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剑心魔_分节阅读 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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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有一个便是

    如今天下闻名的好手神偷空空儿。

    你外祖父处心积虑,要为王家夺回盟主,重霸绿林。他遣子女跟名师学艺,儿子王

    龙客拜在转轮法王门下,学会了好几种厉害的邪派武功,女儿则跟妙慧神尼学剑术,本

    领更是高强。”

    展伯承道:“哦,原来我还有一个舅舅的。我妈也未曾说过。”

    褚遂道:“你这舅父后来走入邪路,死于非命,你妈不愿再提起他。你舅父的事跟

    你爹娘这次惨死之字没有多大关系,你也不必知道了。”

    展伯承心道:“原来妈的身世如此复杂,当下应道:‘是。我只想知道仇人的来

    历。’”

    褚遂接下去说道:“王、窦两家火并那年,你的妈妈才十五岁比你还小。但剑法己

    经得了妙慧神尼的真传。

    那年你外祖父请来了空空儿、精精儿两师兄弟,又联合了对窦家心怀不满的绿林同

    道,上飞虎山,向窦家兴师问罪。

    窦家也请来了不少能人,其中本领最高的却是他们的妹夫,当年最著名的游侠段圭

    璋。这人也就是段克邪的父亲。”

    展伯承诧异道:“段大侠的名字我是听过的,如今还有许多人提起他,称赞他。但

    他既是大侠,何以能只顾戚谊,助约为虐?”

    褚遂说道:“段夫人窦线娘和她五个哥哥本来并非投合,他们夫妻结婚之后,便离

    开窦家在一个小村庄里隐居的。但也正是如此,他们对绿林的事情十分隔膜,而窦泉娘

    虽与母家褚兄性情不投,但究竟也还是兄妹,不能坐视不救,于是他们夫妇终于也卷入

    了这场纠纷。”

    展伯承隐隐起疑,心中想道:“段圭璋那么大的声名,即使他对绿林消息隔膜,似

    也不该无缘无故的充当窦家打手。嗯,莫非我外祖也有不是?”

    褚遂似是知道他的心思,叹口气道:“绿林中的事情,实在很难说得上谁是谁非。

    干上了这种刀头舐血的生涯,也总难免没有做错的事情,更难免不结仇家。不过,无论

    如何,窦家五虎强横霸道,你的外祖父总是要比他们好一些的。”

    要知褚遂是王伯通的副手,他当然是帮右自己的把兄。其实王家并不见得比窦家好,

    当时的王伯通抢了窦令侃的盟主,只是“以暴易暴”而已。尤其后来,王伯通的路向越

    走越错,竟与安禄山勾结起来,那就比先前的窦家还不如了。

    王伯通是临死之前,才知悔过的,褚遂后来也知错了,但他只是心里“认错”,口

    中却不愿对小辈说出来。另外还有一层,他做了王伯通几十年的副手,虽然性情还算耿

    直,行事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罪过,但平生很少接触侠义中人,只是晚年才与铁摩勒有点

    往来,做了一些好事,所以他这个人的改变也就不大。他是因为王家覆灭之后,自己又

    渐渐老了,迫不得已才“金盆洗手,闭门封刀”的。他对于旧日当副盟主的“光荣”,

    还是缅怀不已,念念不忘。

    展伯承的出身教养与褚遂不同。他一出生,父母早已是改邪归正的了。他自小又曾

    受过铁摩勒的薰陶,虽然只有十六七岁,事理却是比六七十岁的褚遂明白得多。听了褚

    遂的话,心里不禁总道:“褚公公这话恐怕未必对,铁摩勒也是绿林盟主,但人家也称

    他为大侠,并没人说他做错什么事情,可见绿林中事,也并非就没是非可讲的。”

    但展伯承目前不是要和褚遂辩论问题,而是要知道仇家来历,而且他也有了“先入

    为主”之见,王伯通是他的外祖父,褚遂说王家比窦家好,他也就完全相信了。尽管他

    不同意褚遂的“绿林无是非”的说法。

    展伯承既然不想辩论,便即问道:“那么这场恶战,结果如何?那时段大侠帮的窦

    家,岂不是要和我爹娘作对了?还有,你说铁摩勒是窦家的义子,那么他后来又何以与

    我爹娘结为好友?”

    褚遂说道:“你别性急,让我慢慢告诉你,那时你妈只有十五岁,你爹还未曾与你

    妈会面呢。那次她也没有与段圭璋交手。”

    展伯承道:“那么段大侠是谁将他打退的?”

