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轻声反问。她不想讨论她与绍华之间的一切,只要他们在一起就好,何必太在意外在的一切呢?名称加得再多终是惶恐,到头来免不了化作尘烟,消于红尘之外。
“时候未到。倘若他真不爱我的话,那我无话可说,但是看得出来,他用情比我深,若然他能轻意撤退,便不会这样执着的留在我身边了。我就像在人间飘流的魂魄,很难定得下来。没有婚姻的束缚,我才能活得自在些,我不希望婚姻把我们的情感消磨怠尽。”苏怡然口气淡然的说,情绪很平静,像是诉说别人的事,与切身无关。遥望过去,上官天鹰和绍华两人相谈甚欢,不时的发出大笑。心有灵犀般,在苏怡然抬头凝视的那一瞬间,上官天鹰便有感觉的回头,绽放出只有彼此才明了的笑容。
“苏姐,诚如你所说,两人相爱便可,外在的条件已不重要。假如他心里没有我,就算我已成为他的妻又有何用处呢?贪他的钱财吗?还是填满那颗虚荣的心?”情痴便忘情,人间常律,爱一个人便给他婚姻,恨一个人也给他婚姻,婚姻是一块很好的磨刀石,磨得合便幸福,磨不来,一生便是痛苦不已。
经济上她是独立的,自己有那个能力去养活自己,无须再靠男人,剩下的只是一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期盼,仅此而已。
“反正你多想想吧,这事多说无益。”她知道陈纪清的性子,假如她没有那么意愿,任你说得再多,心意也不会改变,她太过于偏执了,心里忍不住的为她担心,但愿绍华能一生一世待她好,不让她受到伤害。
“顺其自然吧,你也别担心太多,我相信他不会让我受到任何伤害的。”陈纪清笑笑,起身拍拍身上的枯草,飞起一阵尘埃。
“你们聊了些什么?”上官天鹰在苏怡然身边坐下,满脸的笑意。
“女人在一起还能聊什么呢,聊了情感就只剩婚姻了。”陈纪清回道。
听陈纪清如此说,绍华眉头皱了皱,脸上依然有着笑容,但笑意悄然隐藏起来。
“哦。是不是你苏姐决定不再去单身贵族了?”上官天鹰欣喜万分。她若答应嫁他,他定会好好待她,给她一个世纪婚礼,教她永生难忘。
求婚都不知道求了多少遍,每次都被拒绝,次数多了脸皮也厚了,都没感觉了,若哪天他脱口而出的求婚她答应了,那他说不定得愣上许久才能反应过来。
这女人太聪明,知道怎么样才能吊住男人的胃口,而他,就这样死死的被吊住了,甜蜜的负担呀。
“你倒想得美了。”苏怡然指指他的脑门,轻声笑语间便打碎了他的梦想。
“唉,你真狠心。”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绍华牵着陈纪清的小手,悄然退下。
太阳公公晃动他年老的身体,慢悠悠滑下山坡,晚霞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各种形状的云朵争相斗艳。蝶儿在四周翩翩起舞,七彩斑斓。
绍华搂着陈纪清静静的坐在山坡上,欣赏着日落之美。远处崔烟枭袅,一幢又幢的房子立于山林之间,白雾萦绕,郁郁葱葱的丛林紧紧的将其包裹于其中,仿若人间仙境。
不一会儿,太阳已经完全消失于起伏的山峦之中,唯有那一抹余晖在独自撑场。
绍华吻了吻她那一头飘逸的长发,闻着她身上清新的香味,一种满足悄然生起。
“真希望能永远的停留在这一刻。”凝眉轻叹。
小小的心窝满是幸福,不期然的溢了出来。
“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陪伴着你一起度过每个日出黄昏,在属于我俩的天地里,享受那难得的温馨。”褪去了凡尘俗事,他只愿伴着她走过每一个日子。
多少次萌起与她隐于山林过神仙伴侣的生活,多少次凝视她的眼神直想将她融进自己的血肉,永远不再担心她的去与留。
“瞧你,又在哄人了。”倘若每个黄昏日出都呆在一起,不厌烦才怪呢。
生命有其意义,相守只是一生的一个阶段,除却相守之外更多的感受分离所带来的难受与甜蜜。
纵然知道他只是在哄她,听完之后一笑置之便可,然而心中已然激起层层涟漪,久久未息。
陈纪清抬头仰望着他,小手抚着他那张成熟的容颜。
怔怔的,只觉脑里一阵空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
“真的,对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我心里的期盼。从不曾有人像我这般令我心醉,从不曾有人像你这般占据我的心,除了你永远都不会再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令我朝夕想念,遇到你,我的心再也容不下其他的。疼爱你成为我这一生中不可或缺的事情。”
“有你这句话,我心已足矣。茫茫人海,遇见你是我今生最大的福分。”
“我心亦然。若能早几年遇见你多好呀。”绍华突然感慨的说,幽幽长长的叹息一声。
“为什么呢?”陈纪清不明所以的问,眼里眉间娇媚尽现,弯弯的睫毛一闪一闪,娇滴的红唇一张一开,绍华看得甚是着迷。
他没有回答,轻吻她的额头,她的柔荑尽在他手中。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切尽在不言中。
陈纪清笑了,可爱的小脸更是绯红。
第24章 相守
客厅里的电视开着,依旧是不变的八点档剧情,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厨房里电饭锅正煮着饭,刀板已准备好置于桌上,绍华走过来打开冰箱,木质的地板踩得咯咯响,冰箱里边除了还有几颗蛋和几块面包,竟空空如也。绍华摇头叹息。
叮的一声显示锅里的饭已经煮好,他拨了电源插座,想了想,便走过去敲了敲浴室的门。
“有什么事吗?”
