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都不能被别人拍走,我本来觉得他太小题大做,但看你今晚这身打扮,我还真有点替那小子担心!”
“我就当这是你对我的赞美了。”
两人滑步转身,大概真怕忆锦出什么状况,周末搭在忆锦腰上的手加了几分力道,忆锦冲他感激一笑。
谁的灾难日(下)
一曲结束,工作人员却迟迟没有向周末送上。一问才知,原来剩余七支全被别人拍走了。
周末懊恼不已,苦着脸问道:
“你说,我会不会被停职留薪?!”
“没那么严重,最多被剥削点假期或奖金,总得来说,子介还算是公私分明的!”忆锦的回答实在有落井下石之嫌。
看到过来邀舞的人是蔡盛侃,忆锦悄悄松了口气。
“我怎么觉得你刚刚看到我的时松了一口气?”依旧是华尔兹,不过显然,面前这位远没有周末绅士,忆锦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
“有吗?或许是看到熟人的缘故了吧,我舞跳得不好,在陌生人面前更容易出错。”忆锦看着脚下,努力跟上蔡盛侃的动作。
“我还以为你在躲什么人呢!”
似笑非笑的语气,却叫忆锦心头一跳。
“师兄真是说笑了!”因为陈子介的关系,这些年,忆锦也随他一样称呼蔡盛侃为“师兄“。不过今天这个素来“豪爽”的男子未免有些拐弯抹角,咄咄逼人可不像他一贯的风格。
“没躲就好!那么我接下来的消息应该也会让你高兴,拍下你后面六支舞的人是姚瑟,我想,你对他应该比对我更熟悉。”
“有话不妨直说!”忆锦本想退出舞池,但想想,又作罢,毕竟这一曲还没结束。多少也要顾及主人的面子。
“乔忆锦,我怎么都没想到当初和阿瑟在一起的人是你!”蔡盛侃说得有几分咬牙切齿。
“所以这个世界上才会有个词叫做‘意外’,师兄,你说是不?”
“你不怕?”
“怕什么?怕你告诉子介?”忆锦直视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子,“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是我自己做的事情,我就有勇气去承担一切可能的结果。倒是你今晚这番阴阳怪气的语气,到底是为姚瑟不平,为子介不值还是为某人不郁?”
虽然蔡盛侃和夏若男从来都没传出过什么,但打从忆锦第一次看到蔡盛侃看夏若男的眼神,就有种隐隐的直觉,他对她,不一样。
“知道若男当初为什么退出吗?因为她是真的爱子介,那么你呢?”问完这句,蔡盛侃就转身走人,也不管舞曲是否还在继续,忆锦向身边那几对投来好奇目光的人,歉意地笑了笑,也离开了舞池。
穿过灯火通明的长廊,忆锦走进了会场的前庭,一个颇为雅致的花园。可惜现在没有心情欣赏,忆锦只觉得胸口闷闷的难受,像是被什么重物压住,连呼吸都成了一种疼痛。
一阵冷风扫过,忆锦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才注意到自己匆忙从会场出来,连风衣都没拿上。
虽然刚才对着蔡盛侃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但事实上,忆锦一点儿把握都没有,若真东窗事发,一切会变得如何,忆锦甚至连想都不敢去想。
或许当初就应该向子介坦白,可人往往容易心存侥幸,不到万不得已,总想藏起自己一切的罪恶,就算明知已回不到当初,还是想自欺欺人的心安理得。
“一个做母亲的人,不怎么还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随着说话声音的响起,一件做工考究的手工西装外套落在了忆锦肩头。
已经懒得问姚瑟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既然买下了她后面的六支舞,想必他是一早就在会场的。
“你是来下达最后的时限的?”忆锦看着姚瑟,语气里不无讽刺。
因为将外套给了忆锦,姚瑟此时也只穿了件薄薄的衬衫,在这样更深露重的夜晚,两人的衣着都有些单薄。
“我没有逼你的意思。”忆锦刚刚的语气让姚瑟微微蹙起了眉头。
“但事实上,你正不停地对我施压。” 忆锦不敢直视姚瑟的眼睛,怕那里有太多她承受不了的情绪,于是低着头,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童般,看着自己的脚尖。
“如果你是指我哥的话,我只能说那是个意外,他看到了那些照片。”
“你不需要解释,我知道你都我没有恶意。但瑟,就当迁就我一次,再给我一点时间,哪怕只是一个月,我会向他们去坦承一切。”
“锦,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要的是你,只是你,至于你向不向别人说明,我并不在乎。”
忆锦霍然抬起了头,正迎上姚瑟的目光,那一向深邃的眸子里,有着不容人置疑的坚持。
“你疯了吗?”
