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樵子武侠小说全集_分节阅读 6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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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我岷山二毒平生爱惜羽毛,不能以此无心之失,至闯弥天大祸单囊夹层尚有数十颗”火云丹“及一册师门重物”合毒释注“万万不能失去,倘或为阁下捡护,可否赐还,老朽必有以报。”说着,晶光双眼望定对方。

    谢云岳淡淡一笑,道:“哦,原来是岷山二老,革囊果为在下拿去,既是如此说,足见二位心地良善。”说着,在衣底取出革囊,霍地抛去,二毒举手一扬接下,漆冲在革囊内取出四颗赤红如火药九,置了掌心,走向谢云岳,说道:“老朽等昔年东海云游,无意在一所海心小岛峰顶,拾的五枚‘离火精玉’,此物是纯阳之宝,因此来合药练制一炉‘火云丹’,以之治筋骨萎缩或血液冻凝功效如神,些许小物,不值一晒,聊报革囊兄还之德吧。”

    谢云岳闻言心中一动,这“火云丹”不是正好用来疗治顾母么,遂伸手接过,道:“想不到二位如此宽容大度,不但不见罪,反而厚赠,令在下有点愧疚难安,不过……”沉吟片刻,又笑道:“在下于此相逢二应,也算有缘,四颗‘火云儿’目前正巧需用,在下愧疚以报,不过日后二位需用我怪手书生处,绝不袖手。”面上仍戴着人皮面具,看不出什么表情,语气却极其诚恳。

    二毒同声叫了一声,大毒膝清满面诧容,道:“这就难怪了,阁下竟是刻下震惊江湖,名动八表的怪手书生,老朽输招输得心服,日后阁下加入川,请至岷山一游,老朽等还要讨教呢。”说着,二毒拱了拱手,回身窜去,刹那间,隐入无穷陵墓中,偶或得见,只是两个黑点在月色下起落……

    谢云岳望着二毒逝去的身形默然的出神,暗忖道:“生死造化,冥冥中自有安排,果是信而有徽之事,自己出道以来,心辣手狠,凡属邪魔外道,遇上自己,虽不死也须带点伤回去,怎么今晚竟如此宽容……”继摇摇头,心说:“说起来,自己也难相信,若非如此,怎么知道”火云丹“这种灵药,这不是数定吗……”想至此,急急回身往顾妈妈藏身的古墓驰去。

    他移开了墓碑,只见姑娘与其母并肩坐在墓地石阶上,偶偶低语,背向着谢云岳,一听到墓碑移动响声,姑娘即回面笑问道:“云哥,你打发了二毒吗?”

    谢云岳笑道“想不到打成了相识,他们现在已返岷山,文妹,告诉你一个顶好的消息,伯母有救了,保证不出七天,便可行动自如。”

    姑娘星眼中露出惊喜的光辉,霍地立起,叫道:“真的吗,这太好了……可是不要哄我呀!”

    顾母亦回面幽幽一叹道:“贤侄,休说老贼婆独门点穴难解,就是十数年瘫痪之身,筋血已枯,何能于七日之内痊愈,你怕我心灰绝望,故尔说出此言,是不是?”

    姑娘听了,原来惊喜之容陡变满腔失望之态,在火折子发出光亮映照下,大眼睛内蕴着莹然泪珠。

    谢云岳一脸庄容,道:“小侄说话,从来是一不二,伯母但请宽心,七日之内包可痊愈就是。”说着,取出二颗“火云丹”命姑娘放进顾母口中咽下。

    姑娘取过“火云丹”喂吃了,便凝目谢云岳,好似疑惑不解神情。

    谢云岳微笑不语,片刻,右手倏出,施出“轩辕十八解”中凌空解穴神奇手法,离顾母身两寸。朝“天枢。”“期门”“气舍。”及四肢重穴风快地点上一指。

    顾母服了“火云丹”后,只觉腹内奇热如焚,不能宣泄一种难耐的紧张,使牙根发噤,正在难受时,突觉穴道一松集结于腹内之焚热向四外迸射,遍体流转,舒适已极,不过四肢还是绵软无力。

    这时,谢云岳向顾嫣文道:“文妹,你现在可面对伯母背后盘膝坐下,双掌抵紧伯母”命门“穴,用本身真气贯输,愚兄再在贤妹后胸抵掌”隔体传引“以两人功力,大概伯母可以恢复一半。。”

    顾母惊讶此少年有此精湛的武学,当今之世,武林中殊少得见,可称绝无仅有,就论这手虚空解穴法,非五十年之内外双修,就难得这般造诣,如今在这少年人身上见到,若不是亲眼得见,实在难予置信,可见武学一道,端赖其人根骨秉赋,方可有大成。

    此刻,姑娘依言盘膝坐下,双掌抵住其母胸后命门穴,默运真气,正在屏息凝神时,姑娘惊觉自己后胸被谢云岳双掌抵住,立刻就有一股奇猛阳和之气,加速本身之真力贯输。

    顾母即有一种酸软懒洋洋的感觉,另外的一股热力直在遍体内运行,入紫府,贯丹田,径通十二重楼,枯萎的筋络顿呈膨胀复苏之势,一个时辰后,顾母立觉手指可微微动弹这一来,那还不喜出望外,十数年瘫痪之体,现在有枯本重生之望,不要说是顾母,任何人均有此种感觉,顾母喜得不禁喊道:“文儿……你看为娘的手指脚指…不是能动弹了么!”