“小清,我出去买点菜。”
“嗯。钥匙在客厅的电视柜上,你自己拿。”混着水声,陈纪清的声音并不清晰。
“好的。”
绍华拿了钥匙便出门。
菜市场八点钟就已大门紧锁,望去,只是黑黑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绍华走进好邻居百货。
好邻居百货位于东圃广场的南侧,走过去大概需要七到十分钟,比美货百货近一些。东圃广场环境是清幽了些,可是两边都是路,离超市和菜市场都有些距离,幸好,东圃广场正有一期工程在建,建成之后,有两到三层做大型超市,其余的作为商住房和写字楼,据说进驻于此的是家乐福,如无意外,很快便可以正式投入使用。
好邻居共两层,一楼是日用品和生鲜菜类,二楼是服装。三楼以上是住房,位于黄村中心。
绍华挑了些肉和蔬菜,然后到生活区去挑了一些调料。
一个大男人推着装满菜和生活用品的车子,还在努力的左挑右选,进行性价比,认真的程度不亚于任何一个女人,众人皆诧异的看着他。专心于挑选食品的绍华倒唯有装作没看见。
为了那个懒女人,他又再一次牺牲自己的形象,回头看她怎么“报答”他。
这已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在北京,他连菜市场在哪里都不清楚,超市哪个角落有些生鲜蔬菜与他无关,更别说买菜做饭了,然而到了广州,一切都得亲自动手,若是想坐享其成,那抱歉得很,到外头吃西北风可能会更饱些。真不知道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不做饭,房间也很少收拾,出得厅堂却入不了厨房,如此的女人怎能做得了贤妻良母呢?
对她,无奈再无奈,千言万语到最后竟变成溺爱。因为有她,厨房便成了他的知己,因为有她,饭菜色味越来越精进,比起名家大手来毫不逊色。一开始,是不满的,可是慢慢的,竟也享受这种为心爱女人洗手做羹汤的乐趣。
吃的,用的,把那辆手推车推得满满的,绍华才心满意足的去结账。
因是周末,人很多,队伍排得长长的。
等了许多才轮到他。结了账,绍华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出商场。
超市门口此时搭了个舞台,人围得水泄不通,台上有人在劲歌热舞,台下热闹一片,不时的传出高呼。
旁边正有一个配钥匙的小档口。
走了几步,脑中忽然生起一个念头。
看了看手中的钥匙,回头看看了配钥匙的档口,那老头儿嘴角上扬,似乎在说,来吧。
绍华站着,内心挣扎了好一会,才大步走了过去。
回去时陈纪清已然冲好凉,换上纯白色的睡衣,正在厅里上网,电视已经关了,电脑里放着曲调缓慢的舒情音乐。
“怎么买这么多东西。”看着他他手上已无处可放的东西,陈纪清讶然的问。
“不多买点,我怕下一次只能在地上搜寻你的身影了。”人懒,他无话可说,然而她竟时常拿垃圾零食来当正餐,不生病他就已经偷笑了,哪里还会奢求她能长胖些。
搂在怀中,全是骨头,硬邦邦的,刺得心窝很痛。因此,他总会做许多营养大餐给她吃,临走之前,他总会把她的冰箱塞得满满的,还到处帖着许多菜单,教她如何去做饭。但这纸条的归处向来都是垃圾桶。
“你能不能少点担心呀。外面饭店这么多,能饿得死人吗?再说你买这么多东西,最后还不是坏了扔掉。”
“你就不能勤快点。外面的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看看你自己,纤细得一阵风就能把你吹走,哪天走在路上,我还真怕拉你不住呢。”绍华煞有其事的说着。
