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了还是这个老样,好习惯养不成坏习惯改不了。”
“我要是变了你还能重新嫁给我吗?”
“不知道。”
“其实分别这二十年也没有什么不好,最起码可以证明我们俩的感情是真诚的,也是专一的。”
“用二十年的时间来验证彼此之间的感情,这个代价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如果没有这二十年的分别我们俩会怎么样?”
“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就不要去想了,来,为生命干杯!”
“为生命干杯!”
两个老人的酒杯再次碰到一起,有如俩人的再次相遇,只是彼此都不会知道,二十年后的邂逅,俩人的感情是会像杯中的酒一样浓郁长久,还是会像酒杯一样脆弱易碎?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二十年来双方都在检讨着自己,在思念中等待着,等待着彼此的再次相遇。
他们等到了。
现代人不知道会不会用二十年的时间去思念、去等待一个值得思念、值得等待的人呢?
恐怕两年都等不及。
也许两个月,也许两天。
舒漫拉着龙灿的手,在大街上默默地走了好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两人手心出的汗却彼此都感觉到了。
“我明天走了,你会不会想我?”
还是舒漫先打破了僵局,站在那盯着龙灿的眼睛等着回答。
龙灿伸出手,把飘在舒漫漫脸上的一缕长发掖到舒漫耳后,又用手轻轻抚着舒漫的脸。
“傻丫头,我怎么会不想你呢?咱俩离的又不远,我会经常去看你的。”
“我会经常出去演出的,见面的机会一定很少。”
“没关系,我同家里商量,咱俩早点结婚,那样就可以经常在一起了,对不对?”
“你真的拿定主意要娶我?”
“像这么好的女孩子我还能碰到吗?”
“如果真有一天遇上比我还好的女孩子你怎么办?”
“你对自己没信心?”
“不是。”
“那是对我没信心?”
“也不是,我只要你回答。”
“舒漫,可以这么说,认识你以前我没找到女孩子,认识你之后在我心里已经没有女孩子,你是我的唯一。”
舒漫在没有说话,把头埋进龙灿宽厚的胸膛,就像靠在墙上,可以遮风挡雨的墙上。
龙灿轻抚着舒漫的秀发,那结实有力的手掌,流露出的热量,让舒漫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温暖,就像在风雨中跋涉了二十年,抱着满身的疲惫走进一个早已为她准备好的舒适的家,所有疲劳瞬间融化在这个坚实的怀抱。
龙灿感觉到胸前有热热的液体渗入他的肌肤,他知道舒漫落泪了。
龙灿把舒漫的小脸扶正,吻干了她脸上的泪,笑嘻嘻地瞅着舒漫。
“你笑什么?”
“我想起了好多谜语,都同你有关,想不想猜猜呀?”
“同我有关?说说看。”
“舒漫的眼睛,打一天体。”
“又开始瞎编了,我的眼睛要是成了天体,那嘴不就成了宇宙了,你不怕我吃了你?”
“吃了我还好了呢,那样我也就成了你身体一部分了,岂不是轻松自在,喂,能不能猜到?”
“猜不到。”
“告诉你,舒漫的眼睛,是月牙。”
“不像。”
“那好,舒漫的膝盖,猜一食品。”
“猜不着。”
“告诉你,肉包子。”
“呸,好像你吃着了是的。”
“没吃着但看到了。”
龙灿想起了办公室桌下所见到的那一幕,不觉有些脸热。
“还有没有更好的了?”
“当然有,舒漫的胸脯,打一体育用品,能不能猜着?”
“猜不着。”
“告诉你,乒乓球。”
“乒乓球?”
舒漫一愣神,瞬间明白了龙灿所说的乒乓球指的是什么,脸一热便扑了上去,挥拳便打。
“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
龙灿抱着头,把后背让给舒漫任她捶打,嘴里喊疼叫饶,可脚下就是不挪步,这也许是女孩子表达爱情男孩子接受爱情的一种方式吧。
两人闹够了,手拉手往回走,舒漫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住了脚步。
“我送你一个礼物,明早去我那取。”
“什么礼物?”
“不告诉你!还有……”
“还有什么?”
“我觉得你应当做点什么,如果就这么平庸地生活,我觉得是种浪费。”
“认识你之后,我也感觉到了这点,我已打算好了,明天送你走之后,我便开始实施我的计划。”
“什么计划?”
“不告诉你。”
“哼,有本事永远不告诉我。”
舒漫甩脱龙灿的手,转身就走,龙灿挠了挠头,突然冲上去,从后面一把把舒漫抱了起来,不停地往空中抛起、接住,吓的舒漫尖叫不止。
时间如果能够静止,岁月能够永恒,这一刻这一对年轻人可能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遗憾的是时间不但改变着岁月,风化着岩石,也一样推移着人生,造就着美丽与辛酸的故事。
回首走过的路,谁敢说自己的脚印完全相同?
没有!