“我很清醒,锦,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姚瑟上前将忆锦拥进了怀里,动作轻柔得就像是在呵护一个易碎品。
“知道我得知你和子介结婚消息时的感受吗?我一直以为,你不会那么快转身子,就算要做抉择,也会等我回来,可你却连争取的机会都没给我。锦,这些年,我那样的努力,不过是想尽快变得强大,让你回到我的身边。”
“那你现在足够强大了吗?”突兀的男声,打断了姚瑟还要继续的话。
忆锦回头,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正气度从容地从小径那头走来,不是陈子介是谁,他手里甚至还拿着那件被她遗落在会场的风衣。
意识到自己还在姚瑟怀里,忆锦挣扎,无奈姚瑟却不肯松手,于是只能僵着身子感受那一丝丝从薄薄衣衫里透出来的体温。
“这当然得由你来给我定义,你说,我现在有资格站在忆锦身边了吗?”
“有没有资格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你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
子介已经走到了两人身边,伸手把忆锦带离了姚瑟的怀抱,对此姚瑟没有阻拦。忆锦看着两人间的互动,觉得不可思议,原来——
那件披在忆锦肩上的外套被物归原主,子介给忆锦穿风衣的时候还不忘向姚瑟道谢,但无论怎么听来,都像是主权的宣示。
两人离开的时候,已经沉默了许久的姚瑟忽然开口
“有没有资格,恐怕不是你说了算的!”冷静自制的语气,透出淡淡地自信。那只牵着忆锦的手,一下子又紧了几分。
最熟悉的陌生人
忆锦忽然觉得好笑,原来真正被蒙在鼓里的那个人竟是自己,他早就知道,他竟然知道!却又那样的不动声色,大概在真实的生活里,每个人都是实力派的演技高手。
忆锦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究竟是怎样一种心情,只觉得荒谬,连子介那越来越快的车速也懒得去计较,甚至有那么一刻还意气用事地想,车祸人亡了才好。
“停车!”
某人不予理会。
“我说了停车!”忆锦再次强调。
“小锦,我现在心情也不好!”陈子介总算做出了回应。
忆锦看着抿着嘴角的子介,打算自己动手。
“吱——”
尖锐的刹车声,要不是系着安全带,忆锦觉得自己真能飞出去。
“别闹了!忆锦。”那语气听来竟像是祈求,“回家吧!”
“回家?回哪个家?”现在忆锦觉得自己胸口仿佛有把无名火,像是被人狠狠戏弄了一番,却还犹不自知,自己竟然自作聪明地在他面前装模作样了三年,不,或许是更长的时间。
“乔忆锦,收起你刚才的话!”陈子介冷冷地出声警告。
“如果我不呢?”忆锦也不敢示弱。
下一秒,陈子介周身蓦地散发出一股锐利、毫无顾忌的怒意。
他一把扯过副座上的忆锦,狠狠吻了下去。
“陈子介,放开我!”
忆锦奋力挣扎,可那攀在自己肩头的手,压下了她所有的反抗。靠背缓缓降下,陈子介顺势将她推倒,整个身体随即覆了上来。
他的身体,看似倾长,也瘦,却一点不轻,死死压制住忆锦。
“放开?忆锦,你是我的,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那样冷的眼神,忆锦忽然觉得害怕,在这样一个狭小的密闭空间,忆锦觉得自己简直快要窒息。
衣服渐渐剥离自己的身体,车里明明开着暖气,却这样的冷。
眼泪就那样毫无预警地流了下来,一点一滴,仿佛永远没有止境。
身上的重量,霎那间消失。
忆锦被拉了起来,拉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可现在,忆锦并不需要,她把拳头抵在他的胸口上。可子介,却比她还要强势,还要坚持,他按低了她的头,靠到他的肩上
“对不起!”陈子介温柔地揩去忆锦脸上的泪水,“但小锦,我不会放开,无论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忆锦看着车窗外,明明还不到十点,路上却没多少往来的车辆,来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一片这样的荒凉。
“很早之前”子介捡起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仔细地替忆锦穿上,动作轻柔得就像对待一件易碎品。“早到连我自己都记不清具体的时间了,不过我本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要不是姚瑟来找我,说不定那永远都是你的秘密。”
“那时候姚瑟公司的财务出了问题,是你的动作?”