她太瘦了,一百六十七公分,体重竟然不超过四十五公斤,教他怎么能不担心呢。过瘦是一种病状,她却不当一回事,把他的话当作耳边风,害得他心中郁闷不已。到处去寻问有没有办法能使人长胖些,弄得所有的人都笑话他。
“我有吃饭呀,可是长不胖我也是没办法,你怪我那是没有道理的。外面的东西再怎么不济也能填饱肚子,吃死总比饿死的好。”陈纪清手里敲着键盘,噼里啪拉乱响一通,空空的文档很快的就写满了一连串的英文。
电脑旁边还开着一包苏打饼干,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片,碎屑爬满了桌子。她停下手,轻捏了一块便往嘴里放,发出清脆的声音,完全没有一点淑女形象,像个长不大的小孩。
绍华把需要冰的东西往冰箱里塞,很快的,冰箱就满得挤不下任何东西。他正准备到厨房去炒菜,不料看到她一边上网,一边吃饼干,气得一把抢过来,包好。
这女人能不能少吃点垃圾零食?真恨不得时刻把她绑在身上,如此,他才不会担心她是否三餐不正常,体重是否又在下降当中。
“你这是干什么呢?”陈纪清不满的站起来,嘟起小嘴娇嗔道。
“又拿垃圾当正餐,小心把你吃死。”
“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别老是死不死的,多晦气呀。人家饿得不行,只好先充充饥。”
瞧瞧,她说的像是人话吗?绍华恶狠狠的瞪着她,独自生着闷气。
“锅里有饭,连装饭的时间你都舍不得吗?”
“没菜,饭没味。”
“早上不是还有些剩菜冰着吗?”绍华打开冰箱把那一碟装满菜端到陈纪清面前,重重的往桌上一摆,震得桌上的笔记本都晃动起来。
“刚冲完凉懒得弄,油烟味又呛得很,实在不能忍受。万一我不小心把手烫伤那可怎么办呀。”陈纪清伸出她那双纤细柔嫩的小手,在绍华眼前晃动着。
若不是他在此,随意打个电话让楼下送份快餐上来就解决。只是这句话她是绝对不敢跟绍华说的,不然又引得他大跳,又会念个不停。
相形之下,他的勤快令人汗颜,甚至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究竟还算不算一个女人。柴米油盐懒得沾,情人的日常生活照料不来,更甚者,还得让情人放下男人主义下厨,实属惶恐。
“再等一会,不可再碰这垃圾。”绍华恨恨地丢下警告,便把那一碟菜捞上来直奔厨房。
这女人完全把他吃得死死,再继续呆下去,他真会让她气死。明知道他最舍不得让她受到一点伤,三不时五就说些引起他罪恶的话,好象他虐待她一般。他的喉咙就被她捏在手上,那么轻轻一折,便无生还。除了气愤的去做饭,他还说什么呢?打怕痛,骂会伤,最终受苦的还是自己。
陈纪清坐下来,继续玩她的电脑,厨房里传来重物落下的声音,水龙头里的水不断的往下流,绍华用力的搓着那几棵青菜,撕着硬硬的外壳,连带的嫩绿的叶子也被撕下不少,他气愤的将之扔下垃圾娄。
陈纪清自然知道绍华又在里边发着闷气了,但他不说,她自然装作不知。安心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反正他自有一套调适的方法,用不着她担心太多,伤神又伤身。
一笑置之,便埋首于编程当中,这几天就得进行最后的测试,倘若没有问题的话便可交付生产。
这些天工作忙了些,周末又到处去乱窜,只好晚上回来加班加点了,因此两只眼睛都快成熊猫眼了。明晚抽个时间去做个美容护肤吧,摸摸脸上的皮肤又粗糙了许多。可怕,女人一旦过了二十,不好好保养,水土流失得严重呀。她还不希望自己年纪轻轻的便被人叫作阿姨,走在街
本文链接:
http://m.picdg.com/48_48932/7070054.html