    褚遂接下去说道:“段圭璋起先打败了精精儿。后来他们夫妻联手,又恶斗空空儿。

    空空儿说出窦家的劣迹,段圭璋遂与他相约,他们夫妻若是输了一招半式,就不再管窦

    家之事。结果是空空儿赢了一招,段圭璋夫妇遂如约退出,临走时还带走了铁摩勒,那

    时铁摩勒和你妈差不多年纪,武功还不怎么高,比你妈还比不上的。幸亏段圭璋和另一

    位游侠南雾云,两个人强迫他走。要不然铁摩勒那次只怕也要在混战中枉送了一条性命

    的。”

    说到这里,褚遂不觉又叹了口气,说道:“谁也想不到,后来段圭璋、铁摩勒与空

    空儿成了好朋友,和你爹娘也成了莫逆之交。所以绿林中的恩怨,实在是难说得很。”

    展伯承道:“段、铁两位大侠和窦家五虎当然不能相比。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

    爹娘是好人,和他们弃嫌修好,那也是意料中事。”他这猜想只能说是对了一半,他可

    不知,连他的爹娘,杯是后来方始改邪归正的。

    褚遂苦笑道:“是非之事,亦实难言。我们都以为你妈剪除窦家五虎是给绿林除暴,

    但绿林中人却也有不少人认为你妈手段太狠。铁摩勒也曾经恨了你妈多年,后来有一次

    你妈救了他的性命,这才将冤仇化解了的。”

    展伯承吃了一惊,问道:“窦家五虎是我妈剪除的吗?我还以为是空空儿呢。当时

    参与这场恶战的双方,不是以空空儿本领最强吗?

    褚遂说道:“窦家五虎,哪在空空儿眼内?他使得段圭璋夫妇退出之后,他也试根

    本用不着亲自出手了。不过,他虽没出手,却也首指点你的妈妈。说起来他也该分担一

    半责任。

    那年,你妈年方十五,剑法已很高明。和窦家五虎一扬恶战,在空空儿指点之下,

    谈笑之间,便把窦家五虎全都杀了,你外祖父大获全胜,将窦家数十口人全都杀光!”

    展伯承大吃一惊,道:“全都杀光?这不太残忍了吗?”褚遂道:“王窦两家争霸,

    有百余年。你外祖父好不容易才获得这场大胜,岂有还让窦家死灰复燃之理?当然是斩

    草除根了!绿林中的仇杀都是这样的,你不杀人,人便杀你。即使残忍,也顾不得了!

    唉,说是全都杀光,也未见得,如今看来,至少己有一人滑网了!”

    展伯承道:“可就是杀我父母的这个仇人。”褚遂道:“不错。依我看来。杀你父

    母的这个仇人,一定是当年漏网的窦家后人。你说他用的月牙钩和混元牌,这正是窦老

    大和窦老二当年的成名兵刃。不过,这人能够与你妈妈打成平手,还能够硬接你爹爹以

    毕生功力的一击,则他的本领,已是远远胜过当年的窦家五虎了。他有多大年纪?”

    展伯承道:“看来是四十岁左右。”

    褚遂道:“当年我们杀了窦家几十口人,可能因为他是个孩子,我们不怎么在意,

    一时给他躲过了。这人隐忍了三十年,待武功大成之后,才来报仇,也可算得是苦心孤

    诣了。”

    展伯承听完了整个故事,心中一片茫然。他母亲杀了窦家五虎。如今窦家的后人又

    来杀了他的爹娘。“怪不得妈说这是冤冤相报。”他心中委决不下,抬起了茫然失神的

    眼睛,问褚遂道:“褚公公,前因后果,你都明白。依你说,这仇我是该报呢?还是不

    报?”

    褚遂叹了口气,说道:“你妈当年所做的事,也不能说完全是她的错。我猜度她临

    死之时的心意是怕冤冤相报,永无己时。因此才不要你报仇的。可是,你不报仇,那人

    伤好之后,也未必会放过你。”

    展伯承道:“是,我妈也这样说的。所以她要我托庇于你老人家。”

    褚遂说道:“绿林仇杀之事,很难分出个谁是谁非。报不报仇,我不敢替你作主,

    按说,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你若报仇,也没人能说你的不是。你自己决定吧。

    不过,无论如何,你必须加紧练好武功,方能有备无患。孩子,你外祖父曾是绿林

    盟主,我希望你日后也成为绿林中的第一号人物。这样,他日我死了,在泉下见到我的

    王大哥、你的外祖父,我也可以瞑目了。”

    展伯承道:“这话说远了。再说,我也不想抢铁摩勒的盟主。”