“有人针对他,我只是顺水推舟了而已。”
“子介,我忽然觉得其实我一点儿都不了解你。”忆锦看着身边的男子,明明还是熟悉的眉眼,却忽然觉得陌生。
“忆锦,你曾经说,一段恋情的保质期只有九十天,那你信不信,一直到现在,我对你的心情始终如一,甚至一天强过一天。”
“我相信你,但子介,这并不代表我可以原谅一切。其实我真正不能原谅的人是我自己,如果你不知道,我真可以继续心安理得的享受眼前的一切,可现在——”
“那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像从前一样!忆锦,我们会一直很幸福!”
“子介,你不能总是那么轻易地原谅我!”
“小锦,我知道什么对我最重要,所以,一些细枝末节就可以很轻易地忽略掉。”
“可我不能,子介,人总得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
生活总是这样的巧合
虽然明知姚瑟没必要对自己撒那样得慌,但忆锦还是决定亲自去做一次鉴定。大概又是侥幸心理在作祟。
a市和s市的医院是都不能去的,于是忆锦选了h市一家颇具规模的医院。
因为带着糯糯,忆锦不方便开车,干脆坐最安全的火车。
火车站的候车室永远都是这样的喧闹,满满都是人,形形□。或许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小家伙兴奋地在忆锦怀里乱窜。其实忆锦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带上这个麻烦的小家伙,也许是当他软软香香的小身子依偎在自己怀里时,会觉得勇敢。很多年前,看张爱玲的《半生缘》,有一句好像就是“或许只有孩子才是最真实的。”
忆锦尽量避免与身边的人接触,倒不是有什么洁癖,只是吃过一次亏。那是进陈氏后的第一个“十一”,忆锦一早就决定要一个人去爬黄山。又怕大家反对,于是谁也没告诉。
可不想,等火车的时候,姚瑟却来了电话。想到他现在也不可能阻止,于是忆锦大方地告诉了他自己的行程。
接完电话,忆锦习惯性地将手机揣进了牛仔裤的后袋里,但没多久又想起有关火车站“三多”的传言,保险起见,想把手机换个位子,却不想一摸口袋,空了!
前后就几分钟。忆锦郁闷得简直想吐血。
不过更意外的是在检票前几分钟,姚瑟竟然找到了他,手中还拿着那一班次的票,于是单人行就变成双人行了。
一路上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从梯田、果园渐渐延绵成平坦的稻田,小家伙的精神劲儿很足,一路都趴着窗户看着外面,不时还指着自己叫得上名字的事物兴奋地叫上两句。
忆锦对面坐的是一对很有意思的老夫妻,两个老人对事情的意见总不统一 。
“猪年生的孩子好呀,命里福气足!”老太太说。
“那年生了多少孩子,人人都想要个金猪宝宝,可今后上学,就业都是问题。”老先生反驳。
“难道其他年份生的孩子就没压力了?”
“相对而言是要少些!”
那对老夫老妻就这样有礼有节据理力争的辩驳着,忆锦有几分不好意思,毕竟话题是由糯糯引发的,可又实在插不上话,只能静静地听着。
因为是动车,才半个小时,就到了h市,忆锦笑着向那对老人说了再见。
忆锦将毛发的样本交给了护士,却被告知,常规要一星期左右,才能出检验结果,最快也要两天。
尽管报告可以快递过去,但没亲手拿到,总有些不放心。忆锦干脆给婆婆打了个电话,说带着糯糯在外面玩,打算过完周末再回去。自从上次舞会后,忆锦就一直陪着儿子住在陈家主宅,对此,子介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每天下班后也会过去,不怎么打搅,大多时候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她与儿子的互动。时间也不会太长,半个小时就走。仿佛就是为了确定,她还没有跑掉。
赵芝只当两人发生了什么小摩擦,也不怎么过问,由着忆锦的性子,有次还笑着说道:“那小子这几年顺畅惯了,是应该给他些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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