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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敌意,而且于我有恩。”

    玉虚子说道:“你和他今天第一次见面;怎能就接受了他的什么恩惠?”

    楚劲松道:“今天我在与他会面之前,还曾经碰上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此事说来话长,

    你也不必问那人是谁。简单的说,我和那人对了一掌,颇伤元气。齐大圣与我行握手礼之

    时,暗中助我打通经脉。虽非救命之恩,但能助我迅速复原,此恩亦是不小!”

    玉虑子道:“哦,有这样的事?”忽地问道:“此人是何形貌?”

    听了楚劲松的描绘,玉虚子沉吟片刻,说道:“相貌虽然不对,但脸上那道伤痕却已证

    实是他。那一剑正是我刺他的。何况改容易貌之术,在江湖上也是常见的!”

    楚劲松道:“但他因何助我,你又如何解释?”

    就在此进,忽听得屋内传来一声尖叫!

    正是妻子的叫声。

    玉虚子还没有对他解释。他也用不着玉虚子的解释了。

    片刻之前,楚劲松尚未能置信的事情,此刻已是出现在他眼前的事实。

    他一声大吼,好像发了狂似的跑回自己的寓所,冲入自己的卧房。

    可惜已经迟了。

    往往有些“阴差阳错”的事情,在关键时刻发生,造成难以挽救的损失。楚劲松今晚的

    遭遇,就是这样的一个例子。

    假如他刚才在一见着玉虚子的时候就跑回寓所,结果或许就会两样。因为他最恐惧的事

    情,正是在他和玉虚子见面的时候,开始发生的。

    ※        ※         ※

    那个时候,也正是庄英男忧心如焚的时候。

    她盼不见大夫回来,窗帘已经放下来了,但她还是独自倚窗呆呆出神。

    忽听得女儿充满惊喜的声音叫道:“爹爹回来啦!”这一声叫喊,登时把庄英男从沉思

    中唤醒过来。她神智一清,果然听得见是有很轻的脚步声走上楼来了。

    狂喜之下,她无暇去想为什么丈夫回到“家”里不先叫她一声。她欢喜得跳起来叫道:

    “松哥,你回来了,这就好了!你知不知道,我正在为你担心呢?我等你等得心焦了!”

    话音刚落,那个人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和她期待的刚刚相反,庄英男的满怀喜悦登时化为乌有。

    这人一声不响,也没什么动作,但却好像带来了一阵阴风。他像是一个从坟墓里爬出来

    的人,令人一见,就禁不住皮肤起栗。

    庄英男如坠冰窟,不由自主的发抖。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楚天虹当然也是大为失望,不过,她还没有母亲那样害怕。

    她定了定神,看了看这个突如其来的面上有伤疤的怪人。她想这人莫非是爹爹的朋友,

    但为何如此不顾礼貌?她猜疑不定,问道:“你是谁?我爹不在家,请你出去!”

    那怪人没有回答,也没出去。半晌,只听得他冷冷说道:“庄英男,你的心目中就只有

    楚劲松,没有我了吗?”正是:

    流水落花春已暮,何堪回首旧时情?

    欲知后事如何了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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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金书屋 扫校  潇湘书院·梁羽生《剑网尘丝》——第十四回 孽债难偿 不分皂白 前缘未证 难说恩仇

    梁羽生《剑网尘丝》 第十四回 孽债难偿 不分皂白 前缘未证 难说恩仇 从坟墓里爬回来的人   楚天虹呆了一呆,嘴唇开合,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她回过头来,望她母亲,眼神的含意十分明显,是要母亲告诉她此人是谁。

    至亲莫如母女,楚天虹无法想象母亲有什么秘密不可告诉她的,但此际庄英男面对女儿

    质疑的目光,却仍然是呆若木鸡!

    那“怪人”踏前一步。冷笑说道:“庄英男,你不敢告诉她我是谁吗?还是,你已经不

    认得我了?”

    庄英男一阵惊惶过后;旧恨涌上心头,突然嘶声叫道:“勒铭,你害我害得还不够吗?

    如今又要来欺侮我!”

    齐勒铭哈哈大笑:“总算你还知道我是谁,嘿嘿,我害了你?你看看我变成什么样子?

    不错,或许我曾经对不住你,但如今我已是妻离女散,无家可归,你却是得偿心愿,过得很

    快活啊!哼,哼,我也不知究竟是我害了你,还是你害了我!”