    谢云岳闻言立时收掌,姑娘扳住顾母身躯,叫道:“娘!真的吗?快给女儿瞧瞧!”

    姑娘只见其母四肢指趾慢慢移动,微微上昂,复又落下,显得十分吃力,虽然如此,但这是一种极良好的现象,姑娘喜极。不禁搂着其母,连连摇晃,母女二人却是遽然泪下,骨肉至情、此时发挥至顶点。

    谢云岳俟了片刻,低声唤道:“文妹,伯母之疾已有转机,你该欢喜才是,现在待愚兄先赴洛用租一辆车,再来氓山相接,你们好好谈一会吧!”说完,就离开了墓穴。

    钩月中天,寒风吹得十分猛劲,氓山墓地中一条身影,腾伏起落,向洛阳东关道上奔去。

    谢云岳一路思潮起伏,他感觉到顾嫣文比他幸福得太多,因为她已寻到母亲,方才母女两人搂抱喜极而泣的神情,此刻依然在目,真情流露,动人已极,云岳不禁流下两行热泪。

    他的脚程本快,不消半个时辰,已自赶到洛阳东关城郊,这东关城郊有百数十家店铺,夜阑人静,早就紧闭门户了,街道上尚积有甚多爆竹残体,空气中仍弥漫着一种硝磺气味,还有此伏彼起的狗吠,剩下的只有他那月下瘦长影子移动着。

    他敲开了一家骡马行,出来的是一个鬓发苍白老者,提着风灯向谢云岳打量了两眼,道:“客官,大年初七晚上便要租骡马吗?”

    谢云岳点点头笑道:“正须租四匹健骡,还须套上一辆车,在下需急用,护送一房生病的女眷去开封。”

    那老者迟疑了半晌,方说道:“骡车俱是现成,不过今儿碰上年初七,赶车的多喝了两盅,醉啦,回家睡觉啦,他们都家住城内,不天亮城门不开,客官急着要车也没用,我说,还是客官去别家试试?”

    谢云岳伸手递过一锭黄金,笑道:“不必去别家试试,女眷尚在二三十里外,在下可以自己赶车接来,一往一来也天明了,相烦老丈通知大哥在这里等候就是。”

    黄金是亮的,虽然是一小锭,怕不值得百把两银子,当时生活费用低,这一锭黄金珠约八口之家三两年用度,何况生意跑上门不能不接,于是老丈眉轩眼笑道:“既是客官如此方便,太好不过了,小老儿就去套车,客官请进稍坐,只是……客官付银子太多了。”

    谢云岳道:“余下的就算小费赏银,老丈你请去套车吧,我在这里坐坐。”说着,跨进店门,坐在门外一条板凳上等候。

    老丈也自匆匆向马厩走去,不多一会,那老者已自套好一辆骡车,亲自赶到店外。

    谢云岳接过长鞭,跃上辕头,叭叭向空连挥,骡车如飞,扬尘急驰而去。

    赶抵氓山脚下,已是四更将尽,谢云岳停身往古墓丛中闪去。

    姑娘顾母两人在墓前等候多时了,此刻由姑娘背着其母迳奔骡车,放入车内斜倚着,谢云岳等她们坐好,帘幕放下,又自挥骑而返。

    丽日中天时,谢云岳等三人已在汴洛道上,三人在车内不时听见车辕上两个赶车的叱喝声。

    途中姑娘谈起由云雾山庄救出其母经过,又笑道:“云哥,你传的那三手”断筋截脉“手法,的是超绝异常,小妹因为一手背着家母,不辩南北,只拣隐蔽的路径奔去,不觉来到邙山脚下,四怪穷追不舍,不好使剑,索性收剑不用,空掌抵敌,果然将龙门四怪逼得连还手之力均无,只是气力不继无可奈何,于是将家母暂时放下,拔出长剑,才将四怪击退,大怪还中了小妹一剑,他们退离后,复又背起家母不辨方向,竟奔上了邙山,这时二毒也自赶到,小妹只仗”九宫正反阴阳步“法,徼幸能避入古墓中,小妹若非忌着家母病躯,四怪早就丧在剑下多时了。”说时,犹恨恨不已。

    谢云岳笑道:“现在是托天之福,总算平安了,还提他作甚,愚兄不是再返云雾山庄,从任龙口中获悉文妹行踪,不然命愚兄往何处去找。”

    途山不断发现武林人物来往频频但谁也没察觉骡车内就是名盛一时之怪手书生。太原一案,江湖轰动,武林人物在汴洛道上频现,少数是为自己的事奔走,但泰半却为着怪手书生侦骑四出。