    褚遂说道:“铁摩勒如今也是四十多岁年纪,他总不能一辈子当这绿林盟主。

    你妈不让你告诉铁摩勒,她是有难言之隐的。铁摩勒是窦家义子和你家又有着深厚

    的情,他即使不帮你的仇人、想来也不会帮你。告诉了他,反而令他为难,于你也未必

    有利。”

    展伯承道:“我懂得。”

    褚遂接着说道:“所以,若要报仇,你只能靠你自己了。但我虽然年纪老迈,不能

    亲自出马,助你一臂之力,却还可以成全你的心愿,帮你练好功夫。”

    展伯承:“公公说得对,我报仇也好,不报仇也好,功夫总是要练好的。还得请公

    公严加督促。”

    褚遂说道:“我虽是无能,但自金盆洗手之后,这三十年来,没有事做,也练成了

    几样武功。我把你当做孙儿看待,我的功夫,只要你肯学习,我就一古脑儿都授给你。

    你父母给你的家传武功,集正邪两派之长,你也不能荒废。我对你家传武功的奥妙,虽

    然末悉其中底蕴。但武学上的诀窍,我自问有几十年人候,多少也还懂得一些,你若碰

    到疑难之处,或许我也能与你切磋。”

    展伯承垂泪说道:“公公对我恩重如山,我没了爹娘,一切都靠公公了。我发誓苦

    练武功,但求无负公公期望。”

    褚遂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好,这才是好孩子。你我今后是一家人,感激的说话,

    你是不必说了。

    从明天起,你和龄儿一同练武,我给你们定下日课。”

    展伯承应了一声:“是”。褚遂又道:“龄儿性子有点野,她倘若有什么得罪你的

    地方,你看在我的份上,担待一些。”

    展伯承惶恐说道:“只恐我少不更事,惹恼龄姐。”

    褚遂笑道:“好在你们是从小一起玩的,彼此都知道对方脾气。她应该多体贴你。

    她闹些小性子,我知道你也会体谅她的。你们只须像从前一样,彼地亲爱,我也就高兴

    了。”

    展伯承听了这些说话,想起旧日情景,心中又不禁阵阵辛酸。他本来不愿意与褚葆

    龄一同练武的,可是他却怎能向褚遂提出来?而且褚遂也绝不能分开来教。

    展伯承沉吟半响,说道:“褚公公,我,我——”褚遂道:“你有什么话?但说无

    妨!”

    展伯承道:“我父母之事,我想还是不要让龄姐知道得好。”

    褚遂老于世故,一听就知过了展伯承的心思,是怕褚葆龄泄漏给外人知道。他皱了

    皱眉头,却不点破,说过:“好吧。待将来你觉得可以告诉她的时候再告诉她。”顿了

    一顿,再缓缓说:“你,的龄姐己经长大,我又渐渐年老,不大方便管束她了。她年轻

    爱动,性情也有点野。但这都是没人和她作伴的缘故。如今有你陪伴着她,我娃娃也可

    以安静下来在家中练武了。”

    刚说到这里,只听得褚葆龄在门外笑道:“爷爷,你在小承子面前,编排我什么

    了?”

    褚遂笑道:“龄丫头,进来吧,小承子是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你那副野性,小承

    子还会不知道吗,用得着爷爷编排你?我正在和小承子说呢,叫他帮忙我管束管束你。”

    褚葆龄手上捧着一套新衣裳,走进屋来,说道:“好呀,爷爷,你偏心。小承子来

    了,你就和他联手欺负我。嘿,小承子,看你倒仁个小老头模样,你当真要帮爷爷管

    我?”

    展伯承脸上一红,连忙说道:“爷爷是说笑的。我正要姐姐管教凭。”

    褚葆龄笑道:“谅你也不敢,好,咱们就像小时候一样,你不管我,我也不管你,

    你要管我,我就也管你。我不搭姐姐的架子,你也别招恼我。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常

    常和你打架。要是你现在把恼了我,我还是会与你打架的。”

    褚遂斥道:“疯丫头,越大越疯了。小承子虽然比你小一岁,可比你懂事多了。唉,

    只可惜你爹娘死得早,我又没精神管你,

    褚葆龄听得爷爷提起她的父母,心中伤感,低下头道:“我不过爱闹些儿,瞧,你

    就把我说成个野丫头了。好吧,我以就跟小承子学,不吵不闹,免得你为我操心。”

    褚遂其实最宠爱这个孙女,也觉得自己责备得重了些,这改过口气说道:“只要你

    们姐弟和和气气,不吵不闹,我也就很高兴了,咱们是学武人家,我也不要你做谨守闺

    训的淑女,你喜欢热闹,以后有小承子陪着你,我可以放心让你们去玩,只是有一样,

    你们可不许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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