龙灿和舒漫完全沉浸在忘我的幸福之中,相互依偎,说着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得到、听得懂的悄悄话,仿佛这世界只是为了他们两个人而存在。
可这一切都被一双怨毒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是叶布黑的眼睛。
叶布黑正和大块头坐在路旁的轿车内,死死地盯着亲昵无隙的龙灿和舒漫俩人。
“大哥,我受不了了,快安排人收拾他吧。”
大块头的拳头不停地敲打着座椅靠背,他知道自己这样的再有十个也打不过龙灿,所以有火不敢发,只能在那咬牙瞪眼攥拳头,干着急没辙。
“你有什么受不了的?”
“我……我……那个女人是你的,怎么可以让那个混蛋碰呢?”
“我的女人?既然是我的女人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可……可……可……唉,我真搞不懂你。”
“这有什么不懂的,如果我一刀杀了你,你会很痛苦吗?”
“当然不会。”
“我要是一天在你身上割一个小口,再在这个小口上撒一点精盐,直到你身上已经没有完整的皮肤可以让我割口撒盐了,你会怎么样?”
“恐怕……恐怕不等你割遍我的全身,我早就疼死了。”
“那你还希望一刀捅死他吗?”
“嘿嘿,这个办法不错,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在那个混蛋身上割第一刀?”
“让他们爱吧,爱的越深越好,走吧,咱们回去。”
“他们俩恋爱于用刀割口有什么关糸?”
“割口非得用刀吗?”
“不用刀怎么割口?”
“笨蛋,慢慢想吧。”
轿车慢慢启动,悄悄地驶上街道,生怕惊动了龙灿和舒漫似的。
叶布黑和大块头的对话龙灿没有听到,也没有想到。
龙灿更不知道有人在为他挖掘着一个陷阱,一个令他痛不欲生的陷阱,也是一个让他悔恨终生的陷阱。
如果龙灿知道了又会怎么样?
生活就是这样,就在你最幸福的时候,你并不会想到痛苦正在向你走近,而当你在黑暗中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出现的阳光会让你一生难忘。
就是因为生活中有了太多的不知道和想不到,才有了成功的欣喜和失败的懊恼,也有了相爱的刻骨铭心和失恋的痛不欲生,更有了生活的酸甜苦辣和生命的悲欢离合。
我们应当为我们的不知道和想不到而庆幸,否则哪来的向往和追求,哪来的不懈努力和艰苦奋斗,更不会有那么多美丽动人、凄楚哀婉的故事流传下来,让人难忘。
多亏龙灿不知道,否则我们的故事到这里可能就结束了。
舒漫送给龙灿的是一顶帽子,那种长舌的棒球帽。
龙灿戴上帽子,照了照镜子,镜子里的龙灿由于有帽子遮挡少发的额头,年轻多了。
“你发现没有,你戴帽子时象二十五岁,帽子一摘却像四十五岁。”
舒漫戏谑龙灿,龙灿笑了笑。
“那好办,戴帽子时你叫我哥哥,帽子一摘你就叫叔叔。”
“我才发现,你是真不要脸。”
舒漫娇嗔地在龙灿的脸上拧了一把。
“唉——”
龙灿摘下帽子,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
“多亏是黑色的。”
“怎么,黑色的不好么?”
“不是不好,而是很好,如果给我买顶绿的,你说我戴不戴?”
龙灿的话舒漫听懂了,舒漫嘴牙咧嘴地扑了上去。
“我掐死你!”
龙灿躲避不及,被扑倒在床上。
正巧郑佩茹开门进来,看到了这一幕,故意夸张地尖叫了一声,把龙灿和舒漫吓了一跳,也都弄了个大红脸。
“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到,请继续。”
郑佩茹要走,被舒漫拉了回来。
“在鬼叫我撕碎你的嘴。”
“哎哟,我可不敢,你有打手护卫,我投降我投降。”
郑佩茹咯咯笑着去收件行李了。
“是不是该告诉我你的计划?”
舒漫往外送着龙灿,并没有忘记昨天的话题,龙灿摇了摇头。
“我不想告诉你,给你个惊喜,好不好?”
“好吧,如果不让我惊喜不算数。”
“放心吧。对了,舒漫,为什么不让我在这等着送你?”
“就这么告别就像象没有分别,我不想让汽车把我从你的身边带走的感觉永远留在心里,那样我会时常难过的。”
“其实分别也是为了再见,就像象失去了才会获得一样,不是坏事。”
“那你失去我会获得什么?”
“痛苦。”
舒漫的心又是一紧一揪,伸出小手用力握着龙灿的大手,生怕这就此失去。
十指连心,两手相握,是不是就两心相连了呢?
只有他俩知道。
舒漫坐在行驶的大客车上,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有一种酸酸的感觉,她暗责自己不该把龙灿赶走,应当在登车分别的那一刻,道一声再见,在握一下手,也许会轻轻松松地离开,高高兴兴地再见。
她也知道,自己的单位距电视台也不远,只要一个电话,或一招手打个车,两人就会见面,可明知道不是分别的分别,却别不过这个劲,舒漫明白了一个道理,龙灿对自己的一生已经十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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