    论说江湖之大,云谲波幻,变易无常,正邪之事也无处不有,人物之众亦多若繁星,正道中后起之名就成了黑道眼中之钉,非拔掉而后可,是以关洛道上绿林羽翼密布,谢云岳却茫然不知。

    车声辚辚夹着蹄声得得,谢云岳与顾嫣文说说笑笑,也不觉寂寞。顾母靠在车上闭目假寝,辘辘长途,落日余辉中,已赶到开封天马镖局。

    天马镖局在汴京开封是个老字号,气派之大是不消说了。谢云岳一掀开车帘,迎眼就是旗杆上飘着四马镖旗,鲜明触目。

    镖伙一见有骡车停在门外,便奔过来问讯,谢云岳拱手笑逍:“有烦大哥通报司马老镖头,就说有一位姓严的求见。”

    那镖师闻言,用眼上下打见个不住,猛可笑道:“这位,莫非就是在高家沟子义助咱们镖局的严少侠么?”

    谢云岳点点头,那镖伙一脸惊喜之容,也不说话,旋风似奔过镖局一路大喊着……

    片刻功夫,只见老镖头司马仲明日月仙人掌卢堏及一干镖师等,三步并着两步急急走来,人还没走近,便听得老镖头高声说:“严老弟,你在门外候着干吗!快请进,请进!”说着,人已走出门外。

    谢云岳抱拳笑道:“老镖头好,各位老师好。”

    这时日月仙人掌卢堏问道:“严少侠,还有……”

    谢云岳接口道:“拙荆及在下岳母还在车内。”说时顾嫣文已挽着其母出得车来,老镖头一见,就知顾母不良于行,赶紧喊来仆妇丫环搀着入内。

    顾嫣文与其母由老镖头儿媳陪往内院去了,谢云岳与老镖头在大厅落坐叙谈。

    老镖头当先就问起谢云岳去洛阳之行,怎么顾母会成瘫痪之疾。

    谢云岳微笑道:“此事非一言可尽,好得在下要打住个六七天,留着慢慢的谈吧。”

    老镖头点点头,忽长叹了一口气道:“老朽回到开封后,昨天镖局便又发生了事故。”

    谢云岳惊问何故,老镖头又道:“事为着太原怪手书生俞云而来……”

    谢云岳诧道:“这怪手书生俞云本与老镖头风马牛不相关,贼党意找上天马镖局做甚?”

    那日月仙人掌卢堏接口笑道:“卢某也是这样说呀!事就是为着高家沟子而起,九子母连环瞧见贤梁孟来历可疑,猜疑严少侠便是怪手书生俞云化身,遂通知飞大鹞子娄敬德,昨天就派了一个霹雳手杨弼来问梁孟行踪,杨弼此人横行关中几十年,阴险狡毒,行踪无定,独往独来,是咱们镖局极大克星,不知何时为飞天娄子娄敬德纲罗门下,来镖局时,狂傲之色令人难忍,老镖头只推说途中与贤梁孟萍水相识,事前并不相识,而贤梁孟又去洛阳,爱莫能助,霹雳手杨弼大怒,声言老镖头交出贤梁孟行踪便罢,不然即要老镖头身败名裂不可,昨日与老镖头几乎冲突,临行之时尚显露了一手惊人内功,严少侠,你看!”手指着大厅门上。

    谢云岳抬眼一瞧,只见门上明显地有一手印,走前端详,见这手印陷下五分,如刀削斧断,异常光滑平整,可见内力火候已臻上乘,不由淡淡一笑道:“霹雳手杨弼还要来的,让在下应付好了,只是令贵镖局平添了纷扰,使在下愧疚难安。”

    老镖头司马仲明抚髯大笑道:“咱们武林中人讲的是恩怨分明,道义为突,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呢,就是老弟今日不来,老朽还怕杨弼三言两语,吓唬得了什么,老弟你说此话,真太见外了!”

    谢云岳笑笑,凝望望了众镖师一瞥,又问道:“前在高家沟子被蛇噬四位缥头伤愈了否?怎么小镖头不见?”

    老镖头黯然伤神道:“四位镖师因放血太多,人尚瘫痪在床,非短时可还原,纵是行动自如,本身武功也无形中减弱了不少,小儿半年前染上肝痨恶疾,呕血愈斗,汴京名医均请遍了,却束手无策,恶疾好医,灵药难求,看来…只是…早晚间的事了。”老镖头语声竟带颤抖之音,父子天性,其痛可知。

    谢云岳朗声大笑,道:“有道是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老镖头仁厚格大,那会遭这横逆,在下颇擅歧黄,即为少镖头一诊如何?”

    老镖头听了大喜,忽见谢云岳伸手将几上茶盅握在手中,手掌望里一挤,只闻得一串密音发出,一只景泰蓝官窑上好瓷盅登时粉碎,老镖头翻着两眼发怔,不知何故。

    谢云岳微微一笑,倏的一扬手,望厅外天井上打出。

    蓦闻数声惨嗥,接着一连串破瓦之声,只见三四条身影由天井屋瓦上滚下。

    众镖师先是一愕,继即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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