心吧。伊利的笑容在我们的记忆中永存,我们会永远怀念她。”

    听黄烨说完,司空遥哭了,也不再说什么,深深地一低头,然后转身离去。

    黄烨却是第一次看见她哭,有些意外。但是沉痛的心情又使注意力转移了。除了伊利阵亡的消息,自己桌上还有一份报告,是关于地星盟近期来人员伤亡的。每一个阵亡的人名后,黄烨必须作出批示,委任由谁来代替职位。

    手中的笔沉重地移动着,挪过一个又一个名字,写下一个又一个替代者。虽然当到总司令这样的职务,虽然部队几经扩编,可是师以上军官,黄烨还是熟悉的,他们就任之前往往还要到司令部来,黄烨于百忙中跟他们谈谈话。当然,很多名字已经记不得面容,有的也许从来没见过;但是这些名字划过时,都是那么的刺眼。只是……部队终究不可能没有伤亡。

    批着批着,到了报告的最后一行,黄烨在第七兵团副司令林政道中将的名字后面,写上“江采荇”三个字,这是他们兵团的一位军长,能力突出,足以担当吧。

    不料又有一份补充报告送来,是近一次战役的报告,两名阵亡少将中,赫然便有江采荇的名字。

    黄烨只好把笔又拿起来,划掉刚写的字,想了想,记起一名战功卓著的师长,便破格提升他来替代吧,于是再写下“周黎辉”二字,嘱咐送来报告的集团军部参谋说:“把这些送到参谋部去,审核一下。另外,七兵团连续激战,很疲惫吧,把他们撤下来,我让迪利的羽五军、羽六军换防。这次升职的将领,请他们在部队休整的时候抽个时间到司令部来,我和总参要见见他们。”

    参谋应声而去。羽五军和羽六军都是迪利比较堪战的部队,“羽”字是“羽林”的简称,这种称呼比较少见。象“骑”(骑兵)、“近”(近卫)这些番号倒是比较通行,许多国家有,大致都是他们历史上沿袭下来的精锐部队。迪利的羽林则有长达一千六百余年的历史,原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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