    楚天虹虽然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事,但也听得出不是“好话”了,他无法忍受母亲受这怪

    人的侮辱,面色铁青,唰的拔出剑来,喝道:“你,你给我滚出去!”

    齐勒铭动也不动,只是冷冷的注视着楚天虹的剑尖,目光似乎渐渐现出杀机,说道:

    “我不滚你又怎样?”

    他这傲慢而又充满怨毒的眼神激得楚天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冲口而出喝道:“我杀了

    你!”

    齐勒铭淡淡说道:“好,那你来吧!”注视着楚天虹的剑尖,缓缓举起手来。。

    庄英男大吃一惊,连忙叫道:“勒铭,你恨我你来杀我好了。可别伤害我的女儿!”

    齐勒铭忽地又哈哈大笑起来。”你的女儿,你的女儿!我以为你早已把女儿当作已经死

    了,你这狠心的母亲,哼,哼,你还记得你有女儿?”

    原来此时他已经陷入半疯狂状态,但楚天虹却怎知他口中的“女儿”是另一个人?大怒

    斥道:“疯子!疯子!你凭什么骂我的母亲?”

    庄英男叫道:“别在我女儿面前说这些话,我可以自刎以求消解你的恨意,你饶了她

    吧!”

    齐勒铭道:“我不要你死,我要你跟我走!我要你和我去见女儿!嗯,你怎么啦?你不

    肯走呀!难道你当真要做一个狠心的母亲!”

    庄英男人如其名,本来是个女中丈夫的,但此际亦已支撑不住了。齐勒铭的言语好像一

    把尖刀,在她尚未结疤的伤口上重新割上一刀,心上的创伤令她摇摇欲坠!

    楚天虹再也受不住,唰的一剑就刺过去。

    “铛”的一声,楚天虹的青钢剑坠地,人也跟着倒下!

    庄英男这一惊非同小可,扑过去大叫:“你,你将我也杀了吧!”

    齐勒铭道:“你急什么,你看她死了没有?”

    庄英男一探女儿鼻息,这才放下了心头石头。原来齐勒铭只不过是点了楚天虹的穴道。

    他点的是晕睡穴,楚天虹失了知觉,骤眼一看,好像死了一般。

    庄英男试替女儿解穴,毫无结果,心中暗暗吃惊:“看来他的点穴功夫已是在松哥之

    上,他们齐家本来不是以点穴见长的,如今他的点穴功夫己然如此厉害,其他功夫可想而

    知,松哥决计不是他的对手!”

    要知扬州楚家是素来以点穴功夫号称天下第一的,庄英男嫁给楚劲松已有十多年,楚家

    的点穴解穴功夫,她亦已差不多比得上楚劲松了,但仍然解不开齐勒铭的点穴,她焉得不惊!

    点穴手法各有巧妙不同,有些手法对身体无害,穴道一解,便即如常;但有些用重手法

    点穴道的,时间一长,穴道解了也会变成残废,庄英男自己可以宁死而不流泪,但解不开女

    儿的穴道,却是不禁惴惴不安。

    恳不恳求前夫为女儿解穴呢?她不甘受辱,但更害怕女儿残废,正当她踌躇之际,齐勒

    铭继续说话了。

    “不错,我是要对楚劲松报复,但我是不会用伤害他女儿的办法报复!”说罢,他端起

    一张椅子,放在房子当中,大马金刀的坐下来。

    庄英男虽然放下了心上的一块石头,但另一块更大的石头又压上来了。他不肯走,分明

    是要等待她的丈夫回来。

    “你,你到底想要怎样报复?”庄英男颤声说道。

    齐勒铭道:“这就要看你了!”

    庄英男一怔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齐勒铭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道:“刚才我在镖局已经见过你现在的丈夫了,你猜我对他怎

    么样?”

    庄英男吓得一颗心几乎要从口腔跳出来叫道:“你把他怎么样了?”

    齐勒铭笑道:“你放心,我非但没有杀他,而且还替他治好了伤呢!”笑得令人神秘莫

    测,但也带着几分凄凉意味。

    齐勒铭瞧一瞧前妻的面色,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相信,但这却是事实。他在与我会

    面之前,不知碰上什么高手,元气颇受损伤,是我用齐家的大周天内功心法助他把真气凝

    聚,纳入丹田的。”

    庄英男信了几分,但仍是冷笑说道:“你有这样好心?”

    齐勒铭哈哈一笑,说道:“你说对了,我的确不是存着好心。我替他治伤,为的是要他

    死而无怨,最迟到明天一早,功力便可恢复如初,我不想占他的便宜,故此准备在明天早

    上,方始与他决斗!”

    庄英男道:“如今不过三更,为何你就来了。”

    齐勒铭道:“我本来是准备明早才来的,但一想不如先来探明你的心意。趁他尚未从镖

    局回来,你我也好把话说个清楚!”

    庄英男道:“你应该知道,我是决计不能做你的妻子了。其实你我分离,也不关劲松的

    事。”

    齐勒铭妒火中烧,不待她把话说完,便即愤然说道:“我知道你们相爱在前,我知道你

    从来不把我当作丈夫,我知道你恨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是以为我死了才改嫁的!。

    庄英男冷静说道:“你知道就好,要是你只知责人,不知责己,好吧,那我愿意承担一

    切过错,你要杀杀我好了,与劲松无关!”

    齐勒铭涩声道:“你说的都对,按你所说,其实非但不应该怪楚劲松,也不应怪你。但

    你可知道,我是因为你对我冷淡,我才去找另外的女人的;我之所以险死还生,也是因为你

    的缘故,不敢回家,方始走上歧途的。但谁是谁非,咱们如今也不必说了。我此来也不是要

    求覆水重收,我只是恨楚劲松,恨他在你心中所占的位置,我不能与他相比。我要向他报

    复,你别和我说什么道理,我是无理可喻的!”

    十多年来独处荒山,受尽折磨,令得他的性情越趋偏激,甚至明知仇恨并不合理,这个

    结亦是无法解开。如今他似火山爆发一样,把十多年来郁结于心的愤懑全都发泄出来,心头

    才觉得舒服一些。但对庄英男而言,则是觉得他又可怕,又可怜了。

    庄英男心意已决,说道:“好吧,你既然非杀楚劲松不可,那么待他回来,我和他一起

    死在你的面前好了,我这女儿是无辜的,你就饶了她吧。”

    齐勒铭忽道:“我也不是非杀楚劲松不可,因此才来探明你的心意,你真的愿意他和你

    同死吗?”

    庄英男燃起一线希望,说道:“劲松是被我连累的,我不能与他同生,只有与他共

    死!”言外之意,自是无须明说了。

    齐勒铭妒意更浓,强自抑压,冷冷说道:“如此说来,你是不惜牺牲一切,也要保全他

    的性命了。和他同死,不过是在毫无办法可想之下,迫不得已才行的最后一步棋!”

    庄英男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点头。

    齐勒铭道:“我可以不杀他,不过仍然要用另一个办法对他报复!”

    庄英男道:“好,那你划出道儿来吧;除了我不能再做你的妻子之外,只要你肯放他,

    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灾!”

    齐勒铭满肚皮的愤懑都化作笑声,笑得难听之极,说道:“我得不到你的心,要你的身

    体又有何用?如果我只是想做你的丈夫,当年我也不会弃家出走了!哼,哼,我早已说过,

    我此来不是为了覆水重收!英男,请你别把我看的太过,……好歹我还有几分傲气!”

    庄英男道:“好,那你说吧,你要怎样才能解恨?”

    齐勒铭道:“我要你们母女跟我走,从今之后,不许你们再见楚劲松!”

    庄英男大吃一惊,说道:“关我的女儿什么事?”

    齐勒铭道:“你知道我这十多年来过的是什么日子,我要楚劲松也尝一尝这个滋味——

    失掉所有亲人,孤零零自己一个人留在世上的滋味!”

    庄英男颤声叫道:“不,不,你不能这样报复,我的女儿是无辜的,她不应该受到连

    累!”

    齐勒铭道:“我的女儿失掉爹娘,难道她不也是无辜的吗?如今我不过是要你的女儿离

    开她的爹爹而已,已经不为已甚了!”

    抛开留在齐家的女儿,这是庄英男平生最为自疚的事。齐勒铭又一次刺痛她的创伤,她

    已是不能保持清醒和他争辩了。她把尚在昏迷的女儿紧紧抱在怀中,好像生怕齐勒铭抢走似

    的。

    齐勒铭继续说道:“我是不会强逼你做我的妻子,更不会强逼她做我的女儿。我只要你

    们陪我留在荒山,到我死的那一天为止!”

    说至此处,他好像又想起一件事情,停了片刻,继续说道:“对啦,楚劲松还有一个儿

    子,听说在江湖上已经挣出一点名头。他的儿子名叫天舒,对吗?”

    庄英男惊道:“你还要打